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謝惜雅洗完澡,穿著T恤與內褲,擦著頭發走出來時,剛才還可能跳樓自殺的格格,現在一邊欣賞今晚的照片和視頻,一邊嘻嘻哈哈地笑著。
她在梳妝臺前坐下來,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雙眼卻沒有聚焦。
還不夠。
遠遠不夠。
國王游戲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今晚雖然有戰果,但更偏向娛樂性。
何況,國王游戲本身就不值得信任,在游戲里,醫生對病人做出稍微出格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諒的。
明天潛水的時候.
“惜雅,看這張!”面前忽然被塞了一塊平板。
10.9英寸的屏幕上,是晚上國王游戲的視頻,視頻定格在一幀:
她鴨子坐在沙發上,黑色校裙下,是黑色褲襪,都是黑色,有一種妖艷。
這樣的她,正與顧然隔著紙巾接吻。
“你仔細看。”格格將畫面放大,是顧然的手。
格格點擊播放。
顧然的手,幾次想放在謝惜雅黑色褲襪上,像是控制不住身體,尋找找支撐點,又像是控制不住身體,尋找發泄點。
“這個色狼。”格格笑道,“我要把它截成表情包,狠狠羞辱他!”
躺在床上,睡覺之前,謝惜雅一幀一幀地翻看今晚的視頻。
卻是發現了幾個值得截圖的畫面。
比如說,她在沙發上擺出一字馬的時候,顧然看得目不轉睛;
她與陳珂輪流學小狗,用舌頭喝水的時候,顧然笑得身體都模糊了。
看著看著,謝惜雅發現,自己對那些略帶色情氣氛的照片失去了興趣,反而對一些歡樂場面更留戀。
尤其是顧然笑得非常的開心畫面,哪怕她像條小狗似的在喝水,她也不禁微微一笑。
大家都沒睡,不斷有截圖發出來。
隔壁床的格格發出打嗝似的笑聲,身體一顫一顫的。
她也把截的圖發在群里。
陳珂:其他人都發別人的丑照,惜雅你為什么要發我們自己的呀!
陳珂:給自己來一針鎮定劑.jpg
謝惜雅忍不住笑起來。
菲曉曉:我要把這張圖設置成微信聊天壁紙!哈哈哈哈!
蘇晴:比我家蘇小晴喝水還要可愛。
何傾顏:你笑得也太夸張了顧然
顧然:如果是你經歷這種事情,你也會笑得這么夸張
顧然:截圖
顧然:截圖
顧然:截圖
內容不堪入目,不可描述。
蘇晴:別發了,今晚還睡不睡了?
蘇晴:笑得眼睛像是被辣到了一樣.jpg
最后,菲曉曉擬了一份合同,約定誰也不準把今晚的事情往外說,等眾人都電子簽名之后,他們才入睡。
時間已經是兩點二十一分。
顧然覺得自己現在肯定睡不著,于是打開手機,登錄心理學網站,開始刷大師課。
頭像是歪頭看鏡頭小白狗的蘇晴,居然也在線。
顧然:哈哈
蘇晴:上課的時候我不認識你
顧然猶豫了一番,還是沒把‘來我房間?’發出去,怕蘇晴覺得他滿腦子只想著那種事。
蘇晴看一會兒課,看一會兒聊天記錄,沒等到顧然的‘來我房間,給你表演詠春’。
這個男人不正常。
兩人都帶著淡淡的遺憾入睡。
這個夜晚顧然沒有做夢,盡管晚上經歷了許多刺激的事情,他把手伸進不止一個女孩的衣服或裙子里。
所以,夢到底是不可預測的。
十月三十日,昨晚睡得晚,他依然起得很早。
同樣起得很早的還有何傾顏。
“我就知道。”看見他,何傾顏笑起來,“一起去晨練?”
“我真打算繞著整個小島蛙跳十圈,完不成就游回大陸。”
“下次再說,今天先跟我去海邊游泳。”
“好吧,作為懲罰,明天我拖著小西島,游過太平洋,一直抵達美國的西海岸。”
顧然與何傾顏一起離開別墅。
晨風中,椰樹像是坐在搖椅上般愜意,清澈的海水溫柔而慵懶地摩挲沙灘。
太陽已經離開地平線,但還是旭日的狀態,略顯紅火。
“會不會冷?”顧然問。
“你怕冷?”何傾顏脫掉作為外套的襯衫,露出里面的泳衣。
很簡單的黑色連體泳衣,臀部飽滿,露出一小半,曲線動人。
她把頭發挽在腦后,扎成丸子。
顧然說:“你真漂亮。”
何傾顏一邊扎頭發,一邊笑著看他。
扎好頭發,她說:“走吧。”
兩人往大海里走去,別說十月底,就是一月底,在海城依然可以下水,但清晨的海水還是有點冷。
淺水處。
“好冷啊!”何傾顏笑著跳到顧然背上。
顧然背著她,一下子撲到水里去。
何傾顏發出輕叫,又帶著笑意,兩人在水里折騰起來,她先動的手,摸了他,于是他也放開膽子去摸她。
沙床沙床,也算是床。
兩人在海水中摟在一起,海水的涼意讓他們摟得更緊,近乎貪婪。
不僅是體溫,彼此內心深處也感受到一種溫暖,不管是與自己喜歡的人肌膚相貼,還是與美貌者親密接觸,內心都會灑下陽光。
兩人一動不動。
顧然感受著何傾顏身體的柔軟與彈性。
何傾顏感受著他身體的堅硬與火熱。
說感受還不足以形容兩人愜意與滿足,應該說‘品味’。
令人心悸。
“你打算負責嗎?”何傾顏臉頰離開他的胸口,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胸口及其以下依然緊貼。
“抱一下就要負責?”顧然笑著問。
“異性,我只和你抱過。”
“你是我的了。”
“敢這樣對蘇晴說?”何傾顏笑容里帶著捉弄。
“不敢,但還是要說。”
“腿都在發抖了,哥哥。”
“冷啊。”顧然說。
“那還不我摟得更緊一點?”
沒等顧然動手,何傾顏自己又一次貼過來。
“我現在就像寄居蟹找到了合適的殼。”她輕語。
“我現在就像遺棄已久的殼被一只可愛的寄居蟹當成家。”顧然說。
“一只?”
“四只?”
何傾顏輕笑:“渣男”
“是你勾引我的。”
“我勾引你,你就出軌嗎?”
“防不勝防。”顧然想起陳珂,還有說話冰冷但可愛的謝惜雅。
“就這樣?”
“你太可愛了。”顧然說,將她摟得緊。
“別害怕。”何傾顏哄小孩似的輕拍他的背部,“姐姐會幫你,你扮無辜就好。”
“不用。”顧然回絕,“都已經是做了這種事了,至少有點誠意,我自己來。”
“這也是我的事,我也要表現出誠意——我們里應外合?”何傾顏笑道。
顧然嘆氣,松開何傾顏。
“怎么了?”何傾顏將從丸子里跑出來的一縷頭發挽在耳后,“覺得對不起蘇晴了?”
顧然抬起手,手中的水流回大海,一如失去的時光,再想挽回已經來不及。
“事到如今,”他放下手,“猶豫不決,只會讓大家都受傷害,我不會放棄蘇晴,也不會放棄你們,就算都瘋了,我們也住同一間精神病院。”
“胡說!”何傾顏笑起來,“我的輕躁狂都快好了,現在你們再想讓我幫劉曉婷籌款,我不會同意了。”
顧然也笑了。
他伸出手。
“想通了?答應里應外合了?”何傾顏也伸手。自己的手交給
“里應外合,一起給蘇晴帶去幸福。”顧然語氣柔和,但堅不可摧。
何傾顏愣了一下,燦爛地笑起來,說:“別忘了我們自己的幸福。”
她把自己的手交給他。
顧然握緊。
兩人從大海走回岸上,像是經歷了一場洗禮,身后的太陽也褪去旭日的色彩,變得清朗奪目。
“我沒看錯人。”何傾顏打量他。
“看出我的渣男本質了?”顧然苦笑。
“在我的誘惑下,你能堅守蘇晴,不和我偷偷發生關系,多少人能做到?”何傾顏笑道。
除了夢境意外、箱根的醉酒、箱根的微醺,在改變心意之前,顧然沒有主動做任何對不起蘇晴的事情。
可要說他經得住誘惑,實在是無稽之談。
如果能,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確認心意之后,又能干脆利落的下定決心,不拖泥帶水。”
“這點你也能看出來?”顧然疑惑。
“從你雨天搬石頭堵我車的背影看出來的。”何傾顏笑道。
“快別說!當時的我初來乍到,帶著‘誰敢欺負一定要打回去’的信念,發誓要在海城立足,所以才會做了些蠢事!”
往事不堪回首,但令人會心一笑。
兩人走回別墅。
進去之前,何傾顏給顧然一個眼神,提醒他記得里應外合,好像別墅里是恐怖分子,他們的任務是以最小的傷亡全部拿下。
全部拿下就不必了。
眾人一一走出房間,來到客廳,陽光在木板上薄薄地鋪了一層,別墅熱鬧起來。
“待會兒做什么?”格格問。
“打沙灘排球。”蘇晴回答,“顧然不準參加。”
“那我做什么?”輪到顧然發問。
“你可以沖浪,可以充當裁判,也可以挖個沙坑把自己埋了,只要別死,想做什么都行。”
“我有一個提議。”何傾顏說,“顧然不玩,我們六個人,正好三對三,輸的那組,由顧然重新給這一組的三個人手抹防曬油。”
“我要和惜雅一組!”格格抱緊謝惜雅的手臂。
“惜雅排球很厲害?”陳珂好奇。
“她有許多外號,其中一個就是‘運動場上的徐恬’!”格格一臉驕傲。
“我,絕對不要和你一組。”謝惜雅把她推開。
“求你了,惜雅姐!!高考如果一個考場,我給你抄!”
沒看出格格有多想和謝惜雅一組。
“簡單點,”何傾顏說,“我、陳珂、蘇晴一組,你們三個一組。”
“我沒意見!”格格立馬喜笑顏開。
菲曉曉看了看格格,也點頭:“我也沒意見。”
“我完全不會啊。”陳珂有點膽怯又有點躍躍欲試地笑著。
“早飯吃什么?”蘇晴問。
“剩菜,然后用剩飯煮泡飯。”顧然道。
蘇晴看著他,好像聽到他說,今天要喝的水,是滑雪場上的雪融化的。
“你確定最后我不會撥打120?”她問。
“沒事吧?”菲曉曉都疑惑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顧然的話,他的意思難道是,不加熱直接吃剩菜。
“吃壞了,我背著你游回海城。”顧然對蘇晴說。
蘇晴點頭:“原來是想直接殺了我。”
總之,蘇晴、何傾顏、謝惜雅、格格四人,人生第一次吃隔夜的剩菜。
顧然給她們烙了土豆絲餅。
切好的土豆絲,與雞蛋、面粉攪拌,等油熱,然后用筷子夾起一團下鍋。
團狀的土豆絲在鍋內塌陷,變成餅。
兩面煎成金黃,撈起來,泛著油汪汪的亮光。
可以撒料,辣椒面、孜然、胡椒,隨意。
“大清早吃這么油。”蘇晴有點嫌棄。
嘗了一口,她說:“以后做給我媽媽嘗嘗。”
“再好吃,靜姨也不會吃的。”顧然笑道,“而且我也怕被打。”
眾人一起笑起來,吃著泡飯,享用昨晚的剩菜、剛出鍋的土豆餅。
吃過飯,蘇晴與何傾顏負責洗碗,顧然讓她們去抹防曬霜,他來洗。
何傾顏根本不想洗碗,正要答應,蘇晴忽然說:“三個人一起吧,快一點。”
顧然負責洗,蘇晴負責清,何傾顏負責擦干。
何傾顏背對廚房臺,腰靠在上面,一邊把盤子擦得嘎吱響,一邊輕輕哼著歌。
一如六月初夏的風,從窗外吹進來。
“我還第一次發現洗碗有意思。”她說。
“因為這是你第一次洗碗。”顧然道。
“早點洗就會早點發現?”
“等你第二次洗,就會發現,洗碗一點意思也沒有。”
“不會的。”何傾顏看向蘇晴,“只要是我們三個人洗,就一定有意思。”
“那以后家里的碗我們三個人洗,看誰先受不了。”蘇晴說。
“好啊。”何傾顏笑著應道。
“我投降。”顧然這個懦夫!
三人一起果然很快,碗很快洗完,蘇晴與何傾顏去房間換衣服,抹防曬油。
不一會兒,六位女性都換上泳裝,套著外套,出現在客廳中。
顧然恰好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看見此情此景,不禁啜飲一口。
“喝了口水,還是喝了口水?”何傾顏笑著問。
像個孩子似的套著泳圈的格格,不由瞪大眼睛:“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語文!”
眾人不禁笑起來。
“好了,走吧。”蘇晴說。
“顧然,給。”何傾顏將一個瓶子隔空丟給顧然。
顧然隨手接住,低頭一看,防曬油。
《私人日記》:十月三十日,周六,晴,小西島
何傾顏的立場,遠比我強有力,是她切開我心靈上的某個部位,讓我釋放了利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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