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孟云卿的針腳,倒是有些進步了第262章孟云卿的針腳,倒是有些進步了←→:
楊柳沒有刻意隱藏身份,亦或者說,她來這九宗大比便是要親自出現在葉長歡面前的。
“下跪?”
聽見她開口的其他人聞言挑眉,意外的看向那個坐在窗側的葉長歡,要知道修士最是傲氣,一生追求大道,就是個練氣,也士可殺不可辱,他們或許會諂媚求全,但若真的為此下跪磕頭的話,簡直欺人太甚。
比起下跪,他們寧愿走火入魔也不愿意自己受此折辱。
而葉長歡他們雖不見得多了解,但就她現在表現出的實力來看,也夠得上年輕一輩的第一梯隊了,她下跪?還是當著諸多人的面磕頭,這未免有些難以置信。
“胡說八道!你們青云宗好生無禮,敢在我宗底下信口雌黃,小心我讓人將你轟出去!”齊瑞腦子轉的最快,他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但無論真假,這都不是能大肆宣揚的。
他天生天資就不好,不能更上一層樓這才轉而經商的,最知道修士每走一步有多難,而現在葉長歡已經小有名氣,若是攤上這個“丑聞”,不知多少人會在背后嚼舌根。
“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元儒思索,可見不信。
當然,這不是因為他多信葉長歡,而是青云宗在他們眼中,從來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是以其他人與他一個想法,唯有云逸表情微變,信了八成,他和葉長歡是同一批弟子,當初才遇到這人時就一身破爛衣裳,身上還全是傷口,他記得當時他還叫這人臭乞丐來著。
“是與不是,我想她自己心知肚明。”
楊柳的笑聲從黑布后傳來,她陰毒的盯著坐在多面不發一言的葉長歡,恨意翻滾:
“顧斯善,你以為你將我全身骨頭經脈震斷,我就會跌落谷底一厥不起嗎?可惜我不是,相反我徹底想通了,我再不濟,也沒輕賤到在那么多人面前跪下過,論難堪,誰難堪得過你?是以我憑什么不可以從新再來?”
她抬起雙臂,毫不顧忌的笑了一聲:
“你瞧瞧我,現在早已不復當年,而你,卻注定只能陷在泥巴里!堂堂奉天宗內門弟子,卻不是一個全無傲氣盡是軟骨頭的廢物!”
“你閉嘴!轟出去!本少爺要把她轟出去!”齊瑞氣的滿臉通紅,一拍桌子沖邊上的修士催促,修士有些為難,論交情,老板是這弟子師尊的好友,這弟子還有一通賺靈石的本事,可論道理,青云宗的種子選手,怎么著也不是這么得罪的。
“假的啊,都是假的,她就是胡說八道,顧師姐怎么會?”齊瑞大聲。
就連祁凝也溫婉的對楊柳開口:“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那或許是你瞧錯了,那人并非顧道友。”
偏偏也就是這時,葉長歡的聲音沒什么起伏的開口:
“是我啊。”
祁凝不可置信的抬眸。
齊瑞:“!”
被一眾矚目的人表情沒什么變化,坦然回視了過去。
但其實她方才之所以沒說話,一來是腦袋里的系統聽見楊柳出聲已經炸鍋了,電流滋啦滋啦的叫囂:
不許你這么說我女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系統后悔了,當初就不該用你來敲打宿主的!
葉長歡目光一寒:
“所以,當初楊柳之所以背叛我,是你干的好事?”
系統不吱聲了。
二來,則是她沒忘記自己來此的主要目的,大半注意力都在比武臺上,顧斯惡自然有能力讓韓啟快速落敗,只不過她比了個手勢,讓劍修多糾纏了一會兒,促使韓啟使用了更多的招式。
果然,韓啟見自己能一直不落敗,大笑起來,手上攻勢越來越強,靈氣格外狂暴,乃至殺氣騰騰。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他雖然沒有落敗,卻也一直被顧斯惡壓得死死的,那股屈辱之感日積月累,讓他不禁暴躁了起來。
“該死!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靈氣又上去了!居然又恢復到了巔峰時刻,韓啟到底今非昔比了!”
察覺到的觀眾驚駭。
只見那韓啟手中之刀刀刀凌厲,雙目赤紅,死死的盯著顧斯惡的脖頸,恨不得當場斬斷,可惜,顧斯惡聽葉長歡的話先不敗他,不代表不能打他。
是以他每上前一刀,顧斯惡非但不退,手中銹劍對砍過去時,還能在踹他一腳。到最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藍色靈氣包裹劍聲,咔嚓一聲,那長刀直接被他斬飛了出去,插入比武臺外的墻面之中!
“可惡,我今日殺了你,再去對付你那個阿姐!不、我要廢了你,然后看著你那個阿姐為你委屈求全求我饒命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屆時都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沒了武器,韓啟額頭青筋鼓起,怒喝一聲,拳頭砸了下去。
而聞言的顧斯惡猛然抬頭,那雙黑瞳冷得徹骨,黑色的戾氣瞬間包裹住他全身,周邊空氣冷了下來,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殺氣騰騰,宛如修羅!
“你,再說一遍。”
他冷冷的開口。
可惜狂暴下的韓啟并未察覺到危險,更不可能聽他的,只是揮舞著拳頭朝他砸下來,威力驚人。
劍修驟然收劍,抬起手臂微微一震,布料碎裂的聲音傳來,那身黑色的布衣在攔腰的位置往上化為碎片。
那是一具足夠完美的身體,每一塊肌肉都帶著絕對的爆發力卻并不夸張,也是這樣一具身體,上面全是大大小小淡化的白色傷痕,在青筋鼓起時,每一道都像是猙獰的狂龍。
他舉起拳頭,同樣砸了下去!
碰!碰!碰!
拳頭碰撞的聲音連帶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雜糅在一起,聽得底下狂熱的觀眾都止不住咬牙覺得疼。
可那劍修并未停下,這簡直在用最為原始的方式對打!
“乖乖,到底我是體修還是他們是體修,這一拳一拳的砸下去,體修也不敢這么玩兒。”
有修士訝然。
看著韓啟滿頭是血,多少有些憐憫,韓啟到底不是體修,劇痛之下感覺到死亡靠近的恐懼,恢復一絲清明,驚恐的想要開口。
“我要……噗!”
一口鮮血吐出,劍修根本不給他一絲機會,他的脖子被人掐住,隱約聽見對面那個瘋子冷冷的開口:“你欲殺我,拔刀便是!可我之事為何牽扯到她!你憑什么敢動她!”
他抬起膝蓋,一腿肘撞向韓啟,不顧對方肋骨折斷,還欲繼續!
葉長歡有心觀察,對這血腥一幕并無畏懼,只是做了定論,那些人說得對,韓啟的確實力強了數倍不止,但那可不是什么奇遇。
印證了心中的想法,葉長歡的所有困惑都在這一刻全部解開,唯一意外的估計就是難得見到自己這個悶葫蘆阿弟生氣的樣子,心中有鬼的系統不死心的上眼藥:
宿主,這炮灰反派一看就知道會打人啊,情緒那么暴躁,咱們得離遠點。
葉長歡罕見沒和它提楊柳的事,挑眉:“他脾氣該是最好的,是以連他都生氣了,那韓啟定然踩了他底線,即是底線,不打他打誰?”
這是實話實說,劍修孤僻,除了練劍比試,情緒往往不會起伏,能讓他生氣的確需要點本事。
說罷,葉長歡比了個手勢,這算是徹底讓顧斯惡放開手腳了。
也是做完這些她回神時,才發現場面已經吵起來了。
“顧、顧師姐,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齊瑞瘋狂朝她使眼色。
葉長歡點了點頭:“我知道,她所說之人便是我,我便是當初下跪之人。”
旁人千言百句,比不上當事者一句蓋棺定論,二樓的一眾修士看她的目光瞬間就變了。
楊柳愣了一下,大笑開口道:
“顧斯善,你還算要點臉面,果然,低賤是天生的。你自詡爬上來了,成為了奉天宗弟子便能高我一等,在四海之宴上毀我道途,卻不知,無論你爬多高多遠,有你過去那些事在,你就永遠要被看不起!”
她怎么能忘?
當初四海之宴有南弦宮護著,葉長歡殺不了她,也無法讓她死,可她唯獨沒想到,葉長歡能要她生不如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全身骨頭經脈都斷了,丹田肺腑具傷,明明上一日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天才,下一秒就成為了一個不能動彈的廢人。
李佞與她說過:“傷你之人處處避開你的死穴,看似沒殺你,可這與殺你已然全無區別,如此重傷,甚至沒有痊愈的可能。”
讓一個修士徹底斷絕道途,還不如直接殺了她!是以,她如何能讓葉長歡好過?
可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人卻一點不生氣呢?明明她這個叛徒就在這里,顧斯善那些過往的不堪都被她給翻出來了,但是為何?為何她還是一點都不生氣?
憑什么?憑什么最后發瘋的只有她一個?!
“看不起便看不起吧。”葉長歡聳肩:“我之道途,與旁人何干?至于高你一等?我自認為,人與畜牲是不能比較的。”
楊柳咬牙切齒:“你什么意思?”
葉長歡似笑非笑:
“楊柳,我從不認為當初下跪之事是什么不光彩的事,相反,若我連下跪的魄力都沒有,那便肯定不是我。它與我而言不過是一個求生的小手段而已,我做事一向只看結果,過程可不在我的在意范圍之內。”
“你!”
楊柳瞠目結舌,而葉長歡身后,一個身影驟然出現,陰影籠罩在葉長歡全身,濃濃的血腥味傳來,他手中握著東西,尚且還滴著血。
察覺到氣氛不對,聲音有些啞:
“怎么了?”
“顧師兄,她……”齊瑞就要告狀,葉長歡卻搶先一步開口:
“沒什么大事,只不過恰巧我們遇到了一個故人,你應當印象深刻。”
顧斯惡抬頭看去,那雙還未收斂彌漫殺氣的黑瞳讓楊柳一怔出聲:“顧斯惡。”
顧斯惡眼睛瞬間瞇了起來,在座的幾人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修士隨時都會暴起殺人!
他一字一頓吐出那個名字:“楊、柳。”
他心口彌漫了黑氣,什么東西躁動了起來!
心魔!
自入奉天宗一來,一直被他壓在心底的執念就此被掀開,他想到了自己被貫穿琵琶骨扣在高臺之上,想到了他低頭看下去時,那個被鎖著鐵鏈的人被驅趕著走上前,東洲大大小小數萬修士,都在低頭戲謔看著她。
他們告訴她,只要她跪下,他就可以活,只要她跪下,一切既往不咎。
他譏諷那些人異想天開,卻不想那將成為他日后再也抹不去的陳傷。
尤其是午夜夢回時,那一聲聲清晰的碰撞聲總會在他耳邊響起,那是他唯一被心魔占了上方的時刻。
“你——”
顧斯惡周身的靈氣扭曲,銹劍開始震動不休。
楊柳有些忌憚,卻同樣不愿落了下風,強撐著冷笑一聲:“我差點忘了,當初顧斯善跪著,你也跪著,你們姐弟果然賤命,這都不死!”
那劍修的身影早已到了楊柳跟前!
抬起的長劍一斬而下!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祁凝等人站了起來,無意聽到這等私事在他們意料之外,但突然察覺到如此強烈的靈氣,讓他們不得不忌憚的看向那個裸露上半身的劍修。
那,絕非是他在復賽之中表現出來的實力!
粉塵浮動,顧斯惡的劍越來越快,楊柳的速度卻同樣不慢,時隔多年,她如今的修為竟然也到了金丹中期!
“呵,也不過爾爾,去死吧。”
楊柳身法詭譎,冷笑一聲,朝著顧斯惡抬起手,一團強烈的光波飛射而出:
“要怪就怪當初爾等救了我,若我未曾見過仙道宏偉,若我不知我可踏入仙途,我大可以成為爛泥一直爛下去,偏偏爾等讓我見到了,卻又不能讓我登上道途!?我如何甘心!送佛送到西,出賣爾等讓我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我可從未后悔!今日斬草除根,算是了結心愿了。”
銹劍斜飛而過,直接切開光團,劍修抬手長劍一橫,冷聲:“你也配!”
突然,他手中之劍變了。
那是與他所用劍法全然不一樣的招式,太過兇猛狂暴,極度張揚,與他孤僻的畫風頗為割裂。
赫然是當初莫琮傳給他的那一劍!
“這一劍,只斬叛徒!”
長劍并發出數丈劍芒,二樓的在眨眼間被這強大的破壞力化為平地,其他人見此豎起靈氣屏障,看著眼前這番場景,云逸忍不住開口:“這絕非是和復賽那些人一個水平的實力。”
“青云宗那個楊柳撐得住嗎?”
“難說。”
這些天才有條不紊,到底不知楊柳深淺,索性當成一出意外之喜的好戲看。
“該死。”
楊柳見這一幕,黑袍飛舞,手中結印,法陣飛速旋轉,然后瞬間炸開!
銹劍直切而下!
楊柳不是沒有應對的招數,但是她來不及了!
那雙眼中滿是快要斬下來的長劍!
“阿弟!”
葉長歡突然厲聲。
咚、咚、咚……
楊柳胸口起伏,聽見了自己的喘息聲。
長劍離她不過三寸之遙,一滴冷汗流下。
她不敢動,一動不保證會不會躲過這一劍!
劍修紅著眼回頭看她,里面蓄滿了太多東西。
一直作壁上觀的人終于站了起來,走了上前:“不要忘了我等是來干什么的,為了一個嘍啰失了理智,這不值當。”
楊柳眼珠轉動,卻見葉長歡已經盯著她:“巷子里的人不是你,你不過是個打掩護的罷了,明明一開始包裹嚴實,那便說明你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的身份的,但今日卻突然自己爆了出來,三番五次的挑釁激怒于我,你想要做甚?”
“你什么意思?”楊柳語氣平穩。
葉長歡沒給她帶著走:
“你想要激怒我和阿弟,你想要我們和你打起來,因為你知道,若不拖延時間,我們一定能追得上那個人,可能有什么人能讓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不惜用命也要護著的呢?”
“我聽不明白!”
楊柳嗤笑一聲:“顧斯善,你不會想要左右而言他,把當初你下跪的是遮掩當作沒發生吧?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她話說一半,突然一掌朝著葉長歡劈去,轉身毫不猶豫的從外面逃竄!
方才就是顧斯惡劍在頭上了她都不愿意躲,這一次葉長歡不過提了一個人,她便逃得比誰都快!
葉長歡看著她的背影,抬手冷笑一聲:
“讓你走了嗎?滾回來!”
一道火紅的靈氣纏住了她的脖頸,直挺挺的將欲逃走的楊柳拉了回來!
這里如此大的動靜,底下自然也聽見了,聞聲的修士擠滿了下方的地面,只見一個黑衣刀修將一個全身包裹嚴實的修士吊在二樓上,她冷聲:
“說,他在哪兒?!”
“顧斯善,你不得好死!”
楊柳猙獰。
“事到如今還不還手,還想拖延時間,你以為你很高明。”
葉長歡絲毫沒有輕而易舉抓住她的喜悅。
楊柳知道瞞不過,索性笑道:“你審吧,左右,我絕不說!”
“你確定?”葉長歡挑眉。
楊柳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想到什么,咬牙:“我絕不說!”
她才說完,就看見葉長歡朝她伸出手:“我記得當初我是廢了你的,就是青云宗也不可能讓你恢復到如此模樣,可見治你舊傷之人定然下了功夫。”
“不、不……顧斯善,你滾開!”楊柳突然劇烈的掙扎:“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眾目睽睽,她大叫了起來,聲音凄厲,令人動容。
卻抬手之人目色很冷,沒有聽見自己想要的,毫不猶豫的撕開了她顏面的布條!
冷聲:“孟云卿的針腳,倒有些進步了。”
“啊啊啊啊!顧斯善!我要殺了你!”
楊柳崩潰猙獰。
之間那張臉上,不大的面積密密麻麻竟然有十道針線縫補的疤痕!
將這些的疤痕袒露于人前,對于楊柳這樣的人來說,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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