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升職第117章升職→:遲榕休息了不過兩日,便又恢復了生龍活虎模樣。
遲榕的優點,便在于她那一身闖勁兒,饒是此次危機險之又險,既已破局,便不足掛齒了。
什么彭一茹,什么金老板,往后的日子,遲榕已是打定了主意,再不會心軟與容忍。
誰料,她卻是再也不用為了如此宵小而設防了。
周一上班,吳清之因受了風寒,便要坐汽車通勤。
遲榕心道,反正生日宴上,各位同事已然知曉她的身份,遂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的與吳清之同乘一座而行。
甫一下車,行在路上,諸君皆向吳清之點頭問好,一口一句吳老板安,喚得畢恭畢敬。
語畢,目光轉到遲榕身上,卻是卡了殼,不知該如何招呼才是。
到底是尊稱一句老板娘為妙,還是一如往常的叫一句小遲?
思索不得結果,唯有尬笑一聲,復又客氣的點一點頭。
遲榕見狀,待要上崗時,便嫌棄的對吳清之說:“你趕緊上樓去罷!你影響我工作社交!”
遲榕趕他走,實在教吳清之委屈得很。
于是,反而賴在遲榕的辦公室門口,一板一眼的說起道理來:“遲榕,于私,我是你丈夫,你趕不得我。于公,我是你老板,你更趕不得我。”
遲榕挑眉,她自是心知肚明,此乃吳清之的緩兵之計,卻仍是忍不住要看一看,他到底會耍些什么曖昧的招數。
“那吳老板到底有何指教?”
遲榕正笑嘻嘻的說著,卻不想,一只溫暖的大手驀然覆上了她的頭頂。
吳清之百般溫情的揉了一揉遲榕的小腦袋,更將那額前的碎發揉亂,才算罷休。
“沒有什么要指教的。只是希望新同事,每天都能快快樂樂的上班。”
遲榕只覺得面上騰的一下著起火來,小心翼翼的抬了眼去,正對上吳清之那含笑的眸子。
但見吳清之眉目英俊如畫,一雙鳳眼之中,宛如盛滿星辰微光,柔情深重。
遲榕頓時慌了神,支支吾吾道:“行啦行啦,那么多人看著呢!再怎么讓人知道了,也不能在公共場合眉來眼去的,這樣影響大家!”
吳清之聽罷,煞有介事道:“夫人所言極是。你我恩愛,唯恐那尚未婚配的同事瞧見了,心神不寧,耽擱了工作,的確不好。”
吳清之左右不肯放過調戲遲榕的機會,更何況,他二人的夫妻之名已然公之于眾,便略有些放肆起來,見縫插針的耍著情趣。
眼看著遲榕要被惹得惱羞成怒,吳清之方才收斂了神色,三步并作兩步,跨上階梯走了。
遲榕得了清凈,遂投身于工作,整理起公文來。
數篇貨品名錄還有空缺,遲榕細細核銷了一個上午,方才完了工。
她正歇在座中,嘴里酸唧唧的嚼著糖霜山楂,那廂,卻有同事來尋。
來人正是前臺女侍小楊。
遲榕不護食,分了一把山楂與小楊共享,二人遂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早晨我在前臺收到了彭一茹的來信,是寄到領導辦公室的。”
小楊惋惜的說,“我猜大概是辭呈罷!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女子失了清譽,便再也不能拋頭露面了。”
宴會當日,遲榕將彭一茹推出門去,便早已猜到會有今日。
因果糾纏,到底是咎由自取。
于是不復言語,只默默的啃著山楂。
小楊并未察覺遲榕暗藏心思,仍是傷春悲秋的嘆息著:“女子需要多么努力,才能與男子一道競爭呢!你與彭一茹成績優越,奪下了崗位,本是我們女同胞的驕傲的。”
話畢,遲榕聞言,心中略有些感動與驚訝。
她之初心,不過是尋些事情做做,不要碌碌無為便好,并無遠大的志向。
誰料,在小楊看來,竟是如此意義非凡。
遲榕語滯片刻,忽的探問道:“你不覺得……我是關系戶么?”
小楊笑道:“自從你面試抱著個昂貴的食盒來,我就猜到你是商行里哪位領導的太太啦!”
她點住遲榕做滿標簽的筆記本,言之鑿鑿,“但這又有什么!你做事認真,為人不擺架子,大家都喜歡你!更何況你是憑真才實學考進來的,工作中自會得到正名!”
遲榕聽罷,很是動容,正欲謝過小楊,卻見張啟芳前來叫門,親自來請。
“以后,你的擔子可就變重啦!”
張啟芳一面笑道,一面招呼遲榕同行,于是別過小楊,跟上前去。w.ΧìǔΜЬ.ǒΜ
他們亦步亦趨的上了三樓,正是去往吳清之的辦公室。
推門而入,卻見蔣家兄弟均是在場,那桌案上擺滿賬簿,算盤聲噼啪作響。
張啟芳向吳清之瞇眼一笑:“少爺,人,我帶到了,你只管下達調令罷!”
遲榕正是不明所以,那廂,卻見吳清之輕笑著看向她,朗聲問道:“新同事,如今會計員離職,不知你可否擔當重任?”
聞聲,那埋頭算賬的蔣興光頓住了手,小聲嘰歪一句:“又開始了,又開始了,真酸。”
遲榕扭頭,直瞪了他一眼,方才轉向吳清之,很是認真的開了口:“這樣不太好罷,就這樣把我內定了,會不會顯得有失公允。”
話畢,不待吳清之開口,卻是張啟芳先笑起來:“少爺,你家太太——不,這新同事,當真是個有想法的!”
吳清之微微一笑,眼光柔柔:“遲榕,你成績優越,教你接任會計員一職,是我與張先生所共商,孟光興光也點過頭了,絕不是偏待。”
“你只管回答我,能否勝任。”
吳清之笑意盈盈,言語之中,盡是體恤。
遲榕參加工作,他是十分支持的。
只是介于夫妻關系,萬事都要謹言慎行,吳清之不希望遲榕的才能被埋沒。
但見遲榕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在考慮一二,終于開了口,卻是一鳴驚人。
“那薪資待遇要怎么算呢,總不能讓我做兩人份的工,拿一人份的錢,我也是有家庭要養活的呢!”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哄笑著看向吳清之。
堂堂吳氏的少東家,竟是太太發言,說要養家糊口!
這分明是玩笑話,卻不知寵妻何度,太太才會有這般膽識。
吳清之亦是失笑,語氣中卻有幾分挑釁:“薪資待遇方面,自然會請張先生重擬勞動合約。至于獎金,全看新同事有無本事!”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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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