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被喬修遠說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最后一次與喬子溪見面,便是在安陽侯府。
那次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喬子溪,還親吻了喬子溪的唇…
沒想到喬修遠居然都知道…
裴淵看著喬修遠眸中的嘲諷之色,心中又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他之前確實占了喬子溪的便宜,所以他還要堅持退婚嗎?
喬修遠沒再理會裴淵,只是嗤笑一聲便出了府。
黃口小兒!
這是試圖來與喬子溪說退婚一事的?
還真是異想天開!
想到喬子溪對蘇穆兮的種種污蔑,喬修遠不僅對喬子溪沒有絲毫的憐憫,相反,有的卻是濃濃的幸災樂禍。
當然,這份幸災樂禍也有裴淵的份!
裴淵在下人的帶領下走到了喬子溪的院門口,看著上著鎖的院門,裴淵不由疑惑出聲:“你家小姐的院子為何會上鎖?”
下人沒有回答裴淵的問題,只是拿出一把鑰匙,將院門上的鎖給打開,隨即緩緩將門打開一條縫隙。
“裴公子請,小人就不進去了。”
裴淵雖然覺得古怪,可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院子里長出了雜草,一看便是幾日沒人打掃過的樣子。
雖然天氣已經開始變暖,但看到這空蕩蕩的院子,裴淵卻覺得身上有些發寒。
“喬小姐?”
裴淵試探地喊了一聲,等了片刻后,從屋中傳來動靜。
喬子溪戴著面紗,披頭散發地打開房門,在看到裴淵后顯得很激動。
“裴郎!”
“裴郎你來看我啦!”
說完,竟然赤著腳跑到了裴淵的面前,在裴淵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直接撲進了裴淵的懷中,緊緊抱住了裴淵。
“裴郎,你現在就帶我走吧,這個家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喬子溪應該是幾日未沐浴了,身上的味道有些難聞,讓裴淵不由皺起了鼻子,面上露出了嫌棄之色。
用力將喬子溪推開后,待看到喬子溪戴著面紗的樣子,想到了有關于喬子溪爛臉的傳聞。
一時間,面上的嫌棄之色更濃了幾分。
“喬小姐請自重,今日我來找你,是想要與你說清楚的。其實你并不是當初救我的那名女子,那個繡有銅錢草的荷包也并非是你的,是也不是!”
裴淵一開口便是對喬子溪連番的質問,這讓喬子溪瞬間從剛剛的激動喜悅中冷靜了下來。
喬子溪沒有回答裴淵的問題,而是眼含哀怨地問道:“裴郎,你這是何意?難道你喜歡的并不是我這個人,而是一個舊荷包嗎?
那日在護國寺一見后,是你讓裴夫人主動來我家提親的,當時你可有問過我的意見?如今我已將整顆心托付于你,可你如今卻又來這般質問我!”
裴淵聞言,面露尷尬。
對于提親一事,他確實有些理虧。
“若不是你當時說那荷包是你的,我又怎么會將你誤認為他人?更不會來提親!”
“可你我二人當時僅是第一次見面,本就是從我懷中掉下的荷包,你將荷包撿起遞給我,我也只能接過道謝,不然你要讓我如何說?!”
裴淵回想那日的一切,確實如喬子溪說的那般,所以當時喬子溪并沒有說過荷包是她的,所以這一切都是他誤會在先…
可他還是不甘!
“那之后你為何卻要說那荷包是你的,還承認你就是當初救我的那個人?!”
喬子溪委屈地流下眼淚,帶著些哽咽地說道:“你我都已定下婚約,我若是不那么說,你豈不是要與我退婚?那到時候我豈不是會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裴公子,你是尚書公子,可我也是尚書千金!外面說我刁蠻任性、強勢霸道,可你呢?難道就不是嗎?說白了,我們其實是一類人,最是般配的!”
裴淵聞言,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之前別人都說他溫潤儒雅,是個翩翩君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刁蠻任性、強勢霸道…
可無論如何,他與喬子溪不一樣!根本不是一類人!
“我才不會命人無緣無故地打斷一名小乞丐的四肢!我們不一樣!”
想到他之前打聽出來關于喬子溪的種種事情,又看著喬子溪這副披頭散發的模樣,厭惡的神情再次浮現在眼中。
如此惡毒的女人,他根本不用憐香惜玉,更不用覺得愧疚或是自責!
思及此,裴淵眸中變得堅定,看著喬子溪冷聲說道:“喬子溪,我今日來就是要與你說退婚一事的!你若是愿意勸說你爹將婚退了,你可以對外說我任何的不是,可你若是不愿意退婚…”
“呵!”
“反正婚期至今未定,我也根本不著急成婚,那就這樣拖著吧,拖到你七老八十,你照樣會成為京中的笑話!”
喬子溪沒想到裴淵竟然會如此狠心,委屈的神色瞬間消失殆盡,逐漸被憤恨所取代。
“是不是因為蘇穆兮?!說!你和我退婚是不是因為蘇穆兮!”
被關在院中的這幾日,她日日都在詛咒蘇穆兮。
所有人都說她錯了,可她錯在了哪?!
難道就是因為蘇穆兮治好了她的臉,她就應該對蘇穆兮感恩戴德嗎?!
蘇穆兮搶走了父親對她的愛,如今又搶走了她的未婚夫!
如此這般,她難道不該恨蘇穆兮嗎?!
她是安陽侯府的千金!是兵部尚書的千金!
長得貌美,應該是被眾人追捧的對象!
可憑什么一個兩個的都要向著蘇穆兮說話?!
為什么一個兩個的又都要圍著蘇穆兮打轉?!
她不服!
也不甘!
裴淵想到蘇穆兮,心中不由苦笑一聲。
他退婚可以說是因為蘇穆兮,也可以說不是因為蘇穆兮,總之蘇穆兮的身邊已經有了永安王,與他是再無可能了。
“我想要與你退婚不是因為別人,只是單純地認為你心思歹毒,對你厭惡至極!”
裴淵沉聲說完,喬子溪突然大笑出聲。
“哈哈哈…”
模樣瘋癲,有些嚇人。
喬子溪笑了許久,終于笑夠了,也笑累了。
冷冷地看著裴淵,漂亮的桃花眼中再無半點愛意。
“裴淵,這個婚我不會退!你就死心吧!”
“你要拖我到七老八十?呵!那就拖著好了!我倒是要看看外面的那些人究竟會怎么說!是會說我活該,還是會說你無情!”
說完,竟然直接伸手將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
潰爛如蜂窩般的恐怖雙頰,完全暴露在了裴淵的面前,讓裴淵見了,不由向后退了兩步。
面上是毫不掩飾的驚恐。
他想過喬子溪爛臉后的樣子,卻沒想到會爛成這般模樣。
又惡心,又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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