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開的那么艷,花香是那么清香,根莖如此筆直.
就像艷麗女郎的身姿,烤熟的人肉焦香,白骨般筆直。
肥沃黑土的鑄成,是用血與肉制作而成的肥料澆灌。
說不定,身為肥料的死者還在地里,張著嘴伸出手,期待有人能救自己出來。
不過可惜的是,觸碰到他手的并非拉上來的救世主,而是貪婪汲取養分的植物根莖。
“江三市兩個花草批發市場,這里就是其中之一!”
“六洲省包括周圍四個省份,都與這批發市場有良好的合作關系,很多顧客已經成為老合作同伴,無數花農是他們的供貨渠道。”
“雖然放眼全國排不上號,但在六洲省的地界,這市場算比較大的。”
好半晌,警車在一個大型建筑面前停下,李勝開門下車,看著面前宛若倉庫般的市場緩緩說道。
王超下了車,好奇的伸出腦袋,四下瞅著。
花草批發市場是什么樣?
分為兩個區域。
一是批發,二是零售。
后者像是海鮮市場,又或是菜市場一樣,搭了個棚子,棚子下有階梯式的支架,這些支架擺滿了各種盆栽。
“這什么玩意?”
王超蹲在一盆多肉面前,看著這新奇的花卉,感到很是新奇,臉上露出濃濃的興趣。
“多肉。”攤主人看了眼王超,開口解釋。
“多肉?”
王超一愣,隨后饒有興致的付過錢,將多肉買下。
“這玩意生命力頑強,是室內花,不需要怎么曬太陽,一星期曬兩三.嗯?”
攤主人是個小姑娘,估摸著是創業的,長相清秀,五官精致,扎著兩個馬尾辮。
此時,小姑娘滿臉錯愕,看著面前將多肉往嘴里塞的王超腦子里冒出兩個問號。
“這不是肉嗎?”
“多肉是名字!”
“啊,我還以為和向日葵,桂花一樣能吃呢,長得跟個瓜子一樣。”王超頓時沒了興趣。
小姑娘氣急。
對于一個花農來說,這算是觸碰到逆鱗了。
“錢給你,我不賣你了!”
女孩將錢塞回去,隨后把花卉抱回。
“你這不強買強賣嗎!”王超很是不滿意。
許生沒理會這兩個。
他將目光投向另一處。
批發市場的另一區域,也就是真正的‘花卉批發’,這里攤位上,地上擺滿了各種花束。
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爭吵著什么,身上還背著個腰包,估摸著是在討價還價。
“負責人在哪?”李勝眉頭一皺。
“等會,他會自己找上我們。”
許生不急,他四處觀看著。
自己一行人穿著警服,鳴著警笛一路來到的這,他不信保安沒給通報,更不信能管理偌大一個批發中心的管理人員,會是瞎子!
與其自己主動找,不如按兵不動,讓對方惶恐,更能配合接下來的行動。
如此想著,許生扭頭看著周圍。
在外面,這些花都是按支,按朵賣的,但在這里,不是零售的情況下,都是按萬來計算。
許生低頭,看了眼被堆積起來紙箱。
紙箱內存放著一堆艷紅的玫瑰,粗略來看大概幾十支。
外面幾塊錢一朵,情人節一朵能十塊,在這里,一朵只需要五毛,如果買的多甚至更低!
另一邊的王超還在和攤老板講道理。
花草市場不只有花,樹木,多肉,盆栽,裝飾樹這玩意都有賣的。
說到多肉,倒是現代時間段,重現了一次‘郁金香經濟泡沫’。
有段時間,多肉中有個種類很漂亮,但也稀少,于是這類多肉被炒上了幾十萬一盆的價格,后來.
和郁金香一樣,泡沫經濟終究是泡沫經濟,在短時間內,幾十萬一盆的價格,迅速跌到幾千,幾百,買的和炒狗都虧成了咪咪,從老板變成了打工仔。
就在許生思索,批發市場是否存在死者的零部件時
一行人突然奔著許生這邊,匆匆趕來。
“警警官,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跑到許生跟前,喘著粗氣,開口小心翼翼詢問。
和許生猜的一樣,批發市場的負責人主動找了上來。
“你們這負責和花農渠道聯系的人都有誰?”
許生站起身,不再觀摩花卉,他扭頭看著男人。
“有些事需要你配合一下,還請不要過多詢問。”
聽到這話,原本準備問些什么的負責人硬生生將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臉上露出遲疑,隨后開口道:
“警官稍等!”
言罷,他便帶人向一旁走去,低聲對一個人說了些什么,隨后又對另一人說了些什么。
兩人給不同的人打去電話。
許生也懶得管他是不是通知的老板,他給李勝使了個眼色,李勝會意,隨后開始在周圍的攤位上進行走訪調查。
良久過后,幾個新面孔匆匆趕來。
“張經理,怎么了?”
幾個聯絡人有男有女,年齡不一,此時臉上滿是疑惑,跑到近處看到警察和后眼中的疑惑更濃。
“我這一共十四個渠道商,警官您有什么想問的,可以去問問。”
大腹便便的張經理看著許生說道,隨后又對著幾個渠道商。
“你們好好配合!”
許生沒有墨跡,直接單刀直入。
“查查你們手下,最近有沒有什么人員消失!?”
批發市場有很多種營銷模式,目前來看,面前這批發市場和水果市場的營銷差不多。
先找一個‘聯絡人’,由這些聯絡人去找‘果農’,隨后統一價格進行收購存量,之后在市場接訂單,然后由‘聯絡人’負責給雙方牽橋搭線。
花卉市場也差不多,只不過將果農換成了花農。
畢竟,一個小型花田也就幾個大棚差不多大。
大型花田,直接覆蓋一座小山,這把貨全搬來市場,估摸著廠子得直接被擠爆,同時短時間內賣不出去直接爛掉,賠的傾家蕩產。
所以,他們和‘聯絡人’保持良好的通訊很有必要。
“我這里沒有人員損失。”
“我這也沒有。”
“剛聯系完,我這十七個花農,都沒有任何消失的情況。”
“都沒有?”
許慎眉頭一皺。
“都沒有。”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伱,面面相覷。
“最近互聯網發展迅速,還有高速將地區串聯,跨越四五個省份的訂單都有,所有人都在緊抓猛抓,想將花田給擴大,怎么可能這個時間段消失。”
有渠道商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只聽過開荒要新花田,沒聽過什么其他的花農。”
“我們也是賺提成的人,更不可能放花農消失,過年都得互相送禮呢.”
渠道商靠吃提成拿錢,而提成的前提是手下的花農越多越好。
往常還要考慮訂單。
但時代發展的迅速,生活條件上來,‘裝飾品’的需求也跟著上來,再加上互聯網的便捷,更是將市場基本盤擴大了三四倍,并且還在直線上升!
供不應求!
這四個字完全能形容眼下的市場!
所以.
花農消失?
這個節骨眼消失,以后吃屎都輪不到你!
“那我換個說法。”
許生點點頭,掃視一眼眾人,隨后又道:
“渠道商呢?”
“渠道商有沒有消失的?”
渠道商消失!?
剎那間,眾人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十四個渠道商?我面前只站著十三位。”
“第十四位在哪?”
面前這些人只有十三位。
但張經理卻說了有十四位!
聽到這番話,張經理也愣住,他回頭看著周圍,眉頭緊蹙。
“小劉呢?”
“小劉去哪了?”
“這幾天你們誰見過他?”
“不知道,經理,你知道的,我們這天天東跑西跑,要不是昨天六一有訂單,我們怎么可能現在還在這。”
“小劉我都好久沒見過了。”
幾個渠道商搖搖頭,開口說道。
和銷售一樣,他們也是在工廠內見不到蹤影,天天往外跑,在六洲省的各地花田考察,又或是尋找新的花田。
許生也不準備跟他們墨跡,直接開口。
“李隊,把對方檔案調來!”
沒有猶豫,李勝點了點頭。
期間,他也聽周圍的渠道商介紹了一番小劉是誰,結合內勤調來的檔案,腦子里對這人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小劉,原名劉莊,四十歲出頭,在花草市場干了幾年的時間。
性別男,笑面虎的性格并不討喜,但手下有很多密切聯系的大花農,所以張經理也慣著他,同事敢怒不敢言。
對方家里有個老婆,還有個小三和小四,老婆知道,但他給母子倆錢花,也就沒說什么。
距離同事最近一次和他見面.
“兩個月前?”
許生瞇了瞇眼。
“對,兩個月前,四月份春天,一些花已經盛開,所以需要提前去找花農,不止是他,我們渠道商都這樣。”
幾個同事點點頭說道。
“公司也聯系不上,但這種事常有,很多花田都在荒山上,沒信號正常。”
“我們之前給備案了,但是太忙,走不開就給忘了”
他們要負責檢查花田產物的質量,要去談價格,還要找需求方,包括采摘的時候,都得在現場。
日程都被安排完了,根本沒時間留在市場!
“和受害者對上了”
許生瞇了瞇眼,腦海中回想起那株郁金香根莖纏繞的腐爛眼球。
眼球是被孩子拔花時連帶著拔出來,就好像燃燒的塑料一樣,眼球和眼眶估摸著還拉了個絲。
視神經被拽段,混淆者泥土耷拉著,又或是已然腐爛完畢,只有泥土。
“誰知道他最后一次出去,是找的誰?”
李勝沒忍住,連忙開口,眉宇間較為急迫。
近乎兩個月沒見過
這尸體得腐爛成什么樣!?
還能查到什么線索?
不,不說腐爛
如果不被野狗給吃了都算好的了!
黃金偵查時間段是死亡后七十二小時。
這都一千四百個小時了.
“把他手下的花農名單交給我!”
沒有猶豫,許生思索片刻立馬開口道。
案發地存在郁金香,玫瑰等東西,再加上對方離開前疑似找了某位花農,那死亡地點大概率就是花田了。
花農加花田,九成概率是他手下的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新人花農,概率還很大
“額,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幾個人搖搖頭。
他們和銷售一樣,將手下的人藏的很死,連電話號都不給別人.
就怕對方給搶走!
這也是張經理會忍著劉莊的原因,將他開除,那就相當于損失了對方手下的資源!
同理,中小型公司的銷售也是如此,客戶只認他,一旦將銷售開除,相當于損失了大量穩定訂單!
但就是如此.
他們該怎么查這個花田在哪!?
江三市大大小小的花田,算上那些和瓜果蔬菜一樣大小的大棚,花農得上百!
就這,還是保守估計。
如果算上和王超起爭執的這種女孩,自己種自己賣的小生意,且不需要大量農地,那數量.
上千都有可能!
而也就是這上千數量里,只有一個是死者所在的地方,那這個地方
在哪!?
剎那間,所有警察沉默住。
“孩子!”
“江三市有哪個花田的周圍有福利院!?”
恍然間,許生回想起一個線索,突然開口詢問。
聽到這話,李勝瞬間反應過來。
“對!”
“那孩子是偷跑出來拔的花賣,那花田周圍大概率有學校,有福利院!”
之前他們嘗試在孩子身上找線索,但可惜沒找到。
畢竟他們沒辦法確定對方去的究竟是別人的后花園,還是普通花田。
但現在算上劉莊.
算上這個,手下有多個大型花農的渠道商!
那完全能排除后花園,又或是小型花農的選項,在通過孩子,以及福利院這兩個信息來進行篩選!
“嗯,當然也有可能是送孩子去花田打工。”
許生大腦冷靜,稍微思索下又道:
“不過即使是打工,那距離也不會太遠,江三市市郊區的花田,有哪個是周圍有福利院的!?”
之前許生說過。
福利院很黑,也就是所謂的孤兒院,即使是后世,里面的霸0現象,又或是餓肚子的現象也很常見。
更別提現在了,那些院長一個個的都跟農場主一樣,將這些孩子當成出租的設備。
像是棉花地,又或是茶底,花農這種小孩也能干的地方
這些地方的老板,可能會為了節約成本,低價找福利院院長,低價讓孩子來幫工。
不過一般距離不能太遠,不然運送是個問題。
而且太遠了沒辦法即使回來的話,上頭來突擊檢查就不好了。
所以手工制品,又或是干脆在福利院里開個廠子,是他們的最主要的生財之道。
“福利院,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有福利院。”
突然的,還不等渠道商開口,一道女聲在身后響起。
許生一頓,隨后回頭看去。
只見,之前那個賣多肉的女孩,看著幾人。
“嗯,周圍還有個花田,大概五六公里,花田挺大的,鋪滿了半座荒山。”
聽到她的聲音,眾人頓住。
意外之喜啊!
“你知道?在哪!?”
總算聽到一個好消息,許生現在稍微松了口氣,連忙追問道。
聽到這話,女孩剛想回頭看向超子,豈料,超子預判了她的行為。
“對不起!”
“是我的錯,我不該吃這朵嬌嫩的花!”
“我有罪,我的錯,我是個饕餮!”
幾乎是一瞬,王超就收回了之前自己和對方講的道理,滿臉的嚴肅。
“漂亮的小姐,不知你能否告訴許哥說一下這個地址在哪?”
女孩噎住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王超。
她確實想讓對方給自己道歉,然后再說的,但對方怎么
這么熟練!?
還提前預判了!
她感到如鯁在喉,好半晌,才咽下,悶悶開口。
“郊區的新麗福利院,一個私立福利院,幾年前新建的,那里有不少孩子。”
“我之前參與公益活動的時候去過,有點印象。”
女孩開口道,明明自己做了好事幫了警察。
明明面前這個男人也道歉了,怎么
怎么就不覺得開心呢!?
“離這里多遠?”王超追問。
“看情況,如果會坐公交,那也就不到一小時的時間。”
“如果不會坐公交,那就要硬走個十公里。”
女孩想了想,開口詢問。
“新麗福利院嗎?私人福利院啊”李勝點點頭。
沒錯,福利院這種公益組織一樣的玩意,也是有私人性質的!
提起私立,大多人都會想到醫院,比如私立醫院,這種病比較賺錢的東西。
福利院有什么好私立的?
做愛心的企業家,又或是部分創業家建立的!
“時間,路程,地點,以及相對應要滿足的條件都符合”
李勝眸中閃過些許亮光,扭頭看向許生。
“去看看!”
許生果斷開口,剛準備走,腳步一頓。
“你叫什么?”
他看向身后的女人。
“程敏。”
程敏開口說道。
“嗯,您的手機請保持隨時能取得聯絡狀態,并且”
“能否請您配合警方一段時間?”
“我們要了解一下新麗福利院的部分信息!”
等到警察過去,估摸著看到的福利院信息就只是對方想讓他們看到的,而非真實的。
“好,不過我得先收攤”
程敏看向身后的花,抿了抿唇說道。
“我都買了!”王超開口說道,同時抽出一沓錢。
“我不賣吃的。”
程敏委婉的開口,讓王超惱羞成怒。
最終她也沒賣,警方和張經理等人一起幫忙,迅速收攤。
尤其是暴怒的王超化憤怒為種植園的黑奴,短短五分鐘內,就收的差不多了。
“超子你跟上了。”
許生對著對講機稍微說了一句。
下一秒,便和程敏李勝,以及帶來的張經理和一個劉莊較熟的同事,向著目標地點奔去。
王超低頭,看了看自己屁股底下的三輪車。
這是程敏擺攤的車。
他現在連警車的位置都混不上,只能騎著個電動三輪.
王超大怒。
他猛地擰下油門。
三輪車以較慢的速度緩緩行駛
新麗福利院許生沒急著去查。
他先去了距離福利院五公里外的花田。
江三市郊區有荒山,不過山并不大,普通人爬個十五分鐘就能登頂。
山頂有一座廟,廟已然破敗。
不過和破敗的廟截然不同的是,荒山的山腳被開墾,隨后成了花田。
花田的花很美,成千上萬朵,顏色鮮明,黃的,紅的,白的粉的都有,春風一吹,齊齊搖曳著。
“警犬,警犬來了!”
一道大喝聲響起,眾警察握好鐵鍬,跟在警犬后面。
這里的地區很大,單靠許生這半個警犬短時間內搜查不完。
所以頻六區刑偵大隊唯一一條警犬就有用處了!
眾人搜查了好一會。
“汪汪汪!!!”
警犬的犬吠響起。
王超連忙翻譯,“它說這里有問題!”
此話落下,眾警察手握鐵鍬,在警犬爬伏的地方挖下,一捧捧土被挖出。
沒多久.
“找到了找到了!”
“挖到個人!”
“快來看,這是不是劉莊!”
一道道嘈雜的聲音響起,眾警察連忙過去查看。
只見,這挖出的坑洞中,此時躺著一個人
一個尸體溶解,肉液和土壤相融,宛若你喉嚨中痰的尸體!
尸體看不清,表面被土壤覆蓋,肉體如果凍,像是個融化的塑料,只有幾根骨頭還很堅挺,但也充斥著腐朽。
“怎么有兩顆眼!?”
突然的,許生開口,他蹲下身,滿臉凝重,伸出刷子將尸體眼睛上的土給刷掉。
尸體兩個眼球腐爛,雖然爛到看不出眼球的形狀,但歸根結底,依舊是.
存在!
有什么問題嗎?
警察局,法醫室內那朵郁金香的根,可纏著一顆眼球.
這里的是什么!?
“這不是劉莊!”
許生猛地開口,他死死盯著身下這具成為肥料的尸體。
“或者說,這不是我們發現的那具尸體!”
不是那具,那這起案件就是
連環殺人!?
“繼續挖,都別停!”
李勝心中一沉,自己也拿了個鐵鍬,在這片大花田中挖掘起來。
包括許生在內,所有人都沒閑著。
沒多久.
“老大,我這邊有情況!”
“這邊有尸體,一男一女!”
“李隊,這有一具初步估測,半個月前死亡的!”
“老大,我這也有情況!!!”
深夜。
許生蹲在花田邊,身邊是雙眼赤紅,兩根手指夾著煙,哆嗦著抽的李勝。
只見,眼前這花田依舊有幾十個警察,在不斷的進行挖掘。
原本美麗的風景出現各個黑坑,十分突兀。
與之更突兀的是坑里的尸體。
一個下午.
“十三具尸體了!”
李勝的嗓子有點沙啞,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花田。
他頓了頓,看著遠處又突然聚在一起的警察,默然。
“十四.”
整整十四具!
許生看著眼前的花田,看著這盛開,充斥著花香,瑰麗的花田,指尖有點泛冷。
翻開土壤,他們看到了肥料,看到了尸體
數不清的尸體!
尸體被花朵根莖所滲透,扎根在肉里,汲取著人體養分!
根莖順著眼眶,插入頭內,將腐爛的大腦順著核桃仁般的紋路包裹.
“呼”
夜風吹過,拂過山坡數不清的花枝,它們在搖曳,像人從地里舉起的手,張開了五根手指,緩緩搖晃
“有情況!”
良久,又是一道聲音。
“十五.”
許生沉默,他眺望著面前這幽暗的山腳。
這是‘地獄花匠’。
上面是花田。
下面是.
地獄!
“兇手.”
“到底想做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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