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金桂構陷第三百四十六章金桂構陷(第1頁/共2頁)→
王仁心下惱恨,直到有婆子上前來送,這才拂袖而去,嘟囔一聲‘婦人之見’。
他蹉跎科場半生,先前從未沾過王子肫的光,其后王子肫告老還鄉,這一支算是沉寂下來。不過幾年,二叔王子騰便趁勢而起。王仁一直逢迎二叔,為的還不是能謀個一官半職的?
王熙鳳再是能為,如今也是賈家的媳婦,略略吃些虧怎么了?等他這個親哥哥發跡了,來日還能短了鳳姐兒的好處不成?
自儀門出來,王仁自覺沒臉去見賈母等,沉著一張臉自角門出來,停步街頭扭頭朝著東邊廂觀量一眼,頓時膽寒不已。
那姓李的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先前關押在刑部大牢也就罷了,吃的那一通板子如今還讓王仁走道兒不利索。他心下恨恨,卻不敢再露出行跡來。待小廝雇請了馬車,王仁方才要上馬車,就見寧榮街上行過來一輛馬車。
車簾挑開,自內中下來一個熟人。
“喲,這不是王大哥?”
王仁觀量一眼,也不急著上車了,敷衍著拱手道:“原來是文龍。”
薛蟠樂呵呵一瘸一拐上前攀談:“王大哥這是要走?”
瞧見薛蟠的腿腳,王仁頓時面上一寒——什么意思?知道自己瘸了,這是裝瘸子氣自己個兒呢?
因是冷了臉道:“不日便要回返金陵,文龍這是來送禮?”
薛蟠指著后頭一輛板車道:“也是趕巧,出門就撞見有賣桃子、甜瓜的,也不值什么銀錢,干脆往榮國府送一車……都是親戚嘛。”
王仁冷哼一聲:“那文龍就去吧,愚兄另有要事,少陪了!”
說罷潦草拱手,轉身一瘸一拐上了馬車。薛蟠瞧著蹙眉不已,與小廝道:“姓王的是不是學我呢?”
小廝哭笑不得,壓低聲音解釋道:“大爺,王家大爺早先吃了板子,聽說養了一個月方才好轉,只是就此落下腿腳不利索的毛病。還真不是有意學您。”
薛蟠眨眨眼,頓時就樂了,道:“原來他也瘸了啊。”呆霸王笑了半天,忽而迸出一句話來:“那話兒怎么說的來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哈哈哈。”
笑話了王仁半晌,薛蟠這才打發小廝去角門,隨即押著板車自角門入得內中。這一車瓜果不值什么銀錢,難得的卻是一份心思。
薛姨媽與寶釵算計的分明,寶玉與賈家壞了名聲,無論如何都不好繼續在榮國府待下去。可這親戚之間的表面情分須得維系了,不好就此疏遠了……誰知過后用不用的上呢?
且前番閨閣詩詞流漏,寶姐姐提心吊膽了一夜,轉天便聽聞那書坊被李惟儉給砸了。寶釵便思忖著,如今榮國府雖衰敗了,可有李惟儉在一旁時不時的幫襯,說不得這榮國府還能再維系個兩代人。
因是商議一番,母女二人覺著賈母不待見她們,便打發了薛蟠來走親戚。
卻說薛蟠這幾日得了個新方子,補了一旬光景,復又龍精虎猛,總算趁著下晌與寶蟾成就了好事。
非但如此,連那夏金桂也心滿意足。如此,薛蟠心緒極佳,得了差事便樂滋滋往榮國府而來。
一路入得內中,鳳姐兒月份已高,探春不好見外男,便由來旺家的引著薛蟠去了榮慶堂。
薛蟠此人不著四六,全然不知薛家已然惡了賈母,見得賈母笑著答對一番,眼見時辰不早便風風火火告辭而去。
薛蟠前腳走了,賈母便推說疲乏,自去梢間歇息,打發了探春去分發瓜果。探春不敢擅專,又去后頭怡紅院尋了鳳姐兒。
鳳姐兒聽罷便做主道:“現成的份例在,依著規矩往下分發就是了。若有多的,各處管事兒媳婦、婆子也都分一些。”
探春應下,鳳姐兒好笑道:“薛家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地跑來燒冷灶?”
探春心下不屑,面上笑道:“鳳姐姐又何必明知故問?寶姐姐素來可是個周全的性子。”
鳳姐兒心下不以為然,冷笑道:“周全?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探春聞言便笑將起來。算算寶姐姐幾乎將榮國府上下得罪了個遍,如今怕是唯有寶玉與邢岫煙才記得寶姐姐的好兒了吧?那王夫人聽聞薛家母女急匆匆搬走,可是砸了好些物件兒呢。
不提姑嫂二人心有默契,卻說薛蟠送了瓜果,本道閑來無事尋狐朋狗友耍頑。奈何先前王、王仁一案牽連太過,如今莫說是錦香院,便是尋常的酒樓都不敢提供酒水,只供應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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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金桂構陷第三百四十六章金桂構陷(第2頁/共2頁)→
薛蟠自覺無趣,想起寶蟾來,頓時又往家去。
方才到得自家門前,遙遙便嗅見若有若無的刺鼻氣息。薛蟠掩著口鼻,口中罵罵咧咧。進得內中剛好撞見寶釵,便禁不住非議道:“姓李的一準兒誠心的,咱們家一搬過來,他就在老宅子里搗騰東西,弄得這般刺鼻,實在不是人待的!”
寶釵蹙眉道:“昨兒倒是尋武備院的小吏掃聽過了,說是那勞什子器具明兒就要拆掉。哥哥再忍一忍吧,明兒就好了。”
薛蟠哼哼一聲,沒再說什么,轉而又問:“妹妹這要是要出門兒?”
寶釵沉吟著道:“是嫂子病了,正要尋前頭小廝去請郎中來。”
“你嫂子還沒好?”薛蟠這會子只記得夏金桂的好兒,趕忙大步流星往后就走:“那可耽擱不得,我去瞧瞧去。”
走出去幾步,趕忙又回身吩咐小廝去請郎中,隨即這才重新進得內院。
進得房中,便見夏金桂面色憔悴,靠坐床榻上哼哼有聲。一旁寶蟾與碧蓮服侍著,夏金桂卻推說湯藥苦口不肯服用。
自前一回鬧過,夏金桂軟磨硬泡,終究將碧蓮弄進自己房中。碧蓮知寶釵看顧不得,這些時日便一直加著小心。
薛蟠上前問過幾句便沒了耐性,朝著寶蟾擠眉弄眼,那寶蟾也是個解風情的,好歹伺候了夏金桂用藥,這才尋了個由頭往外去。
臨出門前悄然瞥了薛蟠一眼,薛蟠被這一眼勾得心火上升,略略盤桓了會子便推說去迎郎中,轉頭兒便扯著寶蟾往一旁的廂房廝混去了。
夏金桂看在眼中,心下自是憤恨不已,瞧了眼板著面孔的碧蓮,心下暗忖著須得先打發了碧蓮,回頭兒再去磋磨寶蟾。
不片刻,寶釵領了郎中來看。那郎中仔細診過脈,卻說的與前一位郎中一般無二,只寫了一副大同小異的藥方子來,別的什么都沒瞧出來。
寶釵心下暗忖,也不知面前的嫂子又要鬧什么名堂。當下送了郎中,少不得送上一份診金。
轉頭還不曾進院兒,遙遙便聽得內中呼喊聲四起。
寶釵緊忙領著鶯兒匆匆進得內中,卻見枕頭丟在地下,那夏金桂盤腿坐在床榻上,原本枕頭下多出個紙人來,上面寫著金桂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針釘在心窩并四肢骨節等處。
寶釵頓時面色煞白,哪里還不明白夏金桂的算計?
那夏金桂哭喊著道:“活不成啦,這是誠心要害死我啊!”
叫嚷聲傳得四下都聽得見,寶釵勸說兩句,那夏金桂卻根本不聽。須臾光景,提著褲子的薛蟠便急吼吼入得內中。瞥見那紙人,頓時傻眼道:“哪里來的?”
夏金桂只顧著哭,小舍兒便道:“方才我伺候著奶奶換席子,不想從枕頭里抖落出了此物。”
內宅里亂糟糟一片,薛姨媽自然也被驚動了,這會子入內一瞧,頓時也說不出話來。
薛蟠本就是莽撞性子,當下怒不可遏,只叫嚷著拷打內宅丫鬟、婆子。
夏金桂便冷笑道:“何必冤枉眾人,大約是寶蟾的鎮魘法兒。”
薛蟠方才與寶蟾廝混過,聞言便道:“她這些時日并沒在你房里,何苦誣賴好人?”
夏金桂便道:“除了她還有誰,莫不是我自己不成!這里里外外,誰敢進我的房呢?”
薛蟠一眼瞧見面上木然的碧蓮,咬牙道:“碧蓮如今是天天跟著你,她自然知道,先拷問她就知道了。”
夏金桂冷笑不已,道:“拷問誰,誰肯認?依我說不如裝個不知道,大家丟開手罷了。橫豎治死我,也沒什么要緊,你也樂得再娶好的。若憑良心上說,左右不過你們三個多嫌我一個。”
說罷頓時掩面痛哭。
薛蟠想起當日情形,頓時怒不可遏,抄起門栓來劈頭蓋臉便打。碧蓮挨了一下,頓時叫屈不已。
薛姨媽被自己個兒的混賬兒子氣得頭暈目眩,頓時喝止薛蟠,叫道:“不問明白你就要打人,碧蓮進家門幾年,何曾作過惡?誰教你不分青紅皂白的?”
夏金桂心下暗忖,若薛蟠聽了薛姨媽的話,一時心軟且不說,來日查明真相只怕自己落不得好。當下哭嚎不已,叫嚷道:“這些時日把我的寶蟾霸占了去,不容她進我的房,唯有碧蓮跟著我睡。我要拷問寶蟾,你又護到頭里。伱這會子又賭氣打她去。治死我,再揀富貴的、標致的娶來就是了,何苦作出這些把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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