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可知呂氏漢國乎?(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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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來使,是熟人!
也許是擔心給曹家帶來什么壓力,所以這次曹操派來的使者,就是曹朋的結義兄長,曹真。
“哥哥,何故在此?”
曹朋詫異不解。
他上次見曹真,是在年初,距今還不到三個月。
曹真如今已接掌了甘寧的職務,拜虎豹騎副都督,靈壽亭侯,加騎都尉。
隨著曹真逐漸的成長,虎豹騎已漸漸轉到了曹真手中。雖然名義上,依舊是曹純為虎豹騎都督,可實際上,曹純的事務越來越多,在虎豹騎的時間越來越少,已基本上不再統領虎豹騎。身為副都督的曹真,從曹純手中接過了虎豹騎的帥印,大部分時間都是由他來統帥。
曹真和曹朋擁抱了一下,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從他的目光中,曹朋看出了他的意思,于是擺手示意廳堂家臣退下。
“哥哥,莫非許都出事了?”
曹真笑道:“哪有什么事?”
他見四下無人,便壓低聲音道:“父親讓我來問你一聲,可聽說過呂氏漢國之名?”
曹真是曹操的養子,和親兒子一樣。
他和曹丕的關系不錯,但曹丕死后,曹真一直恪守中立,從不參與曹府內部的爭斗。也正因為這樣,曹操對他非常滿意。有外人在的時候,曹真會尊曹操為‘司空’或者‘主公’。但沒有外人的時候,曹操則讓曹真稱呼他為‘父親’。這種習慣,也是在曹丕死后才出現。至于其中的含義?曹朋倒是能夠猜出一些端倪,恐怕也是曹操一種對曹丕的思念之情……
“呂氏漢國?”
曹朋一臉茫然。
他和曹真分別坐下,搖搖頭道:“那在何方?”
“你不知道?”
“廢話,我怎可能知道。
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些年來,除了在西北兩年當中,大部分時間都是深居簡出,如何知曉外界的事情?
呂氏漢國?
應該不是在西北。”
“在三韓!”
“啊?”
曹朋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但他旋即醒悟,露出恍然之色,“你是說……”
曹真,點了點頭!
沒想到,還真是沒想到。
曹朋這些年來,特別是是在建安七年之后,就很少留意三韓之事。
雖說偶爾,腦海中會浮現出當年在徐州,在下邳,在溫侯府內的一場旖旎;雖說偶爾,會想起貂蟬,呂藍,祈兒,還有高順曹性。但大部分時間,他忙于事務,幾乎沒有太過于關注。
他知道,呂氏一家,已經在三韓站穩了腳跟。
但具體的情況,從建安六年之后,便少有聯絡。那時候,也正是呂氏一家人,在三韓渡過了最為艱難的一段時間,開始向馬韓發動攻擊的階段。從那以后,特別是曹朋決意讓出海西之后,從朝鮮半島傳來的消息,越來越少。雖然偶爾會有三韓商人在海西登陸,或販賣奴隸,或經營商品,傳遞一些消息之外,幾乎就沒有聯系。至闞澤卸任,曹朋在海西的烙印,已經基本上被抹去。新任海西令,正是當初被鄧稷搶走了位子的梁習。只不過,如今的海西令,權力未必輸于一郡太守。梁習在經過近十年磨礪之后,基本上也符合了這個要求。
治理海西,所兼顧的事務頗為繁雜。
屯田,推商令……
等等事項,都集中在海西令的手中。
而今的海西令,和建安二年時的海西令,有著巨大的變化。
在這里,就不得不提到梁習。
此人在建安二年,差一點就出任海西令。若非當時鄧稷的崛起,只怕這海西令,就是梁習。
那時候的海西,偏冷荒僻,混亂不堪。
于他人而言,能不去海西縣,是一樁天大的喜事。
可在梁習看來,卻是他輸給了一個廢人。
論聲名,鄧稷當時毫無名聲;論能力,梁習那時候已經擔任過兩縣縣令,政績卓然。更不用說,鄧稷還是個殘廢!而他梁習梁子虞,卻偏偏輸給了這么一個人,他心里如何能服氣。
所以,梁習從鄧稷就任的第一天開始,便盯著海西,想要看看鄧稷的本領。
然而結果,卻讓梁習大吃一驚。
鄧稷在海西三載,令海西大治。
他擅自在海西推行屯田,表明了他揣摩曹操心意的本領;他迅速除掉了海西的幾大巨頭,展現了他鐵血的手段;他交好徐州士族,顯示出了高明的交際手段;而他治理海西成績斐然,更令梁習萬分敬佩。而在當時,曹朋作為鄧稷的助手,除少數人之外,并不為人所知。
至少在大部分人眼中,曹朋除了在曲陽一戰顯露崢嶸外,似乎并無出奇表現。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曹朋漸漸聲名鵲起。同時,鄧稷離任之后,勿論是接掌海西的步騭,還是最后的闞澤,全都是出自曹朋門下,這也就引起了梁習的注意。他開始感覺到,所謂的大海西奇跡,其實是出自曹朋的謀劃……而這一點,在曹朋就任河西之后,更使梁習確定。
梁習出任海西令后,延續了曹朋一貫的主張。
他就任后,很快就頒布了推商令,進一步推動九大行會的力量。
可以說,梁習繼續了曹朋的政令,使得海西不但順利的過渡了后曹朋時代,更平穩的進入曹操時代。海西進一步擴張,在吞并了盱臺之后,其觸角已經慢慢的向淮南地區延伸出去。
只是,梁習抵達海西,也使得曹朋徹底失去了和呂氏的聯絡。
周倉為郁洲山靖海校尉,權力并不大。若不是曹操讓他在東陵島駐軍,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周倉的存在。
而今,曹真突然提起了呂氏漢國,令曹朋心里一動。
老曹不是要和我秋后算賬吧!
“呂氏漢國,若何?”
曹真看著曹朋一臉緊張之色,忍不住哈哈大笑。
“阿福,你也有緊張的時候!”
曹朋立刻長出一口氣,破口大罵道:“曹子丹,你莫要這般嚇我。”
曹真,笑聲更大……
后堂里,黃月英懷抱曹肜,松了一口氣。
曹真帶著虎豹騎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黃月英等人,都不免提心吊膽。畢竟,你這么一群人突然堵住自家大門,換誰都會感到緊張。而今聽到曹真的笑聲和曹朋的罵聲,也就說明,沒什么事情。
“都回吧。”
黃月英哭笑不得。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可既然沒事兒了,也就沒必要擔心。
“告訴母親,并無大事,請她放寬心。”
黃月英說罷,抱著孩子走了。
夏侯真卻留下來,側耳傾聽……
“主公,欲興兵幽州。”
“那又如何?”
“可是就在三天前,文遠派人傳信,說是有三韓呂氏漢國派使者,渡海而來,懇請歸附。”
“啊?”
曹真,頗有些玩味看著曹朋,輕聲道:“不過,他們提出請求,要見你。”
“見我?”
曹朋頓時懵了!
“是啊,他們歸附的條件,便是希望,能免去你鬼薪之刑。”
曹朋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絲感動。
當年,他私縱呂氏家人,其實也就是一時的沖動。
可沒想到,呂氏一家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雖然這樣一來,會讓他站在風口浪尖之上。可是那隱含其中的關切之情,卻使得曹朋感動不已。
服刑一年零兩個月,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出來,要為他減刑。
他猶豫了一下,苦笑道:“哥哥,這件事和我真的沒有關系……當初我私縱呂氏一家,你也是知道的。可后來,我沒有再和他們聯系過,特別是最近幾年。他們要歸附朝廷,與我無關。至于那條件,我更是不清楚。這件事,我可真的很冤枉,還請你代為向主公陳情一二。”
“嘿嘿嘿,這個嘛……我代勞不得。”
“哥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曹真笑道:“你別誤會,可不是我見死不救。
知不知道我為何帶著虎豹騎而來?父親有命,讓我押解你前往許都!有什么冤情,你自向父親陳述,我代勞不得。”
“讓我去許都?”
曹真點頭,“正是!
呂氏漢國的使節,已抵達鄴城。估計十五到二十日內,就會抵達許都。你別拉著臉,父親本也不愿意讓你出面,可呂氏漢國的使節卻專門提出,要在許都見到你,所以只有請你前去。”
說罷,曹真壓低聲音,“呂氏漢國承諾,若父親免漆刑罰,他們可以起兵,牽制住高句麗兵馬。”
曹朋聞聽,愕然……
高句麗,又是高句麗!
這是一個極其無賴的民族,更是一個令人不齒的民族。
后世的,是曹朋最為討厭的一個族群。每每提起這個民族,都讓他感到非常惡心。
事實上,曹朋陷入了一個誤區。
后世的,和高句麗其實并無關聯。
高句麗,是公元前一世紀,生活在遼東和朝鮮地區的一個政權,與百濟新羅,合稱朝鮮三國時代。其主體是有當地土著的穢貊人和扶余人組成,后來有吸取了一些靺鞨人,以及古朝鮮土著遺民,組成了高句麗。而今,自稱高句麗是朝鮮土著,卻不知,當時的高句麗,接替了衛滿朝鮮政權。而衛滿朝鮮,其實把后來的祖先,打到了漢江以南。
衛滿,燕人!
曹朋對高句麗的印象,源自于隋煬帝三征。
也許是因為的原因,也使得曹朋對高句麗,極為反感。
高句麗始建于公元前37年,扶余王子因與其他王子不和,而逃離扶余國,建立了高句麗。
在高句麗建立之初,和扶余國長期對抗。
而扶余國因不敵高句麗,故而與漢王朝聯壓。故而在漢書和后漢書中,經常會出現這樣的記載。
公元五十三年,高句麗進入丸都時代。
高句麗太祖王于漱,將高句麗五個部落設為五省,開始實施集權化統治。隨后,高句麗對遼東四郡發動攻擊,徹底擺脫了漢王朝的統治。但也正因為此,高句麗和漢王朝的沖突加劇,不得已而遷都丸都城,這也就是所謂的丸都時代開啟
而今的高句麗,是由第十任國王,名為位宮的山上王所統治。
此人野心極大,對遼東虎視眈眈。
只是因為遼東當地豪族的壓制,令位宮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自袁熙對抗曹操以來,便極力拉攏位宮,希望能從高句麗借來兵馬助戰。位宮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于是應下了袁熙的請求,并準備發兵三萬,進駐幽州,與袁熙聯手抗曹。
曹操既然要對袁熙用兵,他的動作,自然不可能逃過曹操法眼。
三萬高句麗兵,說麻煩也不麻煩,說不麻煩,卻也著實有些麻煩……
曹操希望能迅速解決幽州戰局,而后從根本上,住對并州的合圍。他聽取了鄧稷的意見,而且也甚為贊同。只是,有這三萬高句麗兵,卻讓曹操感覺著,有那么一點點的惡心。
曹朋,也覺得惡心!
還真是哪兒都會有高句麗人的存在……
“呂氏漢國之主,在去歲奪取了慰禮城,消滅了百濟國。
而今與新羅高句麗,呈鼎足之勢,相互牽制。不過,呂氏漢國相對強大,之前先與新羅聯手滅掉了百濟,而后又伏擊新羅,干掉了新羅國主。新羅現在,已無還手之力,和高句麗走的極為密切。呂氏漢國國主請求歸附,一方面是希望能父親能給予支持,畢竟他們立國不久,實力薄弱。所以這一次來,他們提出了移民懇請……而另一方面,如果他們可以牽制住高句麗兵馬,則幽州之戰,也能夠順利許多。父親考慮良久,決定接見呂氏漢國使節。”
曹朋點點頭,表示明白。
“那,咱們什么時候動身?”
“自然越快越好……父親還想要和你先談一談,而后再做決定。”
“那好,我收拾一下,咱們即刻動身。”
夜了,黎陽渡口上,一隊車仗,正緩緩登船。
風從河水上游出來,格外輕柔……
高順站在甲板上,看著車仗緩緩駛上了渡船,思緒此起彼伏。
突然,他感到有一只小手,扯住他的衣襟。扭頭看去,卻見一雙若星辰般璀璨的黑色眼眸。
那眼眸中,透著一絲絲惶恐和茫然。
“高叔叔,你說……他還會記得我嗎?”
聲音若黃鸝般清脆悅耳,卻讓人感覺,是那么的無助!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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