九六九:全家福,一品天人境
皇宮,后花園。
正值七月盛夏,人工湖中的荷花盛開,美不勝收。
湖中央修建的涼亭內。
“柳嬪妹妹往后站,不要站兩邊,太過了。安娘,你坐下來,抱著陳重,要不然會擋著后面的妹妹們。”
“芷晴、芷凝,你們把孩子抱好,小心別掉湖里去了。”
“蕓汐妹妹,你往左邊過來一些,頭擋到了,對,就這樣”
涼亭外,吳宓身穿深青色的翟衣,上面繪著鳳凰,衣領的色調是紅色的,織的是金色的云龍紋理,頭戴九龍四鳳冠,端莊大氣,正在指揮著后宮的嬪妃們按照身份地位、入門時間、個子高低等要求站或坐好。
在吳宓的旁邊,坐著一名身穿灰袍的古稀老者,頭發花白,他是前朝大名鼎鼎的宮庭畫師,名叫徐道子,曾被大宋皇帝賜予“畫圣”稱號,亂世來臨的時候,他辭官回家,隱居山林,從此淡入世人的眼中。
前段時間出現在京師,吳宓得知消息后,便派人將他請進了宮,畫一幅全家福。
“徐老先生,現在可好?”吳宓說道。
徐道子對著吳宓拱了拱手,然后指了指玉珠和納蘭伊人,道:“皇后娘娘,這兩位娘娘的膚色差異過于明顯,不應該挨在一起。”
吳宓看了一眼,道:“如煙,你和伊人換個位置好不好?”
月如煙自是沒有問題,抱著陳曦跟納蘭伊人換了個位置。
“徐老先生,現在呢?”
“可以。”
徐道子將畫筆橫握,比劃了下角度,點了點頭。
吳宓臉上露出笑容,回身對不遠處候在湖邊的賈印道:“賈公公,陛下還沒來嗎?”
“奴婢去看看。”賈印應了一聲,躬著身子,手捧拂塵,朝御書房而去。
結果剛邁出兩步,便瞧見陳墨快步走來。
“陛下快來,就差你了。”
“父皇快來。”
“陛下。”徐道子起身對著陳墨行了一禮。
“免禮。”陳墨抬了抬手,笑道:“徐生,朕久仰大名了。”
“陛下說笑了,草民早聞陛下年少英武,俊朗不凡,百姓更是說陛下英明神武、功績顯赫、仁慈厚德,今日有緣一見,是草民的榮幸。”徐道子恭聲道。
陳墨笑了笑:“徐生,既然你已經回京了,以后就入內供奉,充任內教博士吧,前朝既然賜你為“畫圣”,那朕便賜你“畫仙”之名。”
“陛下,這.”徐道子為難的看了眼吳宓。
吳宓上前挽著陳墨的胳膊,輕聲笑道:“陛下,此次徐老先生現身京師,是回來看望友人的,不打算久居,臣妾也答應了他,等他為我們畫完全家福后,便讓家里在江東為他修一座大宅子,供他頤享天年。”
“那太可惜了。”聞言,陳墨嘆了口氣。
既然皇后已經答應,他自然不會再強人所難,道:“那入內供奉一事,就算了吧。”
“謝陛下。”徐道子謝恩。
陳墨來到涼亭中間坐下,抱著四歲半的太子陳嘉,吳宓坐在他的右手邊,韓安娘抱著陳重坐在他的左手邊。
吳宓旁邊的是夏芷晴、夏芷凝。
韓安娘的旁邊是小鹿、宋敏。
他們都在第一排,坐在椅子上。
后頭第二排,陳墨后右邊,是抱著女兒陳姝的蕭蕓汐,左邊是抱著陳勤的梁姬,梁姬旁邊是抱著陳樂安的楚冉,蕭蕓汐旁邊是抱著陳曦的月如煙,她們也是坐著。接著便是南宮如、梁雪、寧菀、楚娟、蕭雅、納蘭伊人、楊青青她們,根據身高站在兩邊。
第三排就是林雪嵐、玉珠、興瑤、趙玉漱、知畫、徐瑩、甘夫人、肖夫人、完顏雅了,她們站在小板凳上。
一大家子,將涼亭的空間占得滿滿的。
涼亭外,接連涼亭的廊橋上,徐道子早已經擺好了畫案,手指畫筆,正在醞釀情緒準備下筆。
陳嘉左右看了看,然后回頭掃了眼,瞧著楊青青后,道:“昭妃娘娘,大白呢?”
“在我殿中午睡呢,太子殿下怎么了?”楊青青疑惑道。
“父皇,母后,我們讓大白也過來一起畫全家福好不好。”陳嘉央求道。
大白,楊青青的寵物大白虎。
“嘉兒,不可以哦,這會嚇到你的那些姨娘們。”吳宓說道。
“哦。”陳嘉有些失望。
眾女嬉笑出聲,又連忙收起笑容,做出認真模樣,免得被畫的不好看了。
就在徐道子醞釀好情緒,準備落筆畫的時候。
吳宓突然開口道:“妹妹們,都笑一笑,這畫可是要傳下去的,以后說不定還會印在史書上,畫丑了不僅沒有重來的機會,還會惹后人說的。”
此話一出,原本板著臉的月如煙、納蘭伊人等人,連忙擺出個甜甜的笑容。
其他的姑娘們,也是認真擺好造型。
確認無誤后,徐道子便在紙上落筆了。
陽光明媚,清風徐徐。
徐道子不愧為畫圣,眾女并不需要擺著造型一動不動,一直到畫完結束。
等徐道子構完型后,眾女就可以動一動了,但幅度不能太大,比如離開涼亭什么的,最多就是手舉累了,放下來歇一下,然后繼續舉。
不過人物畢竟太多。
哪怕徐道子畫藝高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畫完的。
眾女和陳墨還好,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幾個孩子,就有些受不了了,年紀最小的陳曦、陳念墨、陳姝開始哭鬧了起來。
可能是餓了。
可大庭廣眾之下,她們自然是不會當面喂奶的。
于是就讓徐道子先停下,等處理好孩子們的事后,才繼續畫。
就這樣停停畫畫,差不多一個半時辰,這張全家福才畫完。
高超的畫師,都是最后才點睛的。
隨著眼睛點完,畫紙上的人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有了神態,惟妙惟肖。
當陳墨他們圍過來欣賞的時候,無一不稱贊。
全家福畫完后,時間就好像按了加速鍵一樣,眨眼來到了九月。
征和三年的夏季,就這樣過去了。
但這對納蘭伊人來說,這兩個月,無比的煎熬。
自進入八月份后,司松隔三差五的就要昏過去一次,有時候昏過去后,哪怕是納蘭伊人強行續命,也過了三四天才醒了。
司松身上的死氣越來越濃,進氣比出氣多。
最關鍵的是,司松昏過去次數越多,越到后面,納蘭伊人強行續命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也就是付出的血越多。
不僅如此,在這期間,為了饕鬄蠱的蛻變不停止,她和陳墨的雙修也沒有停過。
隔三差五的放血,房事又頻繁。
陳墨擔心司松還沒治好,她人先垮了。
對此,陳墨是跟納蘭伊人提過,想要停下來的。
但納蘭伊人不肯,她當時看陳墨的眼神,若是陳墨真的強硬的要停下來,造成饕鬄蠱蛻變前,司松就先走了的話,納蘭伊人絕對會恨上他的。
對此,陳墨只能是不情愿的同意了,一邊讓吳宓每天準備一碗補藥,雙修結束后,讓納蘭伊人服下。
時間來到十月初。
饕鬄蠱依舊沒蛻變成功。
可陳墨,已經到突破的時機了。
功法:紫陽化元功(圓滿299999.9/300000)。
下一秒,異變突生。
床榻上,一抹璀璨的比太陽還奪眼的紫色霞光,將相擁的兩人籠罩了起來。
陳墨的丹田中,懸浮在靈液海上的紫色大日,好似徹底化為了實質,紫光奪目,最后如一顆碩大的流星一般,墜入了靈液海。
海水開始沸騰、蒸發。
陳墨的身體,也在逐漸的升溫,繼而蔓延給納蘭伊人。
可陳墨的內心卻十分平靜,不僅如此,還處于一種歡愉活躍的狀態。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不,與其說意識,還不如說是靈魂。
他的靈魂離體而出,并漂浮在半空,他看到了床上抱著納蘭伊人的自己,清清楚楚的看著納蘭伊人白玉般的雙腿鎖住了自己的腰背。
而反觀“本體”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反應。
“伊人。”他嘗試的喚納蘭伊人,可后者卻好像聽不到他的話一樣,死死的摟著他“本體”的脖頸,滿臉的陶醉。
他嘗試著去碰納蘭伊人,但處于靈魂的他,手直接穿過。
他接觸不到實體。
他直接穿墻而出,離開了納蘭伊人居住的觀星樓,不斷的往上飛。
一下飛高了數百來丈。
剛開始他還覺得很輕松,可飛的越高,他的呼吸就越來越粗重。
明明是靈魂體,可他卻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慢。
甚至他有一種感覺,再往上飛的話,他的心跳會停止。
自己會死。
他嚇得趕緊飛了下來,前往了后花園,在自己的后宮穿梭。
他能穿過一切實體物,同樣的,他也撼動不了這些實體物的分毫,甚至連一粒塵埃,他都動不了。
他來到了未央宮。
吳宓正在教導陳嘉功課。
陳墨又喚了下兩人,他自己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可吳宓和陳嘉卻聽不到。
“這就是天人境的魂游嗎?”
前朝是出過不少一品天人境的,陳墨自然看過前朝皇室天人境武者留下來的筆札,前人說,天人境武者能夠魂游,人在家里睡覺,魂魄卻能離體而出,看到百丈外的地方,別人卻發現不了,當然,也傷害不了別人。
筆札上還說,魂游是有距離和時間限制的。
他所看的筆札,是大宋太祖留下的。
對方的魂游時間是一刻鐘,距離是一里。
這里,筆札上大宋太祖做了標記,表明是其試過的極限時間、極限距離。
若是超過這個距離,靈魂就會越來越虛弱,且魂游的時間,也相對應的縮短。
若是在這個時間沒有回歸本體,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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