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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霜寒-47 故人舊事
更新時間:2025-08-16  作者: 語笑闌珊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語笑闌珊 | 一劍霜寒 | 語笑闌珊 | 一劍霜寒 
正文如下:
一劍霜寒_47故人舊事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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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越來越近,一路踩著落葉與枯枝。

“沙沙,沙沙。”

那伙土匪握緊手中大刀,虎視眈眈地靠近密林,而云倚風也撐著坐起來,兩枚飛鏢輕輕滑落衣袖,在指間閃出暗光。

來人是個年輕男人。

他穿一身絳紫錦衣,腰帶繡金鑲玉,上頭掛滿一圈玉佩香包,還斜插了把折扇。手指很長,長得一點都沒浪費少說也套了七八個戒指,又是黑虎頭又是老翡翠,明晃晃地舉在那里,就差把“有錢”兩個字刻在腦門上。

“咦”見面前明晃晃一圈火把,他吃驚地停下腳步,“你們想干什么”

我們想干什么

土匪頭目喜得險些掉下眼淚。

月黑風高,無人密林,地主家的傻兒子。

此時不搶,更待何時。

他面色一變,兇神惡煞就撲了上去,其余人也趕忙舉著刀哇哇助陣,結果還沒等靠近,就平地飛出一丈五,“砰”一聲砸在了云倚風身邊,也不知是跌傷了哪里,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隨手一抱就開始哀嚎,云倚風眼前發黑,掙扎了兩下都沒能把這臭蟲甩掉,倒是又將自己生生逼出一口血來。

那土匪毫無防備,只覺得腦門上一熱,眼睛就被血糊滿,頓時五雷轟頂,“啊我死了”

云倚風“”

林中慘叫不絕,那些土匪如沙包一般,被接二連三丟到水坑中,鼻青臉腫大哭求饒。年輕男子這才拍拍衣袖上的灰,走到樹前伸手“哎,你沒事吧”

云倚風看著那纏金鑲玉嵌翡翠,周圍還要轉一圈紅藍寶石的豪華大扳指,再度有了想吐血的沖動。

眼前冒出金星,在昏迷之前,他發自內心地想,是真的丑。

木板床梆硬,上頭沒鋪幾床褥子,硌得脊背生疼。

腦袋邊也不知擺了什么,三不五時就會飄來一陣汗臭味。

一只大蟲蹲在窗口,不斷發出破勺子刮碗一般的尖銳聲音。

“嗡嗡”

“嗡”

跟催命符沒什么兩樣。

連暈都暈得如此不安穩,云倚風心臟狂跳、忍無可忍,猛然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間破房,名副其實的“破”,又漏風又發霉,床是用門板胡亂拼的,鋪了張看不出顏色的破布,枕頭上也漆黑一團,皺巴巴酸菜一般,看著像是被八百個狂野壯漢輪番睡過,柜子上還擺了個豁口茶盞,里頭結了一圈黃漬,剩下半杯粗葉茶,看清之后,云倚風臉色白上加白,千萬別說他被人用這玩意喂了水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年輕男子端了一碗面進來,見他正在桌邊搖搖晃晃站著,登時被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將人扶住“祖宗”

云倚風渾渾噩噩,氣若游絲“哎”

血中余毒未退,云倚風實在站立不穩,單手撐住桌子問“這是你家”

對方表情一言難盡“閣下真是好眼力。”

云倚風手腕發顫,扭頭看看那又黑又黃又油膩的床,實在不愿躺回去,索性眼一閉,直直倒向桌子。

“喂喂”對方一把接住他,拉過手腕一試脈象,躁動混亂毫無規律,自己也受驚不淺,二話不說將人扛回床上,抬掌按在心口。

云倚風拼盡全力,從牙縫擠出一句話“我能自己療傷。”

“哎呀,跟我還客氣什么。”對方一邊替他打散淤氣,一邊又像發癔癥一般,突然喜上眉梢道,“好不容易搶回來這么一個絕世美人兒,自然要快些治好,本大王才好早日入洞房。”

云倚風閉上眼睛“有道理。”

這一昏迷,就又是好幾個時辰,再醒來時,房間卻變好了許多,是一處農家小屋,床褥也挺暖和。

年輕男子坐在桌邊,正在把玩那一堆扳指和玉佩,腕上還套著一串鐲子,行動起來,大家閨秀是環佩叮當,他是環佩叮鈴哐當叮鈴哐當。

云倚風掀開被子坐起身,深深呼出胸腔悶氣“多謝江兄。”

對方原本還在醞釀下一輪的美人兒與土匪的戲碼,結果冷不丁被噎了這么一句,如同角兒剛吊開嗓就被拆了戲臺,頓時垮下臉來“認識我啊”

云倚風道“是。”

想認不出也難,這一堆又俗又貴又眼熟的扳指玉佩,還有當初在王城時,老太妃從宮里挑的料子,親手縫的絳紫錦袍除了時時刻刻被王府眾人掛在嘴邊的、那位吊兒郎當的大少爺江凌飛,還真想不出旁人。

否則昨晚在樹林中毒發時,他也沒底氣暈得那般理直氣壯,無牽無掛。

“這是何處”云倚風又問。

江凌飛清清嗓子,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他先前一直在芙蓉城游歷訪友,前一陣剛接到太妃送來的新衣與書信,說望星城里出現了紅鴉教余孽,季燕然正在查,便趕過來想要幫忙,結果恰好在密林里遇到了毒發時的云倚風。

那伙土匪是附近村落里幾個好吃懶做的小混混,家里窮得揭不開鍋,就想跑出來劫富濟自己,結果實在太倒霉,人生第一筆買賣就遇到了風雨門門主與江氏三少爺,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說,還要一瘸一拐,抬著昏迷不醒的云倚風回“山寨”療傷休息。

“結果就是幾間破爛草房,連床厚被子都沒有,又臟又臭。”江凌飛道,“我沒辦法,只好又把門主搬到了這錢家村。”

至于鋪滿方桌的扳指戒指玉鐲玉佩與香包,一小半是要送給太妃的,另一大半是按照季燕然先前的加急書信,特意替云倚風準備的果然就如承諾中那樣,全部又大又豪華,五顏六色,富貴逼人

江凌飛豪氣萬丈“如何若不喜歡,我讓工匠再加粗一圈”

云倚風冷靜推辭“看江兄戴了一路,像是愛不釋手,還是自己留著吧。”

“我那是走到一半包袱破了,不得已才掛在身上。”江凌飛替他倒了杯水,“云門主似乎中毒不輕,還是在此多休息幾天吧,我要去水井口鎮,今晚就得動身,耽誤不得。”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云倚風皺眉“水井口鎮是為了當年的事”

“當年什么事”江凌飛停下動作,警覺地與他對視半天,試探,“不是吧,王爺連這種事都委托給了風雨門”

云倚風點頭“所以今晚我們一道出發。”

這些年間,江凌飛一直在替季燕然查白河的事,也是最近才有了進展。

他尋到了一位老人,相比起前幾日嬸子說的“王家大哥”,老人知道的事情更多,怨言也更多。

面對這兩位找上門的年輕人,他撐起病弱的身子,顫聲道“當年那些官差,都不是人,是鬼我快死了,無兒無女,什么都不怕了,你們坐下,坐下,我慢慢說。”

老人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卻沒有糊涂,依舊能清晰地說出那段動蕩歲月,也記得那兇神惡煞的邱家父子幾人,誰若不聽他們的、膽敢反抗不搬,就走不得夜路,否則定會被人打斷胳膊打折腿,再不搬,就火燒糧倉,讓你沒飯吃,或者將你從被子里拖出來,拿麻繩捆在林子里,扒光衣裳任蚊子叮咬,還有綁架兒女的、放毒蛇的比索命厲鬼還要狠毒。

“也有報應。”老人咳嗽著說,“那邱大的媳婦,就是在幫兒子放蛇時,被活活咬死的。”

云倚風替他撫背,又想起了那段童謠。

所以這當真是受害者的以牙還牙,連死法都被精心設計過。

“可都不要緊,放蛇、打人,都不要緊。”老人繼續說著,“手段再狠毒,至少官府是想讓百姓搬走,是想讓大家活著的,可后來就變了后來,他們沒了銀子,也沒了耐心,再遇到不搬的,也不勸了,打開閘門,多硬的骨頭都能沖走。”

江凌飛抓緊時間問“有證據嗎”

“有證據,我親耳聽到邢大人說的,我那時候去去親耳聽到他們在房間里說,接到命令,說來不及了,要提前開閘,我聽到了”他情緒驟然激動起來,倒抽幾口涼氣之后,竟身子一歪,重重栽在了床上。

云倚風試了試老人的鼻息,片刻后道“已經走了。”

江凌飛卻無暇顧及這個,只皺眉看他“你知道邢大人是誰嗎”

云倚風點頭“知道。”

先帝一朝時的丞相大人,也是輔佐李璟治水的頭號大臣,當時邢褚所能接到的“命令”,只能是來自于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表面雖忠心耿耿,背后卻另有其主,可若這樣,那邢褚這十幾年間費心費力,替李璟隱瞞提前放閘一事,處處維護關愛,鞠躬盡瘁擁他坐上龍椅,又作何解釋

江凌飛道“而且這位邢大人在兩年前,已經病故了。”想問也無處尋。

云倚風替老人合上圓睜的雙眼。

在水井口鎮的行程后,李璟的嫌疑非但沒有被洗清,反而又加重了幾分。

出錢雇人安葬完老人,官道上,江凌飛抱拳“這包袱云門主先拿著,既然紅鴉教只是一場虛驚,那我就先回芙蓉城看小紅了。”

云倚風問“小紅”

江凌飛壓低聲音“我的老相好所以耽誤不得,告辭”

說完腳底抹油就想溜,卻被云倚風從后領一把扯住“我對朝廷的事不熟,你隨我一道去望星城,將邢大人的事說清楚。”

“不是,一共就幾句話,有什么好讓我啊救命光天化日,強搶民男啊”

他扯開嗓子干嚎兩聲,見對方不為所動,只好訕訕收聲,無奈道“這事我不敢說,我勸你也別說。”

云倚風停下腳步“為何”

“皇上與王爺,關系微妙著呢。”江凌飛嘆氣,“白河改道,都已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隨便編兩句謊,哄個皆大歡喜,天下才會太平,這道理,不用我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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