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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辰州一顆心簡直要樂開了花,“嗯,這樣好有個照應,原始森林里時不時就會出現野獸。”
他最快樂的時候,就是和容丫頭呆在一塊兒。
又找了一棵野梨木,一棵野山楂木,足足砍夠了一背簍,背簍上還橫著一大捆。
裴辰州二話不說就背了起來。
“等回到家了,我去借一個背簍,我們再趕一趟,然后我跟你去打獵。”秦容說。
“行,由你安排。”裴辰州爽快地答應下來。
萬氏也正好找了一趟豬食回家,看到州伢子幫背回來,還砍了這么大的量,就知道秦容沒有聽她的,和裴辰州去了原始森林。
女兒不小了,總有點自己的心事,她心里嘆了一聲,沒有揭穿,至于該怎么定奪,她已經把信傳了回去,就等著夫人的決定。
秦容在炭窯里把生火燒起了木材,“娘,等里面的木燒到了七成的程度,我還沒有回來的話,你就把洞口封住。”
“行,你去砍柴小心一點。”萬氏說,她在家里也忙,又找豬食又填茅草的。
還烙了幾個雞蛋餅,給他們捎上山去。
秦容去菱花家借了一個背簍,她一個,裴辰州一個。
她和裴辰州走得近,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免不了閑言碎語,不少人都說兩個人以后怕是要結為夫妻,秦容也不在乎,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別人要怎么說她也管不著呀,再說,她也不反感和裴辰州捆綁在一起。
找了幾棵果木,裴辰州在樹上砍,秦容在下面削去多余的枝條,不多一會兒,兩背簍裝夠了,裴辰州還多背了一捆,背回家安頓,兩人一起走回村子里去。
炭窯的口子已經被泥土封住,等到了明天,就可以把燒好的黑炭取出來。
第三次去原始森林,秦容把背簍還給了菱花家,她就背著一個,裴
辰州不用,他的身上帶了繩子,無論什么動物都可以綁了回來。
“容丫頭,你背著背簍做啥?”裴辰州問。
“找點野菜,撿點菌子。”秦容說,雖然現在是冬天,但在林子里多逛逛,還是能找到一點野菜冬菌,想到菌子的美味,秦容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而且現在天色還不算晚,相當于現代的四點多,時間還充足。
就是打的這種事情要靠運氣,有時候轉了半天一無所獲,有時候能逮好幾頭。
一般裴辰州打到獵就立馬送到鎮上去賣,不一定要等到街天,平時鎮子上幾乎所有酒樓都會開門,永樂鎮又是附近郡縣來往的一個驛站,人來人往客流巨大,就吃喝住方面,不是街天生意都很好,野味也是賣給酒樓。
路上,兩人閑聊著,都是些家常事。
“州伢子,你娘差不多好全了,以后你只管攢銀子,蓋房子。”
裴辰州眼眸里浮起一絲對未來的期許,“嗯,容丫頭你喜歡什么樣式的房子?”
“我呀,我喜歡青磚琉璃瓦,院子里要有涼亭,抄手游廊,垂花門,假山小園子,我也在攢錢,等著哪一天住上這樣的房子。”
基本的青磚琉璃瓦,不加其他建筑,一進的,都要上百兩銀子,要住她說的這樣的檔次,起碼得兩百兩銀子,不過,她相信,總有一天她可以實現自己的愿望。
裴辰州聽著,在心里默默地記了下來,他當然知道,這樣的房子,是農村大地主家才住得起的,也清楚大概有多少銀子,但容丫頭喜歡,他就努力達到這樣的條件。
秦容不知道裴辰州的心思,“州伢子,這是我的目標,我呢,就是對生活的要求高一點,你要蓋,就蓋石頭瓦房,五十兩銀子就可以了。”裴家是分了家的,裴辰州家里就只有一個娘親,不用把錢上交給整個家族,又有一身打獵的本領,這點錢除去開銷,最多三年就攢夠。
“到時候再看吧。”裴辰州嘴巴上這樣說,心里卻打定了主意,如果容丫頭蓋起了青磚琉璃瓦,他蓋的卻是石頭瓦房,他哪里配得起她,又怎么好意思把她娶進家門?至少也要是對等的,這樣才不會委屈了他。
“對了,找個時間我們去把你家地里的土隨便翻一下。”石頭挑完了,老秦家也開始要作妖了吧。
裴辰州的一壟水田,一壟旱地,因為三年沒有栽種,上面已經長滿了雜草。
“娘說了,明天就下地,我和娘來就可以,你忙你自己的。”裴辰州怎么好意思讓秦容過去給他家挖地。
“寒流就要來了,我們得趕緊把這些事情做完呀,大家相互幫襯著一點。”秦容決定了,就不會改變主意。
關于寒流,裴辰州心頭拿不準,不過秦容說的,他總感覺真的會發生,家里的物資也盡他所能準備了一點,就算是寒流真的來了,也能抵擋一陣子。
裴辰州在前面開路,把伸出來的枝條都擋開,以免割到秦容,為此,他的手臂上挨了很多口子。
秦容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是不希望她受到半點傷害呀。
走了好一會,都沒有碰到獵物,倒是秦容,撿了好幾朵冬菌,又割了一把蕨菜。
前方的矮叢,飛竄過一只灰色的兔子。
裴辰州反應比秦容的眼睛快,當即拉弓放箭。
弓箭穿過兔子的一雙前腳,兔子一個倒栽蔥撲在地上,利落,凌厲,快準狠。
“容丫頭,你在這里等我。”
裴辰州大步流星走過去,提起兔子的耳朵走回來,用繩子把兔子捆住,又繼續給她開路。
“州伢子,把兔子放在我的背簍里吧,不然待會兒有獵物,你不好反應。”秦容說。
裴辰州有點猶豫。
他身上掛著弓箭,不好幫秦容背背簍,已經有點過意不去,還要把兔子給她背。
“就這點重量你還猶豫什么呀,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秦容故意這樣說。
裴辰州差點又緊張,可心里的某一個念頭起來,又增添了幾分,悶聲說,“丫頭,我是一點也不希望你受累呢。”
秦容看他眼里閃過的一絲局促,可是卻強行保持鎮定的樣子,不由得撲哧一笑,把背簍歪向他,“好啦,快放進來,為了一只兔子啰里啰嗦的,至于嘛。”
裴辰州只好把兔子放到她的背簍里,兩個繼續向前走。
秦容覺得林子里有點悶,就哼起歌來,曲調時而輕快,時而帶點感傷,在林子里顯得空靈清澈,這些都是現代歌曲,裴辰州聽不懂,但分外的覺得好聽,像水一樣自然流動,像空氣一樣飄渺遠近,捉不到摸不到,直唱到他的心坎里去。
秦容正唱得愜意自在,裴辰州正聽得享受,突然,秦容的歌聲戛然而止,裴辰州也立刻警惕起來,抓緊了肩上的弓箭。
不遠處,是一個平坦的壩子,一頭壯碩老虎在攻擊一頭麝鹿,麝鹿一條腿上受了傷,正一瘸一拐地要跑出壩子,老虎嘶吼一聲,撲了上去。
裴辰州立刻拉弓搭箭,一箭凌厲放出,穿過空氣,帶過一陣肅殺的風聲,不過是眨眼間,就把老虎的一條腿射在地面上,老虎拼命地想要掙脫,發出一聲比一聲高的怒嚎,震得樹葉簌簌直掉。
裴辰州又舉起一個彈弓,一顆石子打著老虎的眉心,老虎搖晃了一下,更加憤怒不已,幾乎到了發狂的地步,獵物就要失去,它又受困于原地,聲音都吼啞了,又是第二顆,第三顆石子打來,每一顆的力道都足足有幾十斤,老虎猛烈地搖晃了幾下,終于還是暈厥了過去。
除非有必要,不然裴辰州也不是一定要把野獸置之于死地。
兩人朝著麝鹿逃跑的方向奔去。
麝鹿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叢林之中,裴辰州邊跑邊放出一顆彈丸,準確地打中它的后腦勺,麝鹿一下子倒在地上。
這是一頭公麝鹿,體型比較大,看上去大概有五六歲,它的一邊后腿上受了傷,鮮血把整條腿都浸染成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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