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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殿下與這位懷讓法師相熟?”
祁修堯瞧著她神情中的試探,不由得低低笑出了聲,面色溫柔語氣中帶著寵溺道:“不,我不曾見過懷讓法師,這話沒有一點假。”
他知道她是因為懷疑他,所以才會這樣試探。
但是被懷疑的祁修堯無半點不適,相反他心情還有些愉悅。
她這樣試探就代表著阿月是在乎他的,他不怕她的試探,就怕她和之前一樣直接疏遠無視他。
那樣的感覺十分不美好,讓祁修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暴虐的情緒。
虞舒月瞧著他格外認真眼神熾熱地盯著自己,她頓時臉一熱,這下也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腕還被他牽著,她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還不等她有所動作,身后就傳來江銘急急的聲音。
“你是誰,放開我阿月表妹。”
江銘死死盯著祁修堯握著虞舒月手腕的那只手,他腳步匆匆地過來想要拉開祁修堯,卻沒想到他還沒靠近并被華安給攔住了。
“放肆,不得對太子殿下無禮。”
“太子……”
江銘聽到是太子愣了一下,可是瞧著虞舒月白凈的手腕上那只礙眼的大掌,他眼眸微閃不卑不亢地繼續道:“在下江銘是阿月表妹的表兄,見過太子殿下,就算您是太子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女子動手動腳,請放開我表妹。”
祁修堯制止了華安的動作,他握著虞舒月的大掌稍稍緊了一下,在不弄疼她的情況下把她往自己的跟前拉了拉,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眸光微冷盯著朝著他叫囂的江銘淡淡道:“孤牽著未婚妻的手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未……未婚妻?”
江銘當場愣住,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虞舒月,想從她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虞舒月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直接忽略他。
“江公子飽讀圣賢書,孤想最基本的禮義廉恥仁義道德還是懂得,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還是收回去吧。”
祁修堯這話讓江銘臉色唰地一下白了,他很快反應過來臉上的神情一收,“在下愚鈍,不懂殿下這話何意。”
“江公子會懂的。”
祁修堯只是勾唇笑了笑,他的笑意未達眼底,收回視線后溫柔地看向虞舒月,對著她笑了笑隨后牽著她的手腕引著她往馬車去。
“殿下,我自己會走。”
“好。”
祁修堯嘴上說著好,但卻不見他放手。
虞舒月也無法,便任由他牽著,反正也沒幾步就到了馬車,她見好友還愣在原地不由得輕輕喚了她一聲。
柳若溪臉上深思的表情收了回去,應了一聲最后看了一眼臉色極其難看的江銘一眼便離開了。
江銘站在原地瞧著他們一行人的馬車漸行漸遠,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臉色越發的難看。
阿月什么時候竟然有了婚約,還是和太子殿下,他怎么毫不知情!
“公子,天色晚了,再不回城等會兒城門關了……”
江府的小廝見自家公子一直黑著一張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看就快到關城門的時間了,他不得不提醒公子。
“噗——”
“公子,您沒事吧!”
江銘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人也站不住半跪在地上,把小廝給嚇得頓時驚慌失措,趕緊扶著他。
“無事,走吧。”
江銘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吐出來后整個人都虛弱了不少,臉色慘白,眼神不甘。
“回去幫我打聽打聽表小姐和太子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是,小的回去就打聽,小的先扶您上馬車回城。”
江銘靠在馬車上,緊閉雙眼眉頭緊鎖,心底苦澀不已。
在知道虞父被召回京后,他便一直在游說祖父把江家的產業往上京城拓展。
他是想離她近一點,這樣更方便他補償她,彌補之前他犯下的錯。
他用了一年的時間終于說服祖父,沒想到他來上京城不過月余的時間,現在居然聽到這么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縱使有再大的本事,但皇家的婚約,他能怎么辦?
這就是方才江銘怒急攻心的原因,他仿佛已經預知了自己終身求而不得的宿命。
他口中喃喃自語著上次他對祖父說過的那十二個字,“行則將至,行而不輟,未來可期。”
嘴角輕扯一個嘲諷的弧度。
他這是自作自受,他至今還記得剛見到阿月的那年,小姑娘才八歲,長得白白凈凈與那些從小在江南水鄉長大的女子一樣,絲毫看不出是在風沙漫天的塞北長大的。
他當時想著自己有個妹妹了,定要好好寵愛她。
一開始他也卻是竭盡所有的對虞舒月好,可是隨著往日都只圍著他轉的祖父、爹爹和娘親都對她好時,他的心里漸漸的有了異樣的情緒。
那時的他不過也就是一個從小被大人寵愛長大的半大孩子,想事情都太過表面與單純,再加上身邊一些人的攛掇,他就把那些不平衡和心中的憤懣都轉移到虞舒月的身上,做了一些讓他后悔終生的事。
事過以后他十分懊惱后悔,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傷害已經造成,虞舒月對他的厭惡已經產生。
他后面做再多也是枉然。
江銘以為自己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向來不喜讀書的他因為祖父一句話便開始每日刻苦學習功課,就為了有一天可以金榜題名跨越商人到士的階級跨越,讓他與阿月的距離更小一些。
他規劃好的一切都在今日幻滅。
可是,難道就這樣認命嗎?
不,他不甘。
江銘咻地一下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幽暗,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的,只要阿月還沒有和太子完婚,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江銘一掃方才頹廢的模樣,眼中再次燃起了斗志。
當回到城里聽到小廝打聽回來的消息后,他先前的郁悶一掃而空,心中漸漸有了一絲底氣。
太子不良于行,從娘胎里出來的時候又落下了病根,御醫斷言其活不過二十二歲,且又是一個不得寵的。
這樣的太子,江銘覺得自己可以和他爭一爭,阿月最后會和誰完婚,還不一定呢。
不過他現在雖然有個舉人身份,但他的家族都是經商之人,想和太子斗,光是他一個人是不行的。
江銘揮揮手讓小廝退下,開始閉眼思考怎么去找盟友。←→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