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小皇子奮斗記_394394影書
“奶娘,你這些年真的只是把她看做奶娘嗎,小五,不要把父皇當傻子,你既然能為她做出那些事,那就不要怪朕心狠!”
冷冷的掃視著底下跪著的兒子,秦君眼中帶著深沉的怒氣,他當年最痛恨的,就是小五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
本以為這些年在他的教導之下,這位已經改好了不好,再也不像是從前那般偏激,可他沒想到,私底下,這位兒子竟然還敢用這種偏激的方法,去尋找幫助那奶娘的時機。
他不知道為什么兒子會那么重視這個二歲之前的奶娘,可這種重視和依賴是他絕對不允許的,區區一個奴才,何德何能在主子心中占據那么重要的位置。
現在若是不管,那等到將來,豈不是要成了禍害,想當年,就因為他皇爺爺過于依賴生母,所以皇爺爺十六歲登基之時,太后病逝于慈寧宮。
就連皇上的生母,大乾皇朝地位最尊貴的太后都是如此,更何況只是一個奴才,沒被發現也就罷了,一旦被發現,那是萬萬留不得。
“父皇……”
秦子軒平日里雖然不算是多么能說的人,但卻也不是太沉默的,可這會,他竟除了這低聲哀求,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話語,不是不知道如何說,而是因為怕。
他有一千種理由一萬種借口,可以表明他與這奶娘沒有什么關系,可以去為奶娘開脫,但他了解父皇,他知道,父皇是不會信他的。
就算是信了,那也不會放過奶娘,一個卑微的奴才而已,殺了也就殺了,根本就不需要一丁點的猶豫,所以他怕,他怕自己一句話說不好,反而更加重了父皇的殺心。
若是一般人,哪怕是貼身照顧他那么多年的冬兒,他都不會如此惶然無措,可那是奶娘啊,那是他渾身都不能動彈,無比絕望無助時,人生唯一的亮光啊。
他費了那么多年的時間,才把奶娘從茫茫人海之中找出來,費了那么多的功夫心力,才把奶娘從幽誡庭中撈出來,而沒讓其他人有任何察覺。
怎么能就這么被父皇發現了呢,怎么能就這么沒了呢,若是那樣的話,是不是倒不如讓奶娘在幽誡庭中待著了,起碼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轉瞬之間便消失無蹤了,幽誡庭那是什么地方,專門發配犯錯宮女太監的地方,里面的宮人做的都是最低等的重活。
要單只這樣也就罷了,里面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宮人進去了基本上就沒有出來的可能,便是各宮的主子都沒有權限從里面往出撈人。
“來人,傳仗!”
瞳孔猛地一縮,眼見兒子這從未有過的哀求模樣,秦君不但沒有一絲心軟,反而越發震怒,不過一個幼時的奶娘,還是一個犯了錯的奴才,如何能擔得起兒子這般關心。
他辛辛苦苦的養了兒子這么多年,也沒見兒子對自己親近多少,如今不過一個奴才,怎么敢,怎么能,這般復雜的心緒纏繞著,倒是讓秦君忘了,自己這般震怒到底是因為什么。
君主下令誰敢違背,很快,蘇清和林夕就被摁趴在了刑凳之上,由兩個太監把他們的手腳緊緊綁住,褲子直接便扒了下來,刑凳之下還放置了一塊厚厚的白布。
很快,那厚重的紅木板子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去,板子一落到身上,兩人瞬間就發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那叫聲凄慘至極,直沖人耳,秦子軒當即便受不住了,即便理智告訴他這時要忍,不能沖動,可看著那潔白的臀上,只是一仗就冒出來的血點。
他還是忍不住站起身,跪到了父皇跟前,扯著父皇的褲腳便開始哀求,那板子的力度,哪里是打人啊,這根本就是宮里杖斃的力度啊。
對于兒子的哀求,秦君根本就不為所動,眼中的神色反而更冷了幾分,身為皇子,身為上位者,哪里能有弱點存在,若是有,那他也得生生的給他打掉。
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林夕和蘇清的臀上,將他們的臀肉硬生生的砸扁下去,再抬起來,只聽到那一聲聲凄厲的慘叫,不出幾下,臀部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隨著那板子的起落,血跡甚至濺到了地上,在那潔白的布上印上了幾滴紅點,好似冬日里御花園正盛開的梅花一般,紅得有些刺眼。
起初這兩人的身子還不停的在板子下掙扎,若不是被牢牢的綁住了,怕是早就要摔在地上,不過即便如此,那刑凳也是一陣的晃動。
可十幾板子下去后,兩人的身子便不在動彈了,只剩下本能的抽搐,那凄厲的慘叫聲也漸漸的變得微弱下去,可聽在秦子墨耳朵里卻越發揪心的疼。
“父皇,請您饒了蘇清吧,這一切都是兒子的錯,兒子愿意領罰,求您饒了他吧!”
自刑罰開始,便一直在地上怔怔跪著的秦子墨,終于再也忍不住了,雖然心里一萬個想要撲上去把人護住,但他到底是沒敢,只能學著弟弟跪在了父皇的腳邊哀求。
“饒了他?這個奴才魅惑主上,豈能饒過,秦子墨,今天朕就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任性妄為的代價!再加二十!”
望著扯著自己褲腳苦苦求情的兩個兒子,秦君淡淡的瞟過那兩個輾轉于刑凳上的奴才一眼,然后便冷冷的喝了一聲。
這話是說給兩個兒子聽得,不論加不加罰,這兩個奴才他都不會留下,不過他實在是厭煩了兩個兒子在這里不停的求情,這話出口倒是能讓他們安靜一些。
這話一出,秦子軒和秦子墨頓時住了嘴,渾身發寒的跪在那里,卻不敢說出一句話,目光只是怔怔的望著那受罰的人,一顆心只覺得落到了谷底。
不管是秦子軒也好,還是秦子墨也好,兩人都是極聰慧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把自己最寵愛的人給藏起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護不住,一旦讓父皇發現了,就是現在這樣的下場。
他們更清楚,不管他們求不求情,從林夕和蘇清被發現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經注定了,可秦君的一句話,卻仍舊是讓他們住了嘴,在心里留下了一絲希望,即便那絲希望比天上的云彩還要來得縹緲。
刑仗仍在繼續,兩人腰部以下都被鮮血給染紅了,底下白布上的血跡也是越來越多,刑仗反反復復的落下,濺起一片片血花,那腥紅的一片似乎隨時能把人打死。
秦子軒的心越來越涼,眼中只剩下了那一片腥紅之色,眼角的淚滴不斷滑落,未過幾時面上已是冰涼一片,嘴唇微微顫動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身子早就已經跪不住了,歪倒在了地上,指甲更是深深的陷進了肉里,流下了一絲鮮血,悲痛欲絕之下,意識卻是清醒的可怕。
他想要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把人給護住,可那殘存的一絲理智卻告訴他,他不能,如果真的那樣做了,不只是奶娘,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如此責難。
秦子軒從來沒有一刻,是如此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身份,更是從未有過的痛恨,身為皇子,他不能任性,身為皇子,他不能明著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現在,更是因為這個身份,害死了他想要保護的人,甚至因為這個身份,他連想要把人護在自己身下的想法都不能有,皇子,哈,好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
若是身為皇子,便要如此隱忍,倒還不如做一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愛就愛,想恨就恨的普通人,總還過,愛不能愛,恨不能恨。
雙眼模糊的望著那一片血紅的顏色,秦子軒只覺得心里從未有過的悲哀,若身為皇子,就是他既定的命運,又為何要讓他嘗試過普通人的生活,讓他有那些喜怒哀樂呢。
若是從未得到過,失去了也就失去了,可得到了再失去,這又是何其殘忍的事。
與秦子軒的絕望相比,秦子墨倒是要好了很多,他只是靜靜的跪在那里看著,看著蘇清在那刑凳上被打得血肉橫飛,看這那刑凳下的白布被鮮血一點點染紅。
一開始的痛苦震驚過后,秦子墨發現,自己竟然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悲傷,他自以為愛蘇清已經愛到不可自拔,可現在,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刑凳上輾轉,他卻仍舊能保持冷靜。
這是愛嗎,秦子墨忽然有些茫然,不是說愛一個人可以為其生為其死嗎,為什么他自以為深愛著的人快要死了,他卻只是覺得有些悲傷呢。
慎刑司的人深諳刑罰之道,一般杖斃,只是幾仗下去,打在背部就能把人打死,面上還看不出任何可怖的傷痕,實則內里卻完全被傷著了。
不過這時,板子卻只是落在臀腿之上,而且完全不傷內里,只是打在皮肉,延長了行刑的時間,也讓刑罰變得更加殘酷,變得更加駭人。
這死前的折磨,不亞于凌遲,一仗一仗不是活活的把人打死,而是活活的把人疼死,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散開,讓人直欲作嘔。
這已經不是在懲處奴才了,而是在震懾,在震懾那兩位高高在上的皇子,再敢行差踏錯,便還是這般的結局。
蘇清和林夕被拖出崇華殿的時候,身子早就已經不動了,就連本能的抽搐都已經沒有了,只留下了那一地的血痕,和那被鮮血染紅了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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