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已經深了,云楨清駁回了唐玉箋想看小倌跳舞的提議,領著她在正經吃飯的酒樓用過夜宵后,便將人帶回了府。
唐玉箋對夜宵里一道淋了蜜漿的桂花糯米藕愛不釋口,離開時還在回味。
于是回去的路上,云楨清不知有從哪拿出了一小碟。
他說,“這個太甜,不可食用太多。”
但還是將小碟子放在她面前。
唐玉箋體會到了什么叫驚喜。
由于投喂的分量不多,唐玉箋吃得格外細致,藕片吃完后,唇齒間仍留有那香香甜甜的余味。
準確地說,是從身邊傳來的。
她好奇地抬手輕輕拉云楨清的衣襟,“你身上是不是還藏了什么東西?”
他身上散發出一陣陣好聞的香氣,與甜膩的蜜糖氣息交織在一起。
唐玉箋感嘆自己的心志堅如鐵石,意志力稍微脆弱的可能就要把持不住了。
云楨清沒有料想到她會直接上手,身體緊繃起來,為她的親近心悸,耳尖誠實地染上了一層紅暈。
另一面恪守了二十多年的規矩禮儀促使他伸出手,但按在她肩膀上的力度卻似乎缺乏了幾分真誠。
他側過頭,避開她的目光,溫聲說,“玉箋,不可如此。”
他從衣襟里拿出隨身攜帶的酥皮糖,遞給她。
唐玉箋驚訝了,“你還帶著糖?”
“以前不帶的。”他嗓音溫柔,帶著一絲循循善誘的意味,慢慢地說,“如果你喜歡,府上還存有許多,后廚也會做桂花糯米藕,你想吃什么都有。”
唐玉箋堅如鐵石的心志有些堅定不下去了。
云楨清帶著她穿過回廊,繞過花園,來到了前幾日她曾住過的那座雅致的別院。
別院內多添置了許多精致物件。
每一樣都是精挑細選的,讓她看了就喜歡。
路過一處木雕的鏤空書架,視線一掠就能看出上面陳列著各式各樣的話本。
她果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在這些畫本上流連。
心里想著,確實比城郊那間刮風漏雨的菩薩廟好多了。
第二日,安平侯府住下了位表姑娘的事就悄悄傳開了。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了?”
“安平侯府上那位表姑娘啊。”宮中,太后親辦的賞花宴上,幾家貴女坐在一起閑談說笑。
一位粉衣姑娘捂著心口說,“我今日入宮時好像看到安平侯世子出來了,他路過時我緊張得后背都發麻了,可又忍不住想看他一眼。”
“我也是,我本來想行個禮的,可是一看到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可惜世子太難接近了,不似宮里的這些皇子還有那些紈绔子弟,平時連見上他一面的機會都少。”
上京英俊風流的公子不勝枚舉,可像云楨清這樣的,只他獨一個。
一群容色各有千秋的少女們圍坐一團,笑著講自己的心上人,語氣盡是落落大方。…。。
人人都傾慕那風度翩翩,如明月般清朗的人物,但天上月只有那一個,即便那月亮掉不入她們的懷里,還是可以仰頭欣賞。
“你們剛剛說的表姑娘是怎么回事?”
“那表姑娘現在就住在侯府,安平侯離世這么多年,誰知道從哪里來的表姑娘?”
幾個姑娘嘰嘰喳喳,不知是誰先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林玉蟬,揚聲喊她,“玉蟬。”
“你不是和世子算得上自幼一起長大?你知道那個姑娘是哪家來的嗎?”
林玉蟬回過神,“什么?”
“你平素與長公主親近,知不知道那表姑娘是何模樣?與是云世子關系如何?”
一雙雙眼睛都看過來,林玉蟬局促了片刻,緩緩搖頭。
“我不清楚。”
有人忽然提了一嘴。
“我聽說,玉蟬前幾日從禪寺祈福回來時,救了世子一命?”
林玉蟬表情有了微微的變化。
她不太愿意提及這件事。
回京之后,云世子一如他之前承諾的那樣,備上了十幾箱厚禮送到府上,其中不乏奇珍異寶盒,美玉墨寶,樣樣都是千金難求的珍稀孤品。
林玉蟬的父親贊不絕口,可卻也提點過她。
如果世子如此慷慨地送來謝禮,那可能是想要徹底了結那份恩情,將風月之事撇清,避免給人留下任何話柄。
林玉蟬自然明白,云世子大抵是不想與她有過多的瓜葛,即便是在拒絕時,也做得十分得體,給足了面子,讓人絲毫挑不出錯處。
周遭的姑娘看她神色不對,便不再繼續問垂眸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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