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說是一哄而上打群架,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可到底顧著玄沁的面子,沒有下重手。饒是如此,等他們打完了退開時,赫連月也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不成人形了。
隨歌捂著小嘴驚叫一聲,湊在于夢然耳朵邊上小聲嘀咕:“怎么這么嚴重?我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人家再怎么說也是個女的呀!”
于夢然不屑的瞥她一眼,裝,你繼續裝!剛剛下手就沒有比你狠的,還專門向臉上招呼。
玄沁看著自己愛妾這副灰頭土臉可憐兮兮的樣子,簡直哭笑不得。遇上一群如此不講道理的貴族子弟,也算赫連月倒霉,看她這個樣子,對于私自調動侍衛的事情,倒是不好追究了。做得太過的話,自己臉上也是不好看。
紹明活動著手指,笑瞇瞇地湊到水楓舞身邊:“月姑娘,不知道書院的考核將會以什么為主呢?”
水楓舞詫異地看他,紹明陪著笑臉,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支精致的珠釵:“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啊。”
這算不算是賄賂考官?水楓舞托著下巴考慮了幾秒,在場幾人都是眼巴巴的瞅著,盼望能得到一點點的知會。
“這個嘛,簡單啊!”水楓舞毫不客氣的收了禮物,這東西做工精致,光是用的材質就值不少的錢了,哪天自己缺錢花了還可以用來救救急。
眾人豎起了耳朵,滿懷期待的等著下文。
“放心了,考核不難的,絕對不會讓你們把小命搭上的。”
啊呸!這叫什么話,有說等于沒說!
原本滿心激動地諸人全都耷拉下臉,郁悶的轉開了視線。
水楓舞笑瞇瞇地走在前頭開路,那些個堅韌的藤蔓可不好清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展露異能,只好走在前頭搶先去清除這些障礙物。
要是讓他們來清理,估計到天黑都回不了千佛寺,不過自己動手嘛,只要輕輕一觸它們就會乖乖的脫落開。
玄沁的眼睛掃過灰頭土臉被莫府人壓著的黑衣侍衛,有些頭大。這些可都是自己的人,到時候跟莫府的人碰面又少不得一番交涉。
然后他的目光才轉向水楓舞,這個月染衣據說是顧明那老家伙的干女兒,在顧明夫妻面前說話很有分量。若是可以拉攏過來的話,倒是可以為自己增添不少的力量。
況且,月染衣實實是個少見的美人,怎么算自己都不虧啊。
水楓舞身上有點發毛,感覺好像被什么給盯上了一樣,下意識的撫了撫手臂上起義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寒噤,自語道:“奇怪,怎么好像變冷了。”
張文琪走在她身邊,聞言奇怪的道::“沒有啊,我覺得這天氣還是蠻熱的,你是不是有點著涼了?”說完又囁嚅著嘴唇,以極低的聲音道:“天冷倒是不見得,怕是有人在打你的注意了吧,美人師姐。”
水楓舞會意的回頭看了后面幾個男人一眼,卻覺得不怎么正確。就算是這幾人中有人想算計她,可是給她的感覺也不應該會如此強烈啊,好像被野獸盯上一樣,毛骨悚然的。
這么一分神,她立即就失去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想一想,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便沒放在心上的繼續往前走。
張文琪緊趕幾步,走到她前面去:“師姐你歇著,我來開路……”
話沒說完,水楓舞就發現眼前的大活人忽然沒了影子。
“文琪?師弟?”事出突然,水風舞有點呆。“你到哪里去了?”
“師姐,我在你腳下面。”悶悶的聲音從水楓舞腳下傳出來,她倒是這才發現腳尖往前一點點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坑,張文琪雙手成爪,牢牢地摳附在坑壁上,仰著腦袋,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己。
這深坑一看就是人為的,上面很細下面漸寬,呈現漏斗狀。挖的深不說,墻壁還打磨的光滑無比,想是擔心獵物會從里面逃出來故意如此的。只是,千佛寺旁邊這片小樹林里也沒什么大型的野獸啊,挖這么一個坑,有意義嗎?
水楓舞心下疑惑,卻還是伸手去拉張文琪:“叫你搶在前頭,莽莽撞撞的,吃苦頭了吧?”
張文琪不敢反駁,水楓舞已經蹲下身子把手遞了過來,張文琪吸一口氣,一只手穩定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騰出一只手來握住了水楓舞的小手。
很軟,很滑。一握住師姐的手,張文琪就忍不住心中一蕩。
然后就是撲通撲通兩聲響,兩個人全栽進了深坑里。
張文琪在下面,不但自己跌進坑底摔得渾身疼,身上還被水楓舞重重地砸了一下,充當了肉墊,一時只覺眼前金星亂舞,胸口一陣憋悶,差點吐出血來。
水楓舞很郁悶,人家電視上都演得那么好,遇上這種情形只要伸手拉一把就好,可是為什么到了她這里就全變樣,這小子真的好重啊,自己拉不上他來不說,還讓他把自己給拽了下來。
“哎,你們沒事吧?”上面圍過來一群人,滿面關懷的往下看。
“還好,想辦法把我們拉上去啊!”水楓舞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還好心的把一時動彈不得的張文琪給拉了起來。
“你們不是有武功的嗎?跳上來不就好了?”隨歌幸災樂禍的在上面嚷嚷,氣的水楓舞想抓塊石頭砸死她。
“這個坑挖得很深,而且下面大上面小,且是直上直下,用輕功是沒辦法上來的。我們弄根野藤把他們拉上來吧!”關鍵時候還是玄沁有良心,很是冷靜的分析了一下形勢,準備叫人去砍藤蔓做繩子。
“喂,小心哪!”下面兩個困獸忽然驚叫起來,玄沁心下一凜,動作極為迅速的向旁邊一閃。
撲通撲通的聲音好像下餃子,片刻的功夫,剛剛還在上面瞧熱鬧的眾人就紛紛落了下來,疊羅漢一樣壓在一起。
水楓舞和張文琪閃得快,倒是沒倒霉的被壓在下面,這回墊底的是倒霉鬼紹明。
喝,算起來這是紹明第二次被砸在下面了,上一回還是水楓舞翻墻的時候。
玄沁機警,聽到警告就閃開了,倒是沒掉下來。這工夫正滿是戒備的與一個戴著惡鬼面具的人對峙。
原來,正在上面的人準備救人的時候,下面的水楓舞張文琪卻發現一張大網突然出現在視野里,迅速卻又悄無聲息的將圍在洞口的幾人全圈在了里面,若非他們提醒,估計玄沁也要被這一網打進洞里來。
現在可好,上面就剩下玄沁一人,當然還有一群壓著赫連月和黑衣人刺客的侍衛們。
被人暗算掉進坑里來,幾位貴公子嬌小姐很是氣憤,絲毫不顧及形象的破口大罵。被壓在最下面的紹明幾乎要口吐白沫,艱難的伸出雙手,奄奄一息的道:“諸位,請先下來再罵好嘛?”
壓在上面的三個人罵罵咧咧的爬起來,拍打著自己身上的土,白劍飛望見上面無聲對峙的兩個人,大聲叫道:“王爺,狠狠地揍他,不用給我們留面子,叫他敢背地里暗算人!”
玄沁苦笑,下面的估計就能看見他們倆人,看不見上面的具體形式。要是看見了,估計就不會這么囂張的嚷嚷了。
鬼臉面具笑起來,聲音難聽得不得了,像是互相摩擦的鐵器:“你是自己跳下去,還是要我幫你。”
玄沁苦笑的摸摸鼻子:“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就不勞煩老兄了。”說罷干脆至極的就跳進了坑里。
坑中諸人頓時瞪大了眼,無語的看著這自己跳下來的王爺。
玄沁因為是自己跳下來的,落地的姿勢還是蠻不錯的,不像前面那些人那么狼狽。看到眾人的怪異目光,某王爺很是無奈的搖搖頭:“迫不得已啊,真是迫不得已。你們總不能指望小王我一人去對抗一支軍隊吧?”
“哈哈哈……”鬼臉面具瘋狂大笑,緊隨著是極為洪亮的呼喝聲,還能聽到武器盔甲輕微的摩擦碰撞之音,這上面好像真的有一支軍隊。
“枉你們自稱聰明過人,如今還不是被我一網打盡!天下書院,我倒要看看,沒了學生,你拿什么稱霸天下!”
水楓舞郁悶的蹲在角落里啃指甲,可惜,真是可惜,如果這些人不在的話,光憑著血藤自己就能出去,哪里會把區區一個深坑放在眼里。
眼下可好,因為要隱藏身份和力量,自己倒霉的跟這些家伙一起遭難了,真是悲哀啊。
她決定了,這筆賬就記在這些人身上了,等逃離險境進入書院以后,瞧她不利用職權整死他們!
鬼臉面具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的望著坑里一群俘虜:“月染衣,本座給你個機會,說出定天下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說了,本座就放了你。”
定天下?什么東東?
水楓舞有些疑惑,月染衣這個身份一直以來都是由別人扮演的,她還不怎么了解,哪知道什么定天下。
不過眼下這節骨眼兒,她當然不能說不知道,得想個法子脫離這里才是。水楓舞腦筋急轉,口中卻滿是懷疑:“你說會放了我,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說話算數。”
嘴上這么說著,她的手卻在背后做手勢,四個男人不動聲色的做好了準備。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