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小少爺,乖一點(43)第43章小少爺,乖一點(43)→:一頓食之無味的午餐結束后,晏承郁就被晏老爺子叫去了書房。
晏家其他人看著孤零零一人的喻梨,想起方才晏老爺子對晏承郁的偏袒,到底是沒做出上前招惹喻梨這種沒腦子的事情。
別人不去找喻梨,可喻梨卻是主動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許女士,我想和你單獨聊聊,可以嗎?”
許知若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的那個眼神,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張嘴剛想拒絕,卻沒想潘美鳳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開口:“這當然得好好聊聊了,這可是你那好兒子給你找的兒媳婦啊!”
喻梨注意到,在潘美鳳說出“好兒子”這三個字的時候,許知若臉上露出了一絲明顯的厭惡。
她怯怯地看了一眼潘美鳳,最后遲疑著點了下頭:“我、我們去花園。”
喻梨并不關心許知若和晏家人之間有什么關系。她在意的,自始至終只有晏承郁一個人而已。
晏家的花園幽深秘靜,喻梨和許知若走到了中心亭,四周寂靜得只聽到風聲。
“你要說什么?”
許知若看向喻梨,眼神帶上了一絲復雜的情緒。
“按理說你是阿郁的母親,我應該尊重你一些。”喻梨微微一笑,目光從許知若身上移到了一旁的花叢上,語氣里聽不出太大的情緒來:“可我實在找不到尊重你的理由。”
“你如果是想替那個人來教育我,那大可不必。”
許知若語氣生硬,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口中的那個人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骨肉。
“你誤會了。”
喻梨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臉側的碎發散落下來,她隨意抬手勾至耳后。午后的陽光傾灑在側臉上,映著女孩仿若與陽光融為一體。
“我沒希望你能幫助阿郁什么。但至少,還請你不要站在他的對立面。”
喻梨掀眸看向站在面前的許知若,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更顯透徹晶瑩,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許知若如墜冰窖:
“……這是我對您善意的警告。”
而此時二樓書房內。
晏承郁站在窗邊,垂眸看著亭中站著的兩個人,專注的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看來,你很喜歡這位喻小姐。”
晏老爺子走到了晏承郁的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上的笑容意味不明了起來:“是在為你打抱不平?真是好姑娘。”
“您需要我做什么?”
晏承郁面色不改,只嗓音卻冷凝了幾分。
晏老爺子沒有立即回答。
他用帕子捂住嘴,重重地咳嗽了起來,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晏承郁近乎漠然地看著晏老爺子虛弱到快要倒下,只在他咳嗽聲逐漸減弱時,平靜道:“看來留給我的時間不算太多了。”
晏老爺子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他沒有回答晏承郁的話,反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誠豐的身體也越來越不行了。他想要盡快換腎臟,不過暫時被我攔了下來。”
“但下一次,該出手的就不會是我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晏承郁一眼,那雙渾濁的眼里閃過一絲鋒銳的精光。
晏承郁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聲線平淡地嗯了一聲。
許知若離開的時候,連背影都略顯倉促。
喻梨安靜地看著她消失在花叢之后,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了起來:“晏總還準備看多久?”
拐角視線盲區里突然多出一道身影。
“梨梨還真是敏銳啊。”
晏霍年刻意壓低了嗓音,語氣曖昧。他的目光落在了喻梨的身上,帶著幾分笑意:“就是不知道我那好弟弟,值不值得梨梨對他這么好了。”
“這個答案……我想我很早之前就已經告訴晏總了。”
“人總是會變的,”晏霍年不斷靠近著喻梨,眼底的情緒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答案也是一樣。”
“那還真是可惜了。”
喻梨掀眸瞥了一眼晏霍年,似笑非笑:“我并不是一個善變的人。”
她微微偏頭,目光掃過晏承郁先前受傷的左肩,意有所指:
“晏總的傷……好完全了?”
晏霍年的腳步一頓,面色有了瞬間的猙獰:“喻梨,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里是晏家,你真以為憑著一個晏承郁就能護得住你嗎?”
他原以為這樣說,喻梨多少會因為忌憚而稍稍軟下態度來,卻沒想面前的女孩只是平淡的“哦”了一聲,語氣極為認真:“晏總還真是說對了,我還真就覺得阿郁能夠護得住我。”
“你——你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晏霍年一時氣結,眼神陰沉了下來。
他來找喻梨,一是因為當時在靶場上,她的表現的確是讓人眼前一亮;二則是因為喻梨是晏承郁在乎的人。
但很快,晏霍年看著面前的女孩,回憶著這段時間喻梨對他態度的前后反差,一股詭異感油然而生。
喻梨自然是注意到了晏霍年狐疑的目光。
她來到這個任務世界后主要精力都放在攻略晏承郁這件事上,所展現出來的也是自己原本的性格。按理說和喻梨相處最久的喻家人應當是要察覺到喻梨的異樣,可他們自認回喻玥之后,就不再多分心思在喻梨身上。
又或者說,他們就算察覺到了,也不曾放在心上。
然而還沒等喻梨開口,晏霍年倒是給喻梨的“性格大變”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
任誰突然得知生活了多年的家并不是自己的家,性格難免會發生一些改變。
想及此,晏霍年看向喻梨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同情,語氣不免憐憫了起來:“我明白了。可是喻梨你要知道,有些手段使用得當就是情趣,過了頭只會讓我厭煩……但不得不說,你的確已經達到了你的目的。”
喻梨:“……”
喻梨:“這傻逼在說什么?”
油條:或許,他覺得你是在欲擒故縱?
聽著油條的回答,喻梨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半晌后,她“嘖”了一聲,輕舔了下唇后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我想晏總誤會了。”
“我不是什么性情大變,而是因為——”
女孩頓了頓,掀眸看著晏霍年,彎著眼眸,一字一句:“我是惡鬼附身。”
正午陽光刺眼而又熱烈,可晏霍年心底卻無故升騰起一股刺骨寒意,凍得他手腳發涼。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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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