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楚淵心里不停罵著娘。

剛認識賀老二的時候，加入了異事部，以為自己可以橫著走了，碰見哪個不開眼的小流氓，上去就是倆大嘴巴子，多爽。

結果發現這個世界有很多異能者，賀老二都容易挨倆嘴巴子。

炎熵出現了，楚淵又覺得自己可以橫著走了，碰見什么不開眼的異能者，上去就是倆嘴巴子，多爽。

結果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個叫做寒武紀的組織，里面全是神，炎熵倒是沒挨倆嘴巴子，自己挨了好幾下。

然后自己變強了，楚淵覺得可以靠著自己橫著走了，什么神啊鬼啊，上去就是倆嘴巴子。

然后…就沒然后了，他現在擱地上趴著呢。

楚淵死活想不通，就這么大點個星球，怎么那么多大佬，和變魔術似的說沒什么就沒什么，說有什么就有什么。

楚淵趴在地上，哈琪琪歪著腦袋望向牧神者，有些猶豫。

自己是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呢，還是幫助楚淵搬開石臺然后逃跑？

哈琪琪鼓起勇氣，開口問道：“請問，如果我打您的話，您會打我嗎？”

牧神者沒有吭聲，只是望著趴在地上的楚淵，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事情。

“喂，我在和你說話。”

哈琪琪用手指懟了懟牧神者，手指穿過了牧神者的身體。

“哇哦”

哈琪琪從兜里掏出了棒棒糖，砸了過去，同樣穿過了牧神者的身體。

楚淵心如死灰。

對方可以操控物質碰到自己，自己卻不能碰到對方，這還打個屁了。

“好吧好吧，你很強大。”哈琪琪笑嘻嘻的說道：“我投降啦。”

見到牧神者只是望著楚淵，模樣很可怕，二哈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與楚淵并排，雙手抱頭，和碰見銀行劫匪了似的。

“我發現一件事哦。”哈琪琪扭頭小聲說道：“那個手電筒，一閃一閃的，他揮手的時候，就在閃爍。”

楚淵神情微變，想要仰頭，突然角落的大花瓶消失了，又憑空出現在了石臺上面。

楚淵覺得自己的肋骨都斷了，呼吸越來越困難。

牧神者依舊低頭望著楚淵，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我不喜歡你們人類的方式，野蠻、嗜血、幼稚可笑，我喜歡抹除，徹徹底底的抹除。”

牧神者終于開口了：“好吧，既然無法抹除你，只能用最你們人類最原始的方法毀掉你。”

重達數百斤的銅像消失了，就在此時，玻璃門被踹開，楚神兵沖了進來。

衣衫襤褸滿面抓痕的楚神兵沖進來了，雙手用力攥著雙拳。

滿面猙獰努不可以的楚神兵趴地上了，身上還壓制個銅像。

牧神者露出了開懷的笑容：“我完美的容器，歡迎你的到來。”

楚神兵努力地仰著頭，見到楚淵趴那了，也見到哈琪琪雙手抱頭也趴那了，心，沉到了谷底。

可他依舊是驕傲的，楚神兵怒吼道：“我不是任何人的容器，哪怕你是神，哪怕你是牧神者，哪怕你主宰宇宙萬物，我寧愿死！”

“你的內心總是充滿了怒火，相信我，孩子，你需要我。”

牧神者漂浮了過去，微微揮動手指，楚神兵身上的銅質雕像消失了。

“給我死！”

楚神兵霍然而起，一拳揮了出去。

與剛剛哈琪琪相同，拳頭穿過了牧神者的身體。

與二哈不同的是，哈琪琪能收回手指，楚神兵的拳頭，手腕，手臂，卻出無法抽回，如同打進了一團面糊著，用盡力氣也無法抽回。

楚神兵又抬腿踹了過去，這次，連腿也被吸進了牧神者的身體里。

牧神者輕撫著蹦蹦跳跳的楚神兵的額頭：“我應感謝你們，感謝另一個讓我不再孤單的存在，我不喜歡人類，不喜歡一切，可你們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明白了我觀察許久卻無法理解的事，更為美妙的是，你們打破了規則，令我可以主宰你們的一切，任何一切。”

楚神兵的身體就和被一個大號的史萊姆包裹一樣，幽暗色的光芒開始籠罩他的身體，包裹他的身體，二人即將融合到一起。

兩具身體高速震顫著，楚神兵面色劇變，大喊著“不，不，不”，和韓劇看多了似的。

就在這時，楚淵一拍地面，拱飛了身上石臺。

哈琪琪也動了，拉住楚淵的胳膊輪了出去。

楚淵撲到牧神者的身旁，一把抓住了漂浮在空中的手電筒。

牧神者只是微微扭著頭，似笑非笑著，如同看著一幕滑稽劇。

抓住手電筒的楚淵滾落在地，滿面猙獰之色。

“徒勞，你們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牧神者微微揮動著手指，所有的一切，發生過的一切，又開始“倒退”了。

楚淵“撲”了回去，撲到了地上，剛站起身的哈琪琪又恢復了雙手抱頭的姿勢，沉重的石臺與花瓶，再次落在了楚淵的背上，仿佛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我說了，我主宰著一切，時間，空間，包括你們的生…”

牧神者的目光收緊了。

一切，都恢復了原狀，除了一件事，除了一個破家用電器，除了手電筒。

手電筒，被抓在了楚淵的手里。

那個看起來銹跡斑斑的破手電筒，仿佛不受任何規則與意志所影響，緊緊抓在楚淵的手中。

牧神者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惑，似乎又回想起了什么，瞳孔晦暗不明。

楚淵不知道手電筒到底有什么用，只是下意識打開了開關，光芒掃過牧神者的身體。

只是掃過那短短不足一秒的時間，牧神者的身體，變了。

在那不足一秒的時間里，都看到了一些事物。

那具軀體里，有春的生機勃發，野草破土而出，有夏的炎炎酷暑，烈日炙烤大地，有秋的枯黃蕭瑟，豐稔落盡繁華，有冬的冰冷無情，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有日月交替，有繁星點點。

有起源，有毀滅。

有生，有死。

那具身軀里，有著萬物，蘊含著一切，毀滅著一切，就仿佛那具身軀里，是規則，是輪回，是因果，也是終焉。

“我照，你們揍！”

楚淵面露猙獰，這一刻，他明白了一些事情。

意志，你該叫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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