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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第436章 你不會白死(日萬17天)
更新時間:2025-07-23  作者: 貧道信佛   本書關鍵詞: 重生97 | 我在市局破懸案 | 貧道信佛 | 都市 | 都市生活 | 免費 | 重生 | 懸疑 | 貧道信佛 | 重生97 | 我在市局破懸案 
正文如下:
第436章你不會白死(日萬17天)_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第436章你不會白死(日萬1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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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第二種,那大概率就是兩人利用職務之便來以權謀私。

這個不在宏大案的調查范圍內,也不歸警方管,到時候只要把相關線索提供給紀委就行了。

但如果是第一種的話,那就說明劉保國故意知情不報,隱瞞信息了。

劉保國這個人恐怕就不能這么算了,只是從謝局剛剛的態度來看,暫時估計不太可能。

然后陳耕耘的不在場證明,相比起劉保國的,就明顯模棱兩可了很多。

二十八號晚上,他說因思念妻女,于是坐公交車前往西山公墓,然后在那里遇到了樊天佑,兩人一起聊了一會兒之后,在墓園門口分別。

這里他簡單提了下兩人的關系,以及妻女當初的情況。

他說樊天佑和陳霖同歲,兩人差了一屆,而且專業不同。

兩人在校內自由戀愛后,陳霖就經常帶樊天佑回家吃飯,自己看這個男生為人老實厚道,學習也很刻苦上進,就默認了兩人的關系。

女兒大三那年冬天,他去外地做學術研討,結果老婆和女兒在家因天冷燒煤爐取暖,結果使用不當,導致雙雙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他痛不欲生,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后才緩過來。

然后搬進了學校提供的職工宿舍,一直住到了現在。

他說后面樊天佑本科畢業后就出國留學去了,中間他們一直保持聯系,偶有書信往來。

每年女兒忌日,他也會替遠在大洋彼岸的樊天佑給女兒燒紙。

九四年樊天佑帶著博士學位回到宏城,找到他,希望能來宏大工作。

對此他很高興,倘若不是女兒出了意外,他們早就是一家人了。

何況樊天佑屬于是妥妥的高端人才,于是當即向學校引薦了他。

后面兩人來往不是很頻繁,因為專業領域不同,工作上的交集并不多。

樊天佑逢年過節都會來看望他,每年清明和女兒的忌日也都會去上墳掃墓。

所以這次樊天佑說夢到陳霖給他托夢,讓陳耕耘也有些愧疚,很久沒來看妻女了。

這段話可以說是樊天佑和陳耕耘相互做了不在場證明,只要能證明其中一個人說謊了,那另一個做偽證的事實也就成立了。

而且對周奕而言,掃墓這個貫穿兩世的不在場證明,其實是有變化的,就是收據和蠟燭紙錢。

上一世有這張收據,就說明三號晚上確實有人去過西山公墓燒紙掃墓。樊天佑是兇手的話,這個去燒紙的人就是陳耕耘。

但陳霖和她母親的忌日是在冬天,五月三號也不是清明,陳耕耘突然去燒紙,肯定有什么原因。

只是這個原因這一世恐怕是無從確認了,因為案發時間變了。

這一世沒有收據,沒買紙錢蠟燭,就說明陳耕耘可能壓根沒去西山公墓。

既然沒去,那這個時間點他就是在別的地方,如果能夠證明他當時不在西山公墓,那就能把防線撕開了。

至于之所以會用掃墓做偽證,是因為陳霖是樊天佑和陳耕耘之間唯一合理的關聯,否則用別的作為借口,過于巧合,很容易被懷疑。

而且還有一點,是只有站在周奕的角度才能看到的,就是人的思維是有慣性的,雖然案發時間不同了,但在遇到同樣的情況時做偽證的思路會一致。

這就說明,這兩人之間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了。

除此之外,陳耕耘二十八號的不在場證明里還包含了兩個信息。

第一,陳霖的死因和死亡時間。

讀大三時的冬天,那應該就是八六年底或八七年初。

周奕之前一直在試圖尋找樊天佑和董露被燒傷一事的關聯。

當陳霖這個人物出現的時候,他甚至在猜測,陳霖會不會剛好和董露是同學,甚至就是404寢室的另一個人。

因為某些原因,比如男友樊天佑移情別戀,又或是其他原因,導致陳霖蓄意報復董露,半夜點火想燒死董露。

畢竟404寢室另一個人的信息一直沒有出現。

而且如果陳霖是兇手的話,陳耕耘為了包庇女兒,伙同劉保國掩蓋真相,那就合情合理了。

但現在看來,卻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董露被燒傷發生在八九年的十一月。

而陳霖兩三年前就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和董露產生關聯。

至于陳霖的死,只能說在那個年代并不罕見,當初條件落后,因為燒煤爐不當導致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情挺多的。

另外一個信息,就是陳耕耘有套老房子。

他說妻女死后,他就搬到了學校的教職工宿舍,一直住到了現在。

也就是說,這套房子一直空著,搞不好可能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第一案發現場。

這套房子必須得查!

陳耕耘二十九號的不在場證明,非常有意思。

周奕看了一眼就發現了,果然如自己所料,他白天一整天都在學校,沒有去過任何地方。

但和樊天佑一樣,總有那么一兩個小時,不是待在自己辦公室里做研究,就是感覺身體不適,回宿舍稍微瞇了一會兒。

二十九號的晚上八點,他給自己帶的研究生打了個電話,讓他把一份什么材料送到他辦公室,說是要做研究。

九點半的時候,還用辦公室的座機給學生打了個電話,提醒他材料里有幾處問題需要修改。

而這個時間段,剛好和莫優優的目擊是沖突的。

周奕看完后,立刻拿起旁邊的筆,在空白的紙上刷刷點點,很快畫出了一根軸線。

軸線的上下兩側,分別有幾個時間節點,上面寫了個樊字,下面寫了個陳字,還交錯著打了幾個鉤。

周奕指著軸線說:“兩位領導你們看,二十九號這天,樊天佑和陳耕耘的不在場證明里,兩人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時間剛好是交錯的。”

“比如這里,樊天佑在上課的時候,陳耕耘就在自己辦公室里搞研究,沒有目擊者。然后這里,陳耕耘和兩名研究生學生吃飯,指導學業的時候,樊天佑剛好一個人去附近吃砂鍋了,沒有目擊者。”

“如果把兩人的空白時間全部串起來,差不多有九個小時。”周奕放下筆說道,“這個時間已經足夠完成所有碎尸烹尸了。”

之前周奕和吳永成說兩人倒班可能時,只是猜測。

現在結合兩人的口供,相當于實錘了。

剩下的問題,就是證據了。

物證是肯定不可能了,兩人肯定會避開有監控的正門。

所以得找其他像莫優優這樣的目擊者。

宏大那么大,那么多人,他們是不可能躲過所有人的眼睛的。

但是要怎么找呢?沒有記憶特征的相貌是很難被人留意到的。

突然,周奕靈光一閃。

帽子,那頂帽子就是他們的偽裝!

同樣的,那頂帽子也會成為他們的特征!

周奕趕緊把這個想法告訴兩人,雖然莫優優因為天太黑無法確定帽子的顏色,但蔣彪之前查到了一個賣油的老頭啊。

當時老頭戴的是頂灰色的鴨舌帽,上面印著一行黑色的英文字母。

周奕說:“就以這頂帽子為特征,再根據兩人不同時間點所在的位置,梳理出前往東門和側門的路線,然后進行走訪調查,只要再找到一到兩名目擊者,就可以和莫優優的證詞相互印證,形成有效證據鏈了。”

梁衛聞言,立刻打電話給向杰,讓他把原本投入到大規模排查資料整理的警力全部抽調出來去干這件事。

可疑目標已經明確,真能找到有效證據,還要大規模排查干什么,費時費力的。

最后是陳耕耘三十號的不在場證明。

三十號上午,他主持了社會學院的一個會議,一直開到了中午才結束,中午還和幾位學院骨干一起在教職工食堂吃了飯,大約一點出頭離開的,刷的還是他的飯卡。

由于下午還要開學校里的領導層會議,他感到有些疲憊,就沒有和同事回學院,而是一個人回教職工宿舍睡了一會兒,然后就去開會了。

然后就到了晚上,他說劉保國拉他參加了一個飯局,飯局上基本都是體制內的一些朋友。

其中就有倪建榮。

他在做筆錄的時候還特意問了一句,不知道倪隊還記不記得。

周奕難以想象,倪建榮當時有多尷尬,這么愛應酬,結果應酬出問題了。

但更大的問題是,倪建榮當時有沒有無意間透露什么。

這個筆錄上沒寫,估計當時梁衛也沒問。

因為這件事要問,只能是謝國強問。

但周奕估計情況很糟糕,因為當天晚上指揮中心接到了南沙河發現一袋尸塊的報警,王主任先找的三大隊。

結果三大隊全員為了安遠案出差了。

于是王主任又找了倪建榮。

周奕不知道是怎么找的,石濤也沒提過。

但如果倪建榮當時在飯局上的話,大概率就是打電話吧。

石濤說倪建榮去了現場,那算算時間,再看看陳耕耘說的飯局時間,倪建榮應該是直接從飯局上離開去的現場。

倪建榮有沒有在接電話的時候不小心透露什么,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市局刑偵支隊的一把手突然因公務要走,陳耕耘作為犯罪嫌疑人必然是會有所警覺。

周奕想起了五月二號上午突然出現的那封舉報信,在想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

陳耕耘的筆錄看完后,梁衛問道:“周奕,既然看完了,那你自己說吧,你挑誰?”

現在其實很明確了,陳耕耘和樊天佑,吳永成和周奕審一個,梁衛和向杰審另一個。

梁衛把主動權交給了自己。

其實周奕兩個都想審,都想問。

但奈何分身乏術。

最后猶豫許久后,周奕咬咬牙說:“我還是審這個樊天佑吧。”

然后馬上又補充道:“陳耕耘太老謀深算了,我這道行肯定不夠,還是辛苦梁支隊。”

梁衛點了點頭,看看表說:“時間緊迫,那我們就開始吧。”

周奕本想提醒梁衛兩句,但是想了想又閉嘴了,對方比自己老謀深算得多,輪不到自己提醒。

何況自己掌握的前世的信息差也沒法兒告訴他。

這時梁衛提醒道:“記住,如果有重大發現或異常情況,隨時交換情報,調整審訊策略。”

從梁衛辦公室出來,吳永成和周奕下樓,二樓靠西有一間改裝過的臨時審訊室。

此時此刻,樊天佑就在里面。

兩人下樓,看見了許念。

她是在樊天佑被帶回來后,過來對樊天佑的右臂做傷口比對鑒定的,目的是確認是否和肖冰的牙齒以及胃里發現的那塊肉相匹配。

“許念,結果怎么樣?”周奕忙問。

許念搖了搖頭:“樊天佑右臂上的傷口,應該是高溫燙傷所致的,表面那層焦黑的組織不是正常愈合的結痂,而是焦痂。”

“高溫燙傷?焦痂?”

“對,也就是常說的死皮。是高溫直接破壞人體組織,導致細胞壞死,形成的質地堅硬干燥、呈焦黑色的壞死組織。”

“是用火燒導致的嗎?”周奕問。

“從傷口表面焦痂的平整程度,以及傷口本身的弧度來看,我認為直接用火燒可能無法形成這樣的表象。”許念頓了頓說,“我更傾向于,是高溫狀態下的金屬物體導致的,比如燒紅的烙鐵,或者燒開的水壺。”

周奕和吳永成一驚。

吳永成忙問:“但高溫燙傷不會造成傷口凹陷吧?”

許念點點頭:“沒錯,高溫燙傷是會引起嚴重水腫的,這種傷口凹陷形式的燙傷焦痂,大概率是傷口本身就缺了一塊肉,然后為了止血……或者是破壞傷口原本的痕跡,而進行的二次燙傷。”

這個結果讓周奕不寒而栗,這家伙得有多狠啊,為了消滅傷口上的證據,直接把傷口貼在燒開的水壺上?

普通人碰一下就燙得吱哇亂叫了,別說整塊皮膚貼上去燙焦了。

“還有兩件事需要和你們說一下。”

“你說。”

“第一,他的傷口我暫時處理了下,但我建議你們最好把他送醫,因為他正在發燒,可能已經感染了。”

周奕和吳永成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甘心,送醫就意味著暫時審不了了。

但對方是個副教授,而且現在只是傳喚,連犯罪嫌疑人都不是,真不管出了事,兩人恐怕都得脫警服了。

“好,我們知道了。”吳永成問,“還有一件事呢?”

許念說:“我在替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好像有很多舊傷。”

周奕沒明白,問道:“什么樣的舊傷?”

“這個不做細致檢查我無法確定,畢竟我只是來做傷口對比鑒定的,我也不能強制對他進行身體檢查。我建議你們送醫的時候,讓醫生以治療名義好好檢查一下。”

周奕嘆了口氣,“恐怕也只能這樣了。”

許念說:“要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局里了,宋老師還在寫尸檢報告,我得回去幫他。”

“好的,辛苦你跑一趟了。對了,DNA……”

周奕突然想起,光檢查那塊肉的DNA還不夠,現在DNA檢測技術本來就不成熟,之前他就問過吳永成,省廳實驗室那邊常規出結果是七到十天,加急也得五天才能出來。

所以不能光查那塊肉的,還得有對比的樣本,這樣等結果出來,證據就固定了。

DNA檢測是偵查最后的托底。

許念立刻會意,打開自己攜帶的醫務箱,里面有一個證物袋,裝著一些沾血的棉球。顯示是剛剛替樊天佑處理傷口時留下來的。

“太好了!”

許念沖吳永成笑道:“吳隊,真高興又見到你了。”

吳永成點點頭:“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許念走后,吳永成和周奕來到那間臨時審訊室門口,剛要伸手開門,里面門突然被打開了。

負責看守的民警看見吳永成時一愣,然后趕緊慌張地說:“吳隊,樊天佑暈過去了。”

“什么?”兩人趕緊沖進去一看。

椅子上的樊天佑腦袋都已經歪一邊了。

由于他現在只是被傳喚,還不是被拘傳的嫌疑人,所以按規定沒有上手銬和羈押椅,只派人看著。

周奕怕他是在使詐,趕緊走過去先探了下鼻息,正常在出氣。

然后一摸額頭,滾燙!

吳永成也摸了下,然后翻了翻樊天佑的眼皮,觀察了下瞳孔,立馬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這要真死專案組了,不僅案子麻煩了,他們也得麻煩了。

十分鐘左右,120來了,醫生檢查之后立刻用擔架把人抬下樓,上了救護車。

這動靜把樓上的梁衛也驚動了。

周奕看見從屋里走出來,站在陽臺上的梁衛,指了指自己和吳永成,然后又指了指救護車。

梁衛會意地點了點頭。

兩人都沒有聲張,目的是不驚動還在里面接受問話的陳耕耘。

吳永成和周奕上了救護車,吳永成問醫生病人的情況如何。

醫生給樊天佑掛上生理鹽水后說目前沒有生命危險,然后詢問病人之前有過什么情況。

周奕把樊天佑的右手袖子扯上去,原本的傷口上,許念用紗布和膠帶給簡單處理了下。

周奕沒說話,急救醫生狐疑地伸手撕開了紗布一側的膠帶,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這……這怎么弄的,怎么這么嚴重?”醫生知道面前這兩人是警察,剛才拉人的那棟樓里有好多穿警服的人,還有一些就是跟這兩個一樣穿便服的。

“應該是自己把手貼在燒開的水壺上燙的。”周奕輕描淡寫地說。

醫生瞬間覺得毛骨悚然,自己燙的那也太狠了吧!

本來還不知道這個病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現在醫生已經得出答案了,這人百分百是壞人。

“死得了嗎?”吳永成問。

醫生回答:“暫時沒有生病危險,應該是傷口引發的感染導致的高燒昏迷,還沒出現驚厥就問題不大。”

“那他什么時候能醒?”

“這個我就說不準了,你們一會兒問急救醫生吧。”醫生看了眼樊天佑有些擔憂地問,“你們……不把這人銬起來嗎?”

周奕搖搖頭說:“沒事,有我們在,不用怕。”

周奕心說,你以為我不想拷啊,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我怎么上銬子。

可惜的就是傷口被他處理了,否則法醫出具檢測意見,說一句傷口和被害人胃部發現的人體組織基本吻合,就能當場轉刑拘了。

吳永成皺著眉嘀咕道:“你說他被肖冰臨死前咬掉這一塊肉,他就應該知道自己完了啊,這鐵定逃不掉啊。難道他覺得只要把傷口處理了,找個燙傷的借口就能糊弄過去了嗎?”

吳永成的話一出口,一旁的醫生耳朵瞬間就豎了起來。

周奕搖搖頭說:“不,我覺得不是因為僥幸心理。”

“那什么原因?”

“肖冰應該是在被推下河之前的一瞬間清醒并抓住了他的右手,試圖求生,或者想拉他同歸于盡。但肖冰當時體內有安眠藥,加上已經東躲西藏了兩天,體力肯定大打折扣。”

“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咬了這一口,然后就墜河了。”

周奕死死地盯著昏迷不醒的樊天佑說:“他應該是根本沒有想到,肖冰落水之后沒有選擇掙扎,而是選擇把嘴里的肉吞了下去。”

周奕的話讓吳永成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人在落水之后掙扎求生是本能,溺水的人由于鼻腔氣管進水,是極其痛苦的。

平時我們喝水不小心嗆一口都得咳個半天,所以溺水的人在掙扎時會本能地用嘴呼吸。

但肖冰這種情況,一張嘴,嘴里的肉必然就會掉進水里沖走了。

而偌大的南沙河,一塊兩三公分的肉,警察上哪兒去找?

所以正常邏輯來講,樊天佑在那種情況下確實想不到這塊肉會完好無損地被保留下來,成為鐵證。

但讓吳永成感到震撼的是周奕說的這種可能。

在溺水的情況下,肖冰竟然可以放棄求生本能,選擇用命留下證據。

這是一個怎樣頂天立地的真男人才能做到的事!

吳永成覺得很遺憾,遺憾沒有在這個男人活著的時候見他一面。

一旁的醫生表面上波瀾不驚,內心被兩人這短短幾句話驚得內心萬馬奔騰了。

臥槽臥槽臥槽,大八卦啊!

周奕身體前傾,雙手合十,抵住了眉心。

閉上眼心中暗暗默念:“肖老師,你不會白死的!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一驚。

因為原本昏迷的樊天佑居然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

那眼神無比惡毒,像是要把周奕撕碎一樣。

可周奕卻沒有半點畏懼,冷冷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就像一個獵人戲謔地看著將死的獵物一樣。

突然,周奕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因為他剛才的話,不只是為了說給吳永成聽的,而是說給樊天佑聽的。

他篤定,樊天佑沒有徹底失去意識。

因為醫生檢查過后態度很淡定,并說他沒有生命危險。

所以他知道樊天佑在故意裝昏迷,于是當吳永成提出那個疑問的時候,他才借坡下驢,故意說了那番話。

他就是要告訴這個王八蛋,你完了!

你殺了肖冰,但肖冰照樣把你成功送上了斷頭臺!

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了。

果然,這雜碎是裝昏迷,現在直接攤牌不裝了。

當看到周奕嘴角泛起的冷笑,樊天佑眼里閃過一絲驚恐,然后閉上了眼睛。

后面直到被抬下救護車,再也沒有睜開過。

但周奕知道,他已經膽寒了。

周奕就是要瓦解他垂死掙扎的意志。

當兇手知道警方掌握了即使他不開口也能定罪的鐵證時,心理防線就會瓦解。

現在唯一的難點只在于,DNA檢測結果出來之前,專案組不能來硬的,哪怕他和吳永成都知道樊天佑是兇手,但沒有直接證據可以鎖定他是犯罪嫌疑人。

只能按照合法流程,先送醫,然后等到他身體情況允許之后,再展開問話。

到時候只要他承認了,就能立刻上銬子強制控制。

救護車停了下來,醫生下車開門,周奕跟著下車一看,市三醫院。

這里確實離宏大比較近。

然后就是把人抬下來用轉運床送急診,整個過程里周奕和吳永成在樊天佑一左一右寸步不離,就是為了防止他突然逃走。

救護車醫生和急診醫生交代完情況后,跟兩人打招呼:“兩位警官,我的工作就完成了,我就先走了。”

吳永成點點頭:“辛苦你了醫生。”

救護車醫生一本正經地轉身離開,然后加快腳步往自己的科室走去,內心分享八卦的欲望已經爆棚到快要抑制不住了。

急診科醫生讓護士先抽血送檢,然后看了看樊天佑的傷口后,臉上也是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皺著眉說:“這種程度的常規消毒不行啊,得做清創手術。”

吳永成問:“什么意思?”

醫生指著傷口上血肉模糊的焦黑疤痕說:“得先把這些焦痂都切掉,然后把傷口周圍壞死感染的組織都切掉,再對傷口進行消毒包扎。”

“整個過程得多久?”

“看他傷口下面感染的具體情況吧,但個把小時估計是要的。”

周奕看看吳永成,吳永成點點頭說:“那就做吧,先保住他的命再說。”

周奕同意,畢竟他們是執法者,哪怕這個人犯了死罪,在判決之前他依舊受到法律保護,享有作為合法公民的權利。

醫生點點頭,招呼同事安排急診手術。

然后讓吳永成他們去交一下費用。

吳永成和周奕對視一眼,很是無奈。

樊天佑現在只是傳喚,不是犯罪嫌疑人,不在羈押期間,走不了公賬。

只能由他自己或者家屬承擔。

眼下這情況,要么喊他本人起來去交費,要么喊學校過來。

要么就他們倆自己墊付,事后找樊天佑要錢。

醫院可不管你什么情況,如果有相關文件,可以掛公賬事后處理。但沒有文件,醫院可不會先讓你欠著。

吳永成摸出了證件和一包煙,還有一把皺巴巴的零錢,兩手一攤,表示自己沒錢。

讓周奕掏錢給這雜碎墊付醫藥費,周奕心里一萬個不情愿。

突然,他看到了樊天佑鼓鼓囊囊的褲子口袋,拍了拍樊天佑的臉喊道:“醒醒,別給我裝死!”

樊天佑眼皮動了兩下,睜開了眼睛,怒視著周奕。

“身上有錢嗎?”周奕問道。

樊天佑只是瞪著眼睛看著他,沒說話。

周奕指著他的鼻子道:“我現在警告你,現在是在救你自己的命,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們就采取強制措施了!”

樊天佑終于啞著嗓子開口了:“右邊褲子口袋里。”

周奕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個皮夾子。

掏出來一看,是個黑色的錢包,上面有某個奢侈品的logo,錢包的質地很好,但是邊角磨損比較嚴重,顯然有年頭了。

周奕打開看了下,里面有好幾百,估計先交個押金動手術是夠了,后面的結算到時候就讓專案組和學校處理。

“你聽清楚,我現在去給你交錢,付掉的每一分錢都會有發票,發票我會給你放錢包里。”周奕大聲說道。

樊天佑沒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立刻變得很驚恐,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卻被另一邊的吳永成一把按住了,吳永成厲聲呵斥道:“老實點!”

頓時引來了急診室里人的側目。

樊天佑的這個反應,引起了周奕的警惕,好端端的他突然著什么急。

周奕再次打開錢包,仔細地檢查了一下。

突然,他的動作微微一頓。

然后,他從樊天佑的錢包夾層里,抽出了一張照片。

陸小霜的照片!

照片的角度明顯是偷拍,里面的陸小霜是側臉,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泛起一層浮光。

周奕把照片翻過來一看,照片的背面寫著幾行東西。

起先周奕以為是英文,但仔細一看發現不認識,卻又有點眼熟。

猛然間他想起來了,這是法文,肖冰家發現的那張照片碎片的背面,也是寫著同樣的法文。

周奕不認識法文,陳嚴又不在,但是周奕多半已經猜到了什么。

所以肖冰家的那張照片碎片,并不是肖冰拍的。

確實專案組在肖冰家里和辦公室都沒有找到照相機或者膠卷,他的同事也證實沒見過他有照相機或者有拍照的愛好。

何況以肖冰的經濟狀況,估計也負擔不起這樣的愛好。

現在,這個疑問終于解開了。

肖冰家的那張照片碎片,是樊天佑拍的,只要把照片拿回去讓邱志勇做鑒定比對,就能知道背面的法文是否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了。

而且實錘了,樊天佑長期跟蹤并偷拍陸小霜,說明他對陸小霜有著偏執的癡迷病態心理。

至于肖冰為什么會有那張照片,周奕推測大概率是樊天佑不慎遺失的,然后陰差陽錯被肖冰撿到了。

因為樊天佑不可能只拍了這一張照片,這張能被隨身帶著,無非是因為他最滿意最喜歡罷了。

也就是說,周奕前面推測的,可能引發了董露犯病想要對陸小霜不利,最后讓肖冰誤以為是董露傷害了陸小霜,然后才在面對調查時選擇逃跑。

那張誘發了一連串連鎖反應的照片的罪魁禍首,就是樊天佑。

“這怎么回事?”周奕憤怒地質問道。

樊天佑閉上眼睛扭過頭去,拒不回答。

吳永成知道牽扯到陸小霜了,周奕可能會情緒激動,便提醒道:“要不我去吧。”

周奕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情緒搖搖頭道:“不用,我去。他就是只秋后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了!”

周奕拿著錢包走出了急診室,但是那張陸小霜的照片,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號的證物袋裝了進去。

排隊,交費。

周奕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站的地方,正是兩個月前那天晚上替爺爺交費時站的地方。

仿佛這兩個月就是一個輪回,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這里。

交完錢,拿著窗口說要交給護士的單子,周奕剛要往回走,身后響起了喬家麗的聲音。

“周奕?你怎么在這兒啊?”

周奕回頭一看,正是喬家麗,剛從外面走進來。

周奕把情況簡單說了下,喬家麗很震驚,她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案情就這么突飛猛進了?

不過聽到吳隊回來了,她由衷的感到高興。

周奕問道:“喬姐你怎么來了?”

“我每天都會來看下董露的情況,再找孫主任問問治療進展,看看什么時候可以和她交流。”

“現在董露的情況怎么樣?”周奕忙問。

“孫主任說上了藥物之后現在狀態還算穩定,就是董露的本體人格偶爾會情緒激動。”喬家麗頓了頓說,“主要是她吵著要找肖冰。”

聽到肖冰的名字,周奕心頭頓時一沉。

“哎……后面總不能一直不讓她知道肖冰的死訊吧?”喬家麗唉聲嘆氣。

“走一步看一步吧。”肖冰和董露的因果,發生時自己才十幾歲,他也無能為力。“喬姐,我先過去把單子交了,要是有時間的話,我等下來看看董露。”

“好,需要幫忙的話就說。”

周奕回到急診室,把單子交給了護士。

周奕看看躺在那兒的樊天佑,又看看吳永成。

吳永成搖了搖頭,意思是沒什么異常。

過了一會兒,來了兩個護士,確認了下樊天佑的名字后,就要把轉運床給拉走。

吳永成一把拉住了病床問道:“干嘛?”

“送手術室啊。”護士疑惑地看著他說。

“哦行,那走吧。”吳永成這才松開了手,然后和周奕一左一右跟著轉運床往前走。

到了手術室大門口的時候,兩人正要跟進去,護士立刻攔住了他們,說里面是無菌區,家屬不能進去。

周奕亮出證件,表明身份,要跟進去。

護士無奈地說,你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進去啊,這不符合規定。

正好剛才的急診科醫生來了,跟兩人解釋說確實不能讓外人進去,整個手術區好幾個手術室,還有很多無菌設備,放你們進去這個責任他承擔不起。

建議他們去找院領導溝通。

醫生看看病床上的樊天佑說:“或者,你們怕他跑的話,用手銬把他拷上。”

周奕和吳永成對視一眼,進去肯定不現實了。

畢竟沒有突發情況,真找院領導去折騰,還不知道要交涉多久。

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把人給拷上。

雖然不符合規定,但其實問題不大,畢竟情況特殊,而且他被捕也就是時間問題。

“好。”周奕掏出手銬走了過去。

一直閉著眼睛的樊天佑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喊道:“你干嘛?你這是違法的,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周奕一把將他按了下去,然后把手銬一頭銬在他左手手腕上,另一頭銬在了轉運床旁邊的護欄上。

“好啊,歡迎你來告我。你好好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周奕,市局刑偵支隊的,警號是361810。”

周奕冷笑道:“就怕你再也沒這個機會了!”

這一剎那,周奕在他眼里,看到了驚慌失措。

他知道自己完了。

“醫生,麻煩你們盡快,同時請保證自身的安全,如果有危險的話,立刻遠離這個人,交給我們處理。”

急診醫生點了點頭,眼里有一絲擔憂,但沒說什么,還是幫著護士把樊天佑推了進去。

手術區的大門給關上了。

周奕看了看時間,對吳永成說:“吳隊,我剛才碰到喬姐了,她去精神科病房了解董露的情況。這邊應該還要一會兒,我想過去看下。”

吳永成點點頭:“你去吧。”

周奕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槍遞給吳永成,他知道吳永成之前休病假,槍已經上交了。

“不用,人都被拷上了,能咋樣。再說就他這體格,沒什么威脅。”

“以防萬一,還是拿著吧。再說了,我這手用槍不靈活。還有手銬鑰匙,萬一醫生要給他換位置。”周奕說著晃了晃被董露咬傷,包著紗布的左手,然后直接把槍塞到吳永成手里,然后離開。

吳永成看著手里的槍,笑了笑,然后收了起來。

他怎么也沒想到,僅僅十分鐘后,他就拔槍了。

因為手術室里,出了意外!: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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