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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在精神病院-第310章 兩個神話體系的女人
更新時間:2024-10-08  作者: 掠過的烏鴉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輕小說 | 戀愛日常 | 掠過的烏鴉 | 明智屋小說 | 戀愛在精神病院 | 掠過的烏鴉 | 戀愛在精神病院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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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知道您的顧忌,請讓我跟在您身邊,我愿意用時間證明自己的真心。”玉藻前說。

“這次你先跟著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玉藻前變成白狐貍,黑龍將它握在龍爪中,給顧然的感覺,像是手里捧著一只麻雀,那小小的身子,不可思議的溫暖。

“剛,擒住了幾個妖;又,降住了幾個魔;這魑魅魍魎怎么他就這么多”黑龍哼著歌,偶爾鼓動一次龍翼,能飛出去很遠。

白狐貍幾次欲言又止。

應該是因為風大,它的聲音像是蛛絲,在風中軟弱無力,無法抵達黑龍的耳朵。

荒無人煙的道路,以及化身黑龍翱翔天空的心情,是容易讓人愜意地唱起歌。

至于顧然有沒有其他深意,見仁見智。

天空白云飄逝,像是流水,又像是一條廢棄古道上偶爾經過的行人。

地面又有了新情況,一個長著兩個腦袋矮人在被虎追殺,雖然他有兩米,但給人一種矮的感覺。

老虎足有四、五米,看見黑龍都敢發出低吼警告。

黑龍懸浮在高空,就像老鷹借助風力一樣,哪怕距離地面上千米,可只要心里想看得清楚一些,畫面就一下子拉到眼前。

連矮人兩個腦袋上的汗珠,老虎奔跑時毛發的拂動,都一清二楚。

“大人,這個雙頭矮人似乎西方神話中的分支。”

“我想東方也不會有這種東西。”顧然道。

在玉藻前聽來,顧然說的是——廢話。

她感到不好意思,她雖然是神明,卻并非無所不能,更不可能無所不知,別說西方那些神明,自家神明她都不一定認得全。

因為顧然的態度,玉藻前也不好意思問本想問的問題:‘不救他嗎?’

片刻功夫,雙頭矮人被撲倒數次,終于,他失去了逃跑的力量,也丟掉了一個腦袋。

“該死!”掉了的那個腦袋在馬路上開口,“那具身體是我的!還有,你這只傻虎,要殺就殺,別以為可以用我威脅他,我們吵了一輩子,做夢都想除掉對方,獨占身體!”

老虎低頭瞅腦袋一眼,虎爪輕輕撥動。

腦袋翻滾,看向馬路另一側,只剩一個腦袋的兩米矮人站在原地。

腦袋的表情變了,憤怒、不解。

“跑!”腦袋怒吼。

“我在此立誓,”一個腦袋的兩米矮人擺出戰斗姿態,“這場戰斗獻給世界樹。”

老虎越過腦袋,走向一個腦袋兩米矮人。

“我在此立誓,”一個腦袋兩米矮人繼續道,“將我的死獻給世界樹。”

老虎發出咆哮,飛撲上去,虎口大牙猶如利劍。

“世界樹啊!回來吧!”

夢境深處,深得不知道是不是夢的遙遠地界,一棵倒地的大樹輕微抖動,像是一只松樹被壓在粗壯的樹干下,進行了臨死之前最后的掙扎。

老虎咬掉了腦袋,現在是兩個腦袋、一具無頭兩米尸體。

老虎抬頭,看向空中的黑龍,不,是黑龍爪子里的白狐貍。

“吼!”

白狐貍嚇得畏縮在龍爪中。

顧然沒看老虎,看向那兩顆腦袋,腦袋失去了生命,雙眼睜著,沒有瞳仁,只有眼白。

空氣再次扭曲變形,正如夏季高溫的馬路,老虎、腦袋、尸體,全都消失。

“他最后念的是什么?”顧然問。

“大人,那是獻祭。”白狐貍小心翼翼地窺視下方,確認老虎的行蹤,“獻祭是最強的力量之一,就算天原墜毀、世界樹被砍倒,獻祭的力量依然有效——神明、傳奇、怪物的本身獻祭更強大,甚至能為天原、世界樹提供少許對砍深淵的力量。”

“那為什么你們的領導者不團結一批人,將另外一部分人獻祭給天原或者世界樹?”

“如果不夠呢?”玉藻前反問。

只能繼續逼著一部分人去獻祭。

在這個玉藻前只是一只會說話的狐貍——其實還可以扮演獸娘,天后赫拉需要漢堡充饑的時期,那些‘領導者’靠什么讓手下去獻祭?

可是,他們中大多數,會在臨死之前,主動將最后一戰與生命獻祭。

晚一點死,活下去,活得越久,越有重新變回神明的機會。

所以,如果能得到顧然的庇護,不但能活下去,還是很安全的活下去。

黑龍繼續飛行,就像開車時看見貓、狗、黃鼠狼等等動物被撞死一樣,不時有奇怪的生物被殺。

“追殺你們的似乎都是普通動物?”顧然好奇。

只是物種普通,但絕不是現實那些可以被關進動物園的個體。

“天原墜毀的時候,天狗什么也沒做,只是在街頭等死,卻有人主動施舍食物。食物是活下去的必需品,而心意是入場券,這些動物是時代的選擇,或者說人類的選擇。”

顧然想起蘇小晴。

愛屋及烏,如果他真的能高舉天原,扶起世界樹,也會讓狗獲得勝利者的身份。

就像法國明明是“戰敗國”,卻能在戰后成為五常之一。

“你也是狐貍,為什么會被追殺?”顧然問。

“因為我有神思。”玉藻前道,“現實的日本還有人信仰我,雖然比起神,我現在更像是潛意識,但只要我還是超凡存在,深淵就會一直追殺我。”

“按照你們的邏輯,深淵是戰斗的余波,既然是余波,便是失去根源的水,就算水流湍急一些,也不能持久——你們這些神明,沒有預測過水流會沖刷多久嗎?”

“我曾遇見過一位領導者,他說,如果用時間計算,是五十七億六千萬年后。”

五十七億六千萬年。

顧然想起阿秋上師,阿秋上師說過,五十七億六千萬年后,未來佛降臨。

到那個時候,海洋吞噬太陽系,陸地隨之擴充,樹高十五公里,人可以比樹還高。

“大人?”狐貍沒聽見顧然的聲音。

“相信外星人的存在比相信神更容易點兒。”這就是顧然的回答。

因為某種意義上,人類也可以是外星人,本身就證明外星人的存在。

神明呢?

都是人類幻想出來的,每個人都可以幻想一個神,甚至無數個神。

顧然現在就可以幻想——

有這樣一個神,死后身體化為星球,星球分為五個區域,春夏秋冬,以及擁有春夏秋冬的中土。

更細一點,春季的統治者是樹人,夏季是沙漠,那里的人住在一種巨大的野獸背部,在沙漠中遷徙尋找水源,盜賊在沙漠上沖浪。

他還可以幻想——

一個種族,一旦成年就能獲得以光年為單位的領土,人類目前為止所能觀測到的150億光年,都比不上這個種族的實際統治區域大小。

是相信這個星球和這個種族存在靠譜,還是相信有外星人靠譜?

正常人都會選擇相信有外星人。

黑龍繼續飛行,終于找到紅色的越野車,赫拉正加固車頂的行李。

比起第一次見,紅色越野車的右側后車門多了一條劃痕,像是車身擦過某個尖銳的物體留下的。

“這里!這里!”赫拉在車頂朝著天空揮手,肉眼可見的驚喜。

“赫拉!”白狐貍驚訝。

黑龍俯沖落地,化作一團霧氣垮塌,顧然從霧氣中走出來,肩膀的黑鳥吸收著霧氣,手里提著白狐貍的后頸。

“你終于來了!”赫拉跳下越野車,激動地忍不住擁抱顧然。

顧然把白狐貍丟她懷里。

白狐貍與赫拉同時表現出對彼此的極度嫌棄,程度甚至讓顧然好奇起來。

“至于嗎?”他問。

“大人,您有所不知,不同體系的神話之間是有排斥反應的,天原開始墜毀但還沒完全墜毀的時間內,天原統治區域的凡人,就算知道了世界樹的神話,也會慢慢忘卻。”

“牧羊人,你想清楚了嗎?”赫拉沒有解釋的心思。

“你所謂的讓我成為上帝,是不是類似于舉起天原,扶起世界樹?”

赫拉點頭,又搖頭:“舉起天原,能讓你成為日本神話的主人,獲得一塊土地;扶起世界樹,能讓你獲得一片森林;找回黑夜白光,你會擁有一片天空;但這些還稱不上是‘上帝’。”

如果獲得一塊土地,就能讓顧然達成目的,他為什么要去冒更大的風險?

問題是現在‘舉起天原’是否值得信任。

“成為‘上帝’又要做什么?毀掉深淵?”顧然問。

“奧丁曾經做過,”赫拉說,“為了成為‘上帝’,將自己當作祭品向世界獻祭:先用長槍刺殺己身,壓制神力;然后在梣樹下倒吊自殺。

“狂風大肆吹動他,打亂他的神思。

“九天九夜,滴水未進,粒米未沾,奧丁的意識來到了上帝寶座前。

“可惜他無法靠近,只記住了寶座上的文字,這些文字正是蘊藏魔力的盧恩文字。”

“你要讓我自殺?”顧然問。

“都在墜毀。”赫拉輕輕搖頭,像是否認,也像是在感慨,“上帝寶座也不例外,這也是一次機會,深淵出現之前,就算是北歐神話之主奧丁也不能接近上帝寶座,現在卻有了一絲希望!”

她狂熱地望著顧然:“牧羊人,只要坐上去,你就是新的上帝,哪怕只是擁有夢境之力的上帝,那也是上帝,你將掌握整個夢境,與深淵形成不分上下的對抗,停止墜毀。”

“上帝寶座又在哪兒?也在深淵中?”顧然道。

“不清楚,但如果能找到奧丁,再依靠你手中的曲柄牧杖,以及黑龍軀體,一定能找到!”

奧丁也可以通過曲柄牧杖去尋找。

“大人,不要上這個女人的當!”白狐貍變成狐女,“我不曾聽說過上帝寶座這樣的事情,就算有,奧丁也是通過死亡才走到寶物前方。

“我不知道曲柄牧杖是什么,可就算它能指出方向,大人的黑龍之軀也無法飛躍死亡。”

“你這個狡猾、背叛、諂媚、虛偽、欺詐、自私、貪婪、墮落、肉欲的狐貍在說什么!”赫拉的表情,像是女王不顧身份地訓斥一個女奴。

沒錯,訓斥女奴,不,哪怕只是多看一眼女奴,也不是一位女王會做的事情。

“狹隘的西方女人,你的弟弟丈夫呢?今天他變成了牛,還是豬,或者一只鴨子?現在又在一頭牛身上,還是魚身上?回去后和你上床,會不會不小心把你當成魚?”玉藻前叉腰罵回去。

“你惹怒我了。”赫拉冷著臉。

“你嚇死我了。”玉藻前不屑。

“赫拉,我問你,”顧然道,“舉起天原,是否能讓我想做夢就做夢,還能在死后在夢中永生?”

“這個女狐貍的狡猾之處,就在于假話中帶了真話,你是可以想做夢就做夢,但只能夢見天原;也可以永生,但不能離開天原。”

說完,赫拉道:“牧羊人,以你的條件,有機會成為‘夢上帝’,為什么不去嘗試呢?”

“你一直讓我成為‘上帝’,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嗎?如果只是得到庇護,找回力量,讓你的神話創世物從深淵找回來就可以。”顧然不解。

“牧羊人,我是天后,神明的一切我都見識過,如果不能更進一步,就算取回神力,我也只是回到過去,我想去的,是未來。”赫拉說。

玉藻前不得不承認,地位較低的她,眼界和抱負是不如身為天后的赫拉。

不知道伊邪那岐與伊邪那美兩位大人是否安好,如果還在,又在何處,內心又有什么樣的想法。

不過以赫拉天后的身份,是不能與父神母神比肩的,就算與天照大神相比,也差了一些。

“你們兩個先一起行動,”顧然說,“等我想一想再給你們答復。”

三人修好越野車,再次出發,因為窗外風景的單調,顧然一個恍惚睡了過去。

顧然醒過來。

《私人日記》:十月七日,周三,憧憬別墅

如果赫拉、玉藻前說的是真,我決定先找‘天原’,然后想辦法將它舉起。

有了根據地,想做夢就能做夢,暫停靜姨、香姨的歲月之后,我才會改變自己的目標。

還有,我很費解,中國神話去哪兒了?

玉帝在不在?如來來了沒來?

至少!來位土地給我帶帶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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