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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我們的熱戀-92 二更·合一
更新時間:2025-04-23  作者: 耳東兔子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近代現代 | 愛情 | 耳東兔子 | 陷入我們的熱戀 | 耳東兔子 | 陷入我們的熱戀 
正文如下:
92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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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路周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兩條腿大剌剌地敞著,給徐梔回了一條。

幾個點包含了千言萬語和綿延無盡的嘆息,那邊似乎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徐梔:你干什么了

Salt:砸核桃。

徐梔:陳嬌嬌,你是不是有病,大年初一砸什么核桃

Salt:我餓。家里沒東西吃。

徐梔:冰箱里還有兩罐貓糧,先對付兩天。乖。

Salt:不愛了…就別勉強

這話已經快成他的口頭禪了。

徐梔抱著手機笑,老徐正站在院子里,拎著跟水管洗車,撈起一旁的毛巾面無表情地丟給她,“幫爸爸擦車。”

徐梔悻悻地把手機揣回兜里,不情不愿地走過去,磨蹭蹭蹭地擦著車窗,半晌,問了句:“老爸,

你是不是故意的”

徐光霽洗車洗得一頭汗,把水一關,一邊噴清潔劑,一邊涼颼颼地說:“那小子不老實。”

徐梔擦車手一頓,忙說:“他是怕您接受不了。"

徐光霽把車門打開,拎出腳墊抖了抖,“囡囡,爸爸不反對你談戀愛,但不管是男朋友還是老公,

你們之間一定是建立在互相吸引的基礎上,不是無條件的。你能懂爸爸的意思嗎”

徐梔想了想,說:“大概懂。”

“你們現在年紀還小,戀愛時間一長,一旦吸引關系發生變化,如果這個男孩子有責任感還好,就怕那種沒責任感,要么劈腿,要么拖著不肯結婚,耗著別人的青春”徐光霽嘆了口氣,說,“當然我不是懷疑他的人品,陳路周那小子性格各方面都沒話說,你去北京之后,他陪我喝過兩次酒,那小子談吐很得體,比你們這個年齡的小孩都成熟,在感情方面又很單純,作為長輩,我很喜歡他。但是作為我女兒的男朋友,我會忍不住、也必須挑他的刺。”

慶宜年前下了一場小雪,過年那幾天天氣很好,氣溫直接回升十幾度。

徐光霽說完這段話,已經氣喘吁吁,豆大的汗珠從他臉頰側滑落下來,他從旁邊撿了塊抹布,繼續彎腰擦著車門,夕陽落在他臉上,皺紋仿佛被光刻在臉上,線條曲折不均卻清晰,兩鬢隱隱露出一些白發。

徐梔也是那時候猛然反應過來,小時候她在爸爸脖子上騎馬,爸爸氣兒都不喘可以帶著她玩一下午,而如今的爸爸,幫外婆提個煤氣罐就累得直彎腰,甚至一邊干活一邊說話,都會出汗。歲月從來不留人,留下的只有回憶。

徐光霽擰干抹布,渾然不覺女兒盯著他,繼續說:“他的家庭背景爸爸還不太了解,只是聽說父母是做生意的,我跟你說,生意人最精了,咱們家庭背景相對來說單薄一點,爸爸要不在他面前立立威,他以后欺負你怎么辦”

“打出去!”在旁邊曬太陽的老太太,聲音高亢突然吼了句。

徐梔忍俊不禁,突然想到韋主任,“老太太知道你和韋阿姨的事情嗎”

“知道,年前就跟她說了。"

村里人都知道,老太太女兒走了之后,徐光霽這個女婿對她任勞任怨,老太太嘴上雖然總是對徐光霽罵罵咧咧的,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希望徐光霽不要再管她了。徐光霽也知道老太太就是嘴硬心軟,一直都跟她說,我會給您養老的,就當是給孩子做個榜樣。

徐梔哼了句,“那你就瞞著我。”

“你不也瞞著我嗎”

兩人都笑了,徐光霽重新擰開水龍頭,拎著水管把車沖了一遍,說:“韋主任說年初三咱們一起吃個飯,你把陳路周叫上吧。”

徐梔啊了聲,“叫上陳路周”

徐光霽說:“以后你們大二大三學業忙起來可能一年都回不了一趟家,趁這次大家都在,一起見見,順便我讓韋阿姨也幫著把把關。”

“好,我問問他。”

陳路周正在修復茶幾,釘子還沒全釘進去,隨便支了個框架在那,正準備把釘子釘牢固,手機和門鈴幾乎是同時響起,他小心翼翼地扶了下茶幾,讓它搖搖晃晃地站穩在那,然后拿起手機一邊給徐梔回了個好,一邊去開門,走得格外小心,生怕踩到地雷。

然而,門一打開,看見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陳路周愣了好久才認出來,“傅老板”

傅玉青溫文爾雅地站在門口,西裝革履,套著一件同色系的羊毛大衣,腦袋上還戴著一個紳士帽,手上還甩著一串車鑰匙,表情鄙夷中又帶著同情,遞了一袋東西給他,開口一句話直接把陳路周凍住了一“聽說你沒內褲穿”

陳路周:“”

靜靜緩了幾秒,陳路周讓自己盡量心平氣和,畢竟也是雪中送“褲”,但他和傅玉青的氣場其實一直都不太和,雖然后來幫他拍攝過茶莊,也給他介紹過車隊的拍攝工作。但傅玉青這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這樣拿鼻孔看人,說話也挺刺人,總是一副好像所有人都欠他的樣子,給別人介紹工作也是一幅我同情你,施舍你的口氣。

“徐梔讓你來的”陳路周接過東西,也沒請他進門,問了句。

傅玉青笑著點點頭說,“正巧今天下山去他們家拜年,小梔說他們回老家拜年了,讓我辦個事,沒想到這么久沒見,你還是這么狼狽一一”他頓了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半天,“陳周”

“我叫陳路周。”

“太久沒聯系了,我忘了,你家里破產了你那個有錢難伺候的弟弟呢”傅玉青眼神往屋里磕磣地掃了眼,嘖了聲,“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好歹也是徐梔的長輩,陳路周沒跟他計較,把門打開,身子微微一側,“家里沒茶,冰箱里有礦泉水。”

傅玉青大手一揮,“礦泉水就行。”

等陳路周去冰箱里把礦泉水拿出來,傅玉青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顯然是有話要跟他說,不過看見沙發上開到一半的核桃,強迫癥就上來了,剛好旁邊又放著一把錘子,順手就拿起錘子幫他放在茶幾上捶開。

陳路周都來不及阻止。

“梆”一錘子下去,又塌了。

傅玉青:”

陳路周:“

我他媽剛搭好的。

傅玉青為了掩飾尷尬,拿起旁邊的靠枕人往沙發后背重重地一靠,正試圖說什么緩解這窘迫的局面時,腦袋頂上頓時一悶痛,墻上僅剩的最后一幅畫,再也支撐不住砸落下來傅玉青帽子被砸歪,整個人幾乎是歪帽斜眼、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被砸得頭暈眼花地靠在沙發上,盛氣凌人的氣勢全被砸沒了。

傅玉青:”

陳路周忍不住笑了下,走過來,把他身上的畫拿開,這叫什么,裝逼遭雷劈。

“要給你叫救護車嗎”陳路周出于人道主義問了句。

傅玉青什么也沒說,擺擺手,此地不宜久留。

他把帽子戴正,重拾氣魄,狐假虎威地咳了聲,“徐梔都跟我說了,你倆在談戀愛。”

陳路周心里多少抿出一點味道來,把他懷里的抱枕給奪回來,在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抱枕墊在懷里,一條腿懶洋洋地掛著,低頭瞥他一眼,冷淡道:“有什么問題”

傅玉青說:“大問題沒有,有幾個小問題。”

“你說。”

“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陳路周都已經做好了交代家底的準備,沒想到傅玉青問了句這個,“就徐梔一個。"

“是處男嗎”

你有病嗎

陳路周發現傅玉青這個人腦子可能不太好。

他無語地仰頭頂在后面的墻上,喉結冷冰冰地一滑,“我說了就徐梔,你不問問我家里情況嗎”

傅玉青笑了下,“有什么好問的,哎,我聽說你大學學的人文科學啊,應該學過哲學吧弗洛伊德你肯定知道,阿德勒你聽過嗎”

“聽過。”

“那你應該知道阿德勒哲學講的是目的論。弗洛伊德崇尚原因論,認為很多人的性格長成,跟原生家庭離不開關系,但我更喜歡阿德勒的目的論,原生家庭只是你過去的一部分,我更崇尚于去了解你現在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你說家庭背景,這種東西無非也就是了解你有沒有錢,你現在沒錢,我相信你以后肯定會有錢,畢竟你和徐梔都是A大的高材生,你們兩個以后生活肯定不會差。但是男人本性上的東西,我比較關心,比如說浪子回頭,或許浪子會回頭,但我不愿意讓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去賭這個浪子回不回頭。懂了嗎”

這點巧了,相比較弗洛伊德,陳路周也更喜歡阿德勒哲學,看了他一眼:“我看著像浪子”

“有點,畢竟長成你這樣,沒點自制力的話”傅玉青欲言又止。

陳路周忍不住笑。

傅玉青站起來:“差不多了,就這個意思。”

陳路周把水遞給他,“水不喝了”

傅玉青頭也不回,擺擺手:算了,我怕你下毒。”

年初三下午,徐光霽做了一桌子菜,前所未有的豐盛,徐梔感覺自己寒假這大半個月真的怠慢了。

正巧韋主任和陳路周同時進門,徐梔乖乖叫了聲“韋阿姨“,然后彎腰從鞋柜里翻出兩雙拖鞋放在地上。

陳路周往后撤了撤,讓韋主任先進門,韋主任笑著把手上的新年禮物遞給她,“新年快樂,徐梔。”

“謝謝,新年快樂。”

韋主任笑笑,進去廚房幫忙。

陳路周后進門,站著一邊換拖鞋,一邊低頭看著她,用手掐了掐她的臉,笑著調侃說:“怎么不叫人呢”

“叫什么叫,快換鞋,新年禮物呢”徐梔攤著一雙手。

陳路周把東西遞給她,幾瓶酒和一個小袋子,嘴上還在慢吞吞地調侃她:“納貢呢你。”

“怎么兩份”

陳路周穿好拖鞋走進來,揉了揉她的頭說:“酒給你爸,剩下那份是你的新年禮物,等會兒拆。”

等徐梔放好東西出來,陳路周還站在那,顯然是看人家在廚房忙,又不好進去插手,也不敢坐在沙發上當撒手大爺,跟徐光霽打完招呼,只好不尷不尬地在廚房門口站著。盡管徐光霽說了好幾句,

你先找個位子坐。

徐梔拉著他在餐桌的另一邊坐下,菜已經齊了,老徐和韋主任還在里面炸果汁,老徐胖胖的背影莫名看著憨實又局促。

徐梔轉頭看陳路周,不懷好意地問了句:“緊張嗎”

陳路周正在脫外套,掛在椅子上,回頭看她,大言不慚:“緊張什么,我什么場面沒見過。”

說著不緊張,徐梔一往他身上靠,人就特別不自在地往邊上躲,低聲說:“你別鬧,你爸看見了,

說我多輕浮呢。”

陳路周全程都繃著一股清心寡欲的勁兒,死活不肯跟她靠近,徐梔靠近一寸,他悄悄挪一丈,最后干脆不吃了,就夾了兩筷子,一副正襟危坐地樣子,靠在椅子上,偶爾抿兩口酒。

老徐大概也不知道怎么招呼,全程只慷慨激昂地重復兩句話“陳路周,你吃。”

“哎,好。”陳路周又乖乖拿起筷子。

“陳路周,你喝。”

“哎,好。”陳路周又乖乖抿一口酒。

場面簡直尷尬又好笑,徐梔一邊埋頭吃飯,一邊觀察他倆尷尬但又不得不進行的互動,簡直笑得不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社恐。

最后還是韋主任救場,有條不紊地打開話題,“你以前高中是哪里的”

陳路周自然而然地放下筷子,看過去:我是一中的。”

韋主任訝異了一下,笑著說:“一中都是實打實的學霸,難怪能考上A大。”

徐光霽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開始袒露心跡,抿著老酒,插了一句:“他在一中都是第一名的。”

陳路周下意識看了眼徐梔,眼神一挑又吹我

徐梔得心應手的笑笑沒吹沒吹,正常發揮。

等一頓飯吃完,徐光霽真有點喝高了,兩頰顴骨紅彤彤,連眼睛都冒著紅光,話也多,說著說著就突然莫名嘿嘿一笑,表情高深莫測地好像把所有人都耍了的表情,但其實現在是大家看著他一個人在耍猴。

“我其實早就知道了。"

徐梔和陳路周互看一眼。

“你那段時間手機在家里就沒響過,也不敢當著我面玩手機,有時候躲在房間里打個電話就是大半天,我還跟韋主任說你多半就是談戀愛了。"

“其實你真不用擔心爸爸,我知道早晚有這么一天,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本來想等著你跟我說,我就告訴你韋主任的事情。沒想到,還是被你先發現了。嘿嘿!”

韋主任:"……”

陳路周:”

徐梔:“”

韋主任忍不住出聲提醒,“老徐,你好像喝多了”

徐光霽是第一次喝高,控制不了酒量,神經已經被酒精麻痹,不依不饒地繼續喝著,絮絮叨叨地說著徐梔小時候的事情,等好不容易把他勸下酒桌,幾人要把他抬進去,剛放下,老徐醉醺醺從床上回光返照一般一個鯉魚打挺,死死撐住一所有人一愣,齊齊看著他,都不敢動,都秉著呼吸等著他下一個動作。

“陳路周!”

“在。”

另外兩人看他。

徐光霽:“你會扎馬尾嗎”

“不會。”

“那你過來,我傳授你給徐梔扎馬尾的秘訣,來徐梔,你過來。”

徐光霽隨手抓了一個“徐梔”。

陳路周一臉懵然地被他牢牢摁在床邊上,徐光霽伸手去摸他頭發,“有點短,沒關系,老爸技術高超。”

徐梔和韋主任想攔著,“爸!™老徐!”

陳路周也沒反抗,“算了,你爸不折騰完是不會睡覺的。”

徐梔這才發現徐光霽的床頭有一沓橡皮筋,他手法嫻熟地抽了一根又一根,嘴里還在碎碎念著,“哎,就一定是這個高度,再高她會覺得勒著疼,再低,她覺得不好看。”

說完,“梆當—”躺下睡著了。

徐梔和韋主任已經快笑岔氣了,陳路周腦袋上被徐光霽扎了十幾個小啾啾,像一顆仙人球。

陳路周生無可戀地看了徐梔一眼,“你爸喝醉都這樣嗎”

下一秒,人又從床上猛地彈起來。

“我又想到一種新的手法!"

陳路周:“

陳路周和徐梔洗完碗,韋主任從徐光霽房間出來,看見他亂糟糟的頭發,還忍俊不禁,“你要不要回去洗個頭,老徐剛剛做飯,一手油,我看你頭發都發亮了。”

主要是老徐還嫌他頭發太干不好抓,時不時嫻熟地往掌心里唾了兩口唾沫,“呸呸!”然后搓搓勻,再上手抓。

“我馬上就走了,”陳路周跟韋主任說,然后看了眼徐梔說,“你今天早點睡”

徐梔打了個哈欠,“我倒頭就睡。”

然而,韋主任一走,徐梔后腳就去了對面樓。

門都沒關,就那么開著,徐梔從柜子拿出自己的拖鞋換上,看見他剛剛穿的外套丟在沙發上,廁所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應該在洗頭。

茶幾釘好了,徐梔晃了晃茶幾,紋絲不動,好牢,墻上的畫也四平八穩地掛著。

廁所里水聲停掉,徐梔忙在沙發上坐好,等著他出來表揚幾句,結果又響起吹風機的聲音,茶幾上丟著一本書《如何打造一座牢固的堡壘》,翻一半了,徐梔順著他看的部分往下瞄了兩眼,本來以為是什么心理學書,結果真的是講裝修的。

“沙發對于小夫妻來說,基本上是情趣之地了,所以檢測沙發的軟硬度,最好是站上去蹦兩腳,當然大多數商家是不同意你們這么做的”

徐梔果斷站上去,蹦了幾下,還挺軟,主要是這沙發還不貴。

心說,徐梔你真牛,真會買,改行吧,你是個天才裝修工一一“干嘛呢,拆家啊”

見他靠著廁所門旁的墻上,一副欣賞世界名畫的閑散表情,徐梔立馬乖乖地坐下來,“我試試沙發。”

后面沒聲音了,徐梔一轉頭,又不在了。

徐梔耐不住性子,追過去:“陳路周!你好忙啊”

剛一走到臥室門口,猝不及防一股力,被人直接扯進去,貼到門板上。

陳路周正在換衣服,還沒穿好,里面有件白色打底衫,他套著衛衣,把腦袋從領子里鉆出來,腰腹以下露著,隱隱能看見漂亮的人魚線,低頭要笑不笑地看著她,“急了剛陪你爸喝酒,一身酒味,

我換身衣服。”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白酒,耳朵都紅的,嗓音被酒精浸過,好像也迷人。

徐梔覺得自己醉了,這會兒兩人單獨這么耗著,明明人在眼前,卻莫名很想他,心跳熱烈的鼓在胸口,情緒收不住。

“你比賽什么時候出結果”

“四月中吧。”“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你想幾號回去”

“沒想好,本來擔心我爸呢,想晚點走,現在覺得早點走也沒事。”

兩人倚在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徐梔靠在門上,手搭在他胳膊上,一邊玩著他的耳垂,另只手也沒閑著,占盡便宜地在他小腹上滑刮著,她手指都微微顫著,一是沒經驗,二是太想他了,太久沒見,肢體輕輕一碰,就好像著了火,心情極為矛盾,想要滅,又忍不住想要那火燒得更旺一些,干脆將她燒成灰,才能解這渴。

陳路周低頭看她手滑入的位置,沒說什么,任她自顧自地摸索,另只手還把褲兜里的手機拿出來,轉頭隨手往床上一扔,給她更多的發揮空間。

“你下學期是不是要申請轉專業了我看你箱子里有線代的書。經管學線代嗎”

“嗯,翻我箱子了”

“我是想把你的外套先掛到我的衣柜里,壓在里面都壓壞了。"

“怎么知道密碼的”

“隨便試了下,就開了。"

“不得了啊,開鎖小能手”

“專開陳路周的鎖。”

徐梔去扯他運動褲的帶子,陳路周的運動褲腰帶從來都不是扎的蝴蝶結,是從兩邊打一個結從中間穿過去的活結,所以徐梔一開始怎么扯都扯不開,扯著其中一根帶子,越扯腰帶綁得越緊“你褲子好難解,綁那么緊干嘛呀”

徐梔被這根腰帶分了心,正要低下頭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綁得,唇猝不及防地被人吮住。吮了很長一陣,幾乎再沒有其他動作,沒深入,將近有那么半分鐘,他沒再有進一步,就那么定定地吮著她。

徐梔心砰砰跳著,幾乎要失控,眼睛不自覺便被吻閉上了,后脊背壓在門板上,胸前滾燙堅硬地一堵墻,心跳前所未有的瘋狂,總覺得他這次的停頓像是某種狂風暴雨前的寧靜。

陳路周一手撐在門板上側頭親著她,下顎線緊緊繃著,像蓄勢待發的弓箭,劍/拔/弩/張,停頓了好一會兒,而后,慢慢地微微動了動下巴,嘴唇開始張合,喉結慢條斯理地一下下滑著,閉著眼一點點吞咽著她的氣息,手才去解自己的運動褲帶子。

徐梔心跳張狂,心里根本顧不得想,他為什么調情調得這么游刃有余,只覺得后脊骨一陣陣麻著,腳也軟。壓根站不住。

屋內再無其他聲音,只余兩人的嘴唇廝磨聲,交換著最親密、直接的溫度和濕度,整個屋子瞬間氣溫升騰,好像平白被人添了一把柴火,原本那暗暗磷磷的光火,在一瞬間就燃到最旺。

陳路周最后給她騰空抱起來,壓在床上,密密同她接了一會兒吻,聲音沙啞地在她耳邊,扣著她的雙手在頭頂,眼神細細而又忍耐地將她掃了一遍,難以抑制,卻還是詢問了她的意見。

“可以嗎”

直到獲得女孩許可之后,他才笑著坐起來,一邊脫掉上衣,一邊去床頭翻東西。

陳路周翻出東西之后順手把燈關了,只留著一盞床頭燈,黃色光在四下無人的夜里顯得格外曖昧和引人遐想。

屋內再無其他多余的聲響,連光都徹底暗下來,唯獨墻上偶有濃郁的光影晃動,好像成熟快脫殼的蠶蛹,都在破繭的邊緣,蛹殼勢如破竹地破開一個小洞,得以窺見這個物欲橫流的成人世界。

半夜,被窩里濕漉漉,好像怎么也擰不干的毛巾,很潮。

徐梔渾身都被占著,熱烘烘的,臉頰已經滾燙。

“熱”他低聲問了句,“還是難受”

“嗯。”

他無聲地抵著她的肩膀笑了下,那股灼人的熱氣噴在她耳邊,幾乎沒說出聲,像是罵了句什么臟話,笑得格外張揚,但是又無可奈何,好像是用口型在說,徐梔那會兒意亂情迷,頭暈目眩,看他輪廓都模糊,別說看口型了。

“你說什么。”她低哼。

“我、說,”他一字一字低聲重復,連臟話都重復,帶著少年的青澀又混蛋,“草、我、都、沒、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