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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211.艷之鬼
更新時間:2025-08-15  作者: 八月薇妮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正文如下:
大唐探幽錄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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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甯安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往府衙的方向拼命奔去。

王先生雖去,牡丹酒館卻仍是熱鬧非凡,那些看過傳貼的議論紛紛,沒看過的也急來追問,眾人卻仍是不大信上面所寫是真,只有少數睿智心明之人看出蹊蹺,冷笑搖頭,嘆息“知人知面不知心”等言語。

阿弦正要離開,門口人影一晃,卻是公差高建大步走了進來。

高建在她對面坐了,探頭問道:“滿街上都在說姓王的,是不是跟你一大早兒讓我去他家里搜找的那東西有關?”

今日絕早,高建仍在好夢之中,卻被阿弦的拍門聲吵醒。

他按照阿弦吩咐所說,來至王甯安居所,因王先生連日在獄中,家里只有兩名仆人,幾個丫頭婆子,跟一個小廝伺候。

聽說公差上門,兩名仆人惶惶恐恐,不知究竟。

高建卻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道:“想必你們都聽說了,新來的刺史大人卻是個刺頭,若是換作別個兒,早放了王先生出來了,如今他一直掐著人不放,自然就是個勒索的意思。可知衙門里好些兄弟們都為王先生不平?昨晚上我當值,大家伙湊在一起還議論這事兒呢。”

下人們忙應承,又道謝。

高建故意左顧右盼了一陣子,方低聲道:“不要急,我這次來,正是受了王先生所托,做了這件兒,先生就有救了。”

仆人忙問何事,高建湊近了:“王先生見我體察他的難處,便偷偷跟我說,他有一樣救命的物事,藏的很隱秘,除他之外誰也不知道,——就在書齋那些藏書柜子底下,有個石佛像,里頭是中空的,那東西就在里面。他說現在正是用得著的時候了,你快叫人取來,我好給先生送去。”

這仆人將信將疑,忙喚了向來伺候的小廝,一并前去書齋。

王甯安書齋不算太大,但藏書跟雜物都極多,叫人眼花繚亂,尤其是書柜底下卻是形形色/色的擺設,雜亂無章。

這石佛掩在一堆的古物之中,看著很不打眼,也是費了些時間才找到。

當下按照高建所說打開,擎起來看的時候,果然里頭有一卷書札。

底下人都不識字,也不敢擅自打開看,又因高建是公差,說得且詳細——他既然連這樣隱秘的事都知道,可見是王甯安親口吩咐,于是又打點了些銀兩,恭恭敬敬地送了出來。

高建揣了銀子,把書冊放進懷中,出了王家后,拐過街角,就見阿弦抱臂靠墻站著。

高建把懷中掏出書卷,晃了晃笑道:“我辦事利落么?”

阿弦忙接過去看,高建趁機又問道:“我吩咐那起子人的時候自個兒還不信呢,沒想到他們果然在這個地方找到了東西,阿弦,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弦把書冊翻開,擰眉掃了兩頁,喃喃問:“你真想知道?”

高建吐舌,竟果然不敢再打聽,只好奇道:“這到底是個什么物件兒,你想用它做什么?是要交給大人?”

阿弦看了兩頁,臉色冷煞,勉強定了定神:“你去了王家這一趟,不會空走,錢呢?”

高建見她連這個都猜著了,只好又把銀子取出來。

阿弦在手心掂量了一會兒,道:“我不是故意要訛這個,這次正有急用,等過了這件兒,我跟你去曹家,算是賠你的,如何?”

高建正略感肉疼,聞聽這話,才又喜出望外。

阿弦拿了銀子同書冊,便將桐縣老印的書鋪子瞧開,讓加急抄印百余份出來。有錢能使鬼推磨,將到正午之時,已然完成的差不多了。

她又跟藥師菩薩廟的乞兒們相識,這些小孩子一呼百應,按照吩咐行事,滿城奔走吆喝,不到半個時辰,桐縣多半的人都知道了這宗“異聞”。

正是中午,酒館小二早又奉酒,又問可要吃飯。

高建見阿弦不答,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揮退了小二,又忐忑地問:“你答應我去料理曹家的事,可不要反悔?這幾天曹管家催我催的急,我一直都躲著他不敢見呢。”

兩人出了酒館,沿路而行,順風一陣香氣飄來,高建早就聞到了,不由笑說:“放著好端端地館子不去吃,一定要照應你家里的。”

阿弦道:“你不愛在這里,回去吃館子就是了。”

高建忙拍馬屁:“哪里話,我恨不得來朱伯這里吃呢,比量著咱們桐縣,也再沒有人做的面湯菜糊能比大魚大肉更好吃的,咱們朱伯的手藝,比那什么御廚只怕還高明呢。”

阿弦笑說:“你這閉眼吹捧的本事,也是全城最高明的。”

然而說笑歸說笑,老朱頭的手藝卻的確非同一般,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時下菜蔬谷米,放在他手里,都會做出不同的味道,他最常做的無非是幾樣,胡麻粥,菜米粥,面片湯。

譬如這簡陋的面片湯,不過是些常見的冬莧,白菘,海帶等物,在他的調理下,卻有一種出人意料難以形容的鮮甜美味,微辣香滑。有貪腹的一次能吃三大海碗,尤其是在這樣寒意料峭的初春,熱熱地吃上一碗,似乎能把骨子里的寒氣都給搪干揮退了。且一碗不過兩文錢,委實經濟實惠。

故而雖然老朱頭的食攤臨街立著,四壁透風,每天卻仍有許多食客光臨,風雨無阻,甚至還有些大戶人家的老爺太太們,偷偷地遣小廝拿了錢出來買一碗過癮。

所以高建這其實也并非是吹捧而已。

食攤上已經有了三四個客人,兩人撿了位子坐定,老朱頭忙端了兩碗菜粥上來,特給阿弦又加了個荷包蛋,高建羨慕地看著:“伯伯,給我也加一個,我多給錢就是了。”

老朱頭笑說:“你不是不知道這年荒,一天就只能備一個給阿弦吃,多少錢也買不到再多的。”

高建道:“知道您最疼阿弦了。”忽然掃了一眼阿弦,道:“不過阿弦也是該多吃些好的,如何總是不長個子。”

阿弦只是低頭吃飯。高建眼珠一轉:“對了伯伯,我聽說城外五陽莊,有人養了好些鴨,每天的鴨蛋足也有百多。”

老朱頭道:“這話不假,只是都給軍屯里的大人和城里的老爺們家里直接采買去了,我們又哪里知道蛋花是什么味兒呢。”

兩人吃了中飯,高建掏了幾文錢:“伯伯,什么時候做些蒸油餅,我饞的很。”又對阿弦道:“要幾時去曹家?”

老朱頭收了錢:“等做了讓阿弦捎給你。”又叮囑阿弦:“留神當差,別往些沒有人的地方溜達。”

高建拍著胸脯:“伯伯你擔心什么,有我在,就算是遇見老虎,看我肥肥壯壯的,總能飽飽地吃個兩三頓,哪里會動阿弦一根頭發?”

老朱頭笑看他:“油嘴,要說出花兒來,不給你做些好吃的都不行了。”

阿弦揮揮手,同高建沿街而行,她略一合計,王甯安若是命大些逃去府衙,自有袁恕己料理,這半日應該無事。當即對高建道:“從這兒巡街過去,正好順便去探一頭。速去速回就是了。”

高建心神暢快,同阿弦沿街一路來至青坊,遠遠地就見長街上一座極氣派的門頭,那自然就是曹大財主的宅邸了。

門口的人都認得,見高建陪著阿弦來了,如見天神降臨,早有人入內稟報,有家仆先出來迎接。

方才路上,高建已經將府內的情形同阿弦略說了,原來這曹廉年已年過五十,是個知天命的年紀了,原先有一子兩女,兒子在戰亂中遇了意外,一女也因病早早離世,二女嫁在臨縣,并不常回來探望。

一年前,曹廉年的三房小妾忽然有了身孕,曹廉年大喜,但就此外間卻有些風言風語,說是這妾室的身孕有些來歷不明,曹廉年面上不說,未免存了一件心病。

兩個月前,那妾室誕下一子,新生兒十分可愛,曹廉年便也不想其他,一心一意疼起孩子來。

誰知幾天前,這孩子忽然患了一宗古怪毛病,白天還好端端地,一旦入夜,便會啼哭不止,聲嘶力竭,幾度斷了氣似的,折騰了不到半月,原本白白胖胖的嬰兒,已經瘦小的可憐,連帶曹廉年也疲憊不堪,原本保養的極好,人人贊曹老板紅光滿面身板硬朗,卻因為這孩子,發鬢蒼蒼面多皺紋,連身形也有些傴僂,竟透出垂垂老態。

期間也請了無數的名醫,甚至那四里八鄉有名的神婆子來看,卻都不見有用。

曹廉年也不知從何處動了靈光,便竭力想請“十八子”過府來看。

家宅不寧,連帶底下的仆人們也跟著惶惶然,如今見了公差來到,忙不迭地往內恭迎,還未進廳門,就見曹廉年匆匆地親自迎了出來。

高建忙挺了挺胸膛,轉頭看阿弦之時,卻詫異起來,原來阿弦并未看曹廉年,也未曾打量這曹府內氣派光景,卻只是轉頭看向府邸的東南角上,微微皺眉,透著疑惑之色。

高建咽了口唾沫:“阿弦,怎么了?”

阿弦道:“你沒聽見?”

高建呆了呆:“聽見什么?”

自打進曹府一直到現在,連仆人的招呼都格外輕聲細氣,除此之外他的耳畔一片寂靜,靜的甚至讓人覺著不適。

阿弦側耳又聽了聽,皺眉道:“哭聲,孩子的哭聲。”

老朱也知道她的脾氣,便自擱了擔子,前后掛墜之物調整了些許,兩人一犬一路往前,老朱又問:“那人命案子可有眉目了?”

十八子欲言又止,老朱卻是意不在此,自顧自說:“先前你急著走,我也沒得空說,今晚上在我攤子上吃東西的那位官爺,他的伴當曾說是來上任的……”

十八子想到袁恕己冷眉棱眼的模樣,不由笑道:“看著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老朱忙問:“你得罪他了?”

十八子搖頭晃腦道:“難說,難說。”

老朱啞然。

兩人且說且走,漸漸進了坊區,玄影向來跟著兩個出入,這片地上的犬只跟它也算是老相熟了,有的聽了動靜,隔著門墻輕輕地吠叫幾聲,權當是打招呼。

十八子跟老朱的住處,是這坊子的最西邊,桐縣雖是豳州首府,因近邊境,又才經過連年戰亂,是以宅民寥落,他們的宅院,只在東邊有一戶鄰家,素有往來。

白天這地方尚有些人跡罕至,晚間更是靜得怕人,只有玄影精神抖擻,昂首疾步地在兩人左右護衛。

擱了擔子開了鎖,兩扇斑駁的木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長叫,老朱去安置家什,十八子從后閂了門,玄影見主人做妥了一切,便跑進屋門,溫順地趴在門口,繼續看兩人忙碌。

這宅子乃是簡單的正三間房,老朱住西間,十八子在東間。院子里左右又有兩間偏房,左邊是廚下,右邊空屋盛放些柴火雜物之類。

老朱頭先燒了水以供洗漱,復借著熱灶,打了個荷包蛋,又加兩顆蜂蜜泡的蜜餞,親自端來東間。

卻見燈影下,十八子已脫了官差的衣帽,著一襲家常的夾棉長袍,越發顯得身形纖瘦可憐,正坐在桌邊兒,挑著棉簽子,往手上的傷處敷藥。

老朱忙將碗筷放下,道:“我來我來。”他雖看著年紀頗大,動作卻極細致小心,很快地涂抹妥當,十八子竟未覺著疼。

十八子笑道:“怎么我還趕不上你的手細。”

老朱又將碗推過去:“別廢話,快趁熱吃嘍。”

十八子嘆了口氣,果然端了碗把雞蛋跟蜜餞都吃了。

老朱頭露出舒心的笑容,看著他手上的傷,忽地壓低嗓音問道:“今兒在行院里,可看見什么不該看的東西了?”

十八子一愣,旋即若無其事般說道:“什么也沒看見。”

老朱頭點點頭:“好,沒看見就好,安生。”

他沉思片刻,又囑咐了幾句叫十八子早點歇息,自己端著碗向門口走去,將出門之時,驀地又想起一件事來,因回頭說道:“你先前在路上說,這新來的官兒很難相處,那倒也不怕,不如趁機就辭了縣衙的差使,你畢竟跟他們不一樣,如今又漸漸年長了,諸多不便……”

十八子怔了怔,旋即搖頭。

老朱頭靜靜地看了他半晌,輕聲又說:“你的心思難道我不知道?不過是因為這差使是陳基給你攛掇成了的,所以你舍不得撒手,對不對?”

十八子悻悻看了他一眼:“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蟲兒,什么都知道。”

老朱頭啼笑皆非,道:“我說你才是個傻女子,他連你是女孩兒都不知道,你還一門心思惦記他?何況他去了長安兩年了,長安那個花花地方,誰知道……”

十八子愕然之余,皺眉叫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說著踢動雙腳,又伸手捂著耳朵,這般動作,才流露出些許女孩兒嬌態來。

老朱頭握著碗點頭:“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就不聽罷了。我也不說了,我睡覺去!”他白了十八子一眼,轉身出門。

十八子氣沖沖來到門口,將門重重掩上。

老朱頭回頭看了眼,無奈地又嘆了口氣,一直等他撩起簾子自回了西間,東間的門才又悄悄打開,十八子探出頭來,向著西間張望了會兒,見毫無動靜,便莞爾一笑,這笑容里便透出幾分小小地狡黠。

十八子悄悄對門口的玄影做了個手勢,那狗兒得了信號,騰地起身,跑到她的房中,竟自乖乖地在床前找了個位置,將下巴擱在兩條交疊的前腿上,趴著不動了。

十八子輕手輕腳地關了門,回身摸了摸玄影的頭,脫靴上榻。

因為方才老朱頭一番話,惹得她心緒煩亂,翻來覆去不知過了多久,才模糊睡去。

只是睡得也并不安穩,耳畔一直有個聲音在抽泣,哭說道:“十八子,你別理這件事,別插手,求求你……”反反復復,似無休止。

十八子人在睡夢之中,無法自醒,下意識只覺周身發冷,不雙手不斷地揪著棉被用力裹緊,卻始終未曾睜眼,渾渾噩噩半醒半夢地睡著。

而她床前的玄影卻已經立起身來,支棱著耳朵,向著門口的方向,喉中發出威嚇地低吼。

早上十八子醒來,雖隱約記得昨夜有些異常,卻只拍拍額頭,不愿深想。

而這一夜,府衙之中,另有一番忙碌。

袁恕己前往府衙安置,次日又早起接見上下眾官員,聆聽當地之情,交接各色事務,一應瑣事,不必贅述。

等各種手續完畢,便有差人來報,縣衙里陸捕頭已經等了大半個時辰了。

原來昨夜陸芳奉命,忙碌了一夜幾乎未眠,也已經將王甯安本人帶到縣衙,連夜審訊。

早上又親自來回袁恕己,誰知正趕上府衙上下交接忙碌,于是只得于偏廳苦等。

袁恕己叫人帶他進門,便聽端詳。

原來這王先生并非桐縣本地人士,只是因極有才學之故,便在桐縣逗留久居,于幾個大戶人家教授子弟讀書,他會做幾句詩,年少時候又曾在長安廝混,最是口燦蓮花,能言會道,是以于當地很吃得開。

只是也有一宗“文人”最愛的毛病,就是風流。

這千紅樓,正是王甯安最愛的消遣地方。

因他肚子里有些墨水,談吐并不似尋常恩客般粗俗,因此也頗得行院里姐兒們的歡喜,這千紅樓從上到下,幾乎都跟王先生有過露水之歡。

袁恕己粗略聽了這些,嘴角不為人知地輕輕一扯,心中暗想:“人說風流才子,然而這人如此風流,極近下流而已。”

因縣衙距離府衙不過三條街,陸芳早早地就將人帶了過來,以防備于袁恕己親自審問。

袁恕己果然吩咐讓把王甯安帶上,不多時,差人將王姓男子帶到,袁恕己抬眸看去,見是個中等身量,偏瘦削的中年男子,些許髭須,深目勾鼻,其貌不揚。

若是乍看此人,倒也有些斯文氣質,不似能作奸犯科的,但是正如鴇母等所說,此人常年混跡于千紅樓里,縱然陸芳等再說他“飽學”、有名望等等,又會是什么高貴的人品了?

又想起昨夜連翹以“下作老淫/棍”稱呼,倒是相得益彰。

王甯安向著袁恕己行了個禮,十分恭敬周全,道:“王甯安參見袁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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