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這話似在問蘇園兩位。可那眼睛卻是直巴巴盯著蘇綰在看,生怕少看一眼人就成天外飛仙跑了去。
官家與商家不同,官家好講身份,自有優越感,幾分傲骨作祟,仔細還給你擺譜顯示差距。但為商者大多是為生計奔波,也不講體面不體面的,只管有了錢按性子來了便可。從商之中,蘇園是另類,為官之中,于中正又是稀有。這一桌子人,俗也有俗,殊亦有殊,簡直就是盤大雜燴。那俗人當中,卻個個都有幾分閆爺的味兒,莫非那是通病不成?
蘇綰聽著那人嘴中迫不及待地問起來,就有些反感。但好歹蘇洛陵讓她,意思里有幾分蘇園女主人的味道,于是也不能表現出來,只得像個洋娃娃般坐著,待席開席散罷。
早料到了眾人會對她的身份有些計較。便已囑咐了蘇棋如是說我家姑娘近日生了疔,本是不便見客,怎奈諸位來賓皆是姑娘平日所敬仰之人,特蒙上面紗前來拜見。若諸位受領我家姑娘一番誠心,還望席間多飲些酒,不要強求姑娘摘下面紗來。他日病愈,定親自到府上請罪。”
蘇棋言畢,眾人左右皆對了幾眼,人家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何必再自討沒趣。何況面紗底下若真是個丑八怪,豈不煞壞此情此景了嗎?既然姑娘家都說病愈便會登門,那自然有一窺廬山面目的時候,不急不急……
忙都笑呵呵為打起圓場姑娘真是客氣,我們先干為敬!”說著都執起杯來飲盡,抹了抹嘴方將話題轉到別處去。
幾人多少都幾盅喝罷,一人說道近聞大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一見,果然氣色比之以往好過一些。我府上剛有一株從西疆帶的奇花,聽說其香能治百病,故這回特地也給帶了。”說完,他自家的隨從小廝便從旁邊抱出個炫彩異常的錦盒,翼翼地打開。
蘇綰望了一眼,那花通體發黑,形似牽牛花,花盤緊緊收攏著,隱隱散發一股奇異的香味,而這香她竟覺得似曾相識。不知在哪兒也聞過。
才看過一看,那小廝便急忙將盒子蓋上,交到蘇園家丁的手上。
蘇泊生似乎對這花挺是滿意,連著點頭道咳……蔣老板有心,泊生愧不敢當。”
那蔣老板即刻就樂呵呵的,似乎送人禮送得極為不亦說乎。
見蔣老板已打了前鋒,眾人也都開始忙不迭地獻寶,只一刻的功夫,蘇綰便看盡了諸種奇奇怪怪的寶貝。這當中最正常的,莫過于有人送的一把削鐵如泥,劈石如是摧枯拉朽的匕首。長得極為普通,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如此神奇!
她心里有所頓悟,原來這場商宴,就是改了名兒的貿易市場。這才亮了各色寶貝,便有幾宗買賣頃刻而成。蘇泊生親口允下了諸多有關于店鋪頂讓亦或者黃金鋪買賣的交易。
蘇綰暗自心慌,看來這蘇園終有一天是要保不住的,看蘇泊生出手甚是大方,轉的也是些早已鏤空了的鋪位,想必北移之事已成定局。可嘆這兒已漸漸熟知了起來,卻在轉眼便要離開了,心中淡淡地。纏繞起一絲留戀。
待禮都送地差不多時,這吃宴就也離散不遠了。眾人喝酒是次,套近乎是打緊的,而促成那些買賣,卻是這趟的首要目的。
等時辰又過了半多,眾人就都紛紛告辭離去。三人又起身相送,一切俱與來時差不離。
漸漸地,這蘇園又歸復死寂,天空中寒星冷光淡月蒼穹,顯得這夜清凈地似乎沒有活人。
蘇泊生眼見天已晚了,就道洛陵,你同綰兒先吧!我送送于大人。”
蘇綰這才記得于中正在席上似乎并未說,只一味靜靜嘗酒,也不與眾人同樂,自斟自飲好不愜意。想來也是蘇園請他,無非就是貪著他江防都尉一銜方便攬人。
蘇洛陵正在那堆禮當中挑出幾樣,包括那朵奇花以及匕首。掂量了那匕首幾下遞給蘇綰喏,這適合防身,仔細別傷到人。”
蘇綰訥訥接過,心里滿是問號。好端端的,送她柄匕首?這接得有些沉甸甸的,心內很是忐忑不安。這在蘇園斷是用不著這種利器的,也故蘇洛陵時常把那柄寶劍藏起來。縱是北遷,人還是不變的吧?無不少字想到讓她配柄匕首防身呢?
怪是怪了,而且在現代這種也很少有人帶上街,只怕手生,一不傷到無辜的人。好吧好吧……她且去收著,看他接下來又會說些。
蘇洛陵又仔細將那朵花打開,“嘖嘖”了兩聲西疆的黑滿達果真精致。我是遍尋不到啊。豈知被個不識貨的人找到,周周轉轉總算是到了我手。”
?難道這里邊兒的每一樣,都是蘇洛陵老早就相中的了?那就必須對各家寶貝都十分熟稔,也要有地方用才是。且說這花,叫西疆黑滿達,究竟有用?難道真如蔣老板說的那樣,能治百病不成?橫豎她是不信的,除非那蔣老板是太上老君變的,否則這世上哪有一種就能除千萬魔障的?一物也須一物降,所以說關于西疆黑滿達的作用,很可能只是謠傳而已。
流言止于智者,蘇洛陵不會這么笨的,也不會如此盲目,想來他要這花必定另有一番用場。
蘇泊生粗粗皺眉你也知這亂碰不得,拿下去吧!”
蘇洛陵點點頭,對那收禮的小廝說道你下去吧,都送到逍遙居去。”
小廝便從命地捧著大堆向逍遙居挪去。
“天光不早,你們早點歇著,咳咳咳……”蘇泊生嗆聲地厲害,似乎比以往更有些捶心挖肺的感覺。
蘇綰蹙眉,心說蘇泊生該不會真如他料想的那般吧?無不少字那夜在八角亭附近偶遇,他曾暗喻命不多時,通常將死之人對死期常常特別敏感。會不會真到了這步田地呢?
蘇泊生同于中正剛走,剩下兩人也就打算即刻就回逍遙居去,處理那些寶貝如何安置。還未從忘古屋的大門出去,迎面便有個拈燈梳髻的婢子氣喘吁吁地來稟稟姑娘,懷……懷……他他他他醒了!”
懷煜書的藥性比蘇綰猛烈,也故到現在才醒。不過已比蘇洛陵預料的要早許多。
蘇洛陵似有不屑地笑笑可有說如何不適了嗎?”無錯不跳字。
婢子苦臉不適倒沒有,胳膊上的傷也裹得好好的,就是——就是懷醒來便大發了通脾氣,也不知為何,嚷著要找湄算賬去。奴婢不敢去稟告湄,故來這邊兒找二的。”
蘇綰一驚。這可不好。蘇洛陵好不容易給瞞天過海了去,千萬別教這魯莽的貴給重新捅出簍子來。急忙與蘇洛陵對視,眼神問他如何是好。
蘇洛陵也不驚慌你先,我去瞧瞧。”又對來回稟的婢子說道,“懷只是午間的酒意還未散,你別拿他酒話當了真。在前頭領路吧!”
兩人便往逍遙居相反的方向了。
看著那盞幽暗的拈燈越漸走遠,一絲憂慮浮上眉心。蘇綰望了望空洞的黑夜,有些無奈地由蘇棋攙著回到逍遙居里。
小廝將禮盒堆上白玉石桌便告退下去,關了門之后便只剩下了蘇綰同蘇棋二人。寒翠微今兒不在園子里,所以蘇棋這夜也無旁的事情,就多逗留了一會兒。
蘇綰摘了面紗,在桌邊兒坐了下來,一樣樣地將都碼放齊整,免得摔了掉了弄壞了,她可賠不起的。要錢沒有,要命也就只有一條!
蘇棋對諸個寶貝看得眼珠都不動了姑娘,奴婢長這么大還從未見過這么大堆寶貝聚攏在一起呢!”
蘇綰也在心里忖著,這是要聚攏在一起開國際大會嗎?要這些個究竟有用呢?便又抽出了那柄匕首,仔細對著身后的燈奴去照看。
有關于匕首這類,她也不會分辨好壞,單就外表樣式來看并不出奇,反而顯得有些太過尋常了,扔鐵匠那兒就找不到的那種。但它又似乎哪兒有些不一樣!
橫看豎看,左看右看,就是不見這匕首能長出顆刺來給她倆一個驚喜。
蘇棋聒噪開來姑娘,那贈匕首的馬老板不是說,是在個馬販子手中得到的嗎?據說是斷金如斷發一般鋒利。姑娘何不試試?”
蘇綰搖頭。要這真這么厲害,她拿誰開刀去都是死啊!誰要當這只小白鼠了?反正她是不肯的。
蘇棋眼巴巴地想蘇綰能搗鼓出些出來,眼神閃閃發光,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幾乎要跳起來親自在刀口上試試。
蘇綰對她笑了笑,對她搖頭,意思告訴她別毛躁。
蘇棋按耐不住好奇的性子,始終伸長了脖子偷偷瞧著那柄匕首姑娘,奴婢伺候你躺下吧,今兒也累了,應該早點歇著了。”
蘇綰被這么一說。也覺得渾身疲乏地緊,眼皮也開始打起架來。心想蘇棋這回子真說中了,就起身任蘇棋為她寬衣解帶,然后扶到榻里睡下。
也許是真的累了,蘇綰一閉上眼,整顆腦袋就都有些暈暈乎乎的,可心里裝的事情太多,一下子跳出這樣來一下子就跳出那樣來,在腦子里如快進的散片兒似地,也不究竟在想。
正迷迷糊糊,也睡得不是十分踏實,陡然“轟”地一聲,榻子猛地震了幾震,驚得她三魂俱散,慌忙彈了起來事情?”忘性大了去,舌頭疼地她幾乎在榻子上打起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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