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一波又起第116章一波又起→:那廂,金公館中,慘絕之聲,不絕于耳。
昨夜設局,金老板本以為是勢在必得,能夠一舉拿下那位嬌滴滴的吳太太的。
誰曾想,那吳太太看似身形嬌弱,實則下手狠戾至極,直把他雙手捅出個兩個血窟窿,幾近殘廢!
金老板惜命,連夜坐車,去了洋人的教會醫院治傷。
那處的護士動作粗暴,將數瓶消毒酒精一連貫的倒在他的手上以作清創,又打了一針破傷風,教他忍著痛,方才請來大夫縫針。
大晚上的,醫院的國語翻譯早已下班了,金老板語言不通,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
終于等到洋醫生前來,先是為金老板上了麻醉,只待數分鐘過去,也不問他還有知覺否,畢竟問了也是白問,當即操作起來。
急診室內頓時響起殺豬般嚎叫。
倒像是為豬縫針,以金老板的形態來講,卻不算冤枉他。
金老板照教會醫院受盡了折磨,然,歸家去罷,竟也是寸步難行。
如今,他的雙手動不得分毫,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權得靠著旁人伺候。
這金老板平日里懶如殘廢,甫一旦他真的殘廢了,卻又坐不住了。
如廁罷,想要取廁紙擦拭,微一彎曲手指,便是疼得直要昏死過去。
于是邊哭邊罵,咆哮道:“彭一茹!你這該死的賤蹄子跑哪里去了!快來伺候你金老爺!”
門外腳步聲響,彭一茹竟已換下了白裙,手拎著一只皮箱,踩著平底皮鞋翩然而來。
她一把推開廁所門,亦不顧廊間守著傭人,當即冷笑道:“金先生,你嘴巴最好給我放干凈些,你現在打我不得,把我惹急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金老板隱私暴露,頓時又羞又惱,罵道:“你這賤貨,膽敢這么說話!信不信我打死你!”
“那我倒要看看是誰打誰!”
彭一茹掄起皮箱,咣鐺一聲砸在鏡子正中,霎時間,一道尖利的碎裂之聲響了起來。
彭一茹撿了一塊鏡子碎片,冷眼道:“你自己是個廢物!按不住一個中了藥的女學生,竟然還敢罵到我的頭上來!”
她斜睨著金老板,猥褻道,“如今我在岳安城顏面掃地,計劃全部落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現在再割了你的腿,讓你變成人彘,你猜我敢不敢!”
金老板頓時被彭一茹通身的殺氣嚇住了,于是動也不動,舉著兩只纏滿繃帶的手,怔坐在馬桶上,像一只癡傻的豬。
惡心。
彭一茹低罵一句,旋即將那鏡子碎片擲在地上,轉身離去。
她冒著雨,連夜離開了金公館,亦無人知她所蹤。
眼下,外頭陽光正好,金老板卻只能正癱坐在床上,哀哭連連。
“彭一茹這賤蹄子,老子就是翻遍岳安也要把你找出來!敢騎在金老爺頭上作威作福!”
一眾傭人聽罷,皆是捂嘴竊笑,只道是風水輪流轉,這囂張跋扈的主人,竟然也有今天。
金老板舉著傷手,罵夠了,復又切齒哭道:“好你個吳太太,讓你享受你不要!老金我非要殺了你不可!——不,先奸后殺,奸死你這賤貨!”
他正痛得魔怔,門外傭人來報,竟是有客來訪。
金老板自知狼狽,不愿見客,更覺得下人無能,連個外人也糊弄不住,于是作勢要打。
然,卻是無手可用,只得痛喝:“老子怎么花錢養了你們這一堆飯桶!”
話音未落,門外卻有人強闖,傭人阻攔不住,竟被那人奪門而入。
但見那來者身著絳色長衫,國字臉,皺紋深刻,目光如炬。
他沉聲笑道:“金老板,怎的這么大的火氣?曹某此次前來,是帶著好消息來的。”
金老板瞠目。
此人,竟是吳氏皮革商行之元老,曹老板——曹文憲!
一番鬧劇教人看過笑話,金老板怎樣也端不出什么好氣,倒是那曹老板,樂呵呵的掛著笑臉。
他在吳氏商行內埋了眼線,早就探聽到那金老板之愛侄,正打著吳清之的主意。
再加以打聽,遲榕先前放倒過金老板一回,且又是這般的巧,彭一茹生日宴,竟是這金老板受傷,
曹老板嗤笑,那些下流玩法,在上流社會中屢見不鮮,他自是深諳其道。
于是,直指著金老板的傷手,道:“想不到我們吳氏的少夫人,竟有如此之大的能耐!我以前見過這丫頭兩回,都瞧不出什么,全靠我們少東家給她撐腰。”
金老板聽聞此話,心頭一震,當即大驚。
他分明已經散布了消息,說這傷口乃是流民所致,怎的也要留足自己的顏面!
這曹老板到底是什么神通,竟是猜到了真兇!
但見金老板面色大變,曹老板索性不再掖著藏著,直把來意挑明。
“金老板,曹某是來談生意的。”
金老板盯住他去:“愿聞其詳。”
“巧了,金老板與我們少夫人有過節,曹某卻同我們少東家有過節,”曹老板冷笑道,“不如你我聯手。我將少夫人奉與金老板,金老板則助我扳倒少東家。”
金老板貪婪低俗,卻不是沒有腦子。
若是無利而往的買賣,他便絕不會答應曹老板。
于是說:“你們窩里斗,老金我和什么稀泥!”
今夕,吳氏正面臨著時代更迭。
老東家吳正廉久病不起,大限將至,吳清之子承父業,自是應當。
然,吳清之上任后,竟立刻大刀闊斧的改制起來,收束權力,處處布下眼線,直逼得某些商行元老再也不能中飽私囊。
便是這尤甚的曹老板。
但見他嘖嘖著,只搖一搖頭,附耳上去:“金老板糊涂啊!眼看著岳安大商會就要成立起來,我們少東家定是獨占鰲頭的那一號人物,你若是不先下手為強制服他,后面若是有了大錢可賺,他定教你連殘羹剩飯也撿不到!”
此話不假,以吳清之之本事,想要斷了他金仕河的財路,確有百般陰毒的招數。
金老板思忖起來:“那曹老板且先說來聽聽,這計劃到底是如何一回事!”琇書蛧
聞言,曹老板撫須,露出陰險的笑容。
“是那批賑災的物資……”
作者有話說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老吳小遲又要一起打怪升級了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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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