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8第238章8→:清祀很詫異,這是她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量,這股力量源自于九幽的封印之地。
原本該坐鎮九幽的眉嫵去了須彌山,帝師轉世發生變故,她必須去親自盯著,確保在這么重要的時候不會再添亂子。
所以,現在的九幽,封印之地無人看管。
這股力量強悍到,直接沖破九幽的重重禁制,直接把清祀帶到封印之地……
“終于見面了,巫山神女。”
清祀還是穿著那件沾了很多血跡的衣服,是凡世的一種薄煙紗,質地非常舒服,上面繡著她喜歡的白玉蘭。
細細打量一番,清祀認出來。
“你就是被帝師鎮壓的邪神——”
“帝釋天?”
佛界弒殺佛祖的邪神,帝釋天!
“神女聽說過我?”
清祀波瀾不驚地站著,“客氣,你的名字早已如雷貫耳。”
“眉嫵跟我提過,除我身上邪祟之時,邪神給過建議。如今看來,邪神是想要從我這兒討點利息?”
她還要去殺西王母跟帝嚳,沒太多閑工夫在這兒廢話。
“神女睿智,既然神女主動提及我也不客氣。帝師給我下的七十七道禁制,就麻煩神女。”
清祀往前一步,試探了一下,“你如何覺得,我會幫你解禁制?”
“且不說帝師親自設下的禁制,我沒這個能力,就算有,我也找不到放你出去的道理。”
對此,邪神不置可否。
見他沒再說話,也沒多余的動作,清祀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側身的那一瞬,第六感,身體的寒毛,敏感的身體反應都讓她驚覺——
危險來襲!
來自背后的邪神!
那危險的氣息來得太快,那一瞬她腦子里一片混沌,無論是法術還是抵擋都遲鈍了一般。
又是那一股將她拘來的力量把她拉扯到封印之地,帝釋天仍被困著不假,但是九幽的邪祟之氣已經完全被控制住。書包網
“神女見諒,借你王族仙骨一用。只有王族才能無視抵消這七十七道禁制,好可惜當年王族隕落,否則早已稱霸六界無人敢擋!”
“帝釋天,你……”
“沒錯,從一開始我就需要你的王族仙骨。為了尋到你我走了多少彎路,一開始我以為是眉嫵,帝師待她太好,我一直以為是帝師在刻意保護眉嫵。”
講到此處,帝釋天忍不住哼笑,“帝師果然是帝師,眉嫵不過是拿來騙我的幌子……”
“神女你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對嗎?”
帝釋天那雙眼神似乎早已看穿一切,“所以,你才愿意割下一段仙骨給眉嫵,讓她能夠鎮壓九幽,困住我!”
帝師費盡心力謀劃的一切,竟然被帝釋天看穿了。
“帝釋天,你找死!”
清祀那身素白的衣衫再一次被鮮血染紅,那邪惡的殺戮者片刻之間凝化成形,徑直穿過七十七道禁制。
突然地,帝釋天狂笑起來。
“清祀,我想要的并非你的仙骨解禁制,而是我需要你的仙骨來控制殺戮者,你不知道吧……”
“這七十七道禁制,會被殺戮者吸收。”
一切都如帝釋天所言一般。
殺戮者進入封印之地以后,七十七道禁制就開始弱化消失系數被殺戮者吸收,禁制每少一道帝釋天法力就恢復一分。
瞬殺帝嚳的殺戮者,卻不能瞬間擊殺帝釋天。
清祀依舊沒控制著,帝釋天在她背后將她身體刨開,硬生生將那一截仙骨取出來。
“清祀——”
感受到禁制的削弱,眉嫵不得不趕回。
“攔著他,快攔著他!”
王族的仙骨不是隨便哪個能隨意受用的,眉嫵能夠煉化,全仰仗帝師的幫忙和她本身的特殊體質。
“眉嫵,快攔著帝釋天!”
仙骨被取,清祀的法力大大削減,不能控制殺戮者,那就是沒有感情,理智殘暴的殺神。
帝釋天也嘗試過把殺戮者吸收,不僅沒能成功還險些被重傷,封印已解帝釋天沒有戀戰直接從九幽離開。
“清祀。”
“清祀……”
清祀的狀態太差了,可她還堅持著,拉著眉嫵的手,“借,借我一些法力,我要把殺戮者封印在體內,否則不堪設想。”
眉嫵先設下結界做保護,才把法力渡給清祀,三個殺戮者她們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到體內。
“你撐住,我帶你去找師父。”
帝師轉世也在危急時刻,可眼下除了找帝師沒有別的辦法,清祀仙骨被搶,法力驟然減弱,就算眉嫵不斷給她渡法力,清祀現在也相當于一個破了的罐子法力只會不斷流失。
清祀若是出了事,殺戮者就會被放出來,到時候——
比起帝釋天,殺戮者能難以控制,清祀可是唯一的王族血脈,而殺戮者只能被封印。
眉嫵半點不敢耽擱,帶著清祀朝須彌山趕。
可她忘了,西王母還在須彌山,為的是在帝師轉世的緊要關頭捅一刀,徹底截斷帝師轉世的機會,如果能解決掉帝師,這六界!
就是她說了算。
眉嫵也是太著急忘了這點,等反應過來時,西王母已經帶重兵把他們倆包圍。
“眉嫵,你來得可真是時候。”西王母站在人群之中,那般高高在上,滿臉得意之色。
掃了圈眼前的包圍,眉嫵不動聲色渡了些法力給清祀把昏迷的她叫醒,“事態緊急,刻不容緩,我們倆得聯手先解決掉這些嘍啰。”
清祀是醒了沒錯,臉色死白,須彌山已經被血色彌漫。
她突然就想到,當年沈寒衣從界外界得勝歸來,西王母是不是也這樣帶著百萬重兵和幾百上仙圍困,將他當做困獸,一心置他于死地。
“西王母,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帶兵撤離我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眉嫵表現得十分鎮定,甚至點燃煙吸了口。
“帝釋天已經脫離九幽,當務之急是聯手五界,重新商量封印帝釋天的事,不若等他恢復法力,六界只會生靈涂炭,誰都不能善終!”
明明帝釋天是西王母聯手,如果不是西王母在外費心籌謀,帝釋天怎么能從九幽逃離。
西王母嘲諷一笑,轉頭看向緊閉的大殿。
“那就煩請帝師出來主持大局,我等泛泛之輩哪里是帝釋天的對手。眉嫵,你是帝師徒弟,請帝師出山這件事就勞煩你。”
眉嫵冷著一雙眼,“我師父轉世在即。西王母,你一直想要獨攬大權,不若你且暫代帝師一職,也讓你過過癮?”
“聽你的意思,帝師現在不便見客?”
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涂,實在是眼下需要顧慮的事太多,否則眉嫵才不會跟西王母廢話這么多。
“西王母。”沉默一時的清祀開口,直勾勾盯著人群里的淵渟,“把他交給我。”
西王母瞥了眼淵渟,“你想要他?”
清祀給眉嫵密語傳音:我去拖著西王母,你趁機進須彌山,如果帝師真的無暇分身……
那就殊死一搏,你我合力,一定能宰了西王母。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眉嫵:姑且試一試,我就怕帝釋天藏在某處,貿然出手。
兩人商定,清祀端著下巴,“對,我要淵渟。我跟他之間,有一筆債需要清算。”
西王母不知淵渟暗殺阿詞的事。
“你交出他,我告訴你帝嚳的下落。”
西王母,“你把我兒怎么了?”
“也沒什么,不過是……捏碎他神識,將他撕碎!”清祀冷冷一笑,那般從容淡定,“我險些忘了,除了淵渟。你當年給白啟國沈氏一族扣上墮神罪名這筆血債,也是要一并償還的。”
“我巫山跟你無冤無仇,你偏生要來招惹我。”
“你莫不是以為,我巫山好欺負!”
西王母震驚在帝嚳死亡的消息之中,“你,你說什么?你把帝嚳怎么了?”
清祀跟眉嫵對視眼,同一瞬間出手。
清祀近身的一瞬,讓全神貫注的淵渟攔住,“清祀,你醒醒,沈寒衣是墮神,你跟他在一起沒有好結果!”
“你快醒醒,只要你愿意回頭,就沒有人能夠再傷害你。”
清祀瞇著眸子,猩紅憤怒,“是你殺了阿詞,是你殺了她!上古神把你騰蛇一族趕出上古天是正確的,你這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清祀!”淵渟也紅著眼,他只是求清祀能夠回頭,能夠看見他,憑什么沈寒衣已出現就搶走清祀。
他在巫山,陪了清祀幾千年,眼里心里只有他。
為什么是沈寒衣,是一個墮神!
清祀冷冷牽起嘴角,“淵渟,你去地獄跟阿詞下跪請罪吧!”
“清祀,你不要冥頑不靈……”
突然的,血色彌漫。
淵渟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那一只穿過身體沾滿鮮血的手,“你……”
清祀沒有多看他一眼,眸色冰冷的撥開淵渟的手。
“給我殺!”
“是,是殺戮者,是殺戮者!”
萬年沒在見過殺戮者,上仙界這群虛偽惡心的神仙,都快忘記當年的王族是怎樣強過所有。
“別忘了,給阿詞賠罪。”
清祀推開淵渟,濺了血的臉上噙著一絲鬼魅的笑容。
“西王母,你兒子帝嚳就死在殺戮者手里。我真的太討厭他,讓殺戮者把他一點點撕碎。”
“你是什么感受?是不是恨不得生啖我的肉,將我剝皮拆骨,挫骨揚灰?”
“你縱容帝嚳來巫山挑釁,害我巫山生靈,殺阿詞的時候我也是這種心情。你作為上仙界刑法長老,卻自甘墮落,跟邪神帝釋天沆瀣一氣只為掌控六界。”
“作為刑法長老的你能不能告訴我,勾結邪魔外道,顛覆六界,該受什么刑?”
眉嫵已經殺出重圍,順利進入須彌山。
清祀瞥了眼,用手背擦了擦臉,“眉嫵進了須彌山,現在該我大開殺戒了,我讓你們全部葬送在這兒!”
僅僅三個殺戮者而已,卻能殺得百萬仙兵,上百上神七零八落毫無招架之力,西王母更是被那殺戮者翻涌的魔氣震撼住。
帝釋天需要殺戮者解九幽禁制,卻沒告訴她,這詭異邪祟的東西該怎么鎮壓封印。
“你殺了吾兒,我要你償命!”
怕過之后,恐懼被憤怒代替。
“你這個邪魔,本座要殺了你!”
清祀沒這心情跟西王母斗嘴,只是冷冷扯了下嘴角,比人多她確實比不過,不過……
她可是王族,就算仙骨被剔,她也是王族!
清祀開始結印,被血染紅的衣袍獵獵作響,她一頭黑發慢慢褪去顏色,一把黑發變成銀絲。
“萬惡召來!”
巨大的陣法從她腳下綻開,斗法她斗不過西王母,但王族為何能在六界巔峰,能夠主宰一切,只因王族強的太過無解。
六界時刻畏懼,畏懼過甚,就生出誅滅的想法。
“我不太想用這一招,只是因為我僅剩半數王族血脈控制不了那么多的殺戮者。可是西王母,你真的太讓我討厭,討厭到不惜禍亂六界,也想把你誅殺。”
“殺戮者乃王族煉化,只要我有一滴血就能重新把殺戮者召集來。聽聞你當年誅殺沈氏一族時,將整個九重天染紅,今日你也成為這一幕的奉獻者吧。”
“你……”
西王母咬著牙,骨子里被震撼到。
清祀燃燒本源,以本源召喚殺戮者大軍,天地間最邪惡的東西,一個個不足一丈的血人卻能以一敵千。
帝師要轉世天地震蕩,清祀燃燒本源召喚殺戮者大軍,天地在悲鳴哀嚎,就連墮神之淵也為之震顫。
“你,你瘋了,你瘋了!”西王母失了章法,沖著清祀大吼。
“不是你把我逼瘋的嗎?”
燃燒本源不疼,不過耗的是性命罷了。
她一頭黑發全部褪成了白色,加上那張沒有一點血色的臉,猩紅刺目的眼瘋批癲狂中又有些可怖。
“你不滿的是我,留下沈寒衣也是我的主意。為什么去找阿詞,為什么要殺了她!”
“帝師轉世,天地動蕩,身為上仙不顧六界安危眼里只有權勢地位,為一己私欲戮殺整個沈氏一族,逼得沈寒衣入墮神之淵。”
“西王母,你早就該神形俱滅!”
“你說我殘忍嗜殺?”像聽到什么笑話,西王母笑道身體發顫,“好一個巫山神女!”
“戮了整個鮫人族是誰,戮了整個宗門的人又是誰?”
“清祀,你自詡巫山神女眷顧生靈百姓,你的手上何嘗又不是沾滿血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轉頭看看……”
“我若該神形俱滅,你又該如何!”
西王母越說心中越憤怒,“區區巫山,區區一個侍女,你就要讓百萬仙兵陪葬,讓整個六界陪葬嗎!”
“你如今做的,做過的,豈不比墮神之淵里的邪祟更加殘忍狠辣!”
清祀搖頭,“什么鮫人族,什么宗門跟我毫無干系!”
“你不記得了是吧?你不記得,多半是墮神對你動了手腳,你的侍女若是沒死你可以親自問問——”
“混沌海域鮫人一族全族被滅是不是你干的,那血腥之氣至今都還沒消散干凈。”
“你以為你的手又是多干凈?你跟我終究是一類人,就如王族當年做的那些事一模一樣!”
西王母口中的鮫人一族,宗門,她是真的一點記憶沒有。沈寒衣給她下了禁制,用的上古禁法,非一般手段能解。
西王母的指控對于清祀而言,就是欲加之罪,這樣說的結果,只是催化刻不容緩殺掉西王母的心情。
須彌山這兒,鮮血早已把天幕染紅,成片的尸體被扯得四分五裂,那血竟然能匯聚成一條小溪。
說真的,此番景象比起邪魔外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是當年圍誅沈氏一族,西王母手下也沒有出現過如此惡劣血腥的場面。
好一個巫山神女。
好一個高雅如白玉蘭的神女。
好一個王族遺孤。
也是個弒殺邪惡之輩。
“西王母,跟你兒子一起去地獄敘舊吧!”清祀已經一刻都不想等,只想立刻捏碎了西王母神識。
或許是時機不對,或許西王母命不該絕,又或許是早就商量好的。
在清祀逼近西王母想要親手手刃時,從九幽逃離的帝釋天現身了,這個被封印了幾千年的邪神。
千鈞一發之際救了西王母一命。
同時,須彌山大殿之內,傳來一聲巨響,天地脈震動得更厲害,帝師以一人之力設下的結界系數崩碎,那些早就蟄伏等待時機的邪魔們趁此伺機而動。
“師父!”眉嫵凄厲的一聲吼叫從大殿傳出,下一瞬,不知被什么波及,像一個物件飛了出來。
“眉嫵。”
清祀沒有權衡,是對西王母步步緊逼還是先救眉嫵,她毫不猶豫飛身下去。
“眉嫵。”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帝釋天預料之中。
清祀利用殺戮者解了九幽禁制,帝師轉世在即,帝釋天脫身在緊要危急時刻偷襲帝師。
邪神帝釋天可是當年險些翻了六界的人,帝師僥幸帶著一絲殘存的靈識轉世,如今的六界在無人阻攔帝釋天。
“巫山神女,你王族仙骨當真好用。”帝釋天居高臨下,破爛的長袍一點不影響他睥睨六界的姿態。
眉嫵受了重傷,情況非常不好。
“清祀你……”
清祀按著她肩膀,沉默會兒,貼在眉嫵耳邊低語說什么,然后給眉嫵注入一道靈血。
“你先走,我攔著帝釋天跟西王母。帝師是我們最后的希望,去找到她,重新封印帝釋天。”
“我有王血護身。”
“別讓沈寒衣來找我。”
“走!”她突然咆哮聲,以極快的速度開了轉界門把眉嫵送走。
“清祀……”眉嫵抓了她一把,只抓到一截斷裂的衣袖。
帝釋天沒有攔下眉嫵,睥睨六界的修為,輕而易舉壓制住清祀,不屑的掐著她脖頸。
“巫山神女,你可真是藏了不少后招。”
清祀被提溜著,身體里的呼吸一點點被剝奪,“邪神當真好算計,只怕這一局棋中誰都是你利用的棋子。”
“你煉化了我的仙骨不假,可你終究是假冒的。”
“我乃王族血脈,天生能夠壓制封印殺戮者,那你呢?”
此時此刻,清祀淡淡一笑,一個咒縛暫時困住帝釋天,隨即把封印在自己體內的兩個殺戮者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封印到帝釋天體內。
“別說是你帝釋天,這六界除我之外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壓制住殺戮者,帝釋天你就等著殺戮者在你體內橫沖直撞,伴著這份不可磨滅的疼痛,永生永世吧!”
帝釋天五指收緊,真的有那么一瞬,很想掐斷清祀脖頸。
不過她說得對,王族秘法口口相傳,清祀一死就沒人在知道如何控制殺戮者,而就算是他也沒辦法。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可有太多手段對付你。”
想到什么,帝釋天的眸子里閃著狠辣的算計。
“你就,先死一次吧!”
千萬把利刃撕裂身體的巨大疼痛,把花清祀的魂魄從神女體內逼出來,她目光怔怔滿眼的淚,卻不知該做什么。
“別動——”
追來的眉嫵抓著她,“該回去了清祀,沈寒衣還在等你。別看了,清祀。”
花清祀木訥的回頭,從眉嫵眼神中讀懂什么。
“是我……是我,害了白衣是嗎?”她抖著嘴唇,不敢想象后面發生了什么,“他,他是不是因為我……”
“清祀,跟我回去,沈寒衣還在等你。”
眉嫵沒解釋,只想快些把花清祀的魂魄帶回去,時空回溯于她也是非常吃力的。
花清祀咬著嘴角,沉默好一會兒,甩開眉嫵的手。
“我想看看,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
“清祀!”
眉嫵慢了一步沒拉住花清祀,她再次依附在當年的神女身上,隨著神女的視角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應該是一段時間以后。
神女醒來的地方在巫山,在巫山的竹舍里,阿詞還在,淵渟也沒有變化,小花妖們,生靈們都在。
她在白玉蘭樹下,喝多了,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醒了,你今晚喝了不少。”
阿詞就在她旁邊,同往常一樣,神女無知無覺,揉了揉眉心下意識往上仙界看。
“動蕩得十分厲害,發生了什么?”
阿詞在收桌上的東西,聞言跟著仰頭,“墮神之淵那個大魔頭沈寒衣,帶了重兵前往上仙界。”
神女擰了擰眉,“沈寒衣?”
阿詞嗯了聲,“墮神沈寒衣。”阿詞惋惜的輕嘆聲,“好多仙家在這次戰役中隕落。”
“沈寒衣太強了。”
神女有點迷茫,看了看四周,似乎覺得不對,又想不起哪里不對。tΤρ://ωw.èΒóōЪàο.ИΕt/
“有波及到巫山嗎?”
“沒,不過清祀,咱們也是該考慮離開了。倘若上仙界真的兵敗,墮神一統六界只會涂炭生靈。”
“你跟我,是護不了巫山的。”
“帝師呢?”
阿詞說,“帝師轉世在即,墮神就是看準時機才發動戰爭。”
沒有料想到是這樣,大抵也是酒喝多了,神女的腦子一時間很混亂,好似一切都顛倒了。
頭頂上的上清天,法力波動得很厲害,日月星辰都被擋住像潑了一層黑墨,濃得化不開。
“神女,我們真的不會有事嗎?”有生靈被這動靜嚇得,怯怯的問神女。
神女沒說話,抿了抿唇,想再喝杯酒,伸手去拿的時候桌上已經空空如也。
“清祀很晚了,去休息吧。”
“結界已經加固,只要上仙界撐住一日,巫山就不會有事。”
“我……”
阿詞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攙著她起身,神女只覺得頭昏腦漲得厲害,像個木偶被阿詞帶到房間休息。
動靜那么大,哪里睡的安穩,神女一晚上都在做夢。
夢到墮神沈寒衣,一身黑金鎧甲,站在成堆堆疊的尸首中回頭沖著她笑的十分邪佞詭異。
他的腳下躺著好多人。
有她認識的,熟悉的,也有不認識的。
尸山血海成堆。
那一幕帶來的不適感把神女從夢中驚醒,明明都沒見過墮神沈寒衣,為什么會夢見他。
“清祀——”
忽然的,深寂的夜里有人在喊她。
“誰?”
“清祀。”
“你是?”
作為神女,她自然不會畏懼什么鬼神說,有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有修為比她厲害的入侵到了神識。
“你是,帝師?”
“清祀,我轉世在即,遭了墮神沈寒衣暗算,無暇分身護衛上清天安寧。你是王族后裔,此時能夠仰仗的只有你。”
“我知你一向不喜參與六界瑣事,只想在巫山平安度日,庇護巫山生靈和百姓。可是清祀,倘若上清天戰敗,墮神拿到想要的一切六界將再無安寧之日。”
“你身上有王族血脈,天克墮神。”
“我希望你能夠顧全大局站出來,同上仙界一起,同仇敵愾誅殺墮神。”
“你不需要做太多,只需用這把短匕斷了墮神元神,墮神將再無還手之力,兵敗山倒退回墮神之淵。”
王族血脈神女是心知肚明,為了安寧隱瞞至今,王族血脈的確能夠克制墮神……
可,帝師之前說過。
直到羽化,也不要暴露自己王族的身份,怎么忽然間換了說辭。
“帝師,您真的想讓我暴露王族身份?”一種自覺在告訴神女,有些不對勁兒。
也不應該帝師說什么聽什么,應當懷疑一下。
“清祀,你不信我?”神識里帝師的聲音沉戾許多,非常的厚重,似在壓抑情緒。
“帝師,您……”準備繼續追問之時,又是一陣難言的頭暈昏漲。
“清祀,我知把你責任托付給你太過沉重,若非我分身乏術也不愿暴露你王族遺孤的身份。”
“我需要你出手相助,撐到轉世歸來。”
帝師無奈所托,神女不得不為。
“我自愿前往上仙界,誅殺邪魔。不過,我聽聞,墮神的元神藏得隱秘,我不知其真正的弱點。”
“無妨,我知道。”
下一瞬,清祀手中握著一把短匕,玉質的劍身,玄鐵劍柄,上面還鑲嵌了寶石。
“這把短匕是我親手煉制,除了你旁人就算拿著也誅殺不了墮神。”
“清祀,六界就安危就托付于你。”
“我會想辦法把墮神引去海頓海域西面,到時你且無顧慮的去,上仙界會派人暗中保護,護你周全。”
神女頷首行禮,“謹遵帝師法令。”
帝師從神識撤離,神女才堪堪轉醒,頭仍舊混賬絞著疼。
“阿詞,阿詞。”
片刻,阿詞就從屋外進來,“怎么醒這么早?”
神女把匕首藏在枕頭下,夜里一片寂黑,屋內燭火在搖曳,依稀間,神女看見掛在屏風的長袍變成了刺目的鮮紅。
“這衣裳……”下意識的抓了把,抓在手里的時候明明是白色。
“怎么了,清祀。”阿詞已經來到床邊,“是不是今晚飲酒太多,覺得身體不太舒服。”
神女點點頭,“應該是這樣,上仙界如何了?”
“戰爭沒有停止,依舊戰亂不斷。”
神女那僅存的一丁點疑慮徹底消失,拉著阿詞坐下,“我明日要去個地方,我不在巫山總覺得不安心,我想把巫山移動去南邊,南邊荒蕪多少安全些。”
“你要去做什么?”
神女寬慰的拍拍阿詞手背,“無事,就有些瑣事要辦,待我辦完就回巫山。”
阿詞面露緊張,“清祀,你可千萬不要去摻和上仙界的事。我們法力低微,只是巫山的小仙。上仙界百萬天兵,厲害的仙家比比皆是,犯不著你去以身犯險。”
“墮神的手段狠辣歹毒,連戰神賀御都已隕滅,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
戰神賀御都隕落了?
除了天帝之外,上仙界要屬戰神最厲害了,而今天帝還未轉世回來,戰神隕落還有誰能堪當大任?
果然是到了危急時刻,帝師才不惜讓她暴露身份。
神女乖乖點頭,卻沒在作聲。
余下的后半夜神女沒再睡,就坐在白玉蘭樹下,自酌自飲,直勾勾的盯著海頓海域西面。
日出時分,神女真的毫不猶豫把整座巫山移動到南邊。
阿詞把她送到結界處,不住提醒她,“清祀,早些回來。”
神女沖她一笑,“照顧好自己,我很快就回來。”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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