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她的身世浮出水面第115章她的身世浮出水面→、、、、、、、、、、、、、、、、、、、、、、、、、
我震驚:“龍玦你怎么把我的藥給喝了!”
他目光躲閃地放下藥碗,正兒八經扯謊:“太、苦了,本王覺得夫人可能不喜歡喝,本王……幫夫人喝!”
我:“……”
“難得親愛的你愛我這么深!”我一臉感動地握住他一雙手,目光真摯,神情認真可憐兮兮的道:“那以后的藥,你都幫我喝吧!”
他手上一顫,欲言又止。
我繼續游說:“是藥三分毒,你是仙家,這毒毒不死你!”
他嗆住,半晌,才勉為其難地點頭答應:“好……”
然而在他魂不守舍地端著空藥碗出門后,我卻隱約聽見外面有人壓沉聲吩咐:“下次把藥湯換成藥丸!還有……藥太苦了,若制出的藥丸也這么苦,本王全塞你嘴里!”
無辜被威脅的某仙女:“……什么情況,吃槍藥了?”
在蛇妖手中僥幸逃過一劫,小命雖說保住了,可這張本就丑陋的臉,算是徹底毀了……
舊疤被揭掉了一塊,新生出來的痂痕又厚又丑,傷疤表面粗糙硌手。
原本,這疤已經變小了,可現在,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錦年被救出來后,白竹偷偷去給他喂了兩次藥,沒過幾天,他就氣色恢復,身體痊愈了。
我身上的傷口雖說也被龍玦當天就治好了,但我總覺得,這次變故在我心底落了個揮之不去的陰影……
我的臉,比原來還丑了。
其實剛看見這張臉的情況時,我并沒有像現在這樣在意,我本以為我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異樣眼光。
直到磨盤來給我送藥,他……竟被我的臉給嚇了一跳,顫著聲問我為什么臉上的疤更嚴重了,看著更可怕了……
我才開始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扎了根,一天比一天難受。
不過好的是,龍玦并沒有因為我的臉而疏遠我,只是每每看見我的疤,眼底都會不經意地溢出深深的心疼與自責。
他這樣,反而讓我不好意思開口去求他幫我治臉了。
也不曉得我的臉毀成這樣,龍玦還能不能治了……
后來這兩天龍玦挺忙,總是出門。
土伯也將跟屁蟲的義務履行到底,龍玦什么時候出門,他什么時候消失。
我都開始懷疑土伯上來不是為了保護我,而是奉師父之命時刻監視龍玦的……
且這種事,的確像我師父能干出來的!
午飯過后,南尊又來找白竹姐姐了,這次還帶了兩根糖葫蘆。
我還以為他人品大爆發給我也帶了一串呢,誰知道,他直接殷勤地把兩串糖葫蘆全塞給白竹姐姐了。
吃兩串……確定白竹姐姐的牙還好?
“從鬼市買的,不是很酸,小竹子你快嘗一口!喜歡下次哥哥還給你買!”
“你不覺得你每次都這樣死纏爛打很無聊?”白竹姐姐一把將糖葫蘆還了回去。
南尊繼續厚著臉皮討好:“不覺得,我只覺得開心。能瞧見你,就開心。”
“但是我不開心!須慕淮,我說過,我從往生大陣出來以后你我就形同陌路,誰也別來煩誰!你我就當素未相識,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嗎?”
“就當素未相識,那正好,可以重新認識。竹子,我們重頭再來好不好?”
“須慕淮,你何時變得這么無恥了。”
南尊掂著手里糖葫蘆,意味深長道:“臉面和最重要的人比起來,分文不值。竹子,我現在只想留在你身邊,哪怕你怨我,恨我,我都甘之如飴。”
“少拿你那老一套來忽悠我,上過一次當,你覺得我還會再上第二回么?”
“我不忽悠你,竹子,我想把你娶回家。”男人眉眼情深道。
我趴在門后都聽得一身雞皮疙瘩了,這個南尊,在白竹姐姐面前竟然這么放得開……
這句話,這語氣,白竹姐姐向來心思簡單感情純粹,怕是得在他的溫柔攻勢下繳械投降啊!
奈何……
事實證明,我可能想多了。
因為下一秒白竹姐姐竟然硬下心伸手把他推開了,再開口,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冽疏離:
“須慕淮,是不是我現在沒有像別的女孩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所以你就覺得我沒受傷?是不是我沒喊過疼,所以你就覺得我是銅鐵鑄的身軀,刀槍不入?”
南尊的臉陡地蒼白,“竹子。”
白竹轉過身,背對他,裝作沒有感情的說:“我躲了你幾十萬年,從六道伊始,到如今六道圓滿,三界太平。
我總以為心受的傷,時光能慢慢磨平。
我總覺得,只要我強迫自己不再想你,不再記起你當年做的那些蠢事,天長地久千年萬載,我總能把你這個人,從我的生命中抹去,刪除掉!
可我沒想到,心傷了,就無法再痊愈……無次數午夜夢回,我都多么希望,我從未遇見過你!”
“竹子……你就這么恨我么?”
“恨?”白竹嗤笑:“不,不是恨,是怕,是不敢再接近你,有些痛,一輩子體驗一遭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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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
白竹姐姐離開了兩步,突然停住,沒回頭,厭惡道:“還有,我不喜歡吃糖葫蘆。你妹妹才喜歡!下次再讓我看見糖葫蘆,我弄死你!”
于是南尊大人就這么被白竹啪啪打了臉,拿著一雙糖葫蘆站在炎炎烈日下沉默出神。
真是可憐了那兩根糖葫蘆,再這么曬就要化了……
白竹姐姐走了,我看熱鬧也看夠了,默默地從門后收回腦袋,我打算溜。
“鱗宸。”男人突然出聲叫住我。
我腳下一頓,懵了下,回頭。
南尊大人瞧著手里糖葫蘆輕嘆息:“難道我的錯,真的這一生都無法彌補么?”
我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想安慰,也無處下嘴。
“我負了竹子,讓她傷了心,鱗宸你說,我該怎樣做才能讓她原諒我?”
這可真是問住我了,我想了想,道:“這世上其實并沒有真正的不能原諒的人,你想彌補,先得認錯。
她之所以會對一些事耿耿于懷,是因為那些事,從未被人妥善解決。
心病還須心藥醫,醫治的過程,可能會艱難漫長,但是只要你用一片真心去對待解決那些事,讓白竹姐姐感受到你的真意,總有一天,白竹姐姐心里的那道坎會消失的。
這世上最好的解決問題方法,就是用真心,去換真心。至于她什么時候才能放下,也只能依仗日久見人心了。”
時間的確是修復傷疤的良藥,但前提是,要么她豁達放下,也斷了對南尊的這份情。
要么南尊親手將當初在白竹心底種下的那些釘子,拔出來。
白竹姐姐現在之所以還在意,還難受,無非就是余情未了。
往往余情未了,就還有挽救的機會,全看他能不能抓住。
南尊聽了我的話雖然算不上茅塞頓開,但眉宇間的惆悵確實少了幾分,最后撂了句:“還是你清醒。”
說完一眨眼就沒影了。
我無奈嘆氣。
這哪里是清醒,這分明就是心靈雞湯……
在人家心里扎根刺,即便拔出來了,也會在人家心上留個窟窿。
想要填平,何其容易。
自打上回龍玦他們都不在家導致蛇妖鉆了空子把我劫走,害我平白遭了一次罪,差點死外面后,龍玦每回再出門就會特意留個人專門在家守著我。
就像今天,上午是白竹陪著我,但下午白竹突然有要事要離開,就一個消息把土伯大人給換回來了。
其實我想說,完全沒這個必要好不好,實在忒小題大做了些。
畢竟也不是每天都有妖怪想弄死我……
蛇妖抓我害我,純屬我倆早就有仇!
還是搶男人之仇。
這世上要說除了滅門之仇殺父之恨外最容易不死不休的關系,應該就是小三與原配了。
兩女奪一夫,從古至今都是場血光四濺的大戲!
不過我琢磨著,以龍玦這個清冷淡漠的性子,外面應該不會再給我冒出來一個情敵了吧……
土伯大人回來一個小時,也陪著我蹲在地上聽螞蟻聊天聊了一個小時。
說起來,我的聽力最近又敏銳了不少。
聽見一些小東西說話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下午待在家里實在無聊,偏偏土伯大人又是個沉悶性子,提起有沒有什么法子能供消遣,他想了半天才蹦出來一句:“要不然下官陪鱗宸下棋?”
一句話噎得我瞬間斷了想和他一起玩消消樂的念頭!
這性格真是比龍玦還悶。
要不是實在和他沒有共同語言,我也不至于在地上蹲了一個小時,光聽螞蟻家族那些八卦了。
腿都給我蹲麻了!
“昨天老七的媳婦和老大鬼混,老七把老大的腿都打斷了一條。”
“可不是么,老大剩下幾條腿也瘸了。”
“蟻后又生了,這次生了六個,沒一個長得像她老公。”
“哎呦,那母蟲可風流了呢!昨天隔壁山頭的王二搬了個爛果子過來,當晚就有兄弟看見她和那小王八羔子在樹葉下嘿嘿咻咻,肯定是王二家那口子不大行,要不然它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跑咱們這借種!”
“那是,我們的蟻后可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姑娘!”
“啊對了,你曉得不,這家前頭那戶姓李的人家,那個女人,寡婦,昨天晚上又和她大伯哥見面了!
還被她嫂子給逮住了,嚯,那場面可壯觀了,兩個女人打的死去活來的,后來還是那男人扇了自己老婆一巴掌,才讓兩個女人停戰。”
“他自己偷人還有理了!還打老婆,呵呸,最瞧不起打老婆的男人!”
“呸!”
前頭那戶姓李的人家?
啊我記起來了,那個李嬸子不是對我爸有意思嗎……
上次還和柳蔭村的村長老婆一起逼我去給村長閨女治病來著!
她不是對我爸一見鐘情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嗎?咋和自己大伯哥鬧起來了……
嘖嘖嘖,還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
“東頭那個張禿頭,昨兒半夜又去挖人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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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頭的老趙老婆有腳臭,我今天不小心鉆進她襪子里差些沒把我熏死。”
“還有那個姓宋的,前兩天突然發瘋把自己女朋友給一把推下樓,嘖嘖嘖,那小姑娘哭著指責他到底在干嘛,還說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兩個月嘍,你說這啥人啊,自己女朋友懷孕了還家暴,呵呸!”
“呸!”
我手里的饅頭喂完了,八卦也聽了一耳朵,有些疲倦地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土伯把一杯水送給我:“永遠不要為不值得的人花費心思,先不要你的人,就算他再回頭,你也不許心軟。”
我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接過水杯喝一口,不理解地昂頭:“啊?你怎么突然和我說這個。”
土伯高深道:“怕你多想。”
“我干嘛多想?”好奇的話問出口,我突然又回憶起了剛才好像聽螞蟻說什么,姓宋的、女朋友懷孕……
我頓時恍然:“宋譯的女朋友懷孕了?謝沐瑤懷孕了?”
土伯看了我一眼,點頭:“嗯。”
我扶著膝蓋站起身,把水杯里的水一飲而盡,贊嘆道:“很好!十分好,恭喜他們!”
“你不生氣?”
“我生氣什么?”我活動胳膊無奈反問:“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喜歡過他吧!”
土伯大人道:“他騙你,背叛你,你不生氣?就算無關喜歡,換做任何人,被這么戲耍,也有三分氣性。”
“不。”
我理直氣壯道:“我覺得挺值得慶祝的,他們兩個,一個城府極深,滿腦子都是算計,一個心眼極多,愛慕虛榮,心腸歹毒,簡直是絕配。
他們能在一起挺好,最好一輩子鎖死,這樣就不會再出來禍害別人了。”
還三分氣性呢,我覺得只要他倆能夠天長地久,就是老天爺在為民除害!
“你能這樣想,便好。”土伯大人松了口氣,再抬頭,目光卻是總往大門口瞟。
我好奇地問他:“土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著急出門?”
“沒有,我,在等一個人。”
“誰?”
“沒什么,我……”
他話沒說完,就被我手機來電鈴聲給打斷了。
我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的備注,“是桃子啊!”
土伯大人的目光也陡然落了過來,負在腰后的手緊攥了下。
接通電話,我剛要開口關心她情況,可電話那頭的嘈雜聲卻先我一步打亂我思緒:
“一個盲女,鄉下來的,還敢肖想做江家的少奶奶?
小姑娘,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你不適合江家的媳婦,江瀾現在對你好,只是覺得你新鮮,給你治眼睛,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像他這樣的有錢人家富公子,哪個沒在外面養過小情人?江瀾,沒和我解除婚約,我們倆的訂婚儀式,還會繼續。”
“你要干什么,你別碰我眼睛,別碰!”
“你還是做回瞎子比較好,張媽,把她眼睛上的紗布給我拆了!我要讓她怎么從我這拿來的,怎么還回來。”
“啊——”
凄厲的哭喊聲回蕩在手機那一頭,我頓時頭冒冷汗,脊背發涼的掛斷電話,轉而著急的撥通江瀾號碼。
土伯大人見我變了臉色,沉聲問:“怎么了?”
我剛想回答他,手機那頭的江瀾接通出聲了:“白鱗宸,有事?”
我火冒三丈地沖他狂吼:“江瀾!你快去看看桃泠,你未婚妻在她病房撒潑還對她動了手,桃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江瀾,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承認我語氣是重了些,他聽完沉默兩秒,隨即就迅速掛斷了電話。
應該是去找桃泠了。
我接著還要打報警電話,但手腕卻被身邊人狠狠攥住,我詫異抬頭,卻看見土伯大人難得的眼底有怒意涌動,“桃泠被打了?”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激動嚇了一跳,但危急關頭我也顧不上想別的了,點頭慌張向他解釋:
“還不清楚,但我聽見那個女人讓別人拆了桃泠眼睛上的紗布,桃泠眼睛還沒修復好,現在拆紗布等于前功盡棄!”
來不及多說,我捧著手機要撥號:“我現在不在她身邊,江瀾那個王八蛋指望不上,在醫院鬧事拆桃泠的紗布是故意傷害,先報警,對,先報警!”
正在等待接通的手機突然被土伯大人拿走,土伯大人寒著臉抓上我的胳膊,帶我往門外走:“下官送你過去,比警察快!”
土伯大人他這是、怎么了……
很快,我和土伯大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一間消毒水味濃重的病房門口。
我快步趕進去,只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姑娘跌坐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捂眼,哭到啞聲……
而她的正前方,一體格健碩肥胖的中年婦女手里還拿著一條紗布,掐腰沖她猖狂咆哮著:
“你說你年紀輕輕學什么不好,非學人家勾引別人未婚夫,你也不看看這家醫院的少東家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你也就碰上我家小姐性子好,只是讓你把拿走的還回來,要是碰上別人,可就不是毀一雙眼睛這么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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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泠……”我聽得氣血上涌,三步并兩步地邁過去一把推開了那個胖女人,忍無可忍地向她厲聲呵斥:“誰允許你碰她的!誰允許你碰她眼睛的!”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這一天,全毀了,全被江瀾的那個未婚妻給毀了!
“宸宸,宸宸……”桃泠聽見了我的聲音立馬激動地坐起身,伸手胡亂朝我摸過來,脆弱大哭:“宸宸,我看不見了,我再也看不見了……”
“桃泠。”我心疼地撲過去護住她,緊張地伸手輕輕觸碰她閉上的眼睛,抱著一絲希望輕聲安撫:“別怕,別怕,肯定還能治,還能治!”
我立馬伸手瘋狂地按動病床邊的呼叫器,可無論我狂按多少次,病房外都沒有醫生護士趕過來……
“怎么會這樣。”我心底漸漸升起了絲絲不詳的預感。
而就在此時,一直站在窗口吸煙的紅裙卷發女人突然走入我的視線,出聲打斷:“別按了,沒用,我來之前,已經和江家人打過招呼了。”
彈了彈指尖煙灰,女人抿著紅唇勾起一抹病態的艷笑:“江伯父江伯母也是剛知道她在這里治眼睛的事情,為了促成我們兩家的聯姻,藥昨天晚上就換了,她的眼睛,注定好不了。”
“李云鸞!”我抱緊懷中瑟瑟發抖哭泣不止的女孩,喘息著大聲質問:“有必要么!因為一個男人毀了一個無辜女孩的一輩子!”
她一頓,隨即慵懶朝我投來探索玩味的目光,嬌笑出聲:“呵,認識我?”
不屑的打量了我一遍,“倒還真是奇怪,江瀾的身邊,怎么不是瞎子就是丑八怪,他的眼光,真是與眾不同。”
雖然我現在很想撲上去撕了她,但考慮到懷里的女孩情況很糟糕,這雙眼睛多耽擱一會兒就多一分徹底失明的風險,我也只能暫時壓住胸腔內翻滾滔天的怒火,先將桃泠從地上扶起來,打算去找醫生先看看能不能補救!
“桃泠你別怕,我帶你去找醫生,這家醫院的醫生不給你治,我們轉院!不管花多少錢,我一定會給你治好這雙眼!”
我摟著桃泠匆匆要往病房外走,但那卷發女人又輕笑一聲,譏諷道:“晚了。我也是從醫科大學畢業的,所以我很清楚,怎樣做可以讓她徹底變成瞎子。”
一句話成功勾起我本就在強壓著的滿腔怒火,我護緊懷中因疼痛而顫抖的姑娘,扭頭朝她狠狠道:“李局長的女兒對吧,桃泠的眼睛好不了,我一定會起訴你,讓你付出代價!”
但她聞言,卻仿佛聽到了一件極為可笑的事,底氣十足地對上我充滿恨意的眼神,輕松道:
“好啊,我等你去告我,等警察來抓我,等你讓我付出代價……呵,你真以為我爸這個局長是吃素的!”
局長,呵,是啊,她爸是局長,局長這個身份就是她最大的靠山與底氣!
“他江瀾,背著我這個未婚妻,在外面養了個小情人,還把人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說,我這個正牌未婚妻憑什么要裝縮頭烏龜,還沒結婚就敢這么干,我要是放過他一次,以后指不定還有兩次三次無數次呢……”
我根本不想聽她這些廢話,滿腦子都是要給桃泠治眼睛,可就在我護著桃泠要離開時,桃泠突然腳不肯動,反抗了我。
“桃泠……”我不解的望向她。
卻只見她抬起蒼白嬌俏的面容,眼角溢出兩行血淚,像是要執意尋一個答案:
“你不是答應江瀾,會和他解除婚約嗎?江瀾,他說過不會和你家族聯姻,既然這樣,你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女人嗤笑,兀自又吸了口香煙,紅唇微啟,吐出個煙卷:“妹妹啊,你被騙了。最開始,他是和我提過解除婚約,我也答應了。
我不妨告訴你,我對他沒感覺,但我們這種家庭出身的公子哥千金小姐,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嫁給誰,我都一樣。
只要他能說服雙方家長,他愿意自己放棄這個和局長千金聯姻,得到局長支持從此平步青云的機會,我無所謂啊。
所以我答應他了,但是三天前,他說他后悔了。”
桃泠止住了抽泣,身體卻顫抖的更加厲害:“你說、什么……”
江瀾說他后悔了……
看來,的確讓史小紅說中了。
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我留意著桃泠臉色,不敢放松警惕。
也許,讓她知道了也好。
“三天前,江瀾來我家找我,說,他打算履行婚約,并且順應我爸的意思,留在我的臥室里,和我同了房。
他沒有告訴你嗎?我還以為他都和你說了,畢竟他可是在我的床上承諾過,很快就會送你走。”
“他決定履行婚約……”
桃泠面無血色的踉蹌了一步,烏青唇角抿了抿,眼角的血淚越來越多,雙手用力抓住我的胳膊,神情痛苦:
“既然決定了,為什么還要騙我,他昨天還和我說,會保護我一輩子。”
“男人的話,有幾句可信。小妹妹,你該知足了,至少為了給你治這雙眼睛,他也花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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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倆的關系都已經確定了,你再在這里白吃白喝住下去,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了?”
桃泠被她刻薄犀利的話給刮得臉發青,連我這個外人都覺得太難聽。
白吃白喝……江瀾確實是像把桃泠當情人養了。
“桃桃……”好巧不巧,江瀾那個渾蛋這會子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見桃泠靠在我懷里失魂落魄,他沖上來就要把桃泠搶過去。
“滾開!”我惱怒的狠狠推開他。
他沒弄清狀況,被我這么一推反而先火了:“白鱗宸你干什么!我女朋友你憑什么不讓我碰!”
女朋友三個字,生生把桃泠氣到喘息急促。
而那李家千金則和她的傭人操著手站在一邊看好戲。
“江瀾,你注意措辭,你的女朋友在那邊!桃泠,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恨不能用眼神把他活剝了,咬牙一字一頓地糾正他。
他這才留意到不遠處的李云鸞以及那個胖傭人,臉上一白,驚訝道:“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目光瞥見桃泠的眼睛在流血,江瀾頓時慌了,凝聲質問:“誰允許你們拆桃泠眼睛上的紗布的!你們難道不知道她這幾天是關鍵,紗布一拆就前功盡棄了么!”
“姑爺。”胖傭人擋在自家小姐前頭打抱不平:“你怎么能用這個態度對小姐說話?你難道想提起褲子不認賬嗎?你還要不要和小姐結婚了!”
江瀾一哽,瞬間沒了聲。
而他的這個反應自然也是刺激到桃泠了,桃泠顫抖的攥緊我胳膊,承受不住的迫切想逃離:“宸宸,帶我走,帶我走!”
江瀾陡然回神,心虛卻又不甘心地沖過來抓住她手腕,哽咽解釋:“桃桃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
我哥進去了,我家就只剩下我一個頂梁柱,我爸媽年紀大了,前幾天我爸又被查出腦腫瘤,我、不能不管……桃桃,我是愛你的,但我,不能給你一個家了。”
“我不怪你。”桃泠強迫自己冷靜,使勁甩開江瀾的手,兩行血淚醒目灼艷:“我本來,也只把你當哥哥……沒有喜歡你。”
這個慌,撒的著實沒什么水準。
中學那會子班上誰不知道,江瀾是桃泠的白月光……而桃泠也是江瀾的心尖人。
桃泠喜歡了江瀾十幾年。
可十幾年的感情,終究還是輸給了現實。
“小江總。”一名白大褂子醫生著急跑了過來,壓低聲在江瀾耳邊說了句:“外面來了兩名警察,說是醫院里發生了醫患糾紛,要進來核實情況。”
江瀾聽后的第一反應卻是朝李云鸞看了過去,蹙眉追問:“誰報警了?”
沒等那白大褂子醫生開口,我就回答:“我報的!她故意傷害桃泠,我不但要報警還要告她!”
江瀾瞳光一沉,臉色微變,隨后和醫生說:“去告訴警察,是場誤會,糾紛已經解決了。”
我倒是真沒想到他能無恥到這個程度,氣極反笑,咬牙切齒的諷刺:“你可真有本事,這就護上自己的未婚妻了!”
江瀾深深看了眼桃泠,面上表情漸冷:“傳出去對云鸞的名聲不好,你也不能告她,因為桃桃的治療費……是我出的。”
“江瀾!”我怒意爆發差些就要動手了,但關鍵時刻桃泠卻及時抓住了我,出聲阻攔:“算了,算了……我不要治眼睛了,不要了,宸宸,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消瘦的身子冰冷的不像話。
我本來是不想這么輕易放過江瀾的,但看桃泠現在的狀態是真的很差,又害怕再糾纏下去她得被江瀾刺激死,無奈之下,我只好抱緊桃泠的小身板,從口袋里掏出了江瀾之前給龍玦的銀行卡,扔他身上。
“治療費算我的,江瀾,你這種人活該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
銀行卡從他身上掉落,砸在了地上。
我扶著桃泠冷得像剛從冰窖里撈出來的身體,轉身離開了那個骯臟的地方。
出了住院部,我抱著一絲希望拉著桃泠要去找專家再看看,但桃泠卻反抗的厲害,又哭又鬧的拒絕:
“不治了,不治了,宸宸我求你別帶我過去,我害怕,我疼,我不治了再也不治了!”
來不及防備她就已經推開了我,精神錯亂的橫沖直撞往一個方向跑了去。
“桃泠!”
我慌張去追。
但剛邁出去兩步,我就看見桃泠身子一軟,虛脫倒下……
然后穩穩的落進了土伯大人的懷里。
土伯大人單手接住了桃泠,那姿勢就像是剛接住一只從天掉落的小兔子,桃泠柔弱的身子骨在他懷里根本毫無重量……
見人落進土伯大人手里了,我才猛松一口氣。
再抬頭,我恍惚發覺……土伯大人看桃泠的眼神,貌似有些不對勁。
那雙仿若萬年陳墨的眸子里,突然化出了兩縷不一樣的情愫……
不自覺就想起桃泠曾經和我說,她夢見過一個高大的陌生男人。
白竹之前也懷疑過土伯大人總是偷偷出門,是不是春心動了。
該不會……桃泠夢里的那個男人就是土伯大人吧!
我忍不住的擰眉頭,土伯大人在我心里的人設,好像崩了……
后來土伯抱著昏迷的桃泠,帶上我一起回了家。
他的法力將我們傳送回了桃花鎮,去桃泠家的路上,我幾度想開口問他陰桃花的事,都沒成功。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這位大人面無表情的時候,簡直和我師父一樣嚇人!
氣場太強大,以至于我壓根不敢多問些不該知道的。
路上,摘完桃子回家的倆大嬸大聲談笑打斷我的思緒,“噯你聽說了嗎?這兩天鎮上來了個大人物,連鎮長都點頭哈腰親自去接他和他夫人。”
“呦,知道,我還親眼瞧見了呢,那男人啊,天庭飽滿,長得一身正氣,四五十歲,挺有當官范兒!女的,那簡直是穿金戴銀,搽脂抹粉,咦,恨不得把家里面粉全糊臉上!”
“這當官的婆娘就是不一樣,出來吃個飯還得有人給她打傘,呦,哪里就曬死她了!”
“我聽我侄子說,那個大人物來桃花鎮,好像是在找自己的閨女。”
“閨女?他閨女咋在咱們鎮?”
“說是孩子小時候被弄丟了,找了很多年,最近才有眉目,查到孩子可能在咱們這一帶。”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