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查皮特·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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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梔一回家就直奔房間把陳路周送給她的新年禮物拆了,本來以為只是個普通的手機掛件,后來等徐梔掛到手機上仔細一摸才知道是羊毛氈,估計是他自己做的,造型很精巧,是一只小狗,比熊犬,
羊毛氈的特點就是看著很逼真,真的好像一只縮小版的狗狗,看著活靈活現。
那晚,徐梔異常興奮,深夜還纏著陳路周在手機上聊些有的沒的,直到某人被調侃得抓狂。
Salt:睡覺O、K
徐梔不搭理他,洗完澡一溜兒煙鉆進自己的小床上,還在自顧自調侃他。
徐梔:暑假很想我嗎
那邊嘴很硬。
Salt:別想太多,主要還是想聽聽自己寫的稿子。
徐梔:別裝了你。
那邊實在撐不住了。
Salt:行吧,情種真困了。
徐梔:才一次,就這么累嗎
酒,你爸的酒后勁還挺足的。
他今晚其實也喝了不少,徐光霽左一句你喝,又一句你喝,他真沒少喝,但又沒醉,只是頭昏腦脹,所以這會兒后勁上來難以抵擋。這種感覺其實比徹底喝醉還難受。
徐梔這才放他去睡覺,陳路周又打了個電話過來,人已經躺上床,聽那均勻而平緩的喘息聲似乎已經神游太虛了,但半夢半醒間還惦記著一件事,聲音悶在被子里,昏沉:還疼嗎”
徐梔心里忽然有點軟,被這樣一個人愛著,時時刻刻好像都在心動,即使這會兒還有點疼,也說不疼,你快睡吧!
那邊頓了一下,氣息平穩,均勻地喘著,莫名聽著有點性感。徐梔以為他睡著了,半晌,他突然叫她:“徐梔。”
“嗯”
“這酒后勁真大,”他懶散地笑了下,似乎理智全無,“大到我想給我媽磕個頭,謝謝她讓你找上我。”
“那你還得給談胥磕一個。”
要不是他,也不會遇見了。
“別給我添堵行嗎”
“開玩笑的,”徐梔又哄了句,“陳嬌嬌,我愛你。”
“嗯,我跟一個。”他說。
徐梔笑,真喝多了。
徐光霽第二天醒來,心情相當不錯,在廚房哼著小曲興致勃勃地做早餐。
徐梔打著哈欠從房間出來,表情揶揄地看著她老爸憨厚敦實的背影,倚著門框笑瞇瞇地問了句,“老爸,你昨晚u徐光霽頭也不回,一邊點火一邊說:“陳路周是不是就住在附近你要不要叫他過來一起吃早餐。”
“他估計還沒起來。”
徐梔醒來給他發微信,他還沒回。估計還睡著。
“A大高材生睡這么晚嗎”徐光霽謔了一句,“那以后怎么掙錢啊”
“也不是每天都這么晚,他在學校很努力的,爸你真忘了,你昨天干什么了”
徐光霽這才不耐煩,“韋阿姨都跟我說了,我給陳路周扎小辮了。”他揮揮手,“喝多了喝多了。”驀然回頭,“那小子沒生氣吧”
“不會,陳路周脾氣很好的。”
徐光霽熱好牛奶,從廚房端出來,這才放心地笑笑,“確實,今天韋主任也跟我說了,說那孩子脾氣性格都不錯,也懂禮貌,韋主任跟他說話,他都會放下筷子,認真聽,韋主任還是觀察得挺仔細的。我都沒注意這些。”
徐梔從桌上拿了根油條,咬了口,笑得意味深長:“您是夸陳路周呢,還是夸韋主任呢”徐光霽莫名在女兒面前臊了下,“你覺得韋主任怎么樣”
徐梔喝了口牛奶:“挺好的,很溫柔,感覺她很會照顧人。”
徐光霽點點頭,禮尚往來:“陳路周也不錯,感覺這小子以后挺有出息。”
兩人都笑了,父女倆交換完意見,徐光霽準備去上班了,徐梔扎著頭發,也準備出門,兩人心照不宣,老徐也沒說什么,只叮囑了一句,“早點回家,別玩太晚。”
陳路周還沒醒,徐梔進去的時候,屋內一片寧靜,還是昨晚她離開的樣子,廁所的垃圾桶里還丟著個打了結的套。
手法嫻熟啊,陳嬌嬌。
那會兒已經快十點,陳路周難得睡這么晚,徐梔走進臥室,看見床上蒙著一道身影,又把門關上了,百無聊賴地在客廳里一邊玩手機上的毛氈小狗,一邊心不在焉地看了會電視,忍不住抱怨一句,
她男朋友好能睡啊。
等臥室傳來響動,徐梔早已耐不住,猛一個從沙發上竄起來,沖進去,“醒了”
陳路周剛掀開被子下床,站在床邊穿拖鞋,身上什么都沒穿,穿了件內褲,露出一身緊繃的干凈肌理和高聳如山的某處,嚇得給他直接彈回床里去,被子掖在身上,人靠著床頭醒了會兒神,極其無奈又無語地笑著仰天長嘆一聲,“我女朋友是只猴啊!精力這么充沛”
徐梔笑著走到他床邊,低頭不懷好意地看著被子底下,“今天出門逛逛”
陳路周直接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正兒八經地對著自己的眼睛:“好,我換個衣服。”
“中午我爸不回來,我們隨便吃點就出門。”
“嗯,你先出去,我穿個褲子。"
“陳路周!看看怎么了。”
陳路周笑了下,索性掀開被子給她看,“這他媽很尷尬好嗎”
徐梔評價了一句,“你這魚死得透透的。”
“找打”
“不然怎么硬邦邦的,一動不動”
陳路周笑著撇開頭,沒轍了:"我服了。"
徐梔不逗他了,“你快去刷牙,我給你帶早餐了。”
吃完早餐,兩人又在沙發上磨蹭了會兒,有些東西壓根控制不住,熱戀期又是對對方身體有了極度探索欲的情侶,很難控制自己不把身體貼在一起。于是原本說好的下午出門逛逛,變成了手牽手出去買套。
兩人去便利店,徐梔拿了一大袋零食掩人耳目,本來混進去,被人就不會注意,結果陳路周就比較單刀直入,手里就兩盒東西明目張膽地放在收銀臺上,徐梔攔都來不及攔。
收銀員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倆登對又極其養眼的人,“一起的”
“不不不,我不認識他。”
陳路周看她笑,心說又想干壞事,又抹不開膽子,“嗯,不認識,分開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便利店,等走到人煙稀少的巷子里,徐梔悄無聲息地蹭到他身邊,想牽他手,
陳路周抬了下胳膊,把人拎開,低頭笑著剛要調侃一句,你誰啊轉頭在小區門口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便愣了一下。
徐梔順勢牽住他的手,他沒掙扎,眼神直愣愣地往另一邊看,徐梔順著他的視線好奇地看過去,“咦,那不是你媽嗎她來找你嗎,我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陳路周一手牽著她,一手踹在褲兜里,目不斜視地看著連惠的背影,“應該不是來找我的,她不知道我住這里。”
徐梔哦了聲。
下一秒,兩人看見一個更熟悉的身影從樓棟里急匆匆走出來。
老徐!
“你爸下班了”陳路周低頭問了句。
徐梔:“嗯,這個點差不多。”說完,忙不迭把手上的東西交給陳路周,火急火燎要過去,陳路周把她拉住,“我去。”
徐梔說:“別,你過去鐵定吵架,你媽找我爸肯定是說咱倆的事情。“
陳路周自然不會放她一個人過去,徐梔被他拽著手,壓根動彈不得,也不負隅頑抗了,只好說:“那就一起過去,不過你別跟你媽吵架,咱們有話好好說,不然嚇到我爸,他要也不同意,咱倆就更慘。”
陳路周嗯了聲,眼神直直地看著那邊。
但等兩人快走到,依稀聽見那邊傳來的聲音,才發現事情好像并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
連惠也不是來找老徐說他倆的事情,反而兩人的交談口氣熟稔也陌生,甚至隱隱透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兩人的腳步幾乎同時停住,互相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立馬躲到旁邊那棵被蔡瑩瑩搖下一腦袋鳥屎的樹后面。
那邊交談還在繼續,兩人背靠著在聽“你能聯系我,我還真挺意外的。”徐光霽說。
“主要是現在確實遇到一點問題,除了聯系你,我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好像也有快二十年了,”徐光霽說,“我沒想到你今天會聯系我,我也剛下班,你現在在哪工作”
連惠聲音溫和:“原先在電視臺,去年辭職了,現在自己開了個廣告公司,幫人做宣傳。”
徐光霽:“要不要上去坐坐,你聯系我太匆忙了,家里也沒有準備東西,上去喝點茶水”
連惠說:“不用,我等會兒還有事,我就是來跟你說下孩子的事情,他現在長大了,有些事情早晚都會知道的,明天到我公司詳細說吧,盡量把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說完,連惠就走了,高跟鞋腳步聲在空曠的小區門口踩得噔噔噔直響,走得堅定,又仿佛孤注一擲。
陳路周:“”
畫面仿佛靜止,樹葉打著冬風的璇兒,悄無聲息在他倆身后飄落,畫面慘烈又直接。
陳路周靜靜看著連惠離開的背影:“你有沒有想過,我媽可能不是你媽,但是你爸有可能是我爸”
屋內窗簾拉著,電視機響著,正在播經濟新聞,主持人字正腔圓,將屋內氣氛平添了幾分正經,
燈也開著,空調外機也在孜孜不倦地嗡嗡嗡作響,什么東西都在響。
唯獨坐在沙發上兩個人一聲不響,中間仿佛隔著一條楚河漢界,各自據著自己的陣地,眼睛目不斜視、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機,仿佛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走出來,大腦已經轉不動了,簡直像兩個活化石。
等經濟新聞播完。
徐梔嘆了口氣,開玩笑說:“要不,先分手”
陳路周臉色尤為寡淡,從大情種變成了大渣男,老神在在地靠在那兒,還在玩手機,頭也不太抬地淡淡回應了句:“嗯,分吧。”
徐梔大為震驚,拿腔拿調地轉頭看他一眼,“哎,情種也就這樣而已,沒勁。”
陳路周還在看手機,不知道看到什么好東西,還仰起頭來靠在沙發背上,把手機拿得極近,放大看,嘴里風輕云淡又刻薄自己,喉結滾著:“放心,分吧,分了我肯定不找,我昭告全世界,我是個畜牲,我愛自己的妹妹。”
徐梔撲哧笑了,嘴里還在說:”好,那先分了,我回去了。"
剛站起來,徐梔聽見身后“啪”一聲響,手機就被扔到茶幾上,下一秒,被一股大力給拽回去,徐梔跌進他懷里,陳路周人靠在沙發上,兩腿大剌剌的敞著,兩手掛在她腰上,把人圈在中間,往自己懷里摁,笑得不行,發了狠地掐她腰,“我打不死你,這有什么好分的,我們分手的理由只有一個。"
“什么”徐梔在他懷里躲,因為那手掐著掐著又摸上了,徐梔怕癢,四處躲,像條蛇似的在他懷里亂扭,“陳路周,別摸癢死了。"
他不摸了,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冷淡地垂下去,仰在沙發上定定地看著她,“你不愛我了,就這一個。”
徐梔也停下來,“那萬一真這么狗血怎么辦”
“就這么熬著唄,”他把手擱上沙發背,勢不可擋的架勢,表情愜意地真就絲毫不受影響,“你想結婚,我就帶你出國,不結婚我給你當情人”
徐梔笑死,“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徐梔坐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細細觀察著他英氣逼人的眉眼,“我尋思你跟我爸長得也不像啊”
陳路周笑了下,“性格像”
“性格也不像,我爸這性格,跟你完全是兩個樣子,你倆從哪哪都不像,”徐梔站起來,摟著他的脖子,“要不我先回去旁敲側擊問下我爸”
“也行。”
等臨要走時,兩人又門口磨蹭了一會兒,徐梔穿好鞋拿起手機要出去,陳路周個大高個靠在門框上,幾乎將整個門堵住,一動不動,沒讓開。
“干嘛呢”
徐梔湊近了些,又停下來,為難地看著他:“陳路周”
“嗯”
“我現在有點下不去嘴”說完瞬間從他胳膊底下鉆出去。
陳路周:“…
徐梔一溜小跑沖回家里,老徐正在做飯,沒聽見門響,沒回頭,兀自在廚房里忙得轉轉悠悠。
徐梔回房間放下包,然后躡手躡腳地走到廚房門口,徐光霽正要轉身洗鍋,余光撇見有人影,回頭瞧她一眼,神色如常,“你回來了正好,馬上可以吃飯了。"
徐梔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個橘子在剝,掩人耳目,狀似無意地問了句,“對了,老爸。”
“啊”徐光霽開著水,洗鍋洗得砰砰作響,“等會兒,我在洗鍋。”
徐梔靠在那里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用什么才能打開話題,于是想起小時候常用的那個話題,
她悄然地走進去,心里一鼓作氣,在他耳邊輕聲、小小地問了一句,一字一頓:爸、爸,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是你撿來的啊”
沒想到,徐光霽也悄悄地湊在她耳邊,跟她用同樣的口氣,回了一句,很輕聲,很直白,也一字一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徐梔愣了半晌,“您別開玩笑。”
徐光霽也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徐梔咳了聲,隨口胡編:“我今天看到一個新聞,說有個人在外面生了個私生子,家里人都不知道,結果那個人死的時候,私生子冒出來搶遺產哎”
徐光霽頭也不回,把鍋重新搭上去:“你放心”
徐梔松了口氣,老頭領悟力還是高啊。
徐光霽:“爸爸沒有遺產,爸爸只有房貸。”
半小時后,徐梔給陳路周發了一條微信。
徐梔:今天才知道,我爸挺能忽悠的,壓根問不出來。
陳路周那會兒也冷靜了點,靠在沙發上拼命回憶連惠曾經跟他說過關于他父親的一些信息,其實跟徐光霽壓根八桿子打不著關系,連惠口中那男的,就是個渣男,怎么可能是徐光霽這個社恐,立馬回了一條。
Cr:不是你爸。那個男的挺花的,玩車玩女人,聽說出過車禍昏迷過幾年。你爸沒昏迷過吧
徐梔立馬回過來。
Raincatsanddogs:每一天都很清醒,活蹦亂跳的。
Raincatsanddogs: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你還記得傅老板嗎你之前不是問我他是做什么的嗎他以前是賽車手,出過一次車禍,昏迷過三四年。我爸說的。那時候我還很小,沒太有印象。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保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后接著觀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