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無論是遼國的耶律洪基還是西夏李元昊,亦或者大周趙禎,吐蕃首領唃廝啰,都堪稱為一代英主。
如今,夏遼之盟已是無可瓦解,大周不能孤軍奮戰,所以,趙禎要請唃廝啰入京。
吐蕃的勢力雖然不如西夏,但好歹也是擁有著宗教信仰的國度,不容小覷。
僅是吐蕃的軍隊,就約有十萬,由于吐蕃百姓都有著極高的信仰,在緊急時刻,或能全民皆兵。
而趙禎有意與吐蕃正式確定盟約,其實也是想用吐蕃的影響力牽制住西夏。
“官家是什么時候決定要請唃廝啰進京的?”
在張輔夫婦出了侯府大門,即將登上馬車時,衛淵又迫不及待的詢問。
張夫人聽了,索性自己先上了馬車。
張輔仔細想了想,“大概就在官家收到你要改革軍制的劄子后不久。”
衛淵瞬間被驚出一身冷汗。
難道說,官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想好,要拖延軍改了?
想要借助吐蕃的勢力來牽制住西夏?
此后,朝廷重點只需防御遼國即可。
但由于檀淵之盟的存在,使周、遼兩國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這些年來,兩國間就連一些小沖突都不曾發生。
“韓相、文相還有為師,會親自招待唃廝啰,至于你官家的意思是,由你陪著唃廝啰的兒子董氈。”
張輔說完這句話之后,便上了馬車離去。
一時間,衛淵正在思慮著一些事情。
唃廝啰,用漢語來翻譯,就是佛子的意思,乃諸教之長。
唃廝啰已經很老了,論年齡,比趙禎都要大不少。
李元昊、耶律洪基也是將要日暮西山。
似乎老一輩的雄主們都已快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這個時間點,真可以說是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時代。
代州之戰結束后,張輔被封為樞密使,掌管軍國大事。
野利遇乞割據一方,已然有尾大不掉之勢。
耶律仁先更是入主北院,擔任樞密使,掌管全國軍隊,又被耶律洪基進封為‘許王’,在遼國,其風頭可謂一時無二。
這些臣子們看似都已經位極人臣,實則也沒有多少余生可以走了,他們的生命都到了盡頭,再也不得寸進。
而衛淵、李諒祚、董氈、耶律信先,這些人,正值當打之年。
未來是他們的時代,也是大爭之世。
因為無論從哪里來看,這些后起之秀,似乎都遠遠超越了常人。
這是各國積攢幾十年底蘊醞釀而生的不世才。
待張輔夫婦走遠以后,衛淵直接來到了府里的書房內,喚來三名貼身侍衛,寇壯、柴功、江稷。
并且,衛淵還特意囑咐張桂芬,他若不出書房,不準任何人前來叨擾。
張桂芬不知突然發生了什么,只是孤身守在書房外,靜靜地等待著他。
一般到了這時,她都隱隱覺得,是有大事發生。
旁人守在此間,她不太放心。
書房內。
衛淵語重心長道:“自今日起,我們要成立一個諜報組織,專司刺探敵情、籠絡情報之責,不能只靠皇城司。”
“當然,這個組織,在短期內,不可見天日,也就是說,本侯希望你們可以秘密組織,不被任何人知曉,只.聽命于我。”
他對于吐蕃、西夏、遼國的情報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皇城司和他也只是政治盟友關系。
雙方一旦沒了利益,隨時都會分道揚鑣。
所以,衛淵迫切的需要成立一個只效忠于自己的諜報組織。
吐蕃利用宗教僧侶往來各國接觸權貴獲取情報,西夏的一品堂更是無處不滲透,遼國獨立于南北兩院,只聽命于皇帝的皮室軍,這些密探組織,都很驚人。
皇城司屬于趙禎,屬于皇家,不屬于衛家。
衛淵乃至整個忠勇侯一脈的后來,若想在將來獨善其身或是有著較好的發展,必須培養出只屬于自己的勢力。
寇壯、柴功、江稷三人相視一眼,隨后,同時做出決定,陸續作揖道:
“末將等愿為侯爺效死命!”
“請侯爺吩咐!”
言談間,三人均已單膝跪倒在地。
衛淵道:“即刻起,你們三人趕往代州,我已向代州團練使梁達寫信,讓他為你等在軍中選拔三百名值得信任的忠勇之士,交由你們訓練。”
聞言,柴功問道:“侯爺,我們跟隨您,學得都是上陣殺敵的本事,這刺探敵情,收攏情報.只怕我等連普通斥候都不如。”
“要不請兆遠將軍指點我們一二?”
衛淵搖頭道:“林兆遠如今已貴為一軍統帥,不太合適前往邊境訓練。”
“本帥倒是想到了一個人選,皇城司探事司指揮使顧千帆,此人無論是打探情報或是執行暗殺、刑訊等都游刃有余。”
皇城司的人?
這事要是讓皇城司知道了,那侯爺欲要創建的諜報組織不就被官家知曉了?
對于他們三人的困惑,衛淵心知肚明,他繼續說道:
“我讓顧千帆去代州,只是借訓練斥候為名,讓他將在皇城司學到的本事都交給邊軍斥候。”
“只要他能培養出那么一兩個人才,有那些人才相助你三人,這諜報組織,自然也就能暗中建立起來了。”
“與此同時,借助代州邊軍將士的勢力,多抓一些敵國探子,也讓他們將自身一些本領都拿出來,融百家之所長,取長補短,總不是難事吧?”
聽到這里,三人恍然大悟,
“衛侯此計妙也。”
“不知這組織叫什么名字?”
聞言,衛淵站在案桌前許久,腦海里想到了很多名字,比如‘錦衣衛’、‘監察司’、‘不良人’.
但都覺得,這些稱謂出現的不合時宜。
畢竟,他又不曾建國,如何能夠做到錦衣夜行?如何能將不合法的諜報組織變成合法的?
思來想去,最終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夜不收’。
“四川路一帶,將夜不歸宿者喚作夜不收。”
“我軍之諜士,不可見天日,只能潛行于暗中”
“是以,稱為夜不收。”
衛淵說到這里,三人齊齊作揖,
“夜不收!”
衛淵繼續道:“初始人數為三百人,分為三司,即情報司、刺捕司、刑訊司,三司各司其職,不得互相干預。”
“情報司一百五十人,刺捕司一百人,刑訊司五十人,情報司打探各地情報,匯總交予刺捕司,由刺捕司派遣高手行暗殺、抓捕之責,最終交由刑訊司審問。”
“江稷,由伱擔任情報司‘司主’,寇壯,你來擔任刺捕司司主一職,最后一司交給柴功。”
“三司統歸本帥管轄,私下里,可稱本帥為‘司帥’或‘大帥’,你三人統籌未定之事,皆由本帥定奪。”
話音剛落,三人再次齊聲作揖,
“卑職參見司帥(大帥)!”
就此,邊軍諜報組織‘夜不收’現世。
這將成為衛淵勢力的重要支柱之一。
衛淵之所以突然萌生想要成立諜報組織的原因,主要有兩方面。
第一,出門在外,他對于京城乃至官家的動向、心思一無所知;
第二,對于遼夏、吐蕃等勢力的了解,僅限于皇城司提供的文獻資料情報,可那對于衛淵來說,也太少了些。
將來如若與各國開戰,衛淵不想因為情報一事處處受制于敵。
而且,他現在是接觸權力中心的情況下,一些事情,如若沒有張輔的告知,他可能還不太清楚。
因此,必須要創建屬于自己的諜報組織。
關于成立組織的細節,衛淵完全照搬錦衣衛的模版。
四人足足談了半夜。
當三人離開書房時,赫然見到張桂芬正端坐在書房外的石凳上。
不由分說,三人當即作揖,“見過主母。”
張桂芬點了點頭。
三人齊齊離去。
衛淵這才走出書房,見到張桂芬,當即走上前去,將她擁在懷里,
“這么晚,怎么還不去休息?”
張桂芬道:“你剛回到家,議事議到這個時辰,我怎能獨自休息得好。”
衛淵道:“這不還是給壯哥兒這小子攢家底。”
張桂芬白了他一眼,“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壯哥兒才多大?還不到我們操心的時候。”
衛淵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與張桂芬一同前往臥榻處休息。
后者親自端來洗腳水,蹲下身子,為衛淵褪去鞋襪。
衛淵道:“這種事,叫寶珠她們來就好了。”
張桂芬道:“這都幾時了?明日乃是冬至,有許多事要寶珠她們忙活,我怕她們熬得太辛苦,已經讓她們去休息了。”
衛淵道:“夫人千金之軀,為為夫洗腳,倒是委屈夫人了。”
張桂芬搖了搖頭,“這本就是我做妻子的分內之事。”
“官人,別太累了,有些事情,一個人,一時,都是做不完的。”
衛淵沒有回應。
洗完腳之后,張桂芬為他脫衣,當看到衛淵背上那觸目驚心,已經結疤的道道傷口時,她的心脈便是忍不住得抽疼不止,
“每次見到衛哥哥身上的這些傷疤,我就在想,當時衛哥哥受這些傷時該是有多痛”
衛淵的傷勢多來自于后背,絕對不是他有茍且偷生之嫌疑。
而是因為,每當他受傷時,必然是身陷重圍之際。
他猶如一尊殺神,讓敵軍將士膽寒不止,哪敢與他正面對決?所以只敢背后偷襲。
衛淵道:“一身傷疤,換來一世功勛,不虧。”
張桂芬沒有吭聲,將衛淵衣衫褪盡,她便開始脫著自己的衣服。
這時,衛淵已如一頭洪水猛般,再也忍不住,直接將張桂芬壓在身下,肆無忌憚且貪婪地吸允著對方每一寸肌膚。
漸漸地,周遭氣氛都變得熾熱了起來。
張桂芬緩緩閉上雙眼,任由衛淵去玩弄、發泄。
直至第二天清晨,衛淵才算罷休。
張桂芬一夜未睡,衛淵讓下人不準前來叨擾,只讓她去休息。
至于那兩個孩子,則暫時交給張嬤嬤照顧著。
他行軍時習慣好幾夜不睡,僅是一夜而已,倒也無妨。
簡單洗漱過后,衛淵穿上官服,吃了些早點,便就前往殿前司。
幾月未曾歸來,殿前司政務早就堆積成山。
當殿前司諸指揮使見到衛淵之后,都是面露驚訝,陸續恭敬作揖,
“衛帥?見過衛帥,不知衛帥怎么今日就來了?”
“陛下不是說,要讓衛帥您好好休息么?”
說實話,殿前司的最高長官不在,他們這些指揮使或是各級官吏,也難得清閑一番,前來上衙都是奔著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想法。
衛淵朝著眾人一一點頭道:“本帥只待片刻,稍后就走。”
說罷,他讓人將積累下來的一些軍務搬來。
衛淵詳細的看了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主要是某某軍隊換防、訓練等諸事。
只要不是在戰時,殿前司都指揮使一職,更像是個閑差。
簡單處理完一些政務,衛淵就叫來了主管公事司都使,讓他代為處理那些繁雜但無大事的軍務。
稍后,衛淵就離開了殿前司,前往蕩虜軍中。
在大周未曾建國,太祖皇帝不曾杯酒釋兵權時,殿前司都指揮使的權力很大,可以指揮調動全國半數以上禁軍。
但隨著周家皇帝不斷壓榨這一職位所能掌握的權柄,直至如今,衛淵這個武將之首,也沒了調兵之權,只有練兵與賞罰之權。
試想,身為武將之最的衛淵,卻指揮不了軍隊,這多可笑?
因此,實際上,完全屬于衛淵的一支親軍就是蕩虜軍了。
如今,不算是京畿路附近禁軍,光算汴京城里的三十萬禁軍里,蕩虜軍絕對算是一支實力強悍的軍隊。
雖然衛淵對于蕩虜軍也只有練兵之權,但這支軍隊畢竟是他一手締造出來的,因此,全軍將士無一不服衛淵,對他都極其認可。
所以,蕩虜軍也被衛淵視為安身立命之本。
在來到蕩虜軍時。
楊懷仁向衛淵匯報道:
“衛帥走后,有許多勛貴與宗室子弟找上末將,希望末將可以將他們的人安排到新軍里。”
“原本按照官家的態度,是絕不允許有人染指新軍,只是官家聽說此事后,并未有所回應,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末將不敢擅權,遂將此事寫劄子稟報官家,可是這劄子卻被三司留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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