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把遺言落這了?第三十九章煙花與盛大的冒險(求追讀!)_wbshuku
第三十九章煙花與盛大的冒險(求追讀!)
第三十九章煙花與盛大的冒險(求追讀!)
“咕嚕……咕嚕……”
大口吮吸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里顯得毛骨悚然。
猩紅的血管蠕動著,在不加管束的情況下開始迅速膨脹。
……就這樣,韓副官抱著他的所謂“理想”與“正確”,溺死了。
——被白舟按著頭溺死的。
白舟尊重每個人的人生,也不打算說服韓副官什么。
他只是想要韓副官去死而已,簡簡單單,哪里要費這么大功夫。
——吃人的就該被吃!
轉頭看向安息墓所。
每一座墓碑,都在靜靜觀看韓副官此刻哀嚎的慘狀。
剛才那個昂首闊論、小嘴叭叭的人不見了。
可見再能雄辯的人,面對生死與痛苦時,也只能發出幾個單調的詞匯。
而不是“說服自己”疼痛是理想道路的必要,又或是在血渴之遺面前來一篇演講……
至此,
復仇的第一步,也是離開前必須要做的事情——
已達成。
心念通達。
仿佛精神狀態都有了升華,隱隱約約一點靈光乍現,還差一點就能抓住。
那是……
“心”的力量。
白舟摩挲著左手上的暗金色戒指,最終目光定格在了劉科長的墓碑上。
“大哥,你也看見了嗎?”
“咕嚕嚕……”
戰場上。
硝煙漸漸散開。
四顆人頭滿地亂滾,其中一顆滾到少校腳邊。
那雙睜大的眼睛死不瞑目充滿驚恐,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且極端恐怖的東西。
一支姍姍來遲的秘密部隊,隸屬于少校的嫡系精銳,將四周團團圍住,全副武裝高度警戒。
“去把韓副官找來。”
在一眾軍官身前,衣裝筆挺的少校重新戴上墨鏡,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幾具無頭尸體,
“這幾具材料可不能浪費。”
“韓副官他……”
在少校的身后,一名軍官欲言又止。
他小心打量著少校,又敬又畏的情緒更勝往昔。
“嗯?”
寬大墨鏡后的目光注視過來,讓軍官仿佛遍體生寒。
“韓副官已經有一陣子聯系不上了。”
“現在,他應該在安息墓所‘交易’。”
他連忙匯報,一口氣說完才松了口氣。
在今天以前,他還以為自己作為部門主管和軍官,大家都在“桌上”吃飯,應該算合伙人的關系。
可今天他才明白……
自己能夠上桌吃飯,是因為少校允許他上桌吃飯。
“聯系不上?”
聞言,少校皺起眉頭。
安息墓所的事情不容有失,難道拜血教別有他圖?
“走!”
少校大手一揮,雷厲風行做出指示:
“過去看看!”
“是!少校!”
“啪”的幾聲脆響,整齊劃一的軍靴踢踏聲立時響起。
秘密部隊開拔。
這只部隊是少校用了自己的私貨培養的精銳,不是“外人”。
平時韓副官做交易時抽調隨從護衛,就是從他們中間抽人。
走在小隊前為首的,是五名3級非凡者,加上神秘莫測的少校。
空氣仿佛在震顫。
五名軍官的腳步重重踏在混凝土的路面,像是無形的重錘砸過。
他們的身影被光線拉長,每道高大魁梧的身影都帶著可怖的壓迫感。
每個軍官心中都憋著一股勁。
面對拜血教長老時的無力,讓他們急于在少校面前表現什么。
一名軍官踩過的地方留下焦黑的高溫印記;一名軍官披著軍服大衣,目光到處帶著森冷如霜的寒意。
每個人的機械手提箱都在膝間輕輕碰撞。
無論他們在安息墓所遇見什么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對方轟殺成渣。
六位可怖的非凡者,仿佛六座移動的山巒,朝著安息墓所而去。
身后的軍隊,更是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
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將會在半分鐘后抵達安息墓所——
應該正好能看見白舟對著韓副官掏出血渴之遺的動作。
好在,白舟對此并非沒有準備。
“噠……”
就在軍隊路過一處不起眼的灰色建筑時,
異變突生。
“咻——嘭!!!”
仿佛迎接少校等人的到來,
突如其來的,整個基地都倏地一顫。
像是整個世界都在綻放一樣……
全基地的四面八方,頭頂的天空,腳下的陰溝,甚至是兩側建筑的窗口,同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基地炸了。
無數道尖銳的嘶鳴拔地而起,接著是無法形容的絢爛。
數不清的火光從各處隱秘不起眼的角落綻放,直沖天際,飛起的流火和濺射的碎石筆直飛向基地頂端的光帶。
這些爆破點,特意避開了黑室所在,只涉及到一些建筑。
而在前線陣地上,大家剛剛戰勝入侵的拜血教,全都站在空曠寬敞的戰場上,因此幸免于難。
但突如其來席卷整個基地的爆炸還是讓他們大腦發懵,不明白這是又發生了什么。
……但另一邊,少校這兒就不好過了。
他們直面爆炸一線,巨大的火球層層疊疊地綻放,將整條街道、連同軍官與軍隊淹沒。
靠近爆炸源頭的一名軍官當場重傷倒地,秘密部隊也亂成一團。
“不許亂!”
少校沉著呼喝,目光中爆發出森然的殺氣。
軍官的死活無關緊要,但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卻是對他最大的挑釁。
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做了這些事情而毫無察覺——
這簡直就是跳在他的臉上嘲諷他無能!
……但在下一刻,他就不這么想了。
因為腳下的大地猛地向上拱起,就像是巨龍翻身。
少校和一眾軍官同時面露不解。
“不好!”
忽然,有人面露驚恐,甚至驚恐到了絕望:
“旁邊爆炸的是公廁,這下面——是化糞池!”
下個瞬間。
“轟!”
污濁性的,毀滅性的噴發到來。
腳下的混凝土地面脆弱的像一張紙,恐怖的沼氣洶涌炸開。
許多被少校秘密培養的得意士兵,被巨大的爆炸沖飛。
混合了黃褐與黑色的污濁液體,裹挾著無數不可名狀的塊狀物拔地而起,然后鋪天蓋地“嘩啦啦”砸落而下。
“不!!!”
少校的憤怒幾乎要將整個基地點燃。
但下個瞬間,他就后悔自己張開了嘴巴……
仿佛從地獄飛出的污穢劈頭蓋臉,帶著發酵到極限的惡臭無孔不入。
這位威嚴滿滿不可一世、出身名門而有潔癖的少校大人——
就是這場風暴洗禮當之無愧的中心。
“是誰!是誰!”
壓抑的咆哮不是人聲,少校已經陷入到暴怒的瘋魔狀態。
任由這位少校平時多么從容優雅,此刻都再也不能矜持下去。
或者說,現在他所經歷的一切……
對他而言,才恰恰是最為可怕的、甚至勝過死亡的事情!
漫天的火光在頭頂綻放,美不勝收,可這里卻成了污穢惡臭的無邊地獄,與頭頂形成鮮明對比。
一邊強忍住嘔吐的洶涌欲望,一邊從喉嚨里生生摳出幾個咬牙切齒的字,他的聲音撕裂了污濁的空氣:
“抓——住——他!”
“無論他是誰,我都要把他掛在‘愛聯邦者’火箭炮上,親手炮決!”
下屬的傷亡和哀嚎完全不在少校的思考范圍,眼下的一切,才對想來心高氣傲又有潔癖的他造成了最大的真實傷害。
他扭著頭,可才剛要有所動作,就發現自己五指間的神秘液體正在黏膩拉絲……
——少校成功失去了理智。
他甚至沒有辦法容忍現在的自己,只覺得自己已經臟了……而且洗不回來!
“可是,少、少校……”
“我們必須立刻對下屬施救,并組織人手搶救基地設施……”
有軍官顫顫巍巍地向少校報告。
“有些秘密不能暴露,尤其是黑室不能被火災蔓延……”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少校噴火的目光嚇得不敢再說話。
但他的提醒卻讓少校強行控制自己冷靜下來。
事有輕重緩急。
這里的事情接二連三,這么大的動靜鬧騰半天,上面恐怕快要來人了……
本來還好說,都是活生生的功勛;可現在,一堆建筑都被莫名破壞。
律令廳或許會調查些什么……
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現在,你立刻帶人去找韓副官,并調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校立刻對著面前的軍官下達新的指令:
“或許還有一伙拜血教勢力混進來了……我得回去看看。”
——當然,還要洗澡。
洗十遍!
軍官帶人離開了。
但行軍效率是之前的三分之一。
然而,有了這段時間的耽擱,在安息墓所等待他們的,就不會再是白舟。
——而是韓副官的干尸,和正在發狂的血渴之遺!
半晌,那不知從何而來的爆炸終于停下。
漫天的煙霧在一片狼藉的廢墟上緩緩沉降。
在這片污濁的空氣中,
本來貼在墻上的標語,一角碎片打著旋兒,不緊不慢地緩緩飄落。
它輕盈地穿過穢物化作的雨幕,避開焦灼的空氣,像一片嘲諷的雪花落在少校那沾滿污穢的靴子旁。
少校低頭去看,
正看見上面工整的打印字體:
“禁止隨意大小便!”
少校:“……?”
遠處的安息墓所,林立的墓碑前。
“多美麗的煙花!”
升起的煙花,從下面看?還是從側面看?
站在墓穴密道的入口處,即將“入土”的白舟,臉龐被絢爛的火光照亮。
白舟對著天空的煙花咧嘴一笑,遙遙豎起一個大拇指——
“干得漂亮!”
雖然完全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么,但白舟提前將儀式的起爆權限都交給了鴉。
如果不出所料,鴉應該已經抓住時機,成功拖住了少校或者來此援兵的腳步。
這絢爛的煙花,就是鴉成功制造了混亂,正在回歸路上的信號。
然后,白舟看向已經與干尸近乎無異的韓副官。
為了防止出現波折,除去斷掉的左臂,他的其他三肢,也都被子彈釘死。
——動手的,當然就是劉科長留下的那把“裁決者300”附魔手槍。
“咕嚕咕嚕……”
血管變成一米多長的赤練蟒蛇,緊緊纏繞在韓副官身上,伴隨呼吸時而泛起猩紅的光。
但無論它怎么肆虐饑渴,都不敢靠近白舟附近。
尤其當白舟揮動帶著金色戒指的左手時,血渴之遺更是會受驚似的,干脆銜著韓副官跑開到一邊。
——喜歡玩偶的韓副官,這會兒倒成了血渴之遺的玩偶。
但韓副官似乎還抱有什么期望,一直吊著一口氣睜大那雙凸起的眼睛。
直到煙花綻放。
來自整個基地的震動,讓韓副官明白白舟都做了什么。
雖然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但……
鬧這么大的動靜,他是想要引來外面的人?
“現在看來,你等待的少校可能一時半會來不了了。”
白舟遙遙對著韓副官揮手。
顫顫巍巍的手抬起,指向白舟,這具被蟒蛇纏繞的干尸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但終究是一口氣沒上來,頭一歪,手“啪嗒”一下落地。
——到死都沒能閉眼!
那雙他引以為傲的桃花眼,此刻鑲嵌在那句干巴巴的皮包骨上,倒像個癩蛤蟆。
這時,
遠處的地平線上,徐徐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鴉回來了。
只是她的表情帶一些古怪,
“你怎么會把爆破儀式……布置在那種地方?”
“哪種地方?”
白舟不解其意,“都是一些沒人注意的角落,怎么了嗎?”
“不,沒什么。”鴉面無表情地搖頭。
“快走吧,后面有人快要過來了。”
“好……”
拎起手提箱,站在密道入口,白舟倏地回頭。
熟悉的基地景觀一覽無余,身后林立的墓碑像是在默然相送。
地平線的盡頭,已經隱約看見些許模糊的人影,只是不知為何步履異常緩慢,舉步維艱。
但毫無疑問,這是追兵將至。
在可以預見的短暫未來,
回過神來的少校,只要騰出手來,就絕不可能放過知曉秘密、帶著賬本出逃的白舟。
遠遠不斷的追兵,或是來自基地,或是來自他身后的財閥……
會將白舟追殺至天涯海角。
白舟將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或許從明天天亮開始,他就會過上窒息的逃亡生活。
那一定將是白舟有生之年最危險的日子。
——然而白舟已做好準備。
絕不后悔。
“……我還會回來的。”
一定!
最后,在緩緩落下的密道門前,
白舟在心底對自己說道。
……有一件事,他一直放不下。
既然少校是這樣,甚至整個基地都不把人當人……
當初,那些被抬走的晚城鄉親們,真的都被送去醫院好好治療了么?
出去以后,除了根據賬本順藤摸瓜,調查少校在外面的產業鏈條……
晚城鄉親們的去向,也是白舟打定主意必須要調查清楚的。
——所以,他要變強!
強到搞清楚一切,然后以另一幅姿態回歸。
不再是亡命天涯的喪家之犬,
而是親手將該死的人一一殺掉!
——包括,完成對少校的最終復仇!
“其實,從剛開始,我就有個問題一直想問。”
這時,鴉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什么?”
“你手上這個戒指……是從哪來的?”
鴉臉色古怪地看著白舟左手上的暗金色戒指。
一枚圓環上帶著十二根尖刺,荊棘形狀緊緊勒住白舟的左手食指。
——相當眼熟。
“是的,沒錯。”
白舟輕咳一聲:
“就是你想的那個。”
“但這就說來話長……”
兩個人的聲音,在墓碑下的密道中漸行漸遠。
這條密道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樣腐朽,反而干凈整潔,兩側還有微弱的黃色燈光。
看來,他們使用這條密道的頻率比白舟想的還要更高一些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
鴉看著正抱著一張地圖打量的白舟,隨口問道。
“有什么打算嗎?”
不過,鴉倒也沒指望過白舟有什么回答。
就連這張聽海市的地圖,都是鴉提前從基地里“撿”的。
白舟知道什么聽海市?他能念出聽海市幾個地名?
在這種時候,還得靠鴉大人指路……
——可沒想到,白舟還真就回答地毫不猶豫:
“東興路。”
白舟抬起手指,指向地圖上的一個位置,對著鴉說:
“就這里吧,這地方我看著順眼。”
東興路。
永寧生命關懷中心。
——《死海密卷》!
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
時不我待,白舟必須珍惜每個有可能使他變強的機遇。
上次去聽海市錯過了。
這次,如果有可能的話……
今夜,他就想過去一探究竟!
談話間,兩人來到密道盡頭。
順著一個鐵焊的梯子爬上去,頂開一個原型鐵蓋——
白舟這才發現,它是個下水道的井蓋。
“嘩……”
外面車流的噪音,立刻傳至白舟耳畔。
密道出口的外面,是條幽暗小巷。
可出乎意料的,在這條小巷的外面,卻是一條熱鬧的商業街區。
哪怕是午夜一點,這里也有車流如織,人群如潮水般涌動,霓虹招牌流光溢彩,亮堂的商場讓夜晚如同白晝。
小吃的香氣飄散過來,人間的煙火氣息就這樣撲面而來,與白舟在地下剛經歷的一切形成鮮明反差。
柔和的晚風微量,吹在身上酥酥麻麻,讓人覺得耳邊的喧囂也漸漸隨風遠去了,身上的肌肉不禁放松下來。
仿佛在基地過往一切“吃人”與“被吃”的經歷,都只是不存在的噩夢似的……
目光不由自主抬高,城市的天際線處,白舟熟悉而陌生的最高大廈,再次映入眼簾。
明明是在與上次截然不同的位置,可只要抬頭上看,那座地標性招牌依舊無比醒目。
它第一次在白舟面前,以夜晚的霓虹姿態閃耀。
它說——
“聽海歡迎你!”
站在巷口,拎著手提箱的白舟一時莫名愣神。
“愣著干什么呢?”
這時,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一雙虹色的眼瞳映入白舟的眼簾,比天上的群星更加明亮,熠熠生輝。
像是剛從牢籠中掙脫的幼獸。
她微微揚了揚下巴,先是意味深長的指了指身后小巷深沉的黑暗,
接著又指向城市更深處那些光影交織、迷宮般的街道。
最后,她白皙的指尖,指向不遠處正享受夜生活的洶涌而陌生的人潮。
“準備好了嗎?”
她意有所指。
“老實講。”
白舟眨了下眼睛,“意外地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
緊張不可避免。
……但緊張的近義詞,也可能是興奮!
既然命運與黑暗總在身后步步緊逼,那就逃亡到天涯海角。
——至少他不是孤身一人。
對白舟的回答,鴉不置可否。
接著,她與白舟不約而同地仰起頭,看向天空那座霓虹地標。
“唳——”
一聲嘶啞的烏鴉叫聲,從頭頂盤旋而至。
2030年8月29日,凌晨1點02分。
聽海市,這座籠罩在日常下的都市,對歸鄉的游子張開懷抱。
“撲棱……”
一只神秘的黑色三足烏鴉,在黑暗的夜空穿行。
它掠過城市上空,從白舟頭頂低空飛過,投落下一片自由無羈的陰影。
藏在暗處的神秘,即將與表面的現實交織——
一場盛大的冒險,就要拉開序幕。:wbshuku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