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上班第88章上班→:遲榕吃著枇杷,心滿意足。
吳清之哄她,總是免不了要喂飽她,遲榕斜倚在塌上,動口不動手,著實體會到了昏君的快樂。
夜色漸濃,吳清之明日還要上班,他在遲榕的手腳處點罷清涼油防蚊,又燒起兩片蚊香,方才熄了燈,與遲榕道了晚安。
遲榕白日里在商行打過盹,左右睡不進去,便躺在床上干瞪著眼睛,輾轉難眠。
當夜睡得晚了,翌日自然是要補回來的,于是吳清之到了要去上班的點鐘,遲榕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吳清之,我還是想學騎車,”遲榕蒙著被子,困兮兮的眨巴著眼睛,“你那輛腳踏車太大了,我騎不了,你弄一臺小一點的車子給我學,好不好嘛。”
吳清之立于床前,已然是西裝革履的穿戴起來,只見他眉眼帶笑,斯文俊美,柔聲道:“白天我便教管家訂一輛小些的給你,等我晚回來教你騎。”
話畢,便輕輕的吻在遲榕的額前,方才去上了班。
管家行事迅速,晌午時分,腳踏車遂送到了公館。
遲榕此時剛用過午飯,正缺點事情消遣,腳踏車送到,她自是當仁不讓,要在院子里練習。
管家心驚膽戰的看著遲榕,生怕這少夫人一個不留神,橫沖直撞的摔斷了哪怕一根頭發絲,倒時候少爺責罰起來,他定是難辭其咎的第一人。
索性遲榕伶俐,見吳清之騎過,她便有樣學樣,不出一個時辰,已是能輕巧的運動車子了。
于是遲榕洋洋自得,在吳清之下班回家后的第一時間,立即宣布了這件大事:“我已經學會騎腳踏車了!明天我一定要早早的起床,騎車上班,精神抖擻的去商行報道!”
遲榕是騎車的新手,更沒有在馬路上切實的騎行過,吳清之實在放心不下,卻又阻攔不住,遂與司機放了早上的假,要親自騎腳踏車,陪同遲榕上班。
由此,翌日清晨,上班路上,只見吳清之衣冠楚楚,卻腳踩一輛老舊的腳踏車,慢慢悠悠的跟在遲榕的身后。
這場景著實有些好笑,吳清之向來是通身的雅致氣派,汽車買了好幾輛,別克雪鐵龍,道奇福特,皆是上流,今日蹬著破破爛爛的腳踏車,便顯出十二分的不搭調。
定睛細看,他那做工考究的皮質公文包更是無處安放,只得掛在車子的龍頭上,隨著騎行動作來回搖晃著。
可說去說來,此乃旁人所感,至于吳清之本人,卻是不以為然,且心中略有幾分竊喜。
遲榕的天真浪漫最是動人,吳清之認為,能與夫人如此親親切切的同行,本就是一種情趣。
他不緊不慢的騎在遲榕的身后,但見她肩柔腰細,腳踩踏板時,胯骨在裙下一鼓一鼓的,平白生出一種活動的美麗。
遲榕哪里猜得到吳清之的所思所想,只緊張兮兮的握住車把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全神貫注的騎車。
前方馬路平坦無車,更無須拐彎,遲榕信心大增。
可誰料,一條黃色的小狗忽從人行道上慢步而來,直直橫穿馬路而去。
此狗步伐從容不迫,閑庭信步,仿如消食遛彎,絕不強闖,可遲榕見狀,卻還是猛的剎住了車,只停在原地,待那黃狗走過,復又出發。
吳清之忍俊不禁,在她身后笑問道:“遲榕,這般障礙,何須停車。”w.ΧìǔΜЬ.ǒΜ
遲榕聽罷,卻是不發一言,只留給吳清之一個圓圓的后腦勺看,任他細細琢磨。
二人同行,遲榕一路無言無語,安靜得稀奇,終于到了商行,他們一道在車棚下停了車,遲榕方才開口道:“剛剛遇到那條狗,我擔心出行安全,所以先停了車,讓狗先過。”
吳清之十分不解,再問道:“可你騎車謹慎,很慢,左右也不會撞到那條狗。”
遲榕嚴肅道:“我怕它撞到我。”
話音剛落,吳清之便被遲榕逗得啞然失笑,正要俯身去親一親她,卻見又一女子騎車漸近,于是為了避嫌,吳清之當即斂了神色。
遠遠望去,這女子身段微豐,姿態飽滿,正是彭一茹。
遲榕看清了來者,當即歡快的打起了招呼:“彭一茹,早上好!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同事啦!”
只見彭一茹施施然從腳踏車上下來,略向遲榕微一點頭,便算作了答復,卻是落落大方的轉向吳清之問起早來:“吳老板,早上好,我是新任的會計員,彭一茹。”
吳清之不動聲色的挑起眉毛,淡淡的說:“早上好。新同事請去找張啟芳先生報道,聽他安排工作。”
他自是話里有話,彭一茹聽懂了,心中不悅,于是暗自咬住嘴唇,順服的點一點頭。
鳥語聲切,日光更烈,眼看著到崗之人愈來愈多,再這般杵在車棚下,總歸不是個辦法,可吳清之又不能親自領著遲榕出入,于是只得向她道別。
吳清之簡言道:“遲榕,你今日同張先生好好學習,有什么不懂的,盡管開口問他,我且先行一步。”
遲榕懂事的點點頭,更是向他甜甜的笑一笑:“嗯呢,我一定乖乖的。”
吳清之于是轉身離去,行在路上,來往的職員皆向他客客氣氣的問好,彭一茹與遲榕并肩走在人流的后面,忽的開口問道:“你們怎么會在放腳踏車的車棚下說話,難道也是騎車上班?”
遲榕如實答道:“對啊,我昨天才學會騎車,他不放心,就陪我一起騎。”
遲榕乃是第一次在職場上拋頭露面,自是興致勃勃,連帶著通勤的話題也很熱衷,復又說道:“以前咱們在學校里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會騎腳踏車呢,你真的好厲害呀!”
“沒什么,不過是騎個車子,多多少少學過一點,”彭一茹神色自若,語氣淡淡,“你之前不是說,吳少爺不知道你來考試嗎,現在你考上了,他難道沒說些什么?”
遲榕抹抹鼻子,嘿嘿一笑:“他能說什么呀,我能學到些知識,他開心還來不及呢,只不過以后還要多發我一份工資,全記在他的頭上。”
彭一茹聽罷,只自言自語般的嘆道:“哦,是嗎?那你當真是尋了位良配。”
她眸光流轉,面色蒼白,許久許久,都不再開口了。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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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