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想和龍王大人生孩子第122章想和龍王大人生孩子→、、、、、、、、、、、、、、、、、、、、、、、、、
得知我和酆都大帝的關系,女鬼驀地怔愣住。
只是不等她有所反應,她頭頂就突然出現了一道怪異的紅光,那紅光似烈火般灼艷,熊熊焚燒她的魂魄,她一聲沙啞凄厲的‘救我’還沒喊出嗓,就被那火光給強行灼散了魂魄。
“覓月!”我見狀剛伸手想救她一把,豈料滿地彼岸花瞬間化作虛無,幻境褪去,重回現實。
磨盤和吳主管的身影出現在前方,吳主管慌里慌張打開了緊急通道的兩扇大門,邊跑邊仗義地高聲提醒我們:“白小姐,快!這里面是步梯,我們走步梯下樓!”
磨盤神色倉皇地跑回來拉住我急切催促:“姐你發什么呆呢,快逃命啊!”
我反應慢半拍的被磨盤拉著一路小跑直奔緊急逃生通道而去。
步伐雜亂的好一通跑才下到一樓。
剛跑進桃花緣一層迎客大廳,女經理就跟著一名西裝革履五官端正劍眉鳳目的年輕領導匆匆迎了上來:“吳主管,白小姐,你們又撞見那東西了?”
吳主管見著熟人,嚇得腿都軟了,上氣不接下氣的點頭回答:“又是那東西!張總啊,這次可真的多注意了!這困著咱們自己人也就罷了,要是困到客人,咱們店可真沒法做生意了!”
被稱作張總的年輕男人聞言斜睨他一眼,目露寒光,臉上滲出絲絲寒意,“你怕什么?不過是一只鬼而已!死了的東西,難不成還能吃了你!
我看吳主管是最近工作太累老眼昏花了,所以產生了幻覺,這樓里,我說沒有鬼,就不可能有鬼!
下次吳主管要還是這么不穩重,咋咋呼呼,就直接收拾東西回家歇著吧!”
吳主管被他這么一通嚇,本就煞白的臉龐這會子更是白到泛青,一副掉了魂般的病態。
張總,張文玉……他就是那個害死覓月和她夫家滿門,以及五萬無辜將士性命的惡魔張文玉?!
我愣愣地盯著他,他也抬眼朝我看過來,視線忽然落在我手里的血書上……
我一驚,趕緊把血書往自己的包里一塞,假裝理直氣壯地教育磨盤:“你啊,整天就喜歡折騰這些亂七八糟的,下次看你還敢不敢再胡作非為了!”
強作鎮定的再看向吳主管,我客氣道:“不好意思吳主管,讓你見笑了。賠償書您稍后發我手機上吧,我爸打電話過來催促我們回家了。”
吳主管半晌才調整好狀態,連連點頭:“好好好,白小姐您先回去,我忙完就把東西發給您,我們線上簽賠償書就行。”
“麻煩你了。”我禮貌點頭,隨即片刻不敢猶豫耽擱地拎著磨盤后領就快步往餐廳門口走。
“白小姐請留步!”
出餐廳大門,我拽著磨盤都走到停車場盡頭了,誰知那個張文玉還是追了上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我頭皮一酥,帶著磨盤陡然頓住。
心里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但面上還是穩著表情鎮定地回頭,和他打招呼:“張總,你還有什么事嗎?”
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抬起冰冷的目光,開門見山:“白小姐包里裝的是什么?”
心頭猛地一跳,我差些就沒忍住露了怯,抓在包上的那只手默默用力,我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沉著應對:“什么?張總這是什么意思?”
張文玉瞇了瞇深邃的漆眸,陰惻惻道:“我什么意思白小姐應該清楚,我只是想提醒白小姐,別做無謂的舉動。
陰陽殊途,白小姐不該去沾染那些臟東西。把東西給我,我或許能救白小姐一命。”
他果然是張文玉,那個活了兩百多年還沒死的老怪物!
“我不明白張總是什么意思。”我咬死不承認。
張文玉面不改色:“白小姐你明白的。”掏出絲綢帕子給自己凈手:“白小姐,我喜歡和聰明人合作,把你包里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
我攥緊手里的包,他都敢說得這么明確了,看來是知道覓月把狀子轉交給了我……
我現在不能把血書交給他,也不能輕易同他硬碰硬,唯一的辦法,就是跑!
“磨盤!”我朝磨盤使了個眼神,磨盤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拉緊我的手就和我一起往馬路的方向迅速跑過去——
然而令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老怪物竟然會法術,竟一個瞬移就出現在了我們的前路上,擋住了我們的腳步。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怪物一怒之下抬掌就朝我們打了過來。
“姐姐!”磨盤下意識地擋在了我身前,我見狀一著急,猛地狠扯開磨盤,幾乎是腦中一念閃過的剎那,我本能地抬起右掌,凝聚力量,抵抗他強襲而來的掌風。
兩股強力相撞,我掌中裂出的金光狠狠撞碎了他襲來的銀色光波,他竟比我想象中的脆弱,短短兩秒,就被我掌心聚集的力量給擋退了回去。
腳下踉蹌后退了十幾步才勉強站穩腳跟。
我望著自己那只力量暗涌的手,一時也驚到了。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有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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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還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趁著他在我這吃了虧當下還頭腦發懵著,我果斷拉上磨盤向大馬路狂奔過去。
等他清醒過神,我們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并且坐了進去。
“師傅,下鄉,去桃花鎮。”
“哎呦桃花鎮可不近,得一百塊錢……”
“給給給!”我二話沒說掏出了張百元大鈔塞給師傅,師傅一見票子,立馬高興的眼都直了,“好嘞小姑娘,桃花鎮走起!”
那個老怪物快步朝這邊趕過來妄想阻攔,奈何師傅快人一步,一腳油門絕塵而去,愣是留他一人在原地瞪大眼睛憤憤揮拳。
回到鎮上,我把磨盤送到我爸的店門口就立刻要走。
磨盤見狀慫包的抓住我胳膊耍賴:“噯姐!你還沒告訴我在桃花緣門口,那個張總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推開他的爪子:“你問了也沒用,他的事你管不了。”
“姐,你真不進去坐一會兒嗎?”他十分賣力的委屈爭取。
我果斷無情拒絕:“不進去!我還有事呢。”
我又不傻,現在進去搞不好我爸打紅眼連我一起收拾……
“噯姐,要不然我回去幫你做晚飯吧!”看的出來,這家伙的求生欲十分強。
我伸手按住蠢蠢欲動隨時準備逃跑的磨盤,對著他那張苦瓜臉意味深長道:“乖,打是親罵是愛,別擔心,你師父只是愛你愛得太深沉。”
磨盤:“……”
隨后我就聽見我爸的店鋪里傳來了霍霍磨刀聲……
磨盤頓時被嚇得擠出兩滴眼淚,向我求助的嗓音都抖了:“姐……”
我拍拍他的肩,正兒八經地胡說八道:“沒事,你師父是準備宰只雞給你補補呢!”
他:“嗚我看是師父想宰了我還差不多!”
唔,這孩子的腦子其實還是挺聰明的。
后來,我還是成功甩掉了他,且在臨走前給他加了個油。
他是紅著眼眶哭哭唧唧,視死如歸地走進店鋪的……
沒多久,我就遠遠聽見鋪子里傳來一陣刺破天際的鬼哭狼嚎——
聽的我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果然閨女和兒子還是有區別的,在我爸的育兒原則里,閨女不能打,兒子隨便揍……
幸虧我沒有親弟弟,不然我爸揍得恐怕比這還兇。
著急趕回家,我走運地在家門口就遇見了楚云。
“楚云哥!”我撒腳丫子跑過去,一靠近才發現楚云在辣手摧花!
一朵玫瑰花就這么被他無情炫了。
“老板有病,老板沒病,老板有病,老板沒病,老板有……靠,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楚云突然炸毛,丟下被炫禿的花桿子還暴躁的踩了兩腳。
“你老板咋了?”我突然探過頭問他。
許是出現得太猝不及防,楚云一個抖擻直接被嚇出了雞叫:“哎呦我靠,嚇死爺了!”
我笑瞇瞇的在他身邊坐下:“你哪個老板啊,都把你氣的踩花撒氣了。”
楚云陡然嗆住,尷尬咳了咳,支支吾吾的回答:“也、也沒什么,就是我們領導最近可能有點小奇葩……做的某些事,讓我不太理解。”
緩了緩,又說:“不過不理解也正常,要不然他怎么能是領導,我是鬼差呢。”
我抿了抿唇,不太理解:“雖然……但是……,這話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楚云偏頭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半晌,才神神秘秘地問我:“有個八卦,你要不要聽!”
我頓時就來勁了:“聽啊!”
楚云嘶了聲,然后磨嘰很久,說:“我有個領導啊,他以前性子又冷,脾氣又不好,但卻為人正直,處事公允,領導我們這么多年,我們所有人都是打心底對他心悅誠服。
他以前是出了名的不好女色,不通情欲,可是最近,突然談戀愛了。”
又是一個關于愛情的八卦,我激動的追問:“然后呢然后呢?”
楚云琢磨著說:“然后,他好像是隱瞞身份和人家談的戀愛,我搞不懂,他什么時候好上這一口了,這不是欺騙人家小姑娘嗎?”
“隱瞞身份和人家談戀愛?”我想了想,倒是看得開:“或許是他害怕自己的身份會給對方帶來困擾,會讓對方產生不必要的階級落差思想呢。”
“階級落差思想,是啥?”楚云虛心請教。
我斟酌了一下,回答:“就是古時候的門第之差!你領導,應該是冥府不小的官吧,他的戀愛對象也是冥界的官嗎?還是,和我們一樣,普通身份?”
楚云嘶了一聲,新奇道:“哎,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他的戀愛對象的確是個普通人,他平常都是以另一個身份、另一個相對來說平庸上千倍的身份和她相處。
照你這么說,他的確有可能是害怕嚇著小姑娘才隱瞞了身份……
可是,他第一次以真實身份和小姑娘見面的時候,場面又頗為尷尬,我倒是更懷疑,他不敢暴露身份是害怕被小姑娘想起了那一茬……
小姑娘要是知道他在那時候就開始騙她,肯定得氣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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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噘嘴想了想,說:“他既然這么做了肯定會有這么做的道理,只要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對方著想,我覺得,我們身為旁觀者,閑談人,都沒啥資格去評價他的行為。
有時候欺騙……其實也是太在意,雖然被騙的那個心里會不舒服,可如果不涉及底線,肯主動承認錯誤,也就沒啥不可原諒的。”
楚云眼皮子狠狠一跳:“行啊妹砸,你這心胸可真是夠寬廣的!”
琢磨片刻,他突然湊過來試探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家男人龍王大人,有另一重身份,而且那一重身份還曾將你耍得團團轉,你會不會……被他氣死?”
我托腮看天,認真回答:“生氣是肯定的,但不至于氣死……還是得視具體情況而定。況且,我家阿玦是肯定不會瞞我些什么的,他很信任我,完全沒必要對我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楚云不依不饒:“那、那假設,萬一呢?”
“要真有萬一……也沒什么。我會聽他解釋,他這人啊,我還是了解的。他不會傷害我,他保護了我很多年,可我才跟了他沒幾個月,他有點小秘密沒被我發現也正常。
其實我倒是真希望他能有個更強大的隱藏身份,地仙龍王爺這身份雖然也不賴,可自從我見過更多的神,我就愈發害怕阿玦會被欺負……
我也不知道我這個念頭是怎么來的,明明你們對他都很恭敬,明明親眼見識過他的實力,但就是會多擔憂,怕他在外面受了比他厲害的神仙妖魔欺負。”
楚云聽得嘴角直抽,干笑道:“他被欺負?他欺負我們還差不多……你就把心揣進肚子里好了!他的實力可不容小覷,要不然我、土伯、白竹,能老實巴交的聽他吩咐么?”
我沒良心地點點頭:“唔,實力強是好事。”
楚云:“……”
我陪他嘮了這么久,終于忽然想起正事,趕忙把包里的血書掏出來:“對了!正好碰見了你,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師父。”
楚云疑惑地接下,“這什么玩意兒?”
展開一看,鎖了眉頭,安靜了大約三分鐘才把一份長長的血書看完。原以為他會義憤填膺的有所反應,卻沒想到他只是淡淡開口問了句:“為什么自己不遞給大帝?”
我尷尬咳了聲,不好意思道:“我師父,他日理萬機我總不能用這種小事勞煩他……”
楚云瞇了瞇眼,賊兮兮道了句:“說實話。”
我:“……”
我敷衍他敷衍的有這么明顯嗎?!
無奈之下,我還是和他坦白了:“我、就是有點怕我師父……我師父是酆都大帝,他不說話光站在那我都有點腿打抖。
我、我不敢到他面前蹦跶,我相信這一點你也是感同身受的!
所以,我想著你反正是要下去辦公的,你又和師父那么熟,這份血書由你來轉交給師父,應該正合適。”
楚云坐在我旁邊,突然不說話了,只是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我。
我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疑惑地問他:“你干嘛是這個表情?”
楚云緩了緩,仿佛瞬間悟了,“哦,我是在想,你剛才說的門第落差好像的確有道理!”
我哽住。
這位爺的反射弧還能再長點嗎?
“不過你這事我可能辦不成,我覺得你還是自己燒給他比較靠譜。”楚云把血書還回來。
我啊了聲:“為什么啊?”
楚云吊兒郎當道:“大帝最近不在地府,他出門辦事去了,我找不到他。”
我失望皺眉,“這么湊巧么?那連你都找不到他,我哪能……”
楚云打斷我:“你和大帝之間是有師徒契的,你倆有特殊的感應方式,不管他在何處,只要是你燒給他的東西,他都能收到。不過……”
楚云說著,卻又故意頓住,賣關子。
我追問:“不過啥?”
楚云說:“你大可把這個重任交給你家龍王爺來完成,他們都是神……或許沒代溝。你把血書交給龍王了,也就等于交給大帝了。”
“還可以這樣?”我后知后覺地發現,好像能行得通。
但,我師父不會還對龍玦有偏見吧,龍玦是龍王,我師父是酆都大帝,我師父一出現說不準就對龍玦血脈壓制了……
哎,看來幫龍玦在我師父面前刷好感,可比在我爹面前刷好感困難的多。
“但是你家男人剛剛和土伯一起出門了,說是要回龍王廟一趟,也許得晚上才能回來。”
我雙手托腮:“那成吧,我這忙忙碌碌的男人,等他回來再做打算吧……哎,楚云哥你看見這封血書為什么一點反應都沒有,你不覺得這上面的狀詞很凄慘讓人火大么?”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沒看開。其實這世上從不乏冤案的發生,那判官殿枉死城每天都有無數冤魂在抱屈喊冤。但,到了陰間,唯一的結果,就是投胎。
所謂善惡終有報,下面的確會讓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也僅限于人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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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界有句話,叫做好人命不長,壞人活百歲,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冤主受了冤,是沒辦法親眼看見自己大仇得報的那一幕的,說不準他都投胎,下輩子到了弱冠之年,那壞人才陽壽盡下地府受審判。
老天爺確然會令惡人得到應有的懲戒,但對于苦主本人而言,他們從不覺得自己的仇已經報了,自己的冤已經洗清了。
老天爺的視角,萬事皆公平,可對于那些人本人來說,他們從未得到過公平相待。
佛家會勸人寬心,道一句因果有報,而道家卻只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楚云那廂沒良心的彈了下我腦門子:“咱們當鬼差的,看遍了世情冷暖,人間不公,見過有人含冤而終,一片丹心卻遭玷污,也見過心有大義,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多少冤死的人下了地府胸膛里還憋著一口怨氣,遲遲不能轉世投胎,但最終,也只是在損害自身。
有時候那些冤死鬼在凡間鬧騰,地府不是不知道,而是可憐她,所以任她在陽界報仇。
然,那些冤死鬼又有多少是能夠憑借自身力量報仇成功的呢,他們大多,都沒有好下場。即便報了仇,她們也不覺得開心。
諸如覓月此類的案件有很多,比她更凄慘的,大有人在,所以我看著只覺得唏噓。
苦苦撐了兩百年只為給夫君和將士們申冤,她是個好女人。”
我拿著狀紙擰眉:“所以,萬事都怕習慣,你看習慣了,自然就麻木了。
可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只覺得這樣一個女子,為妻,她不負伴侶,仁至義盡,為將軍夫人,她對得起夫君麾下戰士……
不過我更氣的是,連陰間這種地方都沒有公平而言,她這個狀告的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其實也不算麻木。”
楚云突然伸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神秘兮兮道:“告陰狀是陰間特開的一種伸冤方式,我們陰間是有這項服務的,她的條件也符合,按理來說只要她愿意告,地府就必須要開府受理,可惡心的是她正好撞見了那個朱判官。
告不告的贏是一回事,地府審不審又是一回事,地府明令禁止工作人員與陽界人勾結,就是怕出這檔子事。
那個朱判官可好,不但勾結了,還把人家姑娘害得這么慘,這檔子事硬生生被壓了兩百年。
下面知道了,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大大咧咧地往我耳邊再湊湊:“你還記得我先時送上來的那份公文嗎?前一陣忘川府的管事上來辦事結果恰好撞上了有個酒樓怨氣沖天,一盤問才曉得其中冤情,回去就寫了奏折上呈酆都神宮。
大帝見到,氣得不輕。要不是需要先收集證據再做打算,大帝約莫早就令人把朱判官提去神宮抽筋剝皮了!”
“你先前遞給龍玦的公文該不會就是關于她的吧!”我震驚不已。
楚云正兒八經點頭:“忘川府的一把手是個關系戶,她辦事底氣也足著呢,這事但凡換個人來查都查不成!她直接提了土地城隍,威逼利誘才把實情套出來。
其實就算覓月不給你這份血書,大帝也準備查了,有了這份血書倒也好,至少冥府可以名正言順的開府判案了。”
“你是因為早就知道師父會給她做主,所以才這么淡定的?”我恍然想明白。
楚云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事情經了大帝的手,那八成是穩了,沒啥好擔心的!”
我捏著覓月的血書:“如果這世上受冤的人都能有師父撐腰做主,應該會少很多冤假錯案吧。”
“你在想什么呢?”楚云無奈的站起身,道:“周天運轉,自有其法則。
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律令,陽間人在陽世間受了委屈冤枉都去告陰狀,那直接把陽界劃給陰間管算了!
更何況,冤假錯案,自古以來,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不可避免。只不過相比之下神明的力量足以為人討個公道而已。”
整了整身上的黑袍子,楚云道:“得了,血書的事情你自己處理,我先走一步,等我忙完了再回來看你!”
我點點頭:“嗷。”
楚云一眨眼就化風消失不見了。
天色漸沉,我拿著東西進家門,想著等龍玦回來再琢磨一下血書到底該怎么處理。
可一進院子,我就看見白竹姐姐在紫藤花架下抱著酒壇子喝悶酒。
余光瞥見我,還熱絡地招呼我一起去喝。
我看她喝得搖搖欲墜,昏昏沉沉,不放心的走過去陪她。
“你怎么了?”我在白竹對面坐下。
白竹搬起酒壇子往酒碗里倒滿上,一揮手,在我面前也化出了一碗酒,苦笑著說:“這是三十年的女兒紅,宸宸,陪我喝點,和我說說話,我心里難受。”
我沒有動不動喝酒的習慣,酒量也不好,對于這類東西其實是下意識心底排斥的。
可看她今晚心情的確很差勁,我又不忍心拒絕。
反正是在自己家,喝一點,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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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酒碗嘗試著抿了一口,酒勁還挺沖。
“誰惹你了?你為什么突然開始酗酒了?”我關懷問道。
白竹無奈搖頭,笑得無力且悲傷:“還能有誰……須慕淮啊!娘娘,我糾結,怎么辦……我不想原諒他,一點也不想。”
她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含淚哂笑。
這是她第二次叫我娘娘……不曉得為什么,她每次喚我娘娘,都帶著一種溫和的親近欲。
似乎,早就將我當成了她最信任的人。
“你和南尊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小聲試探著問她。
她陡然直起身,昂頭,松開我,舉起酒碗要和我碰碗:“娘娘,喝!”
我深吸一口氣,也舉碗配合她,碗邊撞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喝。”
為了不掃她的興,我學她一起把碗里酒一飲而盡……
涼酒入腹,辣嗓子,灼的腹中火熱。
白竹又把兩只碗添滿上,臉色微紅,眼底有了醉意:“很久很久以前,我遇見了他,那時,我是統領上萬陰差的女將軍,他是前去投奔我家娘娘的魔族四公子之一的懷璧公子。
最開始,我們誰也沒有對誰一見鐘情,好幾百年的光陰,都是擦肩而過都不會打聲招呼的同僚關系。
直到有一年,我和另一個女少君在我家娘娘面前起了爭執,結下了梁子,我年輕氣盛,受不得半分委屈,她對我陰陽怪氣冷嘲熱諷,我就拔劍嚇唬她。
她為此,還打碎了我要呈給冥王的東西,意欲嫁禍給我,讓冥王治我的罪。
但是后來,都被我找到證據一一反擊回去了。
冥王重罰了她,還要給我和她哥哥賜婚。”
“賜婚?”
緩口氣之余,她再度拉著我大口喝酒。
我聽得正起勁呢,就自然而然的陪著她一起喝。
她飲盡碗中酒,不拘小節的抬袖子擦擦嘴:“她哥哥喜歡我,可我并不喜歡她哥哥。她自幼就和她哥哥相依為命,把她哥哥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哥哥屢屢為了我責備她,她心里很不悅。
她覺得是我搶了她哥哥,為了阻止我和她哥哥訂婚,她在婚期前夕故意去鎮壓兇獸的血海招惹兇獸,害自己被兇獸抓破了心臟。”
“然后呢?”
“然后我就借機與她哥哥解除了婚約。沒多久,我就遇見了須慕淮……
那時我在外執行任務,卻被一只厲鬼耍陰招攻擊,傷了眼睛。
那會子是須慕淮及時出現,收服了厲鬼,還帶我在陽界養傷。”
她不停地拉我喝酒,眼里的光也越來越暗:“他給我治眼睛,最開始,我只當是巧合,只當是他仁義,好歹都是同僚,我遇見難事,他出手相救幫我一把并不奇怪。
朝夕相處間,我發現他這個人,體貼,性子又好,雖然平日里沉默寡言,可勝在心細如塵,我眼睛壞掉的那段日子,他幾乎時刻都在我身邊照顧我,我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也會第一時間發現,并且幫我辦好。
他親自上山給我采草藥,每天都按時不厭其煩地幫我換眼上紗布,我的眼睛,是他親手治好的。”
她搬著壇子給我倒酒,說下去:“也是因為這件事,漸漸地我和他熟了起來。他為人好風雅,喜歡練字撫琴,而我性子粗魯豪放,生平最大的樂趣,就是舞刀弄劍,修習高乘法術。
我們倆本是一文一武一動一靜兩個極端,可碰到一塊,卻出奇地融洽。他焚香練字時,我在他旁邊搭弓練箭,他溫柔撫琴時,我在他眼前配合琴聲練習槍術……
他的槍術劍術其實比我高,他本是魔族,魔族本就驍勇善戰。
他喜歡靜,但也會時常給我指點一二,他會握著我的手傳授他的槍術絕技,一招回馬槍,殺得所有敵手猝不及防。他也會舞雙劍,出劍比我還干凈利落。
他可以百步穿楊,甚至能用琴聲殺人于無形。他毫不吝嗇不曾保留的把自己會的本領都傳授給我,他還會畫畫,最開始,我求著他畫我,他卻一直說再等等……
沒多久,我也開始粘著他了,他讓我等,我便等。我喜歡看他專心練字提筆作畫的模樣,后來,我也靜下來了,喜歡上坐在一邊,呆呆看著他出神。
如此過了三年,他終于肯畫我了。他不但畫了我,還在我眉心描上了一朵海棠花。
我自小就不似其她小姑娘,滿腔柔情溫溫軟軟,我一直將自己當成個男人看待,從未對任何異性產生過不一樣的情愫,但那回,我看著他清澈溫暖的目光,第一次有了心化成一潭春水,心弦蕩漾的感覺。”
原來,最開始動情的那個,是白竹。
我默默地灌著酒水,聽她訴說。
“再之后那五年,我們幾乎每天都黏在一塊,我去人間辦事,他為我打下手,他在寢殿中練字,我就為他耐著性子磨墨,我們出雙入對,冥界鬼差看見我們,無不稱贊一句著實登對。
某一年的七月半大節上,兄弟們都喝醉了酒,結束時沒了分寸,吵著鬧著開我們玩笑,問我們婚期……那時,他說,成親這種事急不得,還需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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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直白回應我們的關系。
我以為,他說成親急不得,是想給我一個完美的婚禮,怕太過草率唐突了我。我以為他是在給我答案給我承諾……從那以后,我確實將他當做未婚夫婿看待。
我以為,我們會有個美好的未來的。
為了給他驚喜,我換上了嬌滴滴小姑娘才會穿的紅紗羅裙,挽上了冥界時下最流行的留仙髻。
我將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滿頭的步搖花釵,像個待嫁的新娘。
可當我忐忑欣喜的去尋他時,卻聽見了一個令我心碎的真相——
那晚,他的書房里,站著的是和我有過婚約的那女人她哥哥。
那人口口聲聲稱他妹夫,還勸他,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那人說:白竹是個好姑娘,你就算是為了給卿兒出氣,也不能這么玩弄欺騙她。她雖然有兩顆心,可掏心這種事,若是由你來做,她必定會生不如死。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和那人的妹妹早就認識,而且,還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他接近我,只是為了用感情報復我害他心上人差點喪命……
以及,只有我這顆心,才能為他心上人續命。
原本掏心這件事該由那人來做的,可那人下不去手,他喜歡著我,所以他不忍心傷我。
而須慕淮,他對我從未用過真情,所以,他有勇氣朝我下死手。”
不知不覺,酒壇子已經見底了。
我聽著她的講述,心里一陣陣不爽,只能靠飲酒來壓制,“后來?”
白竹笑著笑著就哭了:“后來啊——我還是不死心,誰讓我,愛上了他呢。
我決定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不掏我的心,只要他向我坦白,我就原諒他。
后來冥界發生了很多事,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我家娘娘,沒了……六道初現,天下太平,我的主人,卻死在了那場無聲的戰爭中。
我傷心,很傷心,我失去了此生至親……
那夜,我原以為他拎著一壺酒是要來安慰我的,可,酒過三巡,我覺得渾身乏力,骨頭都是軟的,那時候我才突然猜到他是往酒里下藥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把匕首插進了我的心坎,剖出了我的一顆心。”
“白竹姐姐。”
我一把扶住了差些摔下去的白竹,白竹推開我的手,勉強撐著身子坐好,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繼續倒苦水:
“我雖生來就有兩顆心,可這兩顆心,缺一不可……少了一顆心,我就會折損一半的壽元。
他走后,我重傷倒地,流血不止,我的頭發慢慢全都變白了……我哭著往殿外爬,想要呼救,但是整個宮闕,空無一人。我知道,是他故意把人都調走了。
那夜,我痛不欲生,七竅流血,生不如死!
我痛苦的爬到娘娘神像前,抱著娘娘泣不成聲……但我沒想到,娘娘的神像竟然顯靈了,她幫我驅散痛意,給了我站起來的力氣……讓我的頭發,又烏黑如初。
次日,他來找我,我沒見他。他走后,我也去了六道前,想再和娘娘說說話。
我覺得,我的主人曾為天下蒼生而魂飛魄散,永不輪回,我身為地府陰間神,就算死,也不能為了情情愛愛而死。
我不能死得這么沒有價值,我死,也該死在護佑萬靈的戰場上……
所以,我進了往生大陣。
我化作石像,鎮壓往生大陣,以我殘缺壽元,再護三界蒼生數個流年。”
白竹她獨守往生大陣這么多年,原來是受了這么嚴重的情傷。
怪不得,她一直不肯原諒南尊。
她說完,一壇子酒也一滴不剩了,似醉的更厲害了,趴在桌子上,手驀然緊緊抓住我指尖:
“所以……娘娘你看,不是所有辜負,都值得被原諒……娘娘,白竹的心,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殘缺了,這輩子,補不回來了。”
我心疼的攥住她的手,揉揉她的腦袋,也陪她趴在桌子上。
酒喝太多,昏昏欲睡。
“都過去了,如果往事太痛苦,就不要回憶,如果心里有隔閡,就不要原諒。”
“娘娘……”
夜風清涼,我倆都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過去。
不記得過了多久。
一只微涼的大手輕輕撩開我臉上汗濕的碎發,撫了撫我發燙的臉頰。
男人好聽的聲音在耳畔輕輕責備:“喝酒了?本帝一不在,娘娘就不聽話。”
動作小心翼翼的把我從石桌上抱了起來。
我迷迷糊糊的睜眼,隱約看見是龍玦,嗅著他身上清淺的檀香,控制不住的任性往他懷中蹭,和他撒嬌:“老公,你回來了。”
他把我送進房間,好脾氣的在我額頭落上一吻:“頭疼不疼,要不要喝點醒酒湯?”
我搖著腦袋:“不要,頭不疼,就是身上有些熱。”
他俯身把我放在床上,寵溺的彈了下我腦門,壓著我輕嘆:“還是喝點比較好,你受不住那酒的后勁。”
“后勁……”我見他要走,腦子一熱,伸出胳膊就猛地圈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撈了回來:“你不許走、后勁……后勁、想和你生孩子算嗎?”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