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朝陽初升的九點鐘,衣著一新笑容溫婉的林可柔被老管家攔在了傅家老宅的大門外。
“林小姐,不好意思,老夫人睡回籠覺呢,一時半會兒醒不來。而且老夫人說了,最近幾天都不見客。您請回吧。”
老管家一臉公事公辦的說道。
知道當初的事惹怒了傅厭辭,也惹得傅老夫人對她心生不喜,可她不遠萬里的回來,豈能這么輕易放棄?
“寧叔,那,我就進去看一眼小寶,行嗎?您放心,厭辭沒點頭之前,我絕對不在小寶面前露面。真的,我保證!”
林可柔面色誠懇的說道。
“那我就更沒辦法了。”
老管家不疾不徐的攤手,“小少爺出去玩兒去了,哪天回來,我也不知道。你不是當媽媽的,還一心為了小少爺的生日趕回來的嘛,那你不會連小少爺的電話都沒有吧?我是肯定不會告訴你的!”
也不管林可柔臉色變了又變,老管家轉身就走。
門都快關上了,老管家又探出頭來。
林可柔面上一喜。
就見老管家開口道:“別再敲門了!再敲門,我就報警了,回頭鬧到局子里,可不好看!”
哐啷!
林可柔的臉色由青轉黑,眼睛里的氣都快壓不住了。
怔怔的盯著那門看了半天,林可柔深呼一口氣,一邊朝外走一邊撥了個電話出去,“云姨,我是可柔,我回來了……”
市中心的咖啡廳里,杜云霜到的時候,林可柔正端著杯咖啡慢悠悠的喝著。
三年沒見,當初那個憔悴的黯然失色的林家小姐,又變成了溫婉端莊的淑媛模樣。
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她生過孩子。
“可柔,當初你在傅家,云姨算是整個傅家對你最好的人了吧?”
杜云霜開門見山,“今天神靈在上,你跟云姨說句老實話,小寶到底是你和銘臻的孩子,還是你和厭辭的孩子?”
整個帝都,包括傅家的絕大多數人在內,都知道小寶是傅家大爺傅銘臻的遺腹子,生母不詳。
可只有傅敬忠和杜云霜,當年得了林可柔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就為了她那句話,這幾年,傅家有什么動向,林可柔身在國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可是,作為知情的極少數人,午夜夢回的很多次,傅敬忠和杜云霜都覺得不踏實,生怕是他們領會錯了。
抑或者,被林可柔給算計了。
低垂的眼眸里有一閃而過的幽光,再抬眼,盡數化成了不可提及的痛,林可柔輕聲道:“云姨,我一個女人,還能拿自己的清白瞎說不成?”
“我知道,我那么說,你和小叔肯定不會信。我就不信你們沒查證過,既然查了,就該知道我說的不是假的。”
杜云霜臉上一窘。
她和丈夫確實查過。
林可柔說的那個日子,是傅氏集團的慶祝晚宴。
傅銘臻和傅厭辭兄弟倆都在那個酒店里,還是門對門。
林可柔是什么時間跟著傅厭辭進了酒店房間的,電閘跳落樓層停電,監控里沒拍到。
可第二天早晨,林可柔是千真萬確從傅厭辭房間里出來的。
監控畫面里,林可柔滿面淚痕的走出房間,徑直坐電梯下樓了。
沒過多久,房間門打開,傅厭辭走出房間。
而傅銘臻住在相鄰的房間里。
傅厭辭回了傅氏集團。
傅銘臻直奔機場,前去處理傅氏的海外項目。
兩個月后,前往邁阿密機場準備搭乘飛機回國的傅銘臻車禍離世。
噩耗傳到國內,林可柔暈倒。
再醒來,得知懷有兩個月的身孕。
繼而出現傅銘臻父母哭求林可柔生下孩子的事情。
一整個時間線,包括酒店那邊的監控,杜云霜和傅敬忠都查過無數次,也推算過無數次。
更別說,小寶那張臉,跟小時候的傅厭辭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此刻,哪怕林可柔沒有話語鏗鏘的給她一句明確的認可,可杜云霜的心像是落回了原位,一口氣借著喝咖啡的功夫輕輕的呼了出去。
目光微閃,林可柔松了口氣,“葉梨是怎么回事兒啊?她不是周赫臣的未婚妻嗎?怎么忽然就嫁給厭辭了?”
“誰知道呢……”
提起葉梨,就想到了年前那次在傅家被她頂嘴,還被傅厭辭護著冷言冷語懟回來的事情。
原本想著過年的時候家里人多,葉梨哪怕就是傅夫人,對傅家的長輩也得尊重一點,杜云霜是帶著一口氣去的。
沒想到,只除夕中午的飯桌上露了一面,連個話茬兒都沒搭上,人家就走了。
除夕晚上的家宴。
初一祠堂祭拜傅氏祖宗。
更是連面都沒露。
也不是沒人質疑。
晚輩們不敢,可傅家的長輩還是有幾位的。
有老人不滿的問傅厭辭,說今年新婚,葉梨這個新夫人還連家宴祭祖都不出現,實在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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