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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明末-第五百章:手扶日月,照臨寰宇
更新時間:2025-09-25  作者: 羅小明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穿越 | 穿越架空 | 羅小明 | 風起明末 | 羅小明 | 風起明末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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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手扶日月,照臨寰宇

第五百章:手扶日月,照臨寰宇

崇禎十六年,四月二十九日。

京師南郊。

永定門南。

赤紅色的旌旗聯綿不絕,匯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血色怒潮,遮蔽了廣袤的郊野,

雪白色的軍帳星羅棋布,如同驟然降下的新雪,在春日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盈滿了每一寸可見的草地。

帳陣森然有序,綿延竟達十數里。

雪白的軍帳與赤色旌旗交相輝映,構成一幅極具視覺沖擊力的壯闊畫卷,肅殺之氣直沖霄漢。

層層迭迭的軍帳鋪展,密密麻麻的幟幡林立。

而在這片軍帳與戟戈之海的中央,一頂尤為龐大、以青色幕布制成的軍帳巍然矗立,如同群星拱衛的北辰

帳門的前方。

三面高大的赤紅色的旌旗迎風飄搖,獵獵而動。

大帳之外,一眾罩袍束帶頂盔貫甲的靖南軍甲士皆是按刀掛弓沿帳林立。

明盔之下的目光銳利如鷹,赤色的戰袍映著鱗甲寒光,凌厲的殺機自其周身緩緩流淌而出。

縱然是清軍已然北逃,整個北國皆已懾服,他們也身處于整個大營最為核心的地方,但是這些守衛在帳外的甲士卻是并未有半分的懈怠。

中軍帳內。

眾將列坐其中。

但是卻是人聲寂寥,沉寂冷漠。

四月的京師,仍舊沒有徹底的褪去寒冷。

陳望的身軀微俯,他的身前帥案并沒有放著一直以來放著的帥案,而是放著一盆炭火。

整個帳中,只能聽到炭火盆中木炭燃燒所發出的噼噼啪啪的作響聲。

陳望抬起手,卸去了沉重的明盔,將其隨意的放在了腳邊。

厚重的甲胄在入帳之前便已經被陳望解下。

陳望穿著赤色的蟒袍,注視著腳下發出散發著微微紅光的炭盆。

赤紅色的蟒衣在炭火映照下泛著暗紅。

炭火盆驅散了帳內的寒意,暗紅的火光照耀在陳望的臉龐之上,泛著妖異的紅光。

躍動的光影投在每一位凝神貫注的將領臉上,所有人的眼眉皆是低垂。

過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

陳望才終于是有了動作。

陳望收回了回暖的雙手,緩緩的抬起了頭,看向帳內的一眾將校。

一眾將校也都注意到了陳望的動作,當下皆是挺直腰背,低首垂目。

陳望的目光由左至右,將一眾將校的臉龐全部都盡收于眼底。

陳功坐在左首首位,穿著一身騎兵的罩甲,無論是按照軍中的職位還是按照遠近來排,陳功都是理應坐在這第二的位置。

而右首的位置,應當是作為湖廣鎮總兵的定遠伯周遇懋,不過此時右首的位置,坐著卻并非是周遇懋,而是左良玉。

左良玉雖然此前作為南國諸鎮之首,在朝廷之中的官職和散階確實是僅次于陳望。

但是陳望在整編南國諸鎮之后,左良玉僅作為一師之長,掌管不過一師之兵。

朝廷的官職,在靖南軍的序列之中并不重要。

現在作為河南鎮鎮守總兵官的陳鳴,在此前僅僅只是一名游擊。

陳望將陳鳴調至河南鎮內,統管一鎮,將他的名單加入其中。

陳鳴只憑借著這一點,便一躍取代了陳永福成為了河南鎮鎮守總兵官,加封伯爵。

實際上,陳鳴甚至沒有多少的戰功。

僅僅是因為陳望需要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來統管河南鎮下的軍兵,便得以拜將封爵。

這樣的封賞,自然是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但是那些爭議并無用處,兵鋒之下,強權自握。

各鎮各軍,也無有異議。

在一眾軍校的眼中。

陳望。

便是天命!

天命。

這個世間,如果真的存在著天命。

那虛無縹緲的天命。

此刻無疑。

正加于陳望的身上!

值天下昏暗,萬民哀嘆,國家困頓,日月黯淡,社稷危若累卵,傾覆滅亡近在咫尺。

是陳望。

萬里轉戰,平七十二營,蕩南國叛軍,北逐建奴克復北國,還于舊都,一雪中國數十年以來之恥辱。

是陳望。

帶著他們。

真正的做到了這個世間幾乎沒有人能夠完成的事跡。

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如今的陳望。

雖然在名義仍然只不過是小小的侯爵。

但是誰不知曉?

掌握著如今天下最大權勢的人,到底是誰?

若是沒有陳望。

那關外凜冽的清鳳,早就已經橫掃了整個九州。

日月黯淡無光,怎么可能還能照耀整個整個寰宇?

正是因為陳望,手扶著日月,才使得日月的光芒仍舊能夠存在。

陳望的目光向左,看向坐在右側的左良玉。

左良玉感受到陳望的目光投來,他沒有任何的遲疑,低垂的頭顱再度往下。

他的心中,沒有任何的向著曾經后輩低頭的不甘。

軍中。

尚武!

強者為先。

這是軍中的鐵律。

左良玉知曉自己之所以能夠坐在右首的原因。

這是陳望給予他的明示。

聽命遵從,敢戰拼命,便可平步青云。

青州的大戰,都被陳望看在了眼里。

他在青州之戰中,不再如同以往那般,稍挫既退,保全實力,而是真正實打實的,拼盡了全力。

親信家丁三千騎,戰死了一千三百人。

三將戰死,左良玉自己甚至也在戰陣之中身被多創。

陳望目視著左良玉,語氣溫和。

“青州之戰,我已知曉,各鎮功績我已命人記錄在冊,不日便會上陳往南,必不使烈士存怨,三軍失心。”

“李萬慶、馬士秀、杜應金三人,本侯已經親奏陛下,追封爵位,恩蔭后人。”

十數年來的戎馬浮沉如走馬燈掠過,此刻化作酸楚的熱流涌上了左良玉的眼眶。

左良玉雙手緊扣著膝蓋,他的思緒飄搖。

作為明將,他聽命朝廷,一路南征北戰,險死生還。

底下的兒郎們,跟著他出生入死。

但是最終得到的是什么。

得到的朝廷的斥責,得到的是文官的鄙夷,得到的是一道又一道調兵的命令。

兵部苛責斬獲首級,將他們拼死換來的戰功無限的壓低。

戶部吝嗇軍餉糧草,讓他們食不果腹,風餐露宿,甚至連用命換來的撫恤都要克扣。

甚至連戰死沙場,還要治下一個兵敗之罪,連累家眷。

他永遠記得羅喉戰敗后,近萬將士的撫恤銀被克扣得只剩二千兩,連給每人備上一口薄棺都不夠。

這樣的朝廷,憑什么要讓他們為之拼命?

但是現在,終于不同了。

揚州之戰后,所有的撫恤,所有的獎賞,都是由軍法官一個人接著一個人的發放。

他們賣命的錢,終于能夠拿到了手中……

只是……

那些在多年以來枉死的軍兵們……

“今日我等克復北國,驅逐建奴,收拾河山,一雪前恥。”

陳望轉過了目光,看向帳內的一眾將校,凜聲道。

“千秋功業,萬世社稷,賴諸君之奮勇,得三軍之敢死,而轉危為安,使神州之地不復陸沉,使得崖山舊事重蹈覆轍。”

“犧牲不應該被遺忘,烈士也不應該被辜負。”

“此前于平剿、于勤王、于馳援關外、于北伐道路之上死難的軍兵們,不應該就此埋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我已命兵務司、情報司走訪調查,遍尋各地,將其記錄在冊,不日必于各地立碑建祠。”

“千秋萬歲,香火永續……”

中軍帳內,一眾將校皆是抬頭而起,目視著陳望。

揚州之后,靖南軍便在揚州城外設下了英烈祠,將戰死者的性命銘刻于石碑之上,受香火供奉。

而今,陳望選擇再度擴建英烈祠,并將能夠選入英烈祠的范圍,從原先僅限于靖南軍一系,擴大到了整個天下的軍鎮。

這樣的舉措,一眾靖南軍嫡系的將校們并沒有多少的感觸。

但是一眾舊軍出身的明軍將校們,卻是全部都紅了眼睛。

他們緊咬著牙關,握緊了拳頭,拼命的壓抑著。

看這帳中眾將的反應,陳望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這些出身于舊軍的將校們,在歷史上很多都聲名狼藉。

殺良冒功的有,縱兵劫掠的有,吃空餉喝兵血更是稀疏平常之事。

如今帳中這些跟隨著他的舊軍將校們,他們很多的人,都保全了忠義的聲名,陪同著大明這座腐朽的大廈一同轟然倒塌。

他們確實做了很多的錯事,其實很多人也只不過只是被時代的洪流裹挾著,卻因為勢單力孤而無能為力,掙扎著求生的蕓蕓眾生一員罷了。

時代如此,世道如此,要想分清誰對誰錯,實在是太過于困難,很多時候要看到時代的局限,不應當對當時的人太過于苛責。

貪生怕死不是過錯,委曲求全并不可恨。

真正的錯誤,在于屈膝投降后,反而為虎作倀,將刀鋒對準故國同胞。

可恨的,是那些投敵之后,殺戮較異族更狠,用同胞鮮血染紅頂子的衣冠禽獸。

陳望目光微凝,止住了發散的思緒。

如今北國已經克復,清軍的主力已經覆滅,清軍殘部一路北逃。

祖澤傅在收到了清軍戰敗將逃的消息之后,親點關寧精騎六千,并輔騎四千,合兵萬眾,自山海關出,截擊清軍殘部。

于薊州鎮之密云與阿濟格、多爾袞所率清軍殘部遭遇,雙方就此爆發激戰。

多爾袞從濟寧北逃,一路收攏殘兵,行至京師之后,又將京師的守軍帶走,合兵已有一萬五千騎。

后在通州與阿濟格所率殘兵會和,兩師合兵有兩萬七千余騎。

兵力之上,是清軍占據著優勢。

但是濟寧的慘敗使得清軍的士氣低落,軍無戰心,將無戰意,又因為薊州鎮各地的軍兵受到了清軍戰敗的消息之后紛紛反正,清軍又擔心出關道路被徹底的堵死。

而反觀關寧軍,聞聽清軍敗退,主力盡喪,一路追擊而來,士氣如虹。

又因遼東血仇,上下同心,三軍決死,竟于密云大敗清軍。

多爾袞與阿濟格在戰敗之后,不得不倉惶逃命。

等其領兵至喜峰口時,麾下兵馬僅余兩萬人,余眾或死或逃,不知所蹤。

而在其領兵出喜峰口不遠,又遭遇漠南蒙古諸部聯軍的絞殺。

漠南蒙古諸部大部分的兵馬都被抽調入關,還在關外的兵馬都是臨時拼湊而成。

正常情況之下,根本就不是清軍的對手。

但是清軍連番逃竄,人困馬乏,又擔心關寧軍尾隨而至,所以一心逃命。

漠南蒙古諸部一路追擊,追擊三百余里,才收兵返回,殺傷清軍三千余眾,截取了大量的輜重。

從喜峰口到沈陽走關外的道路,有近兩千里之遙。

關外此時仍舊寒冷,也難有補給的地點。

雖然殺傷只有三千,但是可以預計,等到多爾袞和阿濟格返回沈陽之時,麾下兵馬的數量最起碼也會再減三四成。

此番入關,清軍動員全國,盡征外藩蒙古諸部,合兵二十五萬之眾,南掠北國。

返回沈陽,卻最多只有兵馬萬人。

多爾袞和阿濟格雖然逃走,遼東之地雖然仍然掌控在清軍的手中。

但是清庭的戰爭潛力實際上已經全部被摧毀。

陳望轉頭向西。

清國,如今不過只是風中殘燭。

他也已經在遼東之地,為清國編織了好了一張死亡之網。

等到多爾袞和阿濟格返回沈陽之時。

他們會發現。

一直以來受迫于他們的兵鋒之下戰戰兢兢的朝鮮,也會不再安分。

他們國內的那些被他們擄掠過去充作包衣奴隸的漢人百姓們,也同樣不再會安分守己。

漠南蒙古諸部已經判離,他們同樣也在清廷的統治之下飽受壓迫。

在清廷如今實力十去其九的情況之下,他們如何能夠放棄這樣大好的復仇之機。

而關寧軍面對著清軍,也不再處于兵力之上的劣勢。

清軍已經完全喪失了主動出擊的能力。

遼東的攻守之勢已經徹底的扭轉。

這一次的北伐,也將就此結束。

一路打到京師,已經耗費了靖南軍多年以來積累的糧草。

軍卒轉戰數千里之里之遙,也已經快要到了極限。

而且,現在也是時候,將目光轉到關內,轉到神州的西面,正在遭受著戰亂的西南與已經被李自成占據了許久的西北之地。:wbshuku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