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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212.沖個喜
更新時間:2025-08-15  作者: 八月薇妮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 八月薇妮 | 大唐探幽錄 
正文如下:
大唐探幽錄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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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甯安,秦學士,張員外,以及眾幫兇肆眾們,身著囚服,手中提著自個兒血淋淋的頭顱,彼此廝打,哀哭嚎叫。

阿弦倉皇移開目光,轉身逃往內巷,正欲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忽地見到前方小麗花立在街心,眼中帶淚,苦苦看她:“十八子……我想求……”

阿弦被方才陡然所見的那幕嚇得慌了,縱身跳到旁邊避開她——這就是在袁恕己看來,她很突兀地閃避的奇異一幕。

只是還未跑出兩步,身體像是被一股寒冷的冰水侵入,透骨的冰冷讓她猝不及防,往前撲倒在地。

等再站起來的時候,阿弦已經不是“阿弦”了。

“她”邁著碎步,來到府衙。

手輕輕地抵在下頜處,猶疑打量著府衙的門首,又左右逡巡掃向守衛。

守衛們因都認得阿弦,是以并未惡聲惡氣,其中一人反而問:“十八子怎么這會兒來了?”

“她”才倉促而略帶羞澀地低頭一笑,抬腿邁過門檻,往里而去。

守衛們回頭打量了一眼,滿面疑惑:“十八子今天怎么有些古怪……剛才……”

兩人對視,頃刻卻十分默契地各自移開目光,不再深思。

“阿弦”一路進了內堂,小典房中卻還有另外一個人。

且說小典在府衙里又調養了兩天,本已脫了險境。

聽說已經判決了兇徒,小典心中的大石落地,可畢竟小麗花已經不在人世,想到在世間唯一的親人也不復存在,又想到先前自己遭遇的那些非人折磨,如今心愿已了,萬念俱灰,所以精神萎靡,身體狀況竟也江河日下。

故而這兩天竟只是強撐著等死,只等處決了罪犯后咽氣。那大夫也是無能為力。

此刻在房中探望小典的正是連翹。

小典曾跟連翹見過一面,又從別人口中聽說連翹在小麗花案中所做,他是個心軟且善的好孩子,便對連翹存有一份感激之情,竟不顧身子細弱,掙扎著下地要向她磕個頭。

但他一來病弱,二來腿上的筋腱受損,動作不便,幾乎從床上栽下來。

連翹見他形銷骨立,心中酸澀,緊走兩步攔住,小典早支撐不住,頭暈目眩,只問:“那些人已經死了嗎?”

連翹道:“午時三刻,已經處決了,你聽外頭還有鼓聲呢。”

小典道:“這樣我就放心啦。”

連翹怎會不解他的心意:“小典,你可不要錯想了!”

小典閉著眼睛,眼中的淚流落不絕:“之前你為我姐姐做的事我也知道了,姐姐,你是個好人,現在再求你一件兒,等我死了,你把我跟姐姐……”

連翹轉頭將淚揮去,方輕聲喝道:“別瞎說!”

小典道:“我小的時候不懂事,只知道我是有個姐姐的,但問起娘來,她卻總不告訴我姐姐在哪里。”他深深呼吸,睜開眼睛,“后來娘去了,我跟隨王先生,再后來,進了秦府,才知道姐姐當初為了我們……”

連翹垂首咬緊牙關,小典道:“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見姐姐一面,他們告訴我,只要我聽話就會讓我跟姐姐見面,我是聽話,可是熬了那許久,我漸漸知道他們是騙我的……”

秦張那些人因見小典向來溫順聽話,對他的看管便松懈了,殊不知小典心里偷偷謀劃著逃跑出來找小麗花,那一次連翹在菩薩廟里見到他,就是他才逃了出來。

后來被捉拿回去,那些人為了懲罰他,又故意告訴他小麗花已經死了。

小典大哭。

連翹抱著這少年的身子,明明是才要綻放的年紀,卻干瘦的如同一片枯葉。就算連翹閱盡千帆,自詡心硬如鐵,這會兒也禁不住同他一起潸然淚下。

正在此刻,便聽得門口有人輕輕喚了聲:“小典。”

兩個人轉頭,卻見房門打開,竟是“十八子”徐徐走了進來。

連翹一眼便看出十八子的舉止跟昔日大為不同,且隱約帶幾分眼熟。

正疑惑間,她已經走到床前,先是看著連翹,道:“姐姐在我身后苦心做的那些,我都看見了,幸而刺史大人同十八子聯手查明真相,給我姐弟討回公道,也還了姐姐清白,多謝姐姐。”

連翹雙眼慢慢瞪圓,毛骨悚然,松開小典站起身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十八子”:“你、你是小麗花?”

小麗花不答,轉頭看向床邊的小典。

小典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小麗花舉手,輕輕撫上少年枯瘦的臉:“弟弟,你受苦了。”

只是一句話,卻讓小典在瞬間淚如泉涌,極快地模糊了雙眼。

小麗花凝視著眼前少年:“姐姐是個最蠢笨的人,這么多年來都錯把豺狼當作好人,才害弟弟吃了那許多苦。”

小典再也忍不住,啞聲叫道:“姐姐!”張手用力將她抱住!

小麗花微閉雙眸,臉頰輕輕地蹭著少年鬢邊,發出欣慰的嘆息:“這許多年來,姐姐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見你一面,就如現在一樣抱你,我的好弟弟……”

小典放聲大哭。

連翹幾乎站立不住,死死地倚在床柱上,眼睜睜看著這幕,手捏著帕子堵住嘴,眼中同樣淚如雨下。

小麗花緩緩睜開雙眼,在小典頭上親了一口:“答應姐姐,你要好好地活著,不管多難都要好好地活著。”

小典用力抱緊了她,嚎啕大哭:“可是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小麗花撫著他的頭:“乖孩子,你一直都跟姐姐在一起啊。”她的聲音這樣溫柔,就像是一陣春風,將少年心底的冰冷融化殆盡。

最終的告別終究來到。

小典跌跌撞撞下了床,連翹竭力扶住他,小典大叫:“姐姐!”

小麗花已經走到門口,聞聲回首,向著兩人歪頭一笑。

此時,在連翹跟小典看來,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是十八子,而真真正正是小麗花,那樣爛漫耀眼的笑臉,就如同春風中漫山遍野盛放的嬌艷麗花。

有詩云:

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且說府衙門口,袁恕己詢問十八子如今何在,吳成面露難色,道:“大人,這事實在怪極了,我因見十八子要出門,便要躲了,誰知眼看十八子出來,才走了三兩步,忽然癱軟在地上。我正要去扶,那食攤上的老朱頭趕來,將十八子攙扶起來……”

據吳成說來,當時阿弦就如同醉酒一樣,搖搖晃晃,神志也似有些不清,多虧了老朱頭扶著,一徑出府衙去了。

袁恕己聽了吳成的訴說,狐疑不解。

今日袁恕己之所以將安善帶回來,一來是為了從他口中打聽有關十八子之事,二來,卻也正是因為小典的情形很不好,袁恕己看了出來,便想讓安善過來,希望能有一二效用。

誰知竟會又是如此意外的情形。

正思量間,有人從廳外進門,笑道:“此地的事情已經了結,袁大人,我們也該告退了。”

說話之人身量長大,身著軍服,正是先前左永溟從軍屯請來的救兵,豳州兵屯守衛副將雷翔。

袁恕己忙回身迎著,兩人寒暄幾句,雷翔忽然道:“另外,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袁兄是否成全。”

袁恕己道:“自家兄弟,還說什么客套話?如今我在這豳州當差,自要守望相助,這一次若不是雷兄來的及時,也無法懲治本地奸惡。”

雷翔大笑幾聲,道:“是這樣的,我想向袁兄借一個人。”

袁恕己意外:“借人?哦……是吳成還是老左?”

雷翔含笑搖頭,道:“都不是,是你們本地縣衙里一個喚作‘十八子’的。”

“是小弦……”袁恕己越發意外,驚疑問道:“雷兄怎么會想到借他?是為了何事?”

雷翔乃是軍中將領,無緣無故怎么會借一個不相干的小衙差?若說軍中有事,也歸軍中料理,本地文官包括刺史等都是不得插手的,更遑論阿弦這樣的小公差了。

除非……

雷翔嘆了聲,面露無奈苦色:“的確是有一件棘手的事兒,非此人不可。”

阿弦驚怒交加,連翹反而淡定:“陸捕頭,您可真是為‘他’操碎了心。”她又問道:“可你憑什么說我殺了小麗花,就憑方才鬼鬼祟祟偷聽到的兩句話?”

陸芳冷笑:“當然不止于此。”說罷揮手,身側公人一擁而入。

阿弦本欲阻止,但看這般餓虎撲食之態,貿然勸阻不過螳臂當車,于是且看陸芳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然而連翹的臉色卻漸漸地有些泛白,神情略見局促,目光游弋不定。

很快,有公差叫了聲:“這里不對!”將被褥掀起,卻見床尾放著個灰布裹著的長條形物。

連翹面若死灰,緩退至桌邊。

阿弦眼睜睜看著,見公差將那物取在手中,卻不打開,走回陸芳跟前雙手呈上。

陸芳將布揭開,便見里頭一把雪亮的刀刃,上頭還沾著干了的血漬。

陸芳略露得意之色:“你可還有話說?”

連翹已垂首落座,緘默無言。

其中吳成乃是袁恕己貼身的人,打露面起,他便一聲不吭,只看眾生之相。

卻見陸芳冷覷連翹,連翹似是個事情敗露,心若死灰的模樣,動也不動,若不是那桌子支撐,只怕她已經跌倒在地。

而那十八子立在屏風之前,眼睛卻看著陸芳手中的匕首。

吳成得了袁恕己的吩咐,叫他好生盯著十八子的一舉一動,如今自加倍留心,卻見她終于似下定決心,雙拳一攥,竟走了過來。

陸芳警惕:“十八,你做什么?”

阿弦道:“捕頭,兇器借請我一看。”

陸芳瞥一眼吳成,見他點頭首肯,才將刀子倒轉遞交。

兇器仍是躺在灰布之中,可就在阿弦接過來的那一剎那,便覺一股極大的疼痛自腹部傳來,她低下頭,駭然看見那刀子正沒入腰腹之中,鮮血如溪流似的汩汩而出,落在腳下猩紅的地毯上,浸出深深淺淺的斑駁痕跡。

——不,不是她自己,正是受害者小麗花。

小麗花躺在地上,雙眼瞪得極圓,直直地看著前方,她急促地呼氣,卻好像呼吸困難,身子開始抖動若風中秋葉,血絲從口角沁出,斜入地面。

鮮血亂流,像是她體內所有的鮮活也隨之消散,她的眼睛開始發直,眼珠不能轉動。

直到一只戴著貓兒眼戒指的手探過來,遲疑地握住刀柄,然后用力拔.出!

小麗花身體里最后一股鮮血隨之噴涌而出,女體猛然彈動了一下,像是要做最后的掙扎,然后她呼了一口氣,放棄了……所有。

只有那只緊握兇器的手,依舊囂狂般亂顫,貓眼沾血,迷離詭異。

這就是此刻阿弦在兇器上見到的所有。

陸芳見阿弦一聲不響,小心翼翼將刀取回來,身后公差會意,便去押拿連翹。

阿弦正因方才刀中影像駭然驚心,——先前連翹說并不是她殺的小麗花,但如今兇器在她房中搜出,血衣也是她嫁禍給王甯安,再加上方才所見,簡直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差人押著連翹往外,將出門之時,連翹忽地沉聲說道:“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這句話沒頭沒腦,也不知是對何人所說。

她面前正是陸芳跟吳成,陸芳問道:“你是承認了殺人?”

連翹不理,將行時卻又回頭,看著阿弦溫柔一笑:“你哥哥不在這兒,這一頓飯,容我代他盡一盡心意,你吃了再走,不必著忙。”

連翹被帶走后,那伺候她的小丫鬟進來,見阿弦仍在,便怯生生問道:“哥哥,我家姐姐如何竟被帶走了,她會無礙么?”

阿弦不知如何回答。

桐縣西城,有個藥師菩薩廟,因之前戰火流離,來拜祭的百姓也自少了,經年累月,便透出破敗之象,院中雜草叢生,石像歪跌,大殿上蛛網亂結,幔帳碎裂,那高高在上的菩薩像也掉漆敗色,更加無人理會了。

于是這個地方,便成了些乞兒聚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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