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把遺言落這了?第四十章到手(求追讀!)_wbshuku
第四十章到手(求追讀!)
第四十章到手(求追讀!)
“目錄編號F375611黑箱,碎片回響,狀態穩定,準備就緒!”
安息墓所,密密麻麻的墓碑前。
幾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在支架上小心翼翼地操縱一臺看著十分老舊的投影機。
清晰的畫面,出現在眾人面前——
“斬!”
伴隨一聲輕喝。
刺眼的光幕,出現在眾人面前。
就連戴著墨鏡的少校,也被強光刺得忍不住閉眼。
光芒緩緩散去,映入眾人眼簾的畫面,就是斷臂倒地的韓副官,以及……
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身影。
——令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少年手中拿的竟不是刀,而是個……
燒火棍?!
到此,畫面戛然而止。
“——那個來自晚城的小子?”
一名軍官無法相信,“怎么會是他?”
“還有別的畫面嗎?”
軍官轉頭看向研究員。
研究員們紛紛搖頭。
“您知道的……碎片回響能夠投影的碎片,并不可控。”
一邊說著,研究員們一邊小心謹慎地將那臺老相機重新拆卸,裝回黑箱。
“或許……”
少校表情陰沉,墨鏡后的目光森寒,“我們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老鼠啃了。”
“竟然放了這么個人進來!”
“是拜血教……?”一名軍官驚疑地詢問。
“這么年輕的非凡者,至少也是2級起步,不可能在拜血教沒有根底。”
“讓一個有希望晉升6級封號的天才過來臥底?他們瘋了!”
“是特殊的試煉,還是說……他盯上了咱們的產業鏈?”
聞言,少校卻搖了搖頭。
“不,就沖那道純白的圣光……”
“他也絕不是拜血教的人!”
但少校沒有因此松懈。
他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驚疑不定的低語出聲:
“召喚圣光,無刃之兵……這些倒像是圣骸院的風格?”
“圣骸院?”
軍官先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從記憶深處挖出這個名字的來歷,眼神漸漸變得震驚。
因為這個名字太古老了些。
老到只存在于一些布滿灰塵的檔案底層,或是某些資料的邊角注釋里。
但他們的招牌,似乎的確就是左手圣光,右手無刃之兵……
“圣骸院的太陽騎士,在記載中,就和那小子顯露出的特征極其相似。”
少校冷冷說道:
“不然,我想不到在聽海,還有誰掌握使用圣光的非凡途徑!”
那群滿口慈悲仁愛的怪物,在曾經某個時代,一度是聽海市守序側的霸主勢力。
多少非凡結社都在其手中被蕩平了,以半民間勢力自發代行著官方的職責。
但他們活躍的年代太過久遠了,在五十年前就已銷聲匿跡,那時都還沒有現在的特管署。
“這個白舟,或許是,或許不是……但已經不重要了。”
“就算所謂的圣骸院真還存在,也都是早就被掃進垃圾堆的老東西。”
“時代早就改變。”
少校推了下墨鏡,語氣果決不容置疑。
“——重要的是,白舟必須死!”
“而且,要盡快!”
——因為,韓副官身上的賬本丟了!
作為最后接觸韓副官的人,白舟顯然有最大的嫌疑。
不僅如此,
白舟是從安息墓所的密道中逃出去的。
臨走前,每一座墓碑前都有被動過的痕跡……
——顯然,白舟知道的太多了。
不用少校說,軍官們也知曉個中厲害,心中凜然。
“這是莫大的恥辱,不是么?”
少校環視一眾軍官,冷聲訓斥,
“他騙過了我們所有人,在不知不覺間掌握了我們的許多秘密……”
“可我們,卻對他一無所知!”
少校將軍官們訓斥的抬不起頭,誰都不敢在這時觸他的眉頭。
但……
人不是你親自招進來的嗎?
也有軍官偷偷腹誹。
“您放心。”
這時,一名軍官站了出來,主動請纓:
“我親自去帶隊抓人,帶持劍人去!”
少校的冷臉有所緩和。
“可以。”
“但,還不夠。”
他搖著頭,“要確保萬無一失……”
倏地,他轉頭看向身邊負責后勤部門的軍官主管,
“白舟的宿舍被安排在哪了?”
少校倏地問出聲,
“在對他布下天羅地網前,我要知道,他在這里到底做過什么,以及……”
“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沒人對白舟這個人有所了解。
基地里唯一對他還算了解的人,已經死了。
畢竟,在今天之前,誰都沒把一個小小的白舟放入過眼里。
上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韓副官選中白舟作為自己的“新羊”。
——可任誰都不會想到。
本以為弱小的羔羊,一轉眼卻變成了蠕動著觸手人立而起的黑山羊……
反過來把牧羊人吃了。
“要確保殺死一個人,就不能對他一無所知。”
“帶最好的心理測寫師過來,半小時內,我要見到白舟的人物模型!”
少校大手一揮,讓后勤主管前面帶路,
“領我去看!
聽海市。
白舟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他拿著地圖尋路,找了半天才確定自己當下的坐標。
然后。他就發現一個問題——
他只知道看地圖時,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卻不認識現實里的東南西北。
好在,還有個鴉。
白舟扭頭看向一旁。
身形嬌小的鴉,正旁若無人地一邊走路一邊翻看賬本,低著頭十分專注。
——讓白舟十分擔心她會一頭撞在電線桿子上。
“賬本的大部分內容,都有加密。”
過了一會兒,鴉“啪”的一聲合上賬本,表情莫名冰冷。
“但在里面,我辨別出幾個撥付預算的項目名稱。”
“牧羊人計劃,人材培育計劃,園區打造項目,還有……”
鴉看了眼白舟,像是在斟酌措辭,
“晚城素材病棟實驗!”
白舟心里咯噔一聲。
最糟糕的猜想成真。
拐角街的胡同里,都是看著他長大的人。
祥叔,還有其他人……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至于所謂‘園區’,應該就是他們產業鏈的重要組成部分。”
“……我行動比較方便,有一些猜想,剛好能去探查一下。”
她轉頭看向白舟,
“追兵一時半會兒還追不過來,你可以先找地方吃點東西。”
“待會兒,就在你說的東興路路口見面吧。”
“好。”白舟點頭。
吃東西嗎?
確實是有點餓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正想著,眨個眼的功夫,鴉就消失不見。
神出鬼沒本是她的標簽,現在出了基地,她就更是魚入大海。
可是……
白舟撓了下頭。
頭頂的一縷呆毛像個天線似的高高翹起。
熙熙攘攘燈火通明的街道上,白舟站在一家便利店門口,眨了下眼睛。
可是——
不認路的他,該怎么去東興路呢?
最終,白舟被迫克服了自己的社恐內向,
找到路邊的一對陌生情侶問了路。
期間,因為那名女孩子的衣服相當別致,白舟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兩眼。
女孩子翻了個白眼,但又隱約有點得意自己的魅力,拉了下衣服。
認真感謝了這對好心人,白舟拎著手提箱離開了……
等到白舟走遠,女生才終于發現了什么,轉頭對身旁男朋友大吼出聲:
“——我衣服穿反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唉,好緊。”
趕路的白舟有點呲牙。
暗金色的環形戒指,十二根尖刺十分扎肉,荊棘狀的圓環緊緊勒著白舟食指。
——他當然就是那個神秘的荊棘王冠。
只是現在,它暫時變成了“荊棘戒指”。
本來,白舟是打算冒著風險,直接把王冠偷出來。
但在黑室取出王冠時,他體內的愚昧之海震蕩,光字符文泛起微光,讓王冠有了些許反應。
——有點反應,但不多。
大概就是顫了兩下意思意思。
沒了。
——但這也說明,白舟之前的思路沒錯。
要想解決王冠的問題,就得去那片戰場廢墟尋找!
可正當白舟從水箱里撈出王冠,感慨王冠太大,不好藏起來的時候——
荊棘王冠倏地變小,小到像個戒指似的,箍在了白舟食指上。
——還能這樣?
這種異變讓白舟又喜又驚。
那十二句“不予承認”再未響起過……
說明王冠依舊完全不曾認可白舟。
但“光”的存在,又似乎讓“王冠”愿意觀察一下白舟。
或許,在某種意義上,“光”的存在,或者說萊亞的庇佑,也是一種“資格”。
雖然這份“資格”很小很小,小到只夠進入觀察候選的門檻。
——但白舟是唯一的觀察候選。
這就很好了。
但問題是……
戴著它出來以后,他發現這戒指就跟長在肉上似的,有點摘不下來了。
除非他愿意把自己手指頭剁了……
在摸不清王冠具體情況下,帶著王冠在身上,白舟頗有一種綁著定時炸彈的不安。
看鴉之前奇怪地問,他就知道——
鴉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好在不知為何,鴉一直掌握著對荊棘王冠的常規封禁手段。
看起來,鴉像是對荊棘王冠有一定的了解……但不多。
估計她對所謂的十二聲“不予承認”也是不知曉的。
那么一個心高氣傲的家伙,大概這輩子都沒被這么多次否定過。
——這王冠多少是有點否定型人格在身上的。
也就是白舟了,臉皮厚心態好。
這次事關己身安危,等鴉回來,得多找她問問王冠的事情才行。
希望能有收獲——
步行一個小時,白舟穿過幾個街口。
從繁華的商業街區走出來,街面愈發冷清,來往行人越來越少。
空氣漸漸冷上來了,就連光亮也少了許多。
走在黑漆漆的無人路面上,白舟反而少了幾分陌生,多出一點熟悉。
晚城的夜,可比這黑太多了。
就是這兒的月亮太白了些,顯得凄清。
不夠紅,不夠喜慶,也就不太讓白舟適應。
過了一會兒。
凌晨兩點半,白日的熱氣徹底散去,霧氣在遠處漸漸升騰起來。
深夜霧中的旅人,終于抵達了他的目的地。
東興路,到了。
這兒像是個偏僻的半郊區,不僅道路不太干凈平整,街邊有招牌的店面極少,而且都沒開門。
白舟沿著路邊一路找去,好半天才找到那個“永寧生命關懷中心”。
其實,在這之前……
白舟一直以為,這什么關懷中心,應該是養老院之類的地方。
可呈現在白舟面前的,卻是一扇緊閉的大門,和一張黑色的招牌。
“這是……?”
永寧生命關懷中心
殯儀·火化·陵園定制·臨終脫口秀策劃
在門上,還貼著一條廣告標語:
“享受最終的永遠安寧,為您定制生命的最后一頁!”
——白舟目瞪口呆。
合著,永寧是這么個永寧?生命關懷是這樣的關懷?
永遠安寧?殯儀火化?
這個白舟還真熟。
他們晚城人最懂這個了。
“這就是藍星人取名字的風格嗎?”
——怪不得,它在的這條街這么偏僻。
但這反而給了白舟方便。
應該沒有哪個活人,會在凌晨到殯儀館附近遛彎吧?
蒸騰的霧氣中,白舟環顧四周,走到門前的大樹下,看了一眼樹坑。
然后,他掏出了黑色短棒……
半分鐘后。
白舟真的從樹底刨出來一本書。
“啪啪”兩下,抖落上面的泥土,白舟精神一振。
“嘩……”
空氣仿佛變成流動的水,帶有輕微的粘滯感,像在書籍正抗拒被拿起。
沉甸甸的神秘書籍,形狀卻不是常規書型的完美長方體,某些部分莫名不太規則對稱,凝視久了會產生空間錯位的不適。
在它的書脊處,莫名覆蓋著數道粗大的、仿佛從內部生長出來的暗沉金屬鎖鏈。
而它的封面,則是一種近乎金屬的神秘皮革,呈死寂的青藍色,在蒼白的月光下折射出如深淵海水或陳年銅銹般的詭異光澤。
上面蝕刻著一個巨大的、無法理解的復合符號。
乍看,像是一只眼睛。
伴隨某種呼吸似的律動,土腥味和不知來源的深海淤泥的味道,若隱若無從書中散發出來。
就仿佛,白舟不是從土里刨出本書。
——而是從土里刨出來個活尸似的。
這樣的東西,絕對不該這樣被草草埋在一家殯儀館前的樹坑里……
而應該被供奉在神秘怪誕的祭壇之上,或是干脆作為禁忌,被埋葬在某座盛大的遺跡!
毋庸置疑,只需在拿到它的第一瞬間,就能感到撲面而來的蒼白死寂和世間流逝的滄桑,知道它絕非可以偽造的贗品。
這就是特管署和拜血教、乃至更多人為之打生打死的……
“終于,到手了!”
深吸口氣,借著皎白的月光,白舟翻開書的封面。
扉頁上的文字映入眼簾。
那是一種近乎于符號的華麗文字,出現在任何神秘的祭典都不顯得違和。
但在看見它的第一眼,白舟就精神巨震,耳邊莫名響起遙遠的、近乎夢囈的莊嚴低語。
然后,他就莫名看懂了扉頁上文字的意思,因為那文字正和不斷回響在耳邊的低語重合……
它說:
逾越此頁者,當知‘理解’即為‘湮滅’之始
此非愚者應知之領域,此乃萬象蠕行之真實……
它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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