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溪看著裴淵的表現,心中覺得悲涼,可面上卻再次笑了出來。
“哈哈哈…”
“怎么樣?我美嗎?想想你之前將我抱在懷中情不自禁的樣子,想不想再試一試呢?”
說話間,喬子溪緩步向前。
而裴淵見狀卻忙厲喝出聲:“你別過來!”
喬子溪停住腳步,眸中滿是陰冷的恨意。
“裴淵,這輩子你都休想甩掉我!即便我到了七老八十,那我也是你裴淵的妻!即便是做了鬼,我也會天天纏著你!哈哈哈…”
不知是因喬子溪此番的模樣,還是因喬子溪剛剛說的那番話,裴淵心中覺得恐懼,不由再次向后退了幾步。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喬子溪勾起唇角:“呵!瘋子也是你先招惹的!”
裴淵不愿再在這個院中待著,也不愿繼續與喬子溪說話,更不愿再看喬子溪的臉一眼。
于是有些慌亂地跑了出去。
直到跑出院門,看到守在外面的下人后,他才稍微覺得安心一些。
如今再看這門鎖,裴淵面露恍然。
原來鎖門,是因為喬子溪瘋了…
下人帶著裴淵剛離開后,喬子溪還赤腳站在院中,呆呆地看著院門口,無聲地留著眼淚。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究竟做錯了什么?為什么都要這么對我,都要棄我而去?”
“你們為什么不嫌棄蘇穆兮?明明她臉上的那塊胎記也很丑陋啊。”
“而我的臉應該是可以治好的,你們為什么卻都要對我這般嫌棄?”
“為什么?為什么?…”
這一刻,喬子溪有種想要輕生的沖動。
若是她死了,應該就不會如此難過了吧?
說不定下輩子她會過得萬事順遂,會成為天之驕女,被人仰望追捧…
可就在這時,一聲輕喚,將她從臆想中喚醒。
“小姐!”
喬子溪緩緩回頭,看到的便是剛從狗洞里鉆出來的吳嬤嬤。
自從喬修遠回來那天起,她就被關了起來,不僅看不到母親,就連平日里用慣了的下人也被換了個干凈。
而上次跑出去又被抓回來后,更是連下人都不給她留一個,只是會定時有人給她送飯,保證她不被餓死。
說她是千金小姐,可她這個千金小姐和坐牢又有什么不同?!
如今看到吳嬤嬤,喬子溪再次哭了出來。
“吳嬤嬤!嗚嗚嗚…”
喬子溪撲進吳嬤嬤的懷中,哭得委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感受到吳嬤嬤輕柔地拍打著她的后背,喬子溪不但沒有止住哭聲,反倒是哭得更兇了。
終于有人關心她了,終于有人安慰她了。
而喬子溪卻沒看到吳嬤嬤眼中滿滿的嫌棄之色。
“小姐不哭,老奴來了。”
“小姐受委屈了,老奴和夫人被困在院子里出不來,也是昨天晚上才發現的狗洞。”
“夫人惦記小姐,本來也是想要鉆出來看您的,可老奴舍不得夫人那般折辱自己。小姐千萬別怪夫人才是。”
其實她三天前便發現了狗洞,可她卻沒有聲張,而是先偷偷與外面取得了聯系。
昨晚收到郡主的消息,她一早便趕了過來。
一直躲在外面偷聽,見裴淵走后,她才鉆了出來。
而裴淵剛剛與喬子溪之間的對話,她也聽得清清楚楚,當即便在心中有了計較。
喬子溪搖頭,“我怎么會怪娘親呢!”
“這一切都要怪蘇穆兮!”
要不是因為蘇穆兮,他爹也不會發瘋,要不是蘇穆兮,裴淵也不會要和她退婚!
所以這一切都是蘇穆兮的錯!
吳嬤嬤摸了摸喬子溪的背,重重地嘆了口氣,“唉!剛剛小姐說的話老奴都聽到了,其實這男人啊,都是好色的,您想啊,之前裴公子怎么不來找小姐退親?偏偏要現在才來退親呢?”
喬子溪直起身子,看著吳嬤嬤搖了搖頭。
吳嬤嬤看著喬子溪的臉,眼中滿是憐惜,“小姐上次若是沒出去,外面若是沒傳出小姐爛臉的消息就好了。”
聽到這話,喬子溪哪還能不明白吳嬤嬤話中的意思。
裴淵是聽說她爛臉,這才要與她退婚的!
男人!
又聽吳嬤嬤說道:“那蘇穆兮臉上的胎記雖然也很丑陋,但卻比小姐如今這般好了些…”
說著,又面露憤恨之色,“小姐是老奴從小看到大的,小姐受了如此委屈,老奴恨不得將蘇穆兮千刀萬剮!
若不是老奴出不去這府中,定要將綠礬油潑到蘇穆兮的臉上,讓她的臉爛到能看出森森白骨!”
“綠礬油?那是何物?”喬子溪疑惑。
吳嬤嬤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個就是綠礬油,老奴之前見有人用此物去鐵銹,只需要幾滴,便能將鐵銹去除,神奇得很。”
吳嬤嬤柔聲解釋著,卻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喬子溪。
見喬子溪盯著瓷瓶不說話,又憤憤地補充了一句,“老奴最近都不準備吃飯了,待瘦上一些,便能從外墻的狗洞里鉆出去了,到時候老奴定會為小姐報仇的!”
喬子溪終于有了反應,急忙追問道:“什么狗洞?!有狗洞能夠爬出去?!”
吳嬤嬤長得是有些胖,即便是一個月不吃飯,怕是也瘦不下多少。
可她卻不同了,她身材苗條,只要狗洞不大,她還是能夠鉆出去的!
吳嬤嬤看著喬子溪臉上的期待之色,心中冷笑,可嘴上卻說:“小姐是千金之軀,又怎可鉆那狗洞!不行不行!”
卻聽喬子溪恨恨說道:“難道我現在像狗一樣被困在這個院子里,就不屈辱了么!”
“吳嬤嬤,我要出去!我受到的屈辱,定會從蘇穆兮的身上百倍討回來的!”
說完,一把搶過吳嬤嬤手中的瓷瓶,心中打算,不言而喻。
幾滴綠礬油便能去掉鐵銹,若是潑在臉上,下場可想而知。
吳嬤嬤掩飾住眸中的得意之色。
果然,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是什么脾氣秉性,她最熟悉了!
下午,蘇穆兮好不容易試完最后一套禮服,宮中卻來人了,說是太后召見。
自從上次進宮求太后與喬子墨和離后,她還未進宮見過太后,而如今她又和夜澤宇有了婚約,于情于理更應該進宮去拜見太后才是。
沒想到卻讓太后主動召見了她。
真是不該。
一路馬車行至宮門口,在劉公公的帶領下,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太后的宮中,沒想到太后宮中竟然有其他人。
“兮兒你來啦,這是張才人,這么些時日你也不來看哀家,還好有張才人時不時的來哀家身邊伺候,逗哀家開心。”
太后一臉笑意地說著,看起來是真心喜歡這位張才人。
蘇穆兮給太后見完禮后,忙又給張才人見禮。
“民女蘇穆兮,見過張才人,張才人萬福金安。”
張才人見狀忙起身上前,伸手將蘇穆兮扶了起來。
“蘇小姐,快快請起!常聽太后提起你,今日一見便覺得親切!”
蘇穆兮直起身子,抬眸看向張才人。
生的美艷,眉間卻透著股英氣。
在看向她時,眼神清澈,沒有絲毫的鄙夷之色。
如此佳人,難怪會讓太后如此喜歡了。
張才人見蘇穆兮看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隨后對著太后說道:“太后,臣妾就不打擾太后和蘇小姐說話了,若是太后不嫌臣妾煩,臣妾明日再來!”
“你這丫頭,慣會討嘴上的便宜!哀家何時說煩你了?”太后好笑搖頭,雖然話中帶著些無奈,可眼中卻透著股寵溺的笑意。
等張才人走后,太后的臉上還掛著微笑,示意蘇穆兮坐下后,自顧自地說道:“這個張才人剛進宮的時候哀家也見過一面,倒是沒什么感覺。
沒想到她上次宮宴落水后,人倒是變得有趣了。
天天來哀家這請安,還時不時地給哀家帶來些她自己做的小玩意。”
說著,將一旁桌子上的圓管狀小東西拿了起來,上面有個小蓋子,輕輕拔起,旋轉中間,便見一塊紅色膏體逐漸從中間升了起來。
蘇穆兮也做過胭脂,一眼便認出了此物。
沒想到口脂竟然還能做成這樣,還真是精巧!
“張才人說這叫口紅,平日里帶在身上,可以隨時補嘴上的口脂,方便著呢!”
“哀家老了,倒是不常用這些,不過這東西做的精巧,看著就讓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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