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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將軍大人有點糙-第238章 入宮
更新時間:2025-11-14  作者: 寒江雪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歷史 | 穿越 | 歷史穿越 | 寒江雪 | 將門嬌:將軍大人有點糙 | 寒江雪 | 將門嬌:將軍大人有點糙 
正文如下:
將門嬌:將軍大人有點糙_第238章入宮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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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換上吧。”

顧巖廷的聲音傳來,下一刻,已經烤干的衣服丟到宋挽身上,宋挽紅著臉把衣服穿上,身后兩只通體雪白的巨獸如同最衷心的守護者,將她擋得嚴嚴實實。

宋挽穿好衣服繞過它們走到顧巖廷身邊坐下,一小塊烤好的肉遞到她手邊。

宋挽雙手接過,小聲道:“謝謝。”

顧巖廷繼續把剩下的肉分成小塊兒,沉聲說:“你我之間不必言謝,你是我的人,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

火堆將他的肌膚映照成古銅色,讓他冷硬的五官也柔和了些,宋挽小口吃著烤肉,仍是沒有絲毫與他有關的記憶,卻不再像剛醒來時那樣懼怕他。

顧巖廷一直在給她喂肉,宋挽吃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怎么不吃?”

顧巖廷掀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表達的意思很明確:你也會問這樣的問題?

宋挽有點心虛,猜想應該是自己之前并不清醒,護食的緊,這才讓顧巖廷養成了給她喂食卻不跟她搶東西吃的習慣。

宋挽臉上本就余熱未消,想到這點越發滾燙起來,她急切的說:“我之前不清醒,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有什么任性之舉你也不該縱著我,你身上也有傷,更要好好照料自己的身體才是。”

倒是還有點良心,知道關心人了。

顧巖廷塞了一口肉到自己嘴里,淡淡的說:“我的人,我愿意縱著。”

他說得理直氣壯,好像連宋挽自己也沒有資格對這件事發表什么意見。

宋挽扛不住,只能轉移話題問:“你肩上的傷還疼嗎?還要不要換藥?”

顧巖廷直接活動了下肩膀,說:“不用。”

黑擎叼回來的紫茵珠療效很好,顧巖廷肩上的傷已經結痂,有些地方甚至開始脫落。

黑擎是那頭黑毛巨獸的名字,它也曾是上任圣女的圣寵,不過它壽命比那條叫黑祗的巨蟒要長一些,對圣女的了解也更多。

上任圣女名叫薩蘇,是在四十七年前被國師選拔出來的,她接任圣女的時候才十三歲,今年正好六十歲。

圣女在東恒國的地位極高,被認為是神靈與人間溝通的媒介,到了一定的時機,就會被神靈召回。

圣女是如此的圣潔,凡人是沒有資格玷污她們的,所以直至她們消亡,也不會與男人產生什么糾葛。

數百余年,東恒國圣女都是如此的。

但薩蘇不同,她在十八歲生辰之后,憑空消失了兩年。

兩年后,她帶著黑祗回歸,不久,國師薨逝,東恒國也換上了新任國君,一場殺戮悄無聲息的在東恒國蔓延。

第一個被鏟除的,就是黑擎的族群。

它們被歷代圣女馴養,一直都是圣女的圣寵,對圣女有著天然的親近,所以在那場殺戮襲來的時候,它們毫無防備,只能被追逐、獵殺。

黑擎是它們族群的王,但它沒能救下自己的族群。

它們被薩蘇追殺,一直奔逃至這片密林,當時和黑擎一起逃進這片密林的還有七只同族,但最終它們都戰死了,只剩下一個紅炤。

就是那頭眉心有一撮紅毛的巨獸。

原本它應該是這個族群下一任的王,但現在,它成了它們族群存活于世的最后證明。

黑擎和紅炤被困在這片密林幾十年,并不知道薩蘇早就不是東恒國的圣女,還去了昭陵的睦州為非作歹。

宋挽對薩蘇沒有印象,幫黑擎轉述了自己族群的興衰給顧巖廷,說完以后宋挽感覺有點難受。

紅炤已經沒有同族了,如果黑擎也死了,那它就是這世上唯一的一只異獸。

也許是如今只身一人在這里的緣故,宋挽聽完這些有種感同身受的悲涼。

如果顧巖廷也出了什么意外,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昭陵,見到爹娘和宋清風。

為了驅除這種不安,宋挽不自覺的想跟顧巖廷多說會兒話。

她輕聲問:“顧巖廷,你怎么會受這么嚴重的傷呀?”

顧巖廷的體型健碩,周身的氣質也相當的兇悍匪然,宋挽想不到是什么樣的危險才將他傷成這樣。

顧巖廷又撕了塊肉遞給宋挽,淡淡的說:“我也是肉體凡胎,會受傷很正常。”

他巧妙地把這個問題搪塞過去,沒有說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受傷。

宋挽接過肉嚼了一會兒突然想,顧巖廷應該是為了保護她才受的傷吧。

連他這么強悍的人都受傷嚴重,她清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卻是毫發無損,除了這個解釋找不到更合理的原因了。

他寧可自己受傷也要保護她,所以他之前說的那些話確實是真的嗎?

是她主動勾引他爬了他的床?

可這到底是為什么呀?

就算她真的在什么機緣巧合之下認識顧巖廷并傾心于他,也可以讓爹娘找人先問問他是否婚配有心儀之人,光明正大的嫁給他,何須做這等不知廉恥的事?

除非……

宋挽想得太入神,不小心咬了下舌尖,她痛得悶哼一聲,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個破碎的畫面。

顧巖廷立刻察覺到發生了什么,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嘴查看她舌頭的受傷情況。

顧巖廷反應很多,查看的動作也很自然,好像曾這樣做過很多遍。

宋挽怔怔的看著他,胸口被沉甸甸的悲愴壓得有些喘不過氣起來。

她心底已經有了很不好的猜測,如果顧巖廷說的都是真的,那宋家一定是出事了。

但她不敢向顧巖廷求證。

宋挽那一口咬得不狠,加上她現在身體的自愈能力很強,顧巖廷只看到一點血,沒有看到傷口。

確定宋挽沒事后,顧巖廷松開手,說:“急什么,只吃了你一口肉,又不是不讓你吃了。”

怕顧巖廷看出異樣,宋挽飛快的低下頭,說:“抱歉,我以后會小心的。”

她比之前乖順多了,顧巖廷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宋挽低聲問顧巖廷:“我能幫你做點什么嗎?”

在家的時候,她就總覺得自己生著病,對別人來說是一種拖累。

所有人都對她很好,從來沒說過她什么,但她還是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做點什么。

顧巖廷說:“保護好你自己,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類似的話宋清風也曾對宋挽說過。

宋挽咽下嘴里的東西,目光堅定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不拖累你。”

盡管她還不知道接下來會面臨什么,但她會努力踐行自己說過的話。

“我沒說你是拖累。”

“什么?”

顧巖廷說得很快,宋挽沒太聽清,顧巖廷剛想復述,黑擎和紅炤一下子站起來。

有危險!

不用黑擎跟宋挽說什么,顧巖廷直接攬著宋挽的腰躍上紅炤的背。

兩人剛坐穩,紅炤便飛奔出去,黑擎則朝著紅炤的反方向奔去。

尖銳的鷹叫聲傳來,聲音此起彼伏,數量很多。

而且除了鷹叫聲還有馬蹄聲,有人進入密林了。

顧巖廷抓著紅炤頸部的毛壓低身子,在宋挽耳邊問:“它剛剛說了什么?”

顧巖廷幾乎是貼著宋挽的耳朵在說話,濕熱的呼吸噴在耳廓,宋挽卻顧不上羞澀,大聲說:“它沒說別的,只讓我們分頭跑。”

這片密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按照黑擎的說法,那次絞殺之后,已經很久沒人踏入這片密林了,外面的人也不想讓它們出去,如今突然有人進入這里,只怕不是沖著黑擎和紅炤來的。

顧巖廷在紅炤脖子上拍了一下,冷聲道:“帶我們回去!”

紅炤沒有反應,仍在奮力狂奔,這個時候密林另一端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

紅炤猛地停下步子,顧巖廷又說了一遍:“回去!”

紅炤調轉方向,朝黑擎剛剛離開的方向奔去。

不多時,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出現在宋挽和顧巖廷眼前。

那些士兵全都穿著黑色盔甲,手里拿著長矛,身下騎著的不是馬,而是和豹子有些相似的巨獸,它們的體型比黑擎和紅炤要小一些,但數量要多很多,而且明顯都是被專門馴化過的。

頭頂的還有很多鷹在盤旋,它們爪子上不知道抓著夜明珠一樣的東西,將這片密林照得明亮了些。

黑擎被幾只豹形巨獸壓在地上,身上多了好幾道血肉翻飛的爪印,可見剛剛經過了一番殊死的搏斗,這會兒躺在地上不動了,像是死了。

“吼!”

紅炤一看到這樣的場景便發出震天的嘶吼,它一直跟黑擎相依為命,看到黑擎受傷自然是勃然大怒。

那些士兵立刻將長矛對準紅炤,豹形巨獸也都用嘶吼回應了紅炤。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顧巖廷沉聲道:“你們如果想知道薩蘇的消息,最好不要跟我們動手。”

“吼!”

紅炤又吼了一聲,顧巖廷毫不客氣的在它腦門上拍了一下,冷冷道:“它還沒死,不想大家一起死在這里就閉嘴!”

顧巖廷沒留余地,那一下把紅炤拍得挺疼的,紅炤到底和他也不算太熟,還想一意孤行,躺在地上的黑擎緩緩睜開眼睛,宋挽聽到它用虛弱的聲音對紅炤說:“聽他的,別亂來。”

紅炤重重的出了會兒氣,最終還是垂下了腦袋。

那群士兵把他們帶出密林。

密林外面,是一馬平川的草原,顧巖廷之前看到的那座城和這處密林還隔著不少距離,城外用無數巨獸白骨壘出了一道墻,像是保護城里的人,又像是囚困。

那些僵尸沒帶他們去那座城,而是一路疾行,最終在天明時分到達了另一座名叫樓覃的城池。

宋挽在一些書里讀到過關于樓覃的信息。

這是東恒國的都城。

據百年前曾到過樓覃的昭陵使臣口述,這座城池比瀚京還要繁華,因東恒國民風開放,城中隨處可見身姿曼妙的女郎,東恒國的物產沒有昭陵豐富,但國境之內有很多奇珍異獸,所以城中隨處可見各種奇珍異寶。

東恒國的能人異士也很多,很多馴獸人都可以與獸類交流,還能讓自己的馴獸表演各種雜耍。

昭陵街頭的耍猴戲碼和一些會說話的鸚鵡都是從東恒國流傳而來的。

不過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宋挽從書中讀到的也只有只言片語,而且那些書多為民間怪談,她也沒有太過當真。

直到真正走進樓覃這座城池,宋挽才發現書中所載并非虛假,而是冰山一角。

樓覃的城樓建的和瀚京頗像,但城中房屋并不高聳,最多只有兩層,應是為了防止風沙侵襲。

城中道路寬闊,兩旁商鋪林立,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煙火氣息十足,很是熱鬧。

不過這群士兵一進城,喧嘩聲便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士兵之后的兩頭純白巨獸身上,還有騎坐在它們背上的顧巖廷和宋挽。

樓覃城中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種形態的巨獸了,這些人的眼神除了好奇還帶著一些恐慌

好像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恐怖的事。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宋挽他們穿過長長的街道,最終來到東恒國的皇宮。

東恒國的皇宮和昭陵的皇宮也是大同小異的,不過宮門不是由人把守,而是由那些豹形巨獸守著。

宋挽他們路過的時候,那些豹形巨獸都會發出低低的吼叫,像是威嚇警告。

終于到了皇宮主殿,顧巖廷和宋挽從紅炤背上下來,那些士兵越過顧巖廷走向宋挽,顧巖廷把宋挽護在身后,防備的問:“你要做什么?”

那個人用蹩腳的昭陵國語說:“搜身。”

顧巖廷眼眸瞇起,釋放出危險,好像他們敢碰宋挽一下,他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守在門口的豹形巨獸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站了起來,氣氛凝滯,這個時候主殿里面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是個男子,聽起來年歲應該不太大。

他用的東恒國語,聽起來有些客氣,那個士兵看了顧巖廷和宋挽兩眼,最終對他們做了個請的姿勢。

顧巖廷帶著宋挽走進主殿。

主殿里沒有其他人伺候,主位上只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郎。

少年生得唇紅齒白,穿著一身朱砂色鎏金華服,一頭墨發扎成數股小辮垂在腦后,而且每一根辮尾都墜著一顆豌豆大小的血紅玉珠,貴氣十足,也俊美好看。

只是年歲太小,不大像是一國之君。

少年看到顧巖廷身邊的宋挽也是面露驚異,他原以為能穿過暮祀來到東恒國的至少應該是像顧巖廷這樣體魄強健的人,卻沒想到宋挽這般弱不禁風竟也能站在顧巖廷面前。

三人互相審視打量著,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詭異的沉默。

良久,還是宋挽主動開口問:“請問您是東恒國的國君嗎?”

少年郎揚眉,問:“怎么,你覺得看著不像?”

他改用了東恒國語,發音很準,像是在瀚京土生土長的。

“的確有點不像,”宋挽如實回答,而后俯身行了一禮道,“我們是因為一些意外才來到那處密林,并無冒犯之意,請國君明鑒。”

對方好歹是一國國君,宋挽覺得必要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少年郎臉上的興味更濃,說:“東恒與昭陵數十年未通來往,你們突然來東恒,未曾前來拜見,還擅闖我東恒國禁地,卻說沒有冒犯之意,這話似乎沒什么說服力啊。”

顧巖廷眼眸微瞇,看著少年郎說:“是東恒國人冒犯昭陵在先,一個名叫薩蘇的女子在昭陵用邪術惑人,還殘害了許多昭陵無辜百姓,我們來此,不過是為了查清背后緣由,國君在問罪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想想要怎么解釋這件事?”

顧巖廷的語氣帶著三分質問,并沒有因為眼前的少年是東恒國國君而卑躬屈膝。

少年郎復又將目光投向顧巖廷。

這是東恒和昭陵斷絕往來之后的數十年里,第一個來到樓覃的昭陵人。

他身上只有一條單薄的里褲,肩背挺闊,肌肉結實,每一寸肌理都透出強悍,像是一頭所向無敵的猛獸。

他如果生在東恒國,應該會是很厲害的將領。

少年人在心底做了評判,好奇的問顧巖廷:“你見過她了?”

“當然。”

“她讓你來這里的?”

“你覺得她會做這樣的事?”

顧巖廷反問,因為少年郎與賀南州一般年紀,還都愛拐彎抹角的裝高深,表情很明顯的浮起不耐。

他實在不喜歡和這種小屁孩兒打交道。

少年郎從這句話聽出顧巖廷的脾氣不大好,興味盎然的說:“你們只有兩個人,現在在我的地盤上還敢這么跟我說話,不怕我一個不高興殺了你們?”

連威脅都和那個小屁孩兒一樣。

顧巖廷冷眼看著少年郎,說:“殺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真的想殺人的人,不會像你說這么多廢話。”

顧巖廷的語氣很沉,既是駁斥,又像是在訓誡,讓少年郎以后如果真的想殺人就做得干脆利落些。

少年郎沒有生氣,反而越發感興趣,坐直了些問顧巖廷:“你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是殺過很多人嗎?”

顧巖廷的唇角下壓,濃濃的不悅蔓延開來。

他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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