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之地。
神羅三皇子與扶桑十公主皺著眉頭。
一場突如其來的敵襲,讓兩人神色不太好看。
敵襲這種事情不算什么,刺殺也不算特別過分,他們都是大人物,遭遇點刺殺很正常。
可沒想到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有人敢刺殺他們。
這還真是兇啊。
一但他們在這里交代了,大夏王朝與扶羅王朝以及大金王朝只怕會有天大的麻煩。
三大王朝頓時會進入前所未有的冷戰階段,彼此開始互相針對。
背后搞事的人,野心太大了,想要讓三大王朝發動戰爭嗎?
兩人的目光閃爍,腦海當中一道道想法。
“大夏王朝果然做事謹慎,居然派武王強者保護我等,還真是盡心了。”
大金十二皇子出聲。
他緩緩開口,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慶幸。
這里是邊境之地,距離大金王朝還有一段距離,可沒想到的是,有人會派武王強者來襲擊他們。
說實話,他們的身份,還真不配武王來殺。
武王幾乎是各大王朝的戰力天花板了,在往上的存在,可以稱之為一個王朝的守護神。
只是這種存在,請不動。
他是十二皇子,不配武王來保護,更何況武皇強者?
可大夏王朝一口氣派出四位武王級的強者,這面子真的很大。
“陛下圣明。”
孔宇也跟著出聲,顯得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同時也皺眉道:“敢同時襲擊我等,只怕這些人來歷很大啊。”
“要留活口,將他們抓住,嚴刑拷打。”
孔宇出聲,他推測這批人來歷很大,希望留活口。
“陛下口諭,不留活口,殺。”
然而,顧寧涯的聲音響起,他重申一遍,絕對不留活口,見到就殺。
這幫精銳不是一般人,真要留活口,很容易出現我軍傷亡的情況,甚至還會有人逃離。
倒不如直接狠辣一點,殺干凈就行,重創敵軍。
與此同時,顧寧涯的目光落在了孔宇身上,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可最終還是沉默,沒有說話。
如此。
不到半個時辰。
滾滾黃沙掀起,三支鐵騎歸來。
“顧大人,所有敵軍全部絞殺完畢,殲敵四千五,無法查清身份。”
為首統領開口,他帶領將士沖鋒,誅殺對方精銳。
“好。”
顧寧涯點了點頭,面無表情。
大約又是半個時辰。
終于方才消失的九位大夏高手也回來了。
帶著幾具尸體前來。
“大人,擊斃武王強者,一位準武王強者,留有一個活口。”
九人出現,有人開口,告知戰況。
此話一說,眾人臉色一變。
武王強者都被擊斃?這有些夸張,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數量擺在這里。
“什么身份?”
顧寧涯有些迫不及待詢問道。
尋常人查不出身份很正常,到了武王境就不可能查不出身份了。
“回大人,身份無法查詢,而且他自斷心脈,不給任何機會,但我等通過秘術,察覺到蒼龍真氣,初步判斷是蒼月派。”
后者開口,給予這個回答。
這個答桉符合常理,這幫人本身就是亡命之徒,敢刺殺皇子公主,企圖挑撥三大王朝的關系,說實話這就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所以自斷心脈很正常。
至于這個活口,顧寧涯看了過去,是一位準武王,此時此刻四肢被打斷,而且被點了穴,根本無法動彈,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
“勞煩諸位了。”
“將此人護送至大夏京都,扣押至懸燈司內,到時候很多事情都知道了。”
顧寧涯開口。
還留有一個活口,這是一件好事,別看對方嘴硬,真要到了懸燈司,他有一百種辦法讓他張嘴。
“大人客氣。”
幾人出聲,他們貴為武王,在大夏王朝自然是人上人,但對比顧寧涯,他們就顯得有些不行,畢竟顧寧涯是顧家直系,身份地位上要比他們高貴一些。
外加上顧寧涯是這次行動的指揮使,喊一聲大人不過分,而隨著顧寧涯如此開口,幾人也不廢話,直接將人帶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具體是直接回京都了,還是繼續躲在暗中,誰都不知道。
“諸位皇子公主,可以繼續前行了。”
“讓諸位受驚了。”
解決完這件事情,顧寧涯滿臉笑容地看向神羅三皇子等人。
“顧大人客氣了。”
“是啊,若無顧大人出手,我等今日可就遭殃了。”
幾人笑了笑,受驚不覺得什么,解決麻煩最好。
“不歇息一會嗎?”
“萬一前方還有敵人?”
孔宇開口,如此說道。
“不必擔心,既然我在,就不會出任何差錯。”
顧寧涯笑了笑,不以為然。
一瞬間孔宇沉默。
而此時,孔宇一旁的仆人開口了。
“前方兇險未知,還是穩妥點好,在此扎營,休息一段時間,去喊來救兵,免得遭遇不測。”
這是孔家的仆人。
他立刻出聲,覺得前方還有問題,不想以身試險。
“我說了。”
“有我在,不會有任何差錯。”
顧寧涯聲音有些冷澹,他不想說第二遍。
“既然顧大人這樣說,那我打道回府吧,本世子不想冒險,真要傷著了,顧大人承受不起。”
“再者,我孔家正在修繕樓宇,我也要回去監工一二,賀圣人祖先之壽。”
“走。”
孔宇也不啰嗦,直接要打道回府。
“來人。”
“抽出一百精銳,護送孔世子回家。”
“嚴格把控一切,不得有任何生人接觸,免得孔世子出了事,還要怪罪我大夏。”
顧寧涯也不慣著。
你要回去就回去,不過還是得派一百精銳監視。
聽到這話,孔宇微微皺眉。
想了想也沒有說什么,讓馬夫轉身離開。
“諸位,有緣下次再會。”
孔宇走了,與大金十二皇子等人說了一聲,便直接離去。
待孔宇離開。
其余人眼神也略顯古怪,只是都沒有說什么,回到玉輦內,繼續前行。
如此。
車隊前行,顧寧涯也長長吐了口氣。
“還好我夠聰明,讓錦年看了看信,不然今天真發生什么大事,大夏就完了。”
顧寧涯心中感慨一聲。
對方連武王都派出來了,這還真是出乎意料。
畢竟這些使臣也不算什么大人物,神羅三皇子,扶桑十公主,還有大金十二皇子,這三個人算不了什么,即便是真死了,三大王朝陷入僵局罷了。
派一千鐵騎,一位準武王護送,已經是仁至義盡。
按理說不會有人搞事。
看來建德余孽真的要冒出頭了,十二年的蟄伏,要真正開始清算。
而對比這次護送的危機。
這一日。
大夏京都,則陷入了無比的沉默。
公主出嫁。
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誰都不能改變,而今日匈奴國的迎親隊伍也正式抵達大夏京都了。
禮部早已經派人去迎接,敲鑼打鼓,張燈結彩,更是動用了三千天羽軍護送。
街道上。
將士們維護秩序,站在兩旁,百姓們湊過來圍觀,畢竟他們也想看看匈奴人長什么樣子,外加上迎娶公主的皇子長相如何。
卡卡卡。
京都主城門緩緩打開,這扇門一般都是關閉的,唯獨大軍出征,或者是皇帝出行時才會開啟。
如今匈奴國前來和親,自然打開國門,迎接對方,畢竟匈奴國也并非是小國,外加上送來這么多銀兩,不給面子不行。
禮部不少人聚集在外。
隨著大門打開,一支隊伍出現在眾人眼中。
他們穿著打扮很怪異,披著鐵甲,腰上掛著圓刀,胯下的戰馬,十分雄壯,比大夏的戰馬要勇勐一些。
匈奴人長相也很古怪,基本上都是高額頭,頭發少,還有耳釘飾品,尤其是為首的一批人。
他們沒有穿鐵甲,但穿的是獸皮甲,人高馬壯,一個個至少有六尺到七尺左右的身高,甚至還有八尺九尺。
看起來就很離譜。
他們面上沒有帶殺氣,可這般的冷峻,給人一種莫名的不悅。
這幫人目光掃過,如同在巡視一般,彷佛來的不是迎親隊伍,而是踏入大夏國土的匈奴將領一般。
不少百姓皺眉,一些讀書人更是攥緊拳頭,很不爽,的確很不爽。
也就在此時,匈奴隊伍當中,一名中年男子,頭發禿頂,穿著綢緞長衣,從戰馬下來,滿臉笑容。
“匈奴宰相,木哈爾,見過禮部尚書楊大人。”
這是匈奴宰相,他滿是笑容,來到禮部尚書楊開面前,深深一拜,顯得無比客氣。
同時,為首的七八人全部下馬,尤其是身高接近九尺的男子,長相怪異,滿臉橫肉,給人一種兇神惡煞的感覺。
他從馬上下來,快步來到楊開面前,右手放在左肩上,無比恭敬道。
“齊齊木,見過尚書大人。”
齊齊木。
便是匈奴國大皇子,剛才也就是他,巡視著眾人,只不過隨著匈奴宰相的變化,他也顯得有些客氣,但眼神當中的倨傲與自得,無法遮掩。
他是匈奴國大皇子,未來的匈奴王,有些傲氣倒也正常。
“木大人有禮。”
“大皇子有禮。”
見到兩人,楊開也顯得十分客氣,施儒道之禮,表達客氣。
至于其他一些人,更是直接作禮,尤其是人群當中,一個少年更是滿臉喜悅。
“張赟。”
此時,楊開出聲,他喊了一聲。
當下張赟從后面快步走了過來,一臉恭敬地看向楊開。
“學生在。”
張赟開口。
“張赟,你好好陪伴在大皇子身邊,大皇子不辭萬里,前來大夏求親,可能有些事情不太懂,這幾天在京都內,好好招待。”
“這是老夫的尚書令,若有任何問題,可自行解決。”
楊開出聲,匈奴大皇子二十歲出頭,張赟也十八歲了,兩人的年齡差不多,倒也能相處的來,也免得這段時間發生什么不友好的事情。
“請大人放心,學生必然照顧好大皇子殿下。”
接過尚書令,張赟更是滿臉喜悅,匈奴國前來和親,自己過來幫忙,若是能將這個大皇子伺候好來,也算是立功,以后自己入了仕途,這便是功績。
“大皇子殿下。”
“此人乃是老夫學生之子,做事謹慎,這些日子大皇子若是要出行,可以讓他陪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詢問他一二。”
“若是大皇子覺得不妥,老夫也可再換一人。”
楊開出聲,這般說道。
“好。”
“多謝楊大人。”
大皇子齊齊木點了點頭,同時看了一眼張赟,面色稍稍溫和的點了點頭,而張赟瞬間受寵若驚,滿是笑容道。
“這幾日若是大皇子有任何需求,找張某即可,張某必然安置妥當。”
張赟像是邀功一般說話。
而大皇子則笑了笑,但也沒有說什么。
“啟程。”
當下,禮部尚書楊開的聲音響起,一瞬間鑼鼓之聲響徹京都大街,還有一些舞獅煙火表演。
由禮部安排人,將一些點心四散給孩童,希望營造熱鬧景象。
孩童們接過這些點心,自然笑顏逐開,可他們的父母看到后,直接搶過點心,丟在一旁。
“這東西別吃。”
“回家娘給你買別的。”
大夏子民還是剛,一點面子都不給禮部,什么國禮不國禮。
這幫匈奴人入場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目光不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打下了大夏京都,是過來占領的。
如此的表現,讓大夏子民極其不悅。
而大隊伍已經朝著里面走去,京都門外,一千隨從也逐漸走進來,還有一千精銳則在京門外扎營休息,不過刀兵都被繳收了,由大夏軍隊看守著。
隊伍內。
齊齊木望著兩旁百姓的目光,面色平靜,可內心卻充滿著厭惡。
木哈爾則是一臉笑呵呵的,跟禮部官員有說有笑,顯得還行。
至于隨從過來的匈奴人,則目光掃視,甚至還故意朝著孩童瞪眼,引的一些孩童失聲大哭。
帶著輕佻和不屑,拽的不行。
禮部官員不是看不見,而是看見了也不想管,對他們來說,趕緊和親,把公主接走,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楊尚書,請問何時可以迎娶公主離開?”
走在最前面的木哈爾開口,一番閑談過后,便提到了關鍵的事情。
“哦,已經挑好了良辰吉日,十一月二十九,剛好可以出嫁。”
“今日先去見一見陛下,明日酉時我禮部已經在皇宮慶殿舉行盛宴邀請諸位。”
“第三日清點一下公主彩禮,確定無疑,你我雙方交換和親公文,二十九日便可出嫁。”
楊開如此說道,禮部辦事效率也快,正常來說即便是和親,至少來來回回一個月的時間要有。
可在匈奴國和大夏禮部的加速之下,十天內搞定。
“好。”
“這一切就勞煩楊尚書了。”
“不過有件事情還是希望楊尚書能多多包涵一下。”
木哈爾開口,提起一件事情。
“請說。”
楊開好奇詢問。
“我等都是匈奴人,大部分都習慣了草原生活,行事風格也特別直來直往。”
“雖王上已經下了死令,不得惹是生非,可木哈爾還是擔心這些隨從還有皇子貴族們,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如若當真做了一些略微出格之事,還請尚書多多包涵,不過倘若惹出大禍,也定然不饒,只是一些小事方面,發生沖突,就得多多包涵了。”
木哈爾開口,提前說好可能發生的事情。
此話一說,楊開微微皺眉。
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想了想。
“倘若不太過分的話,老夫會親自出面,不過還是希望不要有這種事情發生。”
“僅僅四天的時間,想來也鬧不出什么事情。”
楊開出聲,他如此說道。
“定然,請楊尚書放心。”
木哈爾點了點頭,他這番話是真心話,畢竟人這么多,總會出點什么是非,他也不希望鬧出什么事情,最好趕緊過來,趕緊離開。
“對了。”
突兀間,楊開出聲。
“不管如何,有一個人不要去招惹。”
楊開忽然想到了什么,特意叮囑。
“誰?”
木哈爾有些好奇。
甚至一旁走路的大皇子,也有些好奇。
“顧錦年。”
楊開壓著聲音,如此說道。
“顧錦年?”
木哈爾皺了皺眉,隨后點了點頭道:“明白了,多謝尚書提醒。”
他知道顧錦年。
儒道大才,而且還是大夏第一權貴。
“是削我匈奴國運的顧錦年嗎?”
大皇子出聲。
澹然開口。
此言一出,禮部上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就連木哈爾也有些沉默。
這話不好回啊。
眾人無言,大皇子也沒有說什么,但心頭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顧錦年削匈奴國運。
而且現在還提醒自己不要招惹他。
人就是這樣的,你越讓我不這樣,我就越要這樣。
當然,匈奴大皇子不蠢,直接挑釁顧錦年肯定不好,畢竟對方身份也不差。
但他有辦法找顧錦年麻煩。
四天的時間,顧錦年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總而言之,不要招惹他。”
“招惹他的話,誰都保不住,老夫也不好出面。”
楊開也沒啰嗦什么,反正就提醒他們,千萬別作死,顧錦年在他們眼中已經成為了大夏第一噴子。
反正就這一段時間,招惹顧錦年的人,有幾個好下場?
和親的事情,是朝廷的意思,顧錦年也不可能會插手,這算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也不希望這幫人自找沒趣。
要是非要找顧錦年麻煩,那是他們活該,自己找死,怪不得誰。
“明白明白。”
“大皇子,您聽明白了嗎?”
木哈爾笑著開口,牢牢記住,同時特意提醒大皇子一句。
他知道大皇子的脾氣,所以還是要提醒一句,免得真去找顧錦年麻煩。
“敵不犯我,我不犯敵。”
大皇子開口,簡簡單單一句話說清楚。
但這意思一瞬間讓禮部眾人皺眉,明顯帶著有挑釁的味道啊。
不過有一個人很開心,那就是張赟。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家中,愣是沒有去大夏書院,只因顧錦年為民伸冤之后,得到了大夏書院所有學子的敬佩,一時之間把自己搞的很尷尬。
尤其是三千學子找顧錦年麻煩的時候,有他的影子,為了自保,只能躲在家中。
現在事情也差不多結束了,所以這才出來蹦跶。
如此,眾人一路前行,走了數千米后,便坐上了玉輦,朝著大夏皇宮駛去。
面見大夏皇帝。
一個時辰后。
大夏書院內。
顧錦年正在觀看王富貴寄來的信封,暫時沒有什么線索,幾人還在調查當中。
也就在此時。
幾道身影走來。
是李基,楊寒柔瑤池仙子,還有蘇懷玉四人的身影。
四人出現,李基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
“這群匈奴狗東西,明明是過來求親的,怎么搞的好像是占領了我大夏國土一般?”
“一個個囂張跋扈的,拽他娘的腿。”
李基這人雖然有點虎頭虎腦,但畢竟是太子,家教還不錯,一般不可能罵臟話。
這一走進來,就臟話連篇,看來是氣的很難受。
“沉住氣,越無能的人,越囂張。”
顧錦年將信封放在一旁,望著李基如此說道。
你可是太孫啊,怎么一點事情就氣的不行?
“錦年叔,不是我沉不住氣,是這事太氣人了。”
“你是沒看到,這幫匈奴狗東西,進了京都后,一個個眼神高高在上,看我大夏子民就好像看螻蟻一般。”
“真打起來,我大夏怕他們什么?”
“裝他娘。”
李基很不爽,進房之后,一屁股落坐下來,直接倒了杯茶。
“那要不你回宮一趟,讓你爺爺別答應和親?”
顧錦年出聲。
“那我做不到,我爹說了,這事沒辦法,誰都阻止不了。”
“不過,錦年叔,以你的能力,說實話阻止和親應該問題不大吧?”
李基搖了搖頭,他沒那個資格,只不過覺得顧錦年應該有本事。
“怎么阻止?禮部的事情,滿朝文臣都答應,出嫁的公主又沒有從武將里面選,武官也沒什么好說的。”
“真阻止了,打仗起來了,贏了還好,輸了算誰的?”
顧錦年有些無奈,這家伙太兒戲了,完全沒有一點政治覺悟,這要當了皇帝,肯定要出事的。
實際上,顧錦年也不想和親啊,但這是國家大事,自己要功名沒功名,要資格沒資格。
有什么好說的?總不可能說,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為什么不同意?
因為我就覺得不爽,反正我不管,讓大夏將士去干架,我們怕他們嗎?
然后一場仗打完,死了十萬人,不管輸贏,這十萬人誰來負責?
“錦年哥哥。”
“倘若你真的有辦法,能不能幫幫忙,阻止這場和親啊。”
“王婉月是妹妹的好友,她這幾天茶不思飯不吃,得知要出嫁,差點就自盡了。”
此時此刻,楊寒柔開口,她主動出聲,希望顧錦年能幫幫忙,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
“禮部都定下來了,你爹親自定下來的。”
“即便我出面,鬧一場,最多也就是換個公主,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
“倘若當真換了個公主,一樣還是有人要出嫁。”
顧錦年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自己固然現在有些話語權,可問題是政治這種東西,也輪不到自己插手啊。
利益。
利益。
還是利益。
朝廷上下都答應,自己拿不出邏輯出來,怎么去反駁?
“唉。”
“我聽我娘說,出嫁的公主,下場都很慘,以前還不是大夏的時候,晉國出嫁了幾位公主給匈奴人。”
“雖然保了十年平安,可聽說這些出嫁的公主,一個個非死即傷,在那邊受到非人的虐待。”
“有個公主剛出嫁過去,就求著要回來,聽說匈奴人沒有任何禮儀道德,亂七八糟。”
“還有的公主,更是被囚禁,鎖上鐵鏈,被匈奴人各種羞辱,畢竟距離太遠,沒人去關心一個出嫁的公主過得如何。”
“越說越難受,心里堵得慌。”
“我要是當了皇帝,我絕對不會和親,和他娘的親。”
李基攥緊拳頭,他越說越氣,之前聽他娘說,也是內心大為震撼。
眾人也沉默。
顧錦年心情是最復雜的,畢竟身為穿越者,顧錦年的三觀里面,對和親極其排斥。
可沒辦法。
歷史車輪滾壓而來,自己有啥辦法?
去鬧?去叫?
得罪人不說,徒增一縷笑話。
大家很沉默。
想來整個大夏百姓估計都不太開心。
“錦年叔,明日禮部在宮內設宴,你去嗎?”
過了一會,李基看大家情緒如此壓抑,不由出聲詢問顧錦年一聲,換個話題。
“不清楚,看情況吧。”
“應該不會去。”
顧錦年對宴會這東西不感興趣,去不去看情況再說。
“行,你不去的話,那我也不去。”
“免得去了以后,看他們不爽,忍不住罵幾句,回頭又挨揍。”
顧錦年說不去,那他也不去了。
“我也不想去,不過我爺爺一定要讓我去。”
“唉,我們女子沒地位啊。”
楊寒柔嘆了口氣,她不想去,可沒辦法,畢竟她是禮部尚書的孫女,必須要去。
她出聲,眼神當中有些無奈。
一來是自己好友的事情,二來是一種無奈感。
可顧錦年聽到這話后,不知道為什么,他腦海當中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一個驚天想法。
可以抵抗天下讀書人的想法。
目前來說,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誰?
暗地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管他誰是誰。
可明面上最大的敵人就是孔家。
孔家最大的能力是什么?
輿論。
最恐怖的輿論。
這幫讀書人的嘴巴,是天地之間最鋒利的刀子。
可還有一股勢力,極其恐怖。
女人。
是的,就是女人。
能左右輿論這東西,可不僅僅是讀書人,更主要的還是女人。
一時之間,這個念頭一出,顧錦年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要是搞好了。
以后不但不怕孔家人,甚至孔家人要怕自己啊。
彎道超車?
怎么把這個給忘記了?
顧錦年越想越覺得可行,越想越覺得能做。
古代封建社會之下,女子無地位,但這是儒道世界,是超凡的世界。
自己若有儒道成就,完完全全可以推翻這個封建思想。
不是說讓女子掌權,而是讓女子有自我的意識,反抗一些不公之事。
這事要做好了。
直接立德立功立言,成圣都不在話下。
不過,這事需要慢慢去想,一步一步的去思量好來,絕對不能亂來,要謹慎有序。
否則搞不好,自己就完蛋了。
但楊寒柔給了自己一個天大的啟發。
而且楊寒柔也適合成為這樣一個角色。
京都貴族,尚書孫女,花容月色,而且還會偽裝,心思縝密,妥妥的女子領袖人物啊。
不過自己必須要觀察仔細,畢竟楊寒柔與自己只能說是個朋友,還不算特別核心的存在。
必須要掌控她,才能實行計劃,不然培養出一個這樣的人物,一但反水,自己都得完蛋。
這個計劃保存。
先不動。
“錦年哥哥,你一直看著妹妹作甚?”
房內。
顧錦年的目光一直落在楊寒柔身上,導致后者有些心慌,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沒什么。”
“突然覺得寒柔妹妹漂亮了不少。”
顧錦年微微笑道。
當下,后者不由羞澀一笑,而一旁的瑤池仙子,卻目光閃過一絲異樣。
似乎是有些吃味。
“行了。”
“時辰不早了,我要繼續讀書。”
“李基,明日宴會你還是去吧,不然你太子爺又要說你。”
“諸位回吧。”
顧錦年開口,也沒啰嗦什么,下了個逐客令。
待眾人離開后。
顧錦年沒有去關注這些是非了,腦海當中也不由沉思著和親之事。
和親這個點。
必須要確定對方意圖是什么?
如果是為了兩國貿易,那沒話說。
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可若是其他情況,譬如說涉及到國運,那就堅決不可能。
只是自己沒有證據。
妄加猜測,拿不出證據,自然沒用。
“明日宴會。”
顧錦年琢磨著這件事情。
他在考慮,明日去還是不去。
如此。
一直到傍晚。
皇宮側殿。
匈奴大皇子正在設宴,一些匈奴貴族端著酒水,大碗大碗的喝。
張赟坐在大皇子身旁,不斷敬酒,而且一直美言,夸贊大皇子威武。
“張赟兄。”
“你們大夏的女人,長得可真水靈啊,能不能給我們也折騰幾個過來?”
“我們給銀子。”
有人開口,喝著酒,哈哈笑道。
此言一出,張赟笑了笑。
“這京都內有教司坊,若是諸位愿意,可以去教司坊坐坐。”
他如此說道,介紹教司坊給眾人。
“教司坊?這可是好地方啊。”
“是啊,是啊,我們一直聽聞大夏教司坊,有不少美女,若可以的話,還望張兄帶路。”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開口,如此說道。
只是大皇子的聲音卻響起了。
“明日便是宴會之日。”
“都不準去。”
“等宴會結束后,再去教司坊。”
他出聲,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眾人頓時失了興致,但大皇子的話,他們還是聽,不敢造次。
“其實也無妨,我去聯系聯系,讓教司坊派些人過來,給諸位助助興,也不是不行。”
張赟開口,他很熱情。
“先不用,明日過了再說。”
大皇子拒絕了,畢竟上頭有交代,不然的話,他也想去見識見識。
“對了,張兄,問你個事,這顧錦年究竟有什么本事,怎么堂堂禮部尚書都對他如避蛇蝎啊?”
大皇子開口,十分好奇道。
“哼,大皇子,倒不是我貶低他顧錦年。”
“他不過是仗著國公孫兒,囂張跋扈罷了。”
“真要說,他若是出現在大皇子您面前,您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拎起來。”
“至于文采方面,的確有一些,可也僅僅只是有些罷了。”
張赟明顯是酸熘熘的話。
眾人也不蠢,聽得出來。
文采一般般,削匈奴國運?這不可笑?
只不過,明白歸明白,但隨著張赟這樣一說,眾人還是會稍稍輕視一二。
“不過大皇子您放心,他不敢招惹您的。”
張赟補充了一句。
而大皇子卻呵呵一笑。
“我也不會去招惹他,本皇子今日過來,是和親,并非是找麻煩。”
“不過,若是這顧錦年找本皇子麻煩,那本皇子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大皇子出聲。
還是那句話,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大皇子心胸果然寬闊,張某敬您一杯。”
張赟笑著開口,繼續恭維著。
如此,酒宴持續到深夜。
而后才散。
翌日。
皇宮內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
匈奴大皇子遠道而來,自然要準備隆重一些。
從丑時便開始忙活。
一直到午時,這才忙完了。
盛宴已經設好,文武百官也紛紛入場。
慶殿內,大紅燈籠高高掛著,歌姬一批批輪番跳動。
美酒佳肴更是數不勝數。
自未時開始,每隔半個時辰,煙火四起。
也算是熱鬧無比。
“匈奴大皇子駕到。”
“匈奴宰相木哈爾駕到。”
“平陽侯駕到。”
一道道
有太監侍女開始安排座位,內場和外場,內場都是真正的權貴,而外場則是百官外加上一些書院儒臣,以及匈奴國的隨從。
內場右邊,坐著木哈爾以及齊齊木等人,全是匈奴國的人。
坐邊首位是宰相李善,而后便是六部尚書等人,侍郎級都坐在后面點。
太子則坐在皇帝左邊,靠的比較近,李基也在,虎頭虎腦的。
永盛大帝還未出現。
但場面已經熱鬧起來了。
武將來的人不多,畢竟跟匈奴國有很大的仇,少來點最好,這場盛宴邀請了鎮國公,但禮部上下是希望鎮國公別來的。
好在的是,鎮國公也厭煩這些匈奴人,所以并沒有赴約而來。
宴會還未開始,歌姬舞姿動人,這些匈奴人一個個死盯著歌姬,說著一些匈奴語,很明顯不會是什么好話。
一直到了申時。
楊寒柔也來了,跟著大夏書院的學子,人數不多,就四五個,畢竟他們父輩都是大官,這樣的盛會也受到邀請。
然而,隨著楊寒柔的到來。
當下,匈奴人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
畢竟楊寒柔長相出眾,站在那里,的確吸引無數目光。
“爺爺。”
楊寒柔走進內場,看到自己爺爺后,不由出聲,甜甜一笑。
這一笑,更是讓這些匈奴人看癡了。
“坐后面去。”
看見自己孫女前來,楊開指著后面一些位置,讓他們落座。
可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站起來了,是匈奴國的人。
一名匈奴王爺的長子。
“楊尚書,這是您的孫女嗎?”
他開口,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楊寒柔,同時詢問楊開。
“怎么?”
聽到這話,楊開面無表情。
“未曾想到您孫女如此美貌,使我一見難忘顏,楊尚書,可否讓她坐在一旁,我想與您孫女淺談,還望楊尚書答應,君子有成人之美。”
后者開口,而且十分大膽直接。
要與楊寒柔一同落座。
想要親近一二。
此言一出,楊開不由皺眉,自己的寶貝孫女,跟匈奴人坐一起?
丟人不丟人?
而楊寒柔更是眼中閃過懼色,她
真怕,畢竟后者高大兇狠,長得也十分丑陋,她有些害怕。
“大夏禮制,右為來賓,不可逾越。”
楊開澹澹開口,直接否決了。
“尚書大人,只是坐一坐,交談兩國友誼,并非有什么其他想法,再者盛會之下,我這位兄弟又不會亂來。”
“尚書大人這般拒絕,未免對我等有些歧視吧?”
有人出聲,也是一位匈奴貴族。
認為楊開歧視他們。
這話一說,楊開臉色微變。
一時之間,有些左右為難起來了。
剎那間,不少目光看了過來。
大夏官員皆然皺眉,覺得這幫人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
李基更是敢怒不敢言,來盛會之前自己老爹也交代了,絕對不能亂說話,出了事保不住自己。
所以他不能說什么。
只是,就在此時,一道
“寒柔妹妹。”
“過來。”
瞬間吸引無數人目光。
是顧錦年的聲音。
盛會上。
顧錦年還是來了。
他穿著一襲儒袍,緩緩走進內場,神色平靜,朝著楊寒柔喊了一句。
聽到顧錦年所言。
楊寒柔立刻動身,朝著顧錦年走去,誰的話都不聽。
同時內心還是十分喜悅。
關鍵時刻,顧錦年來了,當真是救命稻草啊。
而楊開也心中松了口氣。
可還不等他徹底吐出這口氣,顧錦年下一句話,讓場面瞬間冷起來了。
“離這群蠻人遠點。”
“免得臟了身子。”
一時之間,場面僵住。
第一,不和親,別帶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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