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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賣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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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四個時辰，三頭野豬終于被拉回了山下的院子里。喬婉家的院子都擱不下這三頭野豬。另外兩頭野豬放到了另外兩家人的院子里。眾人是拼盡了全力，畢竟野豬太大了，這板兒車前面用繩子拉，后面用力推，全村人30個人齊心協力都累得滿頭大汗。好多人半路上都給累暈了。主要大家都沒吃上飯，能吃上飯的人家一天也就一頓飯。可以想象見肚子里都沒有水，這會兒能不頭暈才怪。不過三頭野豬帶回來成功地讓所有人臉上充滿了喜悅。大家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野豬。“顧老爹啥話也別說，豬已經給拉回來了。我們就回了。有啥要幫忙的，到時候給我們帶個信兒。”村里幾位老人還真是淳樸，幫了這么大的忙，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想著占便宜。這話一出來倒是讓喬婉臉上感覺有點羞愧。她習慣了看到那些極品，以至于把這些人也當成了那種愛占別人便宜的人。真的愛占別人便宜，不至于把自家都快餓死。顧老爹看了看兒媳婦兒沒有自作主張，畢竟這豬可是兒媳婦兒抓住的，不管兒媳婦兒是怎么抓住的。但是這道理他明白。他的本意是給大家分豬肉，可是看兒媳婦兒不說話的樣子，他怕兒媳婦兒自己心里膈應。想著要不然私下跟兒媳婦兒商量商量，等商量通了再跟大家伙兒說。不然的話，他這會兒說了兒媳婦兒萬一鬧起來臉上都不好看。結果沒等顧老爹說話，喬婉已經站出來攔住了大家。“大家伙兒都別走。咱們都是一個村子里的鄉里鄉親，大家出了這么大的力，哪能就讓大家這樣走。我爹娘在這里，不過我這個當晚輩的今天就逾越一次，做一回主，我當家做主跟大家說一聲。我也不會殺豬，咱村兒里誰會殺豬？咱把豬殺了，按人頭人均把豬肉分了，我家的日子不好過，大家的日子也都難過。咱們共同先把今年冬天這個難關渡過去。”這話說完，當場不少人就落下淚來。幾個老一輩的人眼神中充滿了驚喜，可是還是很多人都連連搖頭。“那可不成，這野豬是你打下來的。冒了這么大的風險，哪能讓我們占這個便宜，你家要是把這野豬賣了，能換三年的糧食。”“對呀，咱不能占這個便宜。”“一碼歸一碼，咱村里人不能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喬婉反倒有些感動，看著這些質樸的村民，心里最后的一絲芥蒂全部都沒有。今天野豬真是老天爺送上門的。老天爺有好生之德，而她需要功德值，那就從今天開始。這些村民又是好的，如果大家但凡有一絲的想占便宜的意思，喬婉都會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人們越是這樣，喬婉反而覺得這才是真正善良淳樸的人，應該得到好報。“各位嬸子大媽，咱們一塊兒在這里落地腳，誰家日子啥樣，咱們彼此都知根知底，你幫過我，我也幫過你。到了這個關頭，這野豬雖然名義上是我打的，可是多少有點運氣的成分。既然老天爺愿意照顧咱們，咱啥話都別說，今天我這個當晚輩的就在這里說定咱們殺豬分肉！”鏗鏘有力的話，把事情直接拍板決定。顧老爹聽完兒媳婦兒的話，眼睛里也含了淚，來到這里這些年，要不是街坊鄰居互相之間幫忙，他們家還不定餓死幾口人。大家真的是，你幫幫我，我幫幫你這些年扶持過來的。兒媳婦兒說得真好。是個敞亮的人。老爺子最清楚村里人的底細。立刻找了幾個殺豬的出來。三頭豬一人分一頭快刀斬亂麻。到了這會兒人們也不想客氣了，客氣啥呀？人家喬婉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每個人心里都發誓度過了這個難關，但凡老顧家，以后有啥事兒需要幫忙，讓他們拿命抵都行。30口人基本都上手了。有殺豬的能手在，果然殺豬殺得又利索又快。倒是村里的幾個老人反而來找喬婉。“婉婉雖說你讓大家把肉分了，我們覺得干脆這肉別分。飯都吃不起，咋舍得吃這肉啊？干脆咱把肉集中到一塊兒，送到府城去賣了，換了錢買回糧食。到時候各家各戶分一些。我們商量好了一半兒的糧食歸你家，這畢竟野豬是你打的。剩下的一半就算是我們借的，等明年年景好一點，我們慢慢還。”喬婉聽了這話倒是也有這個打算，畢竟吃肉有啥用啊，人人都快餓死了，這肉才能頂幾天。但是沒想到村里人把事情做到這個份兒上，這是相當的懂人情世故。更讓喬婉心里覺得順暢。喬婉這個人本來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但凡對她好一點，會十倍百倍地奉還。大家商量定了，今天晚上肯定不行，只好村里的壯年晚上輪流守夜，主要是怕晚上吸引來猛獸。第二天天沒亮，村里十幾個人就推著板車出發，豬殺完了之后，這些豬肉經過處理，板車上已經可以放得滿滿當當，用繩子捆得緊緊的。和從山上下來一樣，前面有人用繩子拉著車，后面有人推著彼此可以換一換。15個人看起來浩浩蕩蕩。領頭的是喬婉，顧老爺子經過這件事反倒發現平日里說話不多的兒媳婦倒是挺有擔當。也愿意讓兒媳婦兒主事。更何況全村人都承了喬婉的情，自然沒人反對。更沒人覺得一個女人當家不合適。喬婉雖然不認識路，但是村里有人認識他們這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府城，進府城的時候。天早就已經亮了，太陽出來，但是街上依然是冷得很。他們的這個動靜還是挺吸引人。好在門口的兵丁并沒有為難他們，主要是他們家里都是當兵的門口的兵丁總有熟悉的。這個方便還是會給的。甚至門口有相熟的兵丁，悄悄地告訴他們。哪一家酒樓最缺這種野味。誰家賣的價錢高。他們把野豬推到了府城最大的會仙樓的后巷里。喬婉帶著人進去找掌柜的。這早上起來會仙樓里并沒有客人，伙計們忙著打掃衛生，掌柜的正在柜面上打著算盤算賬。看到有人進來倒是愣了一下。“哎呦，三位你們這是？”旁邊的小伙計急忙迎了上來，看三位這打扮可是窮酸得很。他們這是府城里最有名的酒樓，招待的都是達官貴人。小伙計可沒敢狗眼看人低。自家東家可說了，誰敢看衣服下菜直接就攆走。“伙計，我想見見你們掌柜的，我們抓了幾頭野豬。”小伙計一聽這話，眼睛一亮，天冷了，這野味可不好打。再加上家豬這一陣兒又不出欄，都瘦得慌。掌柜的這兩天還發愁，怎么也沒人上門送點兒野味，客人們早就抱怨上了。哪怕是花點大價錢也有人愿意吃。可是最近也不知道因為啥關系，野味反而越來越少。小伙計跟掌柜的咬了一下耳朵，掌柜的急忙笑臉相迎。“三位原來有野味啊？”這真是瞌睡送上來個枕頭。喬婉一看掌柜的和伙計就能看出來，這個酒樓從上到下人品不錯。這樣看來，門口的那一些當兵的也算是良心介紹。“掌柜的，我們打了野豬在后巷子里，您看看給個價。”掌柜的跟著他們來到后巷。一看到那一堆肉的時候，掌柜的都有點兒懵。本來以為也不過就是一頭小野豬，哪知道眼前堆著的肉，說明這野豬可不是一頭，而且還不是小野豬。喜歡的眉眼都快睜不開了。野豬不好，打野豬兇猛，尤其是成年的野豬，成年野豬連老虎，豹子都沒辦法跟他們抗衡。尤其是成年野豬常年在松樹上蹭的豬皮跟全身穿了鎧甲一樣。就是最尖銳的利箭都穿不透。也難怪他會認為是小野豬。而且這野豬都殺好了，光看著肉上面厚厚的肥膘，就知道這野豬可吃的是膘肥體壯。這肉質相當好。掌柜的翻來翻去，興奮得整個人都抑制不住。好歹還顧及到眼前這三個是賣家，為了談價錢，硬生生讓自己眉開眼笑的表情瞬間收了回去。“三位這野豬肉太多，我瞅了瞅有1000多斤。這一下子賣不出去，放在酒樓里恐怕會臭。”這話一聽就知道這是要談價錢。擺明了要壓價。喬婉笑了下，“掌柜的，您要是一家吃不下，沒問題，您看您要多少，剩下的我們自己去賣。這難得的野味，我們相信有不少人稀罕。”“我家男人在千戶所當兵，聽說那千戶大人和上面的那些大人都喜歡這野味，說是這種野味燉出來才有滋味。”“實在不行我拉到千戶所去，讓我男人想想辦法。”掌柜的一聽啥也甭說眼前這個婦人看起來也不是鄉野村婦，能說出這話的人，顯然是看透了自己的主意。也是個厲害角色。掌柜的生怕肉飛了，瞬間就投降。光看這婦人爽利的說話模樣，就知道這是見過世面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鄉野村婦。這話一看也不是嚇唬他。喬婉和掌柜的你來我往，又討價還價半天，最后商定。拿到了30兩銀子。連喬婉都有點兒心疼，現在的物價，這么一大堆山一樣的野豬肉，就換了30兩銀子。把銀子揣在兜兒里，村里人雄赳赳，氣昂昂跟在喬婉的身后，直奔糧行。一打聽，一石糧食居然要一兩五錢銀子。跟在身后的村民不由得有些義憤填膺。這糧價漲得簡直是讓人絕望。可是價錢方面可沒人給讓步。30兩銀子全都換成了糧食那就是兩千多斤糧食。糧食裝好。顧恒急忙湊了上來，“嫂子，咱們買了這么多糧食，要不然還是去跟我哥說一聲，讓他們幫忙護送一下。路上要是被人搶了，咱就啥也沒了。”喬婉一聽也知道一路來的時候咋來的，要不是他們那會兒走的時候，路上沒啥人，估計真被有心人惦記上了，說不準半路打劫的還真就冒出來。他們這老弱病殘的又沒吃啥飯，根本不具有戰斗力。真碰上不要命的搶劫的，那不得死傷慘重。本意是幫助大家，可不是讓大家把命搭上。想到這里喬婉立刻點頭同意，雖然沒見過那個便宜夫君，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能用得上的自然得用一下。囑咐恒哥兒，“你別光叫你哥一個人，讓你哥把咱們村里其他的幾個人全都叫上，人多力量大，靠你哥一個人哪能鎮得住場子。”恒哥點點頭，“嫂子你放心吧，我知道咋說。”大家原地在這里等著，結果一炷香的功夫，呼啦啦來了一堆人。十幾個挎著刀的兵將朝他們走來。遠遠的喬婉還看不清楚，只看到他們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當兵的身上穿的衣服居然還不如老百姓。可想而知這里守城的兵丁們的窮成啥樣。由此可見，這個朝廷從上到下根子里都爛透了。吃不飽的軍士他們又怎么保家衛國？怪不得后來會城破，就沖這些裝備怎么能守得住這座城？可是越看喬婉越覺得不對勁兒，為啥總有一種熟悉感？領頭兒大步走過來的高大身影怎么那么像顧聿安！喬婉漸漸眼睛越瞪越圓。最后吃驚的都沒辦法控制自己。因為她非常確信絕對沒眼花，領頭的那個男子的確是自己丈夫顧聿安。顧聿安他們這一次進入游戲之后看起來沒啥難度。這就是一個守城基建的游戲。比起上一個來說簡直都不叫難度。剛進入游戲，就跑來一個便宜弟弟說是到城里賣豬肉，換了些糧食，想讓他這個當哥的帶著村里的這些壯漢一塊護送這些糧食回村里。要不然路上被搶了，大家都得餓死。顧聿安帶著李教授，張紹白他們來幫忙，好歹也得符合這里人物的人設。結果走不過來，看到對面一個女子滿含淚水地望著自己。顧聿安有點兒懵。這是啥情況？身旁的男孩兒和拉了拉顧聿安的袖子。“大哥，嫂子看見你肯定是高興壞了。”顧聿安恍然大悟，他來到這里的身份是個守城的士兵，原來這就是給他安排的家人和媳婦兒。可是媳婦兒看見自己流淚，他為啥有心疼的感覺？意志堅定地告訴自己，這可不是喬婉，他不能亂來。假裝看不見對面女人的淚水。豪邁地跟著村里人打招呼。“走吧，護送大家趕緊回村兒，天色不早了，萬一路上遇到危險就不好送你們回去，我們還得趕緊趕回來。”顧聿安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女人，流眼淚的女人他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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