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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在精神病院-第367章 瘋言瘋行
更新時間:2025-01-19  作者: 掠過的烏鴉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輕小說 | 戀愛日常 | 掠過的烏鴉 | 明智屋小說 | 戀愛在精神病院 | 掠過的烏鴉 | 戀愛在精神病院 
正文如下:
父母死后、繼承百億資產、放棄思考的大二女生。

光是這一句話,就有很多疑點。

到底是因為父母死而放棄思考,還是因為繼承了百億資產放棄思考?

還有,是繼承百億資產后決定放棄思考,還是思考后才決定將全部資產變成銀行里的現金?

“昨晚睡得怎么樣?”蘇晴問。

“夢見自己出任董事長,把我嚇醒了,不過一秒之后又睡了,之后沒有再做夢,還可以。”劉零零說。

因人而異這個詞真好。

顧然要是夢到自己成為董事長,一定節省心力,讓夢久一點。

秘書該安排誰來當呢?

干脆設立秘書部,有第一秘書、第二秘書、第三秘書、第四秘書、第五秘書.好了,周六周日休息一下。

——諸位,這就是白日夢。

“除了玩游戲、看漫畫、睡覺外,你還有什么愛好嗎?”蘇晴又問。

“我喜歡看熱鬧,特別喜歡!比如說,如果某天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來靜海找顧醫生,我甚至愿意重新開動我的大腦,思考他會被分尸成幾塊。”

顧然從白日夢中驚醒了。

“犧牲一下?”何傾顏手肘碰碰他,明艷精致的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

顧然沒好氣地看她,示意別鬧。

“沒別的了?”蘇晴笑道。

“我還愛吃面,什么面都行,說到這個,我一直想吃蘭州拉面和油潑面,嘶溜嘶溜。”她模仿吸面的聲音。

但實際上,更像是兜不住口水的智障聲。

“今天早上應該來不及了,但今天中午能吃到。”蘇晴說。

走出203,眾人往三樓去。

“劉姿君的事很頭疼啊。”陳珂說,“唯有犧牲當下才能鑄造金色未來——這種話對她也沒有意義。”

從世俗角度,劉姿君的人生已經金得不能再金。

如果不是她父母最近去世,別說放棄思考,她就是放棄人類身份,想去月球或者火星定居,做外星人,莊靜也不會管她。

到了三樓,查房其實已經可以宣告結束。

301,格格的房間。

最近,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徐恬,還是徐不恬,文靜是她,活潑也是她。

可如果現在讓她出院,回到從前的環境,百分百又會復發。

對于格格的治療,二組的意見是,讓她在靜海待到高考結束,到時候她家里的氣氛也會改變。

他們不能強行改變她家里的環境,只能通過這種拖延時間的方法。

這已經算幸運的了,好歹能改變。

而劉姿君,如果讓她父母復活,她立馬把腦子裝回去,但能嗎?

因為改變不了環境,心理醫生才會讓病人換一個視角去看世界。

如果能改變,那還費什么心思,沒錢的給錢,缺愛的給愛,少自由的給他自由就行了。

知足常樂、常懷‘可能是我錯了’之心處事,說白了都是迫不得已。

走進301,原本以為迎接他們的是女高中生的安全褲,結果看到的卻是一臉沉重的女高中生表情。

“怎么了?”蘇晴關心道。

“我最近一直沒有長高了。”格格臉色更難看。

“你都高三了,還長高啊?”顧然疑惑中帶著笑意。

“我才高三,就不長高了,這不是很恐怖的事情嗎?”格格看向他,“我現在很怕以后也不長了,沒有170就是個矮冬瓜,以后我也不想在社會上混了。”

顧然環視一圈,說:“你看大家混得都挺好啊。”

也就是女護士們手里沒有刀,不然一寸一寸把他削成一米四。

“時代不一樣,你們那個年代一米五都行。”格格應付式的回答,她的表情依然很揪心。

“那從今天開始,多運動,聽說打籃球、跳繩可以增高。”陳珂試著提議。

“能行嗎?”格格問。

“《鏡花緣》有言,盡人事以聽天命。”顧然說。

“好,我”

“我見過一米六的籃球boy。”何傾顏笑道。

“別聽她胡說,她連籃球、排球都分不清。”蘇晴淡淡道。

“我是胡說,但你也是胡說,籃球和排球我還是知道的。”何傾顏不滿,瞥她一眼,“拿在手里的是籃球,用腳踢的是排球。”

沉默。

“嗯,我會努力的!”格格握拳。

“我說錯了?”何傾顏不解地看向顧然。

“她沒說錯。”蘇晴打斷正要開口的顧然,“她打排球是用腳踢。”

“.這些年,你辛苦了。”沉默之后,顧然把手放在自己女友肩上。

“噗!”有一位護士沒忍住,嘴里溜出一縷笑氣。

眾人走出病房時,愁眉苦臉的女高中生,在床上笑得肚子疼。

這樣的把戲,二組眾人已經配合得很默契了——當然,何傾顏可能單純只是想胡鬧,然后看顧然、蘇晴、陳珂補救。

她是搭臺的,其余人是唱戲的。

302病房,謝惜雅的房間,是三樓查房輕松的最主要原因。

她相當于來這里閉關學習,而非來看病。

走進去,就看見一位穿著校服的美少女,一舉一動都蘊含著優等生的從容。

金發華麗靠顏色,而她黑發的華麗,是因為發質,每一根發梢都泛著健康的光澤,就像她那雙質量特等的黑絲一樣。

這個十月中旬的清晨,顧然得出一個結論:

喜歡腿和是不是處男沒有過關系。

“我在看莊靜院長的書。”謝惜雅說。

“哦?”蘇晴來了點興趣。

“我的讀書習慣,是邊讀,邊將覺得需要回顧的頁面折一個角,結果——”美少女拿起手里的書。

名為《小心自己》。

整本書幾乎變厚了一倍,也就說,幾乎每一頁都被折疊。

“有什么感受?”顧然忍不住問。

“我真實感受到了書籍,不,是思想的力量,即使想擋,也會鉆進心里。”絕世美少女說。

顧然與她握手。

“但是,我覺得,可能當我最需要書上句子的時候,也是我最難想起它們的時候。”謝惜雅握住不松。

“那我再送你一句莊靜院長的話,‘只要當你想起它,它總能對你發揮作用時,就不用太擔心’。”

“記住了。”

“加油。”

“嗯!”

“顧醫生。”王佳佳為難地將兩人的手分開,公私有時候可以不分,因為都要這么做。

走出302。

“愛屋及烏?”何傾顏問。

“如果這樣的話,顧然不會更應該愛蘇晴嗎?”陳珂笑道。

蘇晴可是莊靜女兒。

顧然趕緊說:“我喜歡蘇晴,和我崇拜莊靜院長,可沒有任何關系!”

“怕死。”何傾顏瞧不起他。

“我說的是實話!”

“嘴硬。”

“波斯蘇菲派大師魯米說過,‘在是非對錯的想法之外,還有一片原野。我會在那里與你相遇。’我期待在那里與你相遇。”

“上班時間我拒絕約會。”何傾顏冷聲道。

顧然深呼吸。

最后是303病房,小婦人的兒子張志。

對于他,沒什么可查房的,他的病好不了,只能改變性格,讓他樂觀開朗些。

結束查房,病人們去吃早飯,吃完早飯有一段自由活動時間,看書的看書,散步的散步,各得其樂。

格格的跳繩還沒批準下來——繩索是危險品。

顧然委托她,讓她幫忙帶著小學生玩,不要讓小學生獨處,陷入思考。

“小晴晴,給你介紹一下病友們。”格格說。

小學生手里拿著一個長耳兔玩偶,冷漠地點了一下頭。

“戴墨鏡的是唐穎,她睜不開眼睛。”

“瞎了。”小學生用陳述的語氣詢問。

“沒有沒有,因為不想,用蘇醫生的話來說,她睜不開眼,就像主動戴上墨鏡的人說世界昏暗一樣。”

小學生點頭。

“那是胡茜姐。”

“阿姨。”

“對你來說是阿姨。”格格說,“那是李笑野,是我的寫作師父,很厲害,但你要小心。”

“小心。”

“他是個色老頭,喜歡玩糞便和長腿美女。”

“那他最喜歡的一定是玩長腿美女的便便。”小學生肯定道。

“這個嘛可能吧。”格格無法否認這種可能性的存在,“穿紅色僧衣的是阿秋上師,自認是菩薩。”

“阿秋。”

“對。”

“小松家的狗也叫阿秋。”

“小松是誰?”

“我同學。”

“哦。”格格點頭,沉默一會兒,她繼續說,“那個穿校服、一臉癡女笑看漫畫的是劉姿君,是個沒腦子的女人。”

“我爸爸也經常說我媽媽沒腦子。”

“那是兩回事。說你蠢的美少女是謝惜雅,靜海第一腹黑。”

“腹黑。”

“很壞,壞女人的意思。”

“腹黑。”小學生點頭。

“乒乓球桌下的那個小孩,是自閉癥,你不要碰他,誰碰他他打誰,除了顧醫生。”

“為什么。”

“為什么他打人?還是為什么不打顧醫生?”

“不打。”

“小松同學碰你,你會打他嗎?”

“報告老師。”

“如果是小松同學的狗呢?”

“不打阿秋。”

“這就是了。”格格雙手一攤,彷佛完成了一個絕妙的數學等式。

同樣的對話遍地都是。

顧然端著一個箱子走進來:“劉姿君,這是新來的游戲和漫畫。”

“顧醫生,如果我死了,被牛頭馬面帶走之前,一定跟在你后面,幫你關燈,拉窗簾,遞廁紙!”

“你還是早點轉世投胎去吧。”顧然從小就怕鬼,這眾所皆知。

她說話到底有沒有動腦子?

還有——

李笑野問阿秋上師:“縱然歲月已老,才華已去,奈何初心未改,何以解憂?”

“我和你說一個故事。”

“我已經受夠故事,請直接告訴我怎么做。”

“有一位作家,為了寫作自己住進精神病院,后來他真的瘋了,認為自己是外星人,外星人想逃出去,于是殺掉了一位護士,制造混亂。”

“然后呢?”

“護士死了沒人在乎,作家失敗了,于是他殺了一位醫生。”

李長晝舔舔嘴唇:“真刺激,已經死掉兩個人了——作家呢?殺了兩個人,他怎么樣了?”

“所以這和我的問題有什么關系?”

“你覺得這個故事怎么樣?在專業人士的眼皮下冒充精神病,最后或許還能翻轉,比如說沒有殺人或者殺人的人是別人,這個故事寫成,能得獎嗎?”

“你寫我寫?”李笑野問。

“我想試試。”阿秋上師很誠懇地請教。

“你(嗶——)!我(嗶——)!老子(嗶——)你問題,你(嗶——)老子!”

沸羊羊護士抱住李笑野,李笑野使勁用腿用踹阿秋上師。

阿秋上師笑著對年長男護士道:“你看,他不煩了。”

難道不是已經煩到想打人了嗎?

格格悄悄找到顧然。

“顧醫生,顧醫生。”

“什么事?”顧然問。

格格偷瞄一眼周圍,低聲對他說:“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情報,你愿意用什么交換?”

“你想要什么?”

“能不能交換一下人生,就今天,你做我,我做你,我也想試試醫生的感覺,這可以給我提供就業體驗。”格格說。

專業的心理醫生必須是清醒夢者,但格格不一定成為心理醫生,可以做神經醫生或者兒科醫生。

對于一位高三生來說,職場體驗確實有必要。

何況以靜海的規矩,以及蘇晴私立的鐵律,格格也做不了什么,開藥也需要組長過目允許。

而且,顧然學的是戲劇療法,對扮演很有興趣。

“好。”他答應了,“什么情報?”

“剛才我和小晴晴聊天,她說,她爸爸經常說她媽媽沒腦子。”

顧然不禁沉吟。

難道奕晴陷入無法自控的思考,是因為父母關系不和?

關于家庭關系,顧然問過,奕晴媽媽說夫妻和諧,沒有問題。

大人物都喜歡說自己家庭和諧,沒有問題。

“好了,把衣服給我吧!”格格興奮起來。

顧然好笑地脫下白大褂遞給她。

格格立馬穿上,有點大,袖子完全遮住了手。

“顧然。”蘇晴在遠處招手。

格格立馬跑過去:“我是顧然,我是顧然,今天我是顧然!”

眾人都看向她。

穿著寬大衣物跑步的她,像是孫悟空在海邊撒歡。

蘇晴不解地看向顧然。

“一種療法。”顧然解釋。

總不能說是一場交易吧?

“嘿嘿,小晴,有什么事找我啊?”格格把手放在蘇晴屁股上,輕輕旋轉著。

“啊!”她捂著額頭發出慘叫。

蘇晴給了她一個栗鑿——指用食指和中指的骨節敲打頭部,魯迅在《阿Q正傳》里提到過。

“我是顧然啊!”格格喊冤。

“是顧然我才打你。”蘇晴笑道。

“家暴,這是家暴!我要告你!”

沒用的。

要說為什么沒用,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私人日記》:十月二十一日,周三,靜海

格格扮成我,摸蘇晴的屁股,挨了打。

換成我自己,摸蘇晴的屁股,絕對不會挨打,最多寫寫檢討。

不過這么不正經的事情,我也不會在上班的時候做,只在她每天早上來我房間洗衣服的時候,摸兩下。

《醫生日記》:

得到密報,奕晴家的父母關系,似乎不像他們自己說的那么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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