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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一世夙愿-第76章:生死一線
更新時間:2024-12-19  作者: 蘇墨菀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蘇墨菀 | 清穿之一世夙愿 | 清穿 | 帝王 | 寵妃 | 虐戀 | 蘇墨菀 | 清穿之一世夙愿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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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撐著抬頭,見到眾人不忍的神色和緩緩別過臉的姐姐,心里升騰的寒意卻負載在火辣辣的疼痛下,幾滴似桃瓣般鮮艷的血色沾染木棍。

我的眼眶中竟有了淚來,不是因為痛,卻是這份屈辱和寒心讓我眼前一片朦朧。不知不覺中,姐姐果然變了,她再也不會如初入宮時那樣疼愛我,但就算我已接受了這些年來我們漸行漸遠的姐妹情,但卻還是無法接受現在她如陌路人般的冷漠。

汗水從臉頰上滑下,濡濕了臉頰邊的發,然而我卻分不清滴落的是汗水還是滾燙的淚水,臉頰上黏糊一片,仿佛呼吸也變得漸漸急促起來。

榮壽公主失了往日沉靜,終是朝著慈禧跪了下來焦急哀求:“您倒是消消氣,無論珍妃有多大的錯她終究是妃。如此在眾人面前責罰,您就是不心疼,為了皇家的臉面也應再三思慮,況且您也知珍妃在皇上心里頭的重要……”

“皇上?皇上就是太寵慣她,她才借了如此膽子!作風乖張目無尊上!”慈禧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疼痛使我咬破了唇,感覺一絲咸膩而腥的味道緩緩流淌出來,原想轉移痛楚,卻反而每一處都筋骨寸斷般,面前的世界已然越來越模糊。到了最后反而感受不到那錐心的疼痛,只覺身子飄飄然的離了身子般升騰而起。這便是,死亡的感覺嗎?

最后尚存一點意識便是在越來越朦朧的世界里見到眾人也都隨著榮壽大公主跪了下來,似乎在替我苦苦哀求,我的嘴里頭卻是一片苦澀的笑意。

對于沖撞慈禧的那句話,我并不后悔,也早就想要對她說,然而一直以來在宮里頭歷練得膽子越來越小的我卻已然不敢。然而今日,我卻依舊成了那個趙璃,骨子里頭從未變過,正如趙璃原本也就沒有姐姐。

唯一的遺憾便是曾經得到過那份本不屬于我的疼愛,她拿我當親妹妹般的疼愛。

不知何時,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又重重的墜進了無邊的黑暗中,寒冷無邊際的滾滾襲來,仿佛要將我凍結成冰。

我一人走在長長的暗道里頭,見不到其他人也見不到自己,沒有宇宙萬物,只是微微的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嘆息。身子似乎又溫熱了些許,然而溫度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從身子里流失。沒有了姐姐,然而我還有他不是嗎?

“載湉……”我朝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喊了一聲,然而,卻毫無回應,莫非……這世界只剩了我一人?

深深地恐懼如藤蔓般纏繞至我全身,仿佛就這樣被囚禁在幽暗里頭,就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隱隱的,似乎有哭泣的聲音,見到黑暗中終于有了一束光亮的我如見到救命稻草般奔跑過去,那束光亮越來越強烈,直至籠罩了我全身。莫非,我已回了21世紀?

眼角開出一條縫,朦朧的視野漸漸清晰,面前在啜泣的卻是容芷和蕓洛。

“珍主子醒了!醒了!”蕓洛驚呼,容芷慌忙擦干眼淚去叫太醫。

我想要起身,卻發覺全身仿佛經脈骨頭全斷,一動便是鉆心的疼痛。容芷放下床簾的紗帳來,讓太醫為我把脈。

“珍主子神智已清,抽搐暫停,算是熬過了一劫,但惡寒依舊未散,外傷未愈,還需好生調養。”太醫說:“微臣開一些外用養傷,內用調服的藥。”

他揮毫寫了藥單,交給蕓洛去抓藥。

“珍主子,您可知昨日您滿身是血的被送進來讓奴婢們好生受驚嚇嗎?您一度沒了神智,牙關緊閉,奴婢擔心……擔心……”容芷來到我床邊,說著又淚如雨下。

“擔心我死了?”我虛弱的一笑,她泛著淚光的臉嗔怪道:“都什么時候了,您還能和奴婢說玩笑話。”

“如果可以就這么去了,興許也不是一件壞事吧……”我怔怔的看著床頂,若是死了,興許就能回去,不用再在宮廷里頭飽受折磨。

“您說的是什么話?您若去了,皇上怎么辦?奴婢們又該怎么辦?”容芷著急的說。

“皇上……皇上呢?”我忙扭頭問她。

“皇上從昨兒個得知消息便過來守著您,一夜未眠,今日早晨上朝去了。”她說,我想起來昨日模糊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嘆息,莫非并不是我的幻聽,就是他?還好,每次總有他守在我的身邊。

想起昨日姐姐的冷漠,我深知如今在冰冷的紫禁城里,若不是還有他,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還有什么繼續留下去的理由。也終于懂得了李蓮英的話,是我自己將自己卷入了中心的漩渦里頭,原本獨擁皇上的寵愛就已經夠讓我成為眾矢之的。然而我卻不僅沒有倍加小心反而依舊率性而為,想起來這次死里逃生全虧得榮壽大公主的求情。

我正在思慮著,門豁然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步入了進來,容芷見狀連忙向他行禮后退下。他一身青藍色龍袍,英挺的鼻梁上頭,眉心緊蹙,風塵仆仆一看便是徑直下了朝從乾清宮趕過來。

“醒了?”他抿著唇,黑亮如墨色的眼眸里透著深切的擔憂,仿佛除了疼惜還多了許多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恩。”我點了點頭,然而這次他并沒有溫柔安慰我,只是一言不發的坐下來。

“你……是不是怨怪我當眾和皇太后頂嘴?”我試探般的問他。

“此事,和我脫不了干系,又何以有理由責怪你,至多……自責罷了。”他有些黯然的站起身說:“好生休息,不必多想。”

我心存疑慮,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但容芷說過他昨日守了一夜,明明依舊關切如常然而卻吝嗇只言片語。興許也是因為到現在都未休息,所以有些疲累吧,我心里揣測著。

然而這幾日下了朝他都會過來,只是沒有多話,靜靜的陪了我些許便離開,我漸漸地開始有些不安。

休養了一個多月后外傷才漸漸好了起來,盡管每次上藥都疼得我齜牙咧嘴,一身冷汗,自己都不敢看身上的傷痕。只記得拿起衣服時,撕扯傷口的疼痛。

然而趨近愈合的時候,卻沒有再見到他的身影,望著門口,等來的卻是小德子。

“珍妃接旨。”他帶領著一群太監入門掏出一道圣旨來。

我很少見他對我如此嚴肅的面容,容芷和蕓洛領著我跪下。

“朕欽奉皇太后懿旨,本朝家法嚴明,凡在宮闈,從不敢干預朝政。瑾妃、珍妃承侍掖廷,向稱淑慎……乃近來習尚浮華,屢有乞請之事,皇帝深慮漸不可長。據實面陳,若不量予儆戒,恐左右近侍藉以為夤緣蒙蔽之階,患有不可勝防者。瑾妃、珍妃均著降為貴人,以示薄懲,而肅內政!”他念完嘆息的看了我一眼:“珍主子,請接旨。”

我感覺心中緩緩遺失了什么,雖然位份高低于我來說并無兩樣,然而,這一次我萬萬沒想到等不來他的身影等來的卻是他對我的宣判。

“習尚浮華”,“干預朝政”這幾個字,若是慈禧的宣判我或許不以為意,然而,卻是他的旨意。

我愣愣的,容芷勸我趕緊接旨,我這才伸手麻木的感覺那卷冰涼的明黃色絹布落入手中。

小德子擯退了左右,扶我起來。

“珍主子,不是奴才多嘴,您可聽說過那受順治爺萬千寵愛的董鄂妃?”他說,我點了點頭。

“古來招嫉的人并不少,因此董鄂妃當年寵慣后宮卻反而愈加淑慎,這才贏得了后宮所有人的尊重,若是您不希望再招致災難,當學那董鄂妃才是。”他壓低聲音說。

“這是皇上讓你告訴我的話嗎?他呢?”我鎖眉問。

“并非如此,皇上只讓奴才來宣讀圣旨,并未說什么,奴才不忍心瞧著您總是受苦,憋不住這話便說了。”他說,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

經過這幾次,繞是我再大大咧咧終也不得不承認,這次的死里逃生下次卻不一定還有這分僥幸。

“容芷,這些衣裳你都替我好生收起來吧,還有那些珠寶,你們看著誰喜歡就分了去。”我挑揀出一部分華貴的衣裳首飾出來。

“珍主子!這不是您之前最喜歡的首飾和衣裳嗎?怎的只留下那么素的幾件?”容芷不解的說。

“以前,我總是喜歡這種綴著珠寶雍容又個性的東西,但是,現在不了。”我拿起那個紅色鏤空的簪子,珠玉如華,一直都獨喜歡它攝人心魄之美,只一眼,便仿佛能被牢牢的吸入進去,我留戀的看了幾眼,放了下去。

再出現在養心殿門口的我一身水藍色的旗裝,淡雅素凈,簡單挽起的兩把頭只插了一支簡潔的白色玉簪。

“珍主子……”剛剛替我進去通報的小德子一臉歉意的出來,猶豫著說:“皇上……政務繁忙。”

“他的意思是不肯見我?”我徑直了當的說。小德子撓了撓頭,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然……您明日再來。”他說。

我黯然的回過身去,他到底還是責怪我的,責怪我當眾頂撞慈禧,在那么多遺妃和宮女太監面前被杖責讓皇家顏面盡失。我又怎么不知道這件事早已傳遍了紫禁城和大街小巷,以至于方才我從景仁宮出來一路上都是異樣的目光。但我原以為,他更多的會是心疼。

我回頭看了一眼以前我不必通報就能進的養心殿,如今卻對我大門緊閉。

果不其然,他壓根不想見我,無論是第二日還是第三日他似乎總是在忙。

我便干脆站在門口,誓要見到他,對小德子說:“那我便在此等到他今日忙完。”:mayiwsk←→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