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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安凝想了想,她擔心安柔會耍花樣,還是叫住了他,“薄總。”
薄宴淮就知道安凝不會無緣無故找他,更不會只為了說“感激”而挑了一個Y國的凌晨時間找他。
她現在找他多半是有什么要事。
薄宴淮心里有些傷感,也有些落寞,但只要安凝還肯找他,最起碼說明他對她來說,還有價值:“你說。”
“安和安柔的那段……”感情這個詞放在安和安柔身上,安凝跟安然一樣,至今都還接受不了,但已經發生的事實,只能面對,“他們那段感情,你了解多少?”
“怎么這么問?”薄宴淮臉上的表情復雜,驚訝又疑惑。
安凝輕呵了聲,故意呵出氣來讓薄宴淮知道她在笑:“我知道你的本事,我們之間就不用打哈哈了,安現在對你的忠誠,大大超過了以前對安耀的忠誠,一定是你成功瓦解了他的意志,我自己哥哥我了解,你一定知道他最不堪的那段過去。”
安凝這毫不掩飾的口氣聽得薄宴淮很不舒服。
但因為是安凝,再大的不舒服他都只能往肚子里咽:“你是在責備我用他不堪的過去在威脅他?”
“沒有,別誤會。”這男人什么聽力呀,一個呵氣聲還能聽出一點責怪的意味來?
這明明是夸贊的呵氣好嗎?
“我是來感謝你的,你幫他隱瞞得很好,但這件事會影響到安家的生死存亡,我還不想爺爺的一生努力最后在安柔手里落得個粉身碎骨,我需要知道在這段感情里,安和安柔雙方各自扮演著什么角色,以及,安柔有沒有什么是安至今都不知道的。”
“不用說謝謝,現在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我這里有一個他們故事的文字整理,是調查人員發給我的,我發給你。”
但是除了謝謝,安凝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結語話。
“不管怎么樣,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謝謝你,有機會請你吃飯,我還有點事,回聊。”說完,掛斷,一點不遲疑。
安凝方才知道,原來她是可以強大的。
強大到和他成為不會搞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前任關系。
到晚7點的時候,安然開車先趕到星港市最大的商場外守株待兔。
三人一人一杯牛奶加一個面包啃著,活像一個私家偵探隊。
所以安然覺得這種他們這種狀態十分怪異:“有沒有搞錯,我們是要讓安柔露出馬腳,怎么反倒像是我們自己在預防露出馬腳,我們就不能找家餐廳,好好吃一頓嗎?非得提前一個小時在這里等安柔?人生在世,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好嗎?”
安凝白他一眼,懟他沒商量:“等安柔的事解決了,你想吃鮑魚都可以。”
“那咱說定了,我要吃麻辣的鮑魚火鍋,安請客,你下廚。”
“沒問題。”
“沒問題。”
這回安凝和安同時出聲,卻都在看向對方時笑了。
“那就定了。”這正是安然想要的效果,雖然這種同步不在他的預算內。
“你看起來很緊張?”安凝在安回過頭時,正好看到他腦門上的汗。
安然的角度背對光,安凝不說還不覺得,再看安臉上,尤其是額頭上,和他身后的燈光一樣,閃閃發光:“對哦,你一個大男人,面對一個小女子還能緊張成這樣?”
“我沒法跟你們說明我現在的心情,等今晚過后你們會了解的。”安說完這話,調整好呼吸,準備下車。
“等一下,”安然伸手拉住他,“你還是多坐會兒吧,還有半小時呢,話說你倆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為什么會是商場,不應該是什么情趣餐廳,游樂場,或者電影院嗎?”
“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家商場游樂區域的一個擦肩而過。”安仰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他不說話,安凝和安然大眼瞪小眼,都不敢打斷他。
直到安手里的手機進來一條信息:我快到了,你到了嗎?
安沒回復,只睜開眼睛繼續回顧:“那天,我撞倒了她手里的奶茶杯,奶茶撒了她一身,我出于抱歉,本想給她買一套新衣服當作賠禮,她當時的表情我至今都記得,她從包包里拿出一包濕紙巾,用了整包的濕紙巾,擦掉了衣服上的污漬。”
“她那天穿的是一件和奶茶顏色相近的連衣裙,然后再用包包里的化妝品,把污漬那一塊畫成了一張笑臉,頓時就把那條裙子變成了一個藝術品。”
“她說:你看,這不就解決了嗎,這里的衣服全是世界名牌,我無功不受祿,所以你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那時的安,在感情這門學問上還是一片空白,安柔的笑在那個瞬間深深感染了他。
所以他跑到安柔面前,攔住她道:“能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嗎,我覺得你臨場應變能力很強,而且很有藝術感,說不定我們以后會有機會合作。”
當時的安柔,非常警惕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安理解,正常女孩面對陌生男人的示好都會狐疑男人是否別有用心。
安只好道:“那你有時間嗎,我們找個地方喝點東西,聊聊?商場這么多人,我們能撞上,也算一種緣分,不是嗎?”
安柔還是沒理他:“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如果下次還能撞見,那可能我們有緣,今天就先再見了。”
“誒!”安再攔截,“合并非要下次呢,撿日不如撞日,這里是商場,人員密集地方,我再怎么著也不敢在公眾地方欺負你呀,我很有誠意的。”
安朝安柔伸出手。
安柔又考慮了好幾分鐘,才答應跟他在一間星巴克坐了下來。
安凝看到正在距離車停處不遠的商場一樓星巴克落地窗前坐下的安,正朝他們揮手。
安柔還沒來。
安凝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喂,你是不是知道他為什么會緊張?”安然只是沒那么細膩,不代表他看不懂安凝和安的表情變化。
“我能理解他,安柔是他的初戀,在安柔的精心布局下,安能堅持沒跟安柔發生什么實質性的關系,沒打破他自己的底線,已經很不錯了,”安凝不由反問,“如果換你,你不會緊張嗎?”
“我們安家的男人都隨的媽媽的性格,從一而終的好嗎?也就在安耀那里產生了基因變異,你不覺得安算幸運的嗎,至少在安柔隱瞞他的那段時間里,他是快樂的,而我,本來對溫斯挺感興趣的,不曾想天公不作美呀,”安然說著就笑了,“不過現在能補給我一個妹妹,更好。”
安凝全身冒起雞皮疙瘩:“得,你也趕緊找一個吧,別拿我這個妹妹當女友,長此以往,你會心理變態的。”
安然噘嘴:“我不會的,我現在一個人過得挺好,不愁錢也不愁穿,不愁住也不愁吃,干嘛非要找個女的來管我,我又沒吃飽了撐的。”
安凝微笑,一扭頭,趕緊扯了扯安然衣袖:“安柔到了。”
兩個人,四只眼睛同時看向百米外的座位上,安柔和安相隔一張咖啡桌而坐。
下一秒,安的電話撥到了安凝手機上。
安凝點開免提,和安然一起旁聽。
安然在手機上打出一行字遞給安凝:我們這么旁聽,不太好吧,有點侵犯隱私。
嚴格意義上是不太道義,但現在不是談道義的時候。
安凝回給他一行字:如果我們不旁聽,你不擔心安又被安柔繞進她那個黑洞里?現在是在做正事,而且公眾場所的談話,說明有心人都可以聽,你把自己當做有心人就好。
落地窗前的兩人,相視無言了好一會兒,等到兩杯咖啡上齊,安柔才開口:“最近很忙嗎,你瘦了很多。”
“還好,新的工作環境,工作比較忙而已,不過,你除了臉色白一點,精神萎靡一點,其他沒什么變化嘛,眼睛里還是那么的有故事。”
這話不算褒,貶的意味更重一點。
但安柔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去品味安的意思了,直截了當道:“怎么約我來這里?”
安抬頭,看了眼這個空間內,星巴克還是星巴克,人卻已經不再是他們第一次見過的那些人,可見時過境遷,該變的都會變。
他特別感慨地吐出一口輕氣:“因為我們是從這里開始的,理當也該從這里結束。”
安柔聽到這話,吸了吸鼻子,那蒼蠅似“嚶嚶”的哼聲,像是快哭了。
“你一定要這么說話嗎,”安柔沒忍住,安凝隔著百米遠都看到她拿著紙巾在揩淚,“我以為,以為……”
“不然呢,你以為我約你出來是干嘛的?”安的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約你出來舊情復熾嗎?安柔,全天下的女人這么多,我干嘛非得在你這棵歪脖樹上吊死。”
這下,安柔的抽泣聲更大了。
看到這樣的安柔,安真想把當初喜歡安柔的那顆心掐死:“別哭了,再哭就幼稚了,你難道不應該珍惜跟我說話的嗎,非得用來哭?”
安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招來服務員,掏出一沓錢幣遞上:“麻煩你,清場。”
“先生,我只能試試。”服務員接過紙幣,給每張桌子的客人一千元表示抱歉。
安凝一陣唏噓,安這是不怕被圍攻嗎?
不過還好,現在的人大多勢力,一千元退場,不虧,也就給了安這個面子。
等其他客人都離開了,服務員在門口掛了一個“暫停營業”的牌子,并給安桌上上了一壺咖啡,然后兩名服務員自覺退到前臺后。
“好了,現在你可以哭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哭多久?”安再說出的話,更不留情面。
安柔一巴掌重重拍上桌面:“我最近已經很凄慘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是為了看笑話來的,但不完全為了看笑話。”安目光如鷹,鋒利得很想讓安柔看清,他再不是那個能被她耍得團團轉的男人了,“怎么,你做得出來,還怕別人笑話嗎?”
本末倒置,現在該他手握她的未來。
“從你踏入杰夫那間房開始,你難道不該預料你接下來會面臨什么嗎?現在才來跟我哭痛,你沒資格,也沒權利,因為我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對你欲罷不能的安了,現在坐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被你害得坐牢的安,在你的鞭策下,徹底清醒的安。”
安柔沒話說,只得完全呈現出弱勢方,對著安癟嘴。
但憋了一會兒后,沒忍住,突然咆哮出聲:“你以為我一個女人想博一個穩定的未來很容易嗎?我只想給我自己,給我媽媽爭取更多的利益而已,我哪里錯了,怎么在你們一個個眼里,我就像是惡鬼投胎,讓你們避之不及。”
“對,你這話說對了,”安重重點頭,還舉起雙手為她鼓掌,“我為你終于有的自知之明鼓掌,你現在就是一只非常丑陋的女鬼,我們都避之不及,唯恐被你纏上就再也脫不了身,你能準確定位自己,看來確實是被杰夫傷害得很深,知道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
當安嘲笑的聲音如鋒利的刀片劃破空氣的寧靜,每一句話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箭矢,準確無誤地射向安柔心中最脆弱、最隱蔽的地方,安柔心里仿佛被一座山壓著,沉重得幾乎讓她崩潰:“你現在笑話看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安柔說完氣話起身,往門口走了幾步,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安。
安正品著咖啡,品完一杯,又倒滿一杯。
等到第二杯快喝完,安柔才退回來:“你剛剛說,不完全是為了看我笑話來的,那么你的不完全是什么意思?”
安然又在手機里打出一行字,遞給安凝:嚇得我出了一背的汗,安就這么篤定安柔會回頭找她?
安凝回復:因為安柔現在別無選擇,在霍垣和安之間,她更傾向依靠安,因為她覺得安再怎么絕情,也會因為她還姓“安”而心軟,如果不想安耀手里的安家成為整個星港市的笑話,安在徹底奪回安家前,都會安撫她。
這些不過是安說出來讓安柔先了解他的立場,表明他們之間只剩合作,安柔還是懂得撿安的話,給自己留點顏面。
“不走了?”安調侃。
安柔重新坐下,滿上一杯熱咖啡,先解解渴才道:“在沒搞清楚你約我出來的目的之前,我還不能走,你也不想跟我再有瓜葛,今晚一定會把要說的話說清楚,對吧?”
“還好,你還有得救。”安抬頭,微笑,“我現在可以提供你一個機會改邪歸正。”
“你說!”安柔滿血復活。
安放下咖啡杯,湊近她:“你聽好,我只說一次,你也只能答一次,要不要好好活下去,全取決于你的一念之間,聽清楚,我,要,實,話!”
安柔看著安那不容許出任何差錯的眼睛,不由咽了口口水,點頭:“我準備好了。”
“你告訴我,安凝體內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如果不是你又是誰,是不是一直以來在你背后出謀劃策的人?”
“當年陷害我媽媽鄭綺玥,害得外公外婆慘死,生生吞并慈愛醫院,以及把你引薦給杰夫,一夜間讓安耀蒸發十幾個億,要通過你來拉垮安家,是不是同一撥人?”
安逐字逐句咬得特別清晰。
這種情況下,安柔要再聽不懂,那就是自掘墳墓了。
可是!
她聽得懂又怎樣?
討好了這方勢必得罪那方,但是不說實話,到頭來,她再被擺一道,那就真的完了。
安柔抬頭,眼睛里閃著孤注一擲的亮光:“我可以告訴你,你必須保證我和我媽的安全。”
“你們住在安家是最安全的,我這段時間會住在安家貼身保護你們,你不是說你已經說服安耀把安家的財產轉移給我嗎?就趁這段轉移時間,我們把該辦的事,一次性辦清楚,直到真正該進監獄的人進了監獄,你就自由了。”安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像是春日里微風拂過湖面,輕輕蕩起的漣漪。
很能讓安柔雜亂的內心安定下來。
“好!”
隔著百米遠,安凝看著安柔低著頭,把該說的話全部對安和盤托出時,當安凝內心所有的猜測一一得到安柔證實時,她的雙手在收緊,很想到沖上去把安柔掐死。
但腦海里有另一個聲音在說,也許善惡到頭,她更該做那個珍惜母親在那般危險環境中還能生下她的這條命。
于是,安凝先將安現場對安柔所說的話進行雙重備份的錄音內容發給薄宴淮后,她道:“還你一個人情,希望我們之間不虧不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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