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謝容鈺有秘密第195章謝容鈺有秘密→:拜祭過后,幾人一起留在寺內吃素齋。
許澄寧剛拜過亡父,心情低落,失去了以往的活潑,吃東西味同嚼蠟。其他三人也都很照顧她的情緒,沒有多說話。
吃完謝容鈺忽然道:“去不去馬場?”
雖然是問的三個人,目光卻落在許澄寧身上。
王樸王馥自然都聽表哥的,熱情地邀請許澄寧:“賢弟,跟我們一起去吧,順道散散心。”
許澄寧沒有拒絕。
馬場離白馬寺不算遠,馬車小半個時辰便到。
謝容鈺和王樸都是騎馬來的,王樸本想自己進馬車跟王馥同坐,把馬讓給許澄寧,謝容鈺卻道:“她跟我騎。”
那么高的馬,掉下來不得摔了。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隱隱浮現,但許澄寧此刻心緒很亂,不想想那么多,而且自己騎術確實不好,便晃了晃頭,被謝容鈺帶上了馬。
路途平坦,馬行得很穩,許澄寧心思在游蕩,忽然聽謝容鈺道:“斯人已逝,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否則逝者如何安息?”
許澄寧垂下眼:“我明白的。謝謝世子。”
“你家中還有什么人?”
許澄寧微愣,隨后道:“還有我娘,兩個姐姐,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他們如今在哪?”
許澄寧道:“在老家呢,姐姐訂了親,我娘說要等我大姐嫁了人,再跟我上京來。”
她還是不能對自己信任。
謝容鈺微微抿嘴,心底也明白她謹慎是對的,小小年紀就摻和進了黨爭之中,還要承擔起家中長子的身份,她豈能不小心?
“有事盡可來尋我。”
許澄寧輕微攥了攥手,問道:“世子為何對我好?”
她看見他脊背挺拔,籠罩著沉默,好像不愿意說原因,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不料沉默了一路,到馬場的時候,卻聽見他說:“你以后會明白的。”不會太久。m.xiumb
哪一天壽王世子倒臺,他會立即告訴她她的真實身份;哪一天嘉康帝駕崩,他與父親會趁著朝廷換新上下混亂的時刻,把她接回家,再用功勞或國公府的一部分權柄作代價,與新君換她脫罪,以真正的謝家小姐的身份回歸本位。
帝王年老,龍體亦一日不如一日,諸王奪位在即,無論這兩天哪一天的到來,都不會太遠。
許澄寧聽不到他的心聲,只覺得這短短一句話里有千重深意,卻無法勘破。不過看謝世子正氣凜然,不像有害她的意思,便也沒有追問。
謝容鈺先下了馬,再拉了她一把,忽然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
“大哥哥,你也來了。”
謝容鈺下意識張開大掌擋住了許澄寧的臉,挪了一步把許澄寧擋在身后,看謝瓊韞款步走來。
謝瓊韞步履輕盈,行路無聲,裙擺像輕微的水波一樣微微流動,走到謝容鈺跟前,緩緩行禮。
“你怎么在這?”
謝瓊韞露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柔聲道:“今日無事,便與幾個密友出來跑馬玩玩——王公子、王小姐,你們也來了。”
“謝大小姐。”王樸和王馥行禮。
謝瓊韞回禮之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許澄寧露出的衣角上。
“既然約了朋友,便去吧,我們不便過去。”
謝瓊韞微笑點頭,又問王馥要不要同去,王馥婉拒了。
謝容鈺帶人離開后,謝瓊韞看著他身邊那個嬌小纖細的身影,微微瞇起眼。
身影似曾相識,跟前些天那個大出風頭的許澄寧很像,兩個分別在文斗武斗上立功受賞的人走到一起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謝容鈺的舉動。
剛剛她叫他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目光銳利地看過來,同時做出了掩護身后之人的動作。
謝容鈺同她一向不熱絡,可也從沒失禮過,而適才她與他們打招呼,他竟沒有一點要介紹許澄寧的意思。
他不愿讓她看到許澄寧的臉?
可許澄寧早就在萬眾矚目之下露過了面,大家只是沒近距離看過他本人而已,為什么還要藏呢?
謝容鈺有秘密。
這個秘密,跟許澄寧有關。
“小姐,您在看什么?”
謝瓊韞把唇上勾了一點,道:“走吧,別讓人久等了。”
許澄寧也同樣猜不透謝容鈺的舉動,將才那一擋,很像是他的身體本能做出的行為,不想讓謝大小姐看到她。
為什么呀?
他說她以后會明白為什么他對她好,這也是為她好嗎?
沒等她問,謝容鈺就自己主動道:“我二弟和堂妹恃才傲物,心氣太高,文斗之事令他們耿耿于懷,看到你會不虞。”
“可謝二公子不能繼續比試,與我有什么關系?”而且,以那天謝二公子的表現,就算不犯病,也不像能贏的。
“與你無關,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會講道理,總有人習慣把自己的失意歸咎在旁人頭上。”
幾人一起走到馬棚處,謝容鈺給王馥和許澄寧分別挑了匹馬,給王馥挑了匹溫順,給許澄寧挑了匹更溫順的。
“以前騎沒騎過馬?”
“騎過,但沒什么機會碰。”
十三歲以前她一直在游學,燕竹生是體懶之人,不愛騎馬,出行不是坐船坐馬車就是走路。
有回連路都不想走,直接雇了架板車,讓她這個好大徒兒推著他走。路人側目,他就裝殘疾,捂著完好無損的腿露出一個堅強隱忍的微笑。
那模樣愜意得讓許澄寧跟他斗了一路的嘴,質問他為什么不順便雇人來推,她也想坐板車。
后來燕竹生就只雇輪椅了。
進府學以后,她一邊要讀書考試,一邊要與朱老爺籌劃救人復仇的事,忙得團團轉,更沒空練騎馬了。
謝容鈺扶她上馬,拽著韁繩帶她走了一會兒,講了幾個要點教她怎么騎,然后自己翻身上馬,兩人慢慢在馬場內跑了起來。
跑著跑著,馬場的另一邊突然傳來女子慌亂的驚叫聲,聲音里喊著驚懼與擔憂。
許澄寧勒住了韁繩,與謝容鈺對視一眼后,縱馬跑了過去。
“一會兒你離遠一點。”謝容鈺叮囑道。
他們到的時候,就看見那邊一群官家小姐亂糟糟地杵在一起,馬被隨意扔到一邊,她們或站或蹲,中間被圍著的是謝瓊韞,她臂彎里攬著一個滿頭滿臉是血的女子。
而與她們對峙的,是揚著馬鞭,一臉囂張肆意的倪婭,寧王世子和自己的弟弟以及安王府的兩個皇孫都在她身后。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