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第三十五章：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小宇宙，是能夠突破極限，粉碎星辰的力量。

雖然并未經受過系統性的訓練，甚至還一度鬧出不知道要使用小宇宙能量煉化圣衣，導致自己花費支線劇情兌換而來的天箭座白銀圣衣無法解封的蠢事，但張恒的確是一個胸懷信念的熱血青年……而當他心情激動，難以自已之時，自然也能夠引發體內小宇宙的共鳴，從而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來！

“子彈時間，二十倍速，給我開！”

明明上一刻才剛剛突破了九倍的極限，達到了主神處都沒有兌換的十倍速度，緊接著張恒又如同開啟界王拳的孫悟空般，再次越過了一個不可逾越的界限……此時此刻，他竟是將這個技能推動到了前所未有的二十倍速！

“看好了，這就是我的覺悟！“

赤紅色的光輝之下，張恒的怒吼化作無數道重迭的聲浪，一如他揮舞的右拳。而在不知何時開啟的第三階基因鎖作用下，這個青年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小宇宙的熊熊燃燒下超頻運轉，圣衣表面亦是浮現出星辰運轉的玄奧紋路：“天馬……流星拳！”

據傳，每一位圣斗士的拳頭都可以劃破天空，雙腳都可撕裂大地。而張恒此時施展的雖不是那足以弒神屠魔的傳奇拳法，但那顯然已經遠遠超越音速的拳頭，卻絕不遜色于剛剛成就青銅圣斗士的星矢半分！

誰說弓箭手就不能近戰？明明張恒的拳尚未觸及目標，隨之而來的沖擊波已然肆虐開來，碎石被拳風揚上半空，又在接踵而至的風壓之中被瞬間打成粉末！

危險——！

自己的始解“善惡有報”被最為基礎，也最為純粹的暴力破解，陵辛的瞳孔瞬間緊縮為針尖大小。他幾乎是本能地雙手握持斬魄刀，將這把比他身高還長的巨刀在千鈞一發之際橫擋身前，做出了標準的格擋卸力動作！

“鐺鐺鐺——“

聯綿不絕的金鐵交鳴聲響徹戰場，陵辛的身影在流星般的拳勢下節節敗退。即便以他開啟了第四階基因鎖的境界，此時竟也難擋張恒的鋒芒。

速度即是力量，在二十倍速度的子彈時間加成下，即便只是輕輕的一次觸碰，也不亞于步槍子彈出膛時所能夠造成的殺傷。更別說此時的張恒在小宇宙的燃燒之下，更是獲得了強大的爆發力……此時的他，赫然相當于開啟了“超感”的楊云，與開啟了“爆炸”的鄭吒結合體！

在這一刻，張恒的拳頭仿佛真的化作了流星，攻擊頻率已經突破了物理的極限。前一拳的沖擊波尚未擴散，后三拳的能量波動已然迭加；而當第十拳轟出時，第一拳的音爆才姍姍來遲……一時之間竟是以三階之身，將第四階的陵辛打得狼狽不已！

“轟！”

隨著最后一記重拳如彗星般轟落，這仿佛無窮無盡般毫不停歇的連打終于畫上了休止符。當張恒痛快淋漓的一拳直擊轟在了斬魄刀的刀面上時，陵辛整個人頓時被轟出了近百米遠，而爆發的能量漣漪，則是將方圓千米的地面震得下陷三尺！

不得不說，此時的陵辛看起來相當狼狽，全無先前身為天神隊隊長時那副游刃有余的態勢。他的雙腳在焦土上拖出兩道長長的焦黑軌跡，直沒腳踝，而這還是他使用入微之力將大半力度轉移到了大地中的結果……但即便如此，殘余的力道仍是讓陵辛握刀的虎口迸裂開來，鮮紅的血液順著刀柄滴落。

“……小看你了，搞笑殺手張恒。”

深呼吸了幾次之后，陵辛才穩住自己有些顫抖的雙手，平視著在原地擺出一個POSE的張恒，他的聲音依舊冷靜，卻多了一絲罕見的敬意：“不過現在的你，還有再戰之力嗎？”

“搞笑你妹……噗！”

張恒剛想大聲反駁，一大口鮮血卻如箭般噴出，緊接著是更加駭人的景象。他的眼角、耳蝸、鼻腔同時滲出猩紅，甚至連皮膚毛孔都開始滲出細密血珠，看上去格外滲人……

“張恒！”楚浩的驚呼聲從遠處傳來。

“我沒事！”

雖然整個人幾乎成了一個血人，但心知這是開啟二十倍子彈時間之后反噬的張恒還是咬了咬牙，不去管自己無一不痛的身軀，使用第二階基因鎖的力量強行封閉住了自己的每一個毛孔，不讓自己的氣力喪失。

強撐著向身后的楚浩豎起大拇指，張恒深吸一口氣，再度燃燒起了體內的小宇宙能量：“老子完全可以……就這樣和你打上一整天！”

“很不錯的覺悟，不過想要擊敗我，這種力量層次還遠遠不夠。”

望著明顯已到強弩之末，卻仍然硬撐著不愿意倒下的張恒，陵辛站起了身來：“也罷，如果這就是你所展現出的可能性，那我確實有必要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卍解。”

沒有什么華麗的，如詩歌般的解放詞，沒有斬魄刀再度解放時的炫目光影，也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大場面，陵辛只是平靜地吐出這幾個字：“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然后，陵辛很普通的向前邁出一步，揮刀，動作樸實無華，毫無難度可言。

但就是這看似平常的一刀，此時還未曾退出二十倍子彈時間狀態的張恒卻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便愕然發現一道月牙狀的劍氣撲面而來！

“嗤——“

血肉分離的聲響，延遲了半秒才緩緩傳出。張恒勉強側身的動作在這足以橫貫天際的劍氣面前毫無意義，而他身上的白銀圣衣只來得及阻了一阻，便頃刻粉碎爆裂，連帶著他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嵌入到了后方的巖壁之中，生死不知……

“……這便是我的卍解了。”

一刀將張恒劈飛之后，陵辛單手握住形態并沒有產生太大變化，最多只是鋒利了一些的斬魄刀，看向了遠方似乎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楚浩，緩緩開口道：“楚浩，聽到我的卍解名字后，你應該明白這十個字究竟代表著什么吧？”

——楚浩當然明白。

在主神處，斬魄刀這個兌換之所以沒有后續的道路，是因為它根本不需要主神幫助進階。就像漫畫中的每一位死神都會被分配到一把“淺打”，而只有通過知曉賦予自己斬魄刀的名字，通過與之進行心靈的對話，才能夠從這把以死神自身靈魂為原型構筑的斬魄刀中得到力量……

也即是，覺醒屬于自我的“心靈之光”。

楚浩早就知曉，主神處有著一種能夠提前引出心靈之光雛形的兌換，這種兌換的下限低得可憐，初期威力甚至不如普通強化；而上限卻高得驚人，一旦能夠走出屬于自己的道路，就可以直接越過常人難以逾越的門檻……而在北冰洲隊之中，張恒的小宇宙能力，以及斯特瑞兌換的“念”能力，都是屬于這種能夠直接引出心靈之光雛形的兌換！

就像前兩者那樣，陵辛的斬魄刀兌換，顯然也是這些兌換中的一種。而無論是始解還是卍解，都是這個青年心中的所思所想，是他一直以來行走過的道路，以及他心中最為本質的愿望。

始解“善惡有報”，以及卍解“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那么，也就是說，陵辛現在所想的是……

“……你從來沒有真正放下過。”

楚浩凝視著陵辛的雙眼，透過那銀色金屬面具上的空洞，他能夠看到對方那原本還算正常的眼眸此時化作了一片漆黑，已非人類的眼眸，更像是兩輪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洞。

原本清澈的瞳孔此刻完全被漆黑浸染，連眼白都化作了混沌的暗色，仿佛有無數扭曲的濁流于其中奔涌。更令人心悸的則是陵辛周身翻騰的能量波動，那原本由正常死神用來是無色透明的靈壓能量完全不復先前的狀態，而是化作了一層又一層的漆黑浪潮，更為原始，更為黑暗，即便距離極遠也依然是肉眼可見……

翻涌的靈壓吹動楚浩的衣角，在戰場的中心卷起碎石。不知何時，戰場附近的地精已是鴉雀無聲，只能在靈壓的壓迫下瑟瑟發抖，唯有楚浩不受任何影響，他只是用一種略顯悲哀的眼神看著陵辛，輕輕地道：“陵辛，回答我……你對這個世界失望了嗎？”

“是啊，我失望了。”

陵辛的回答沒有半點猶豫，他直接就說道：“你現在是第三階基因鎖的境界吧？我就提前告訴你好了……當一個人解開第四階的基因鎖時，他便會遭遇到所謂的心魔，而我的心魔，便被我命名為‘大自在’。”

大自在，言廣大之力用無論何事皆作得也，象征著頂級的自由，無拘無束，無所不能。如果是楊云在此，定然會驚訝于這就是原本世界線之中，鄭吒在第四階時所遭遇過的心魔……而此時，陵辛的心魔竟也是如出一轍。

這真的是偶然嗎？陵辛不知道，或者說他連鄭吒的存在都還只是耳聞，更別說涉及到如此隱秘的情報了。但他與鄭吒的關系，并不妨礙此時的他以一種夢幻般的口吻，敘說著初次進入心魔狀態下的感想：雖然說這心魔很可能只是引發了我一直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某些東西而已，畢竟人都有兩面性，表現得再開朗，再陽光的人心中都必然會存在著黑暗的一面，而我這種凡人自是不能免俗……

“真好啊，那種感覺。沒有了任何的痛苦，沒有了任何的憂愁，任何事情都能夠輕松的解決……”陵辛的低語聲在這一刻是如此的清晰：“可惜，世間萬物終不如我所愿……”

楚浩自然知曉陵辛的心魔為何會是這種“大自在”的狀態，一直以來，那個永遠挺立在組織最前線的身影，都背負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承受著無數的痛苦與煎熬。

他愛著人類，想要從模因效應引發的危機之中，保護這個美好的世界，以及自己的親人們；但童年時的經歷，與見識過的人心人性，卻讓他如同亞當一般，深深地憎惡著人類所表現出的丑惡。

正是那份想要守護美好的熾熱愿望，以及一直以來為之奮斗的目標，反而讓陵辛更清晰地目睹了人性最黑暗的深淵。就像捧著一盞明燈走入黑夜，照亮的越多，看到的陰影也就越深……

“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這就是我的卍解。”

突然之間，陵辛再一次的開口說道：“一旦我使用始解設下的規則被打破，那么我的卍解便會自然生效。換句話說，這其實是一個被動觸發的效果。”

在這一刻，他竟是主動解釋起了自己的卍解能力來：“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若是天地不愿處理這世間一切不平事，我便會斬了這天地。而每打破我設下的一個規則，令我進入到這種狀態，我的所有實力都會得到全方位的提升，是原來的十倍乃至于數十倍。”

“我若為俠，善惡我報，這就是我的信念，也是我為之戰斗到死的信念……”

說著，陵辛只是隨手一揮手中長刀，劍鋒上所凝聚的靈壓便將大地劃出了一道半圓形的溝壑來，那表現力比方才提高了何止數倍啊：“楚浩，你能夠擊敗這種狀態下的我嗎？”

“陵辛，我之前告訴過你的吧？我會打醒你，我會讓你明白，你的想法是錯誤的。”

楚浩的右手在懷中摸索了一下，隨即掏出了一副平平無奇的平光眼鏡。

伴隨著“咔”的一聲輕響，這個青年終于是戴上了那副眼鏡，進入到了上帝模式之中。而在戴上眼鏡的瞬間，楚浩整個人的氣質驟然劇變，先前的激昂情緒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超越人性的絕對理性，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感情一樣。

與此同時，楚浩的身體表面浮現出了密密麻麻肉眼可見的各種符文與魔法陣圖。不過與他往日里布置符文魔法陣，仿佛法師般施展可以一舉改變戰局的大魔法不同，這一次楚浩身體周遭的無數符文卻向內收縮，一個接一個地刻印在了他的皮膚上，融入到了身體之中……

“一級準備限制解除，計算力充足，靈魂狀態完美，符文陣圖已準備完全……”

楚浩的語氣降了兩個八度，從先前的激動化作了毫無感情波動，淡然無比的冰冷之聲，不像是人類的音色，更像是機械電子發出的聲音：“超負荷狀態……”

“啟動。”：xqish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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