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群成日與死神打交道的大佬爺們集體在大腿在拍了一巴掌,那位偽劣醫生更是興奮地跳了起來:“沒說,是這個理,以前小的在藥鋪的時候就聽那老醫生說過,腦袋受了重擊,醒來之后,可能會忘記過去的事情,怕少爺就是這種情況。”
嗯,梁鵬飛也眼前靈光一亮,差點也在自己的大腿上來一巴掌以發泄內心的喜悅,天道哥有靈,發了神經把自己丟到了這個時代,還不忘記送個人情,正所謂天涼有人送鋪蓋,這位光頭佬還真是咱老梁的福星,雪中送碳來了。
看這老家伙真情流露的樣子,自己靈魂霸占的這個少年郎的身體應該就是這家伙的兒子,梁鵬飛眼珠子賊溜溜地掃了一眼周圍,心里邊很快就給自己做出了定位,其他的可以不管,但這個爹必須得先認下,至少在海船上邊先撈上一張長期飯票再說。
“等等,我怎么覺得你很熟悉……”心中已經作出了選擇的梁鵬飛抬起了眼皮,打量著跟前的這位一身暗花綢袍,體態魁梧的中年男子,目光由茫然,漸漸地變成了一種疑惑。
聽到了梁鵬飛這位少爺開口說話,剛才還跟菜場似的船艙里邊頓時變得寂靜無聲,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落到了正在醞釀感情的梁鵬飛身上。
“爹?對,我認得你,你是我爹!”那些家伙竊竊私語的時候,梁鵬飛突然臉上恢復了神彩,反握住了這個老男人的手動地喊道。“我還記得爹爹的名字叫梁元夏。”梁鵬飛記得,自己掉進海里邊之前,這位自稱是自己爹的綢袍男子自稱梁元夏。忍住惡心,讓自己的表情和神態盡量地貼近那種喜認親人的孩子。
看到自己兒子還能記得自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梁大官人激動得含著一包眼淚一把就抱住了梁鵬飛:“我的鵬兒還記得我是他老爹,哈哈哈,好好好,記得爹就好,老天爺總算是沒瞎眼,我老梁家總算是沒絕后啊。”
父子倆人摟在一塊瞎激動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擠出了兩滴眼淚的梁鵬飛才從梁元夏的懷里邊掙脫出來,嗯,梁鵬飛很不適應倆大佬爺們摟一塊干嚎,至從十歲之后,除了女人,自己還真沒跟同性摟這么久過。
“可是爹,他們又是誰?雖然兒子覺得他們也有些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他們叫什么……”梁鵬飛轉過了頭,望向其他人等的時候,表情又變得迷茫了起來。
“……這個,且聽為父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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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梁鵬飛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船艙內的床,望著那透過舷窗照到地板上的月光,傾聽著外邊的濤聲,還有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心里邊正盤算個不停,經過了一天的時間,梁鵬飛終于完完全全地明白了自己的處景。
現在是滿清乾隆五十五年,而梁鵬飛現在,正在一只剛剛與剛在婆羅洲島(加里曼丹島)上立國的蘭芳共和國做完了一筆交易的商船上邊,這是一只由六艘海船組成的船隊。不過,他們剛離開蘭芳共和國不到五天,就遇上了一只法蘭西人的船隊,對方船高炮重,就想從梁元夏的這只船隊上撈上一筆,結果就在這場激烈的戰斗當中,已經十七歲,算是成年的少主人梁鵬飛拿起了武器,與敵人展開了憤力博殺,嗯,不過結果有點遺憾,這傻小子點子有點背,他正站在船舷處越戰愈勇,力斬好幾名跳過船幫來的海盜之后,不料對方的船上一門火炮因為填充zha藥過多,結果炸膛了,而他就恰好讓一塊崩飛來的火炮碎片給砸在腦門上昏死了過去,結果,梁鵬飛的靈魂就附身了,霸占了這具身體,得到了一份讓無數起點讀者都心動不已的終極大獎:穿越。
那些法蘭西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只商船隊其實就是一伙亦商亦盜的、戰斗力相當強悍的半職業海盜所組成,結果就這么踢在了鐵板上,三艘武裝商船,兩傷一沉,反倒讓梁元夏奪得了二條戰力不菲,擁有火炮二十四門的歐式快帆船,因為是接舷戰,所以,傷的這兩條武裝商船雖然外觀破爛了點,其中一條更是因為火炮炸膛而掀開了一部份上層甲板,不過只需要加以修理就能加入船隊,而梁元夏的商隊也只損失了三條商船,不過,有了那兩艘修補之后就能繼續航的武裝商船,一來二去,實力不降反漲。
自己穿越到了這個時代,唯一比過去優越的怕就是自己的身家暴漲而已,可問題是,錢多有用嗎?梁鵬飛不由得嘆了口氣,滿清滿清,自己最痛恨的朝代,偏偏那位精神錯亂的雷神大哥把自己給雷到了這個時代,倒真應了一句老話,越恨什么,越得什么。
而現在恰好是乾隆末年,也正好是西方工業革命的大發展時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里,中國,逐漸地被西方拉開了距離,再過上數十年,中國的大門,將會被英國的大炮轟開,轟爛,接著,太平天國把整個天下攪得天翻地覆,到了最后,連塊遮羞布都剩不下。
穿越之前的梁鵬飛也是位憤青,每每看到中國近代史,總會忍不住拍桌子罵娘,一股子憋屈的氣老在壓在心頭,壓抑得讓人難受。而現在,自己真的到了這個時代,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民族就在這個異族政權的統治之下,繼續消亡下去?
越想越激動,越激動心情就越覺得昂揚,梁鵬飛絞著雙手滿臉激動地在船艙地溜跶著,怕個屁,老子前世就成天往刀光劍影里邊鉆,在各種最為艱難危險的環境里邊做最危險的生意,而現在的自己好歹也是穿越眾,兩世為人,頭腦里邊有著無數先進的理念與知識,更重要的是自己熟知歷史的走向。到了這一世,既然有命來到了這個時代,為什么不博上一把?男人嘛,就該活得痛快,喝最烈的酒,睡最漂亮的女人,打下一片屬于自己的江山。
“我說,少爺該不會是在犯病吧?”舷窗外邊,一位船員拿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同伴。
“看樣子不太像,誰犯病會像少爺這樣?你看少爺那邁步的速度比四條腿的驢還快,像有病的嗎?”另位一位船員湊腦袋過去看了兩眼之后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哪個王八蛋在外邊說本少爺的壞話?!”梁鵬飛聽到這話,氣得七竅生煙,這些混蛋,難道不知道悄悄話應該把音量放低嗎?居然把本少爺跟驢子比較,這不是故意寒摻人嗎?
梁鵬飛頓時聽到了外邊傳來的倉皇腳步聲由近及遠,不由得得意地大笑起來,心情哪里還有剛才的郁悶與煩惱。
第二天一大早,梁元夏親自給梁鵬飛端來了吃食,一大碗噴香的魚肉粥,滿是老繭的大手笨拙地捧著那碗香噴噴的粥遞到了梁鵬飛的手里。“兒子,來,快吃,這是今天早上爹親自打的魚,你傷還沒好,就坐床上喝吧。”
這位當爹的這番舉動著實讓梁鵬飛感動得眼淚崗崗的,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感受到親情溫暖的梁鵬飛實在是覺得心里邊發酸,眼眶發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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