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嫁,當嫁第兩百三十一章荔枝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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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枝福身道:“見過二爺。”
丁朗寅問:“你是夏枝?”
夏枝不解:“二爺認得奴婢?”
丁朗寅負手笑:“聽六弟提起過,說八妹身邊兒有個可人兒夏枝。”
夏枝登時臉紅:“二爺,天晚了,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丁朗寅點點頭:“這就回去。”與二人別過,提著燈籠又往回走了。
丁姀松了口氣。
夏枝在前帶路,不免心生嘀咕,就說出了口:“小姐,這么晚了,二爺怎么還在外頭溜達?他今兒才回的府吧?小別勝新婚,怎不與二奶奶在屋里頭。”
丁姀此刻收卻了笑臉,蹙眉道:“他是專等著咱們的。”
“哦?”
“你也不想想,母親住所路徑偏僻,他隨意走走的話,也斷然會避開一些,怎會來到此處?還有,你可別忘了,是他輕笑在先。我與他雖說是兄妹,可畢竟還隔著一條血脈,大深夜的懂規矩的必然避嫌。”丁朗寅不是丁泙寅那等莽撞之徒,怎么無故犯這種錯。必是聽說了什么,故而來探探自己口風的。
“哦……”夏枝悟過來,沉重嘆了口氣,“哎,可真是走到哪兒都不能省心。”攙著丁姀慢慢往寶音閣走,一面想起了樁事,說道,“小姐還記得晴兒今兒下午的病嗎?”
丁姀點頭:“白兔懷疑了?”
夏枝愣了下:“倒不是。”腹內計議一番,才又續道,“奴婢與白兔才送她回屋,舒七爺就來了。您猜怎么著?”
“唔?”丁姀等著她將話說下去。
夏枝眨巴幾下眼睛,嘆了口氣:“他支開了奴婢幾個,把自己跟晴兒關在一屋里說話呢”
丁姀身子一頓,最后落了絲笑:“果然如此嗎?”當初忠善堂的一眼,她還以為此生會緣定此人,如今一想,那不過是萬千回眸中的一瞥,做不得任何參考。想到這,心中不禁戚威威的,對于舒文陽,自己何嘗不是因籠統的一眼呢?
“哎……奴婢當初……當初還覺著舒七爺人品才學都好……嗬,倘或小姐真要嫁他,豈不與晴兒都……”夏枝朝丁姀看了幾眼,但見她并無異樣,便識相地把嘴閉緊了。
回到寶音閣,遙見對面與樓上都沒點燈,才想起丁婠與丁妙都去了侯府做客。一時心里有些怪異,到底還是想不清楚,便也不去計較了。
丁姈守著門口,著見燈光慢慢挪來就向丁姀跑:“八姐八姐……”
“怎了?”丁姀詫異,“這么晚還不睡?”
丁姈急著拉她進門:“春草姐姐病了,滿嘴生泡,可可怕哩。”
“什么?”兩人駭然。夏枝急道,“怎么咱們才出去一天地功夫,她就出事了?病得厲害不厲害?可叫了大夫?”
丁姈道:“沒,二太太不讓。”說罷瞅瞅丁姀,余下去的話就不說了。
“先進去瞧瞧。”丁姀斟酌。春草得病,二太太沒有將她逐出去算是萬幸了,不過也怪不得丁姈,她畢竟年小,沒有想到這一層情有可原。
三人相繼入內,只見風兒與青霜圍著春草正說笑話,她們兩個倒是笑得前仰后翻的,春草只有氣鼓鼓瞧著這二人的份。
丁姈道:“快別戲弄她了,八姐回來了,讓八姐瞧瞧。”
春草骨碌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癟著嘴想要告狀卻不得,被憋得滿臉通紅。
見她身子還是生龍活虎的,丁姀稍稍安心,便道:“夏枝,去取盞燈來。”
“是。”
又瞅著春草那模樣:“你也別跳來跳去的了,快坐下。”
春草極是委屈,從嘴縫里逸出句話:“……小姐……她們都笑話我……嗚嗚……”聽起來甚像呻吟,惹得風兒青霜兩個丫頭又好一陣笑。
夏枝舉著燈出來,覷她一眼:“你快別說話了,明知嘴里長了泡還不肯休。定是你平日嘴里不饒人,報應來了。”
春草激動了一下,含糊幾聲,眼圈一紅就掉了眼淚。
“好好好,你別哭……”夏枝無可奈何,將燈舉到她面前,給她抹了淚,“快張開嘴巴讓咱們瞧瞧。”
春草別扭了半天,才“啊”地一聲將嘴巴張開來。
丁姀就著燈光仔細一瞧,原來舌苔異常鮮紅,口腔黏膜起泡,牙齦更是腫地厲害。她眉一皺:“行了,夏枝,你給她去泡些驅火的茶來。最好是黃連……”
那藥可苦,春草的臉上褪了大半顏色。
丁姀道:“昨夜你貪多,吃荔枝上了火頭。自此之后可得飲食清淡些,別再胡亂吃了……”
春草大舌頭地道:“……奴婢吃的可不算多……唔,昨晚喜兒拿的才叫多呢嗚嗚……如璧拿地也不少……咱們還算拿得少的呢……”
丁姀心中嘀咕,但愿丁婠丁妙沒有一口氣將那些荔枝都吃了,否則——丁婠倒罷了,就怕丁妙一時間受不住這火氣。
夏枝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喃喃道:“這東西就不好在要吃新鮮,怕五小姐七小姐都已吃了。咱們這人家以前都不曾見過這東西,誰都會貪多的……就是二太太,奴婢昨晚也瞧見私下藏了好多。”
丁姀沉吟,難怪今日府中這么安靜,即便丁朗寅回來了也不曾喧鬧。
丁姈一聽丁姀說得頭頭是道,不禁又是羨慕又是敬佩,忙道:“八姐真是厲害,什么都知道。”
丁姀正色:“不過恰巧知道這些,若是換做別的,我就不知道了。九妹,這話,你可千萬別到人前去說,八姐怕惹是非。”
丁姈乖巧地點點頭。
幾人再坐了會兒,等夏枝弄了些雙花茶先讓春草喝下,便各自散去睡了。
此時夜正深,明晃晃的月盤恍若一碗金黃的水似地,好像一碰就會碎。
侯府里此刻也靜得出奇。黑黢黢的夜風從瓦片上刮過,偶爾響起屋瓦松動的一絲刮擦聲,驚動靜滯的時空。
丁妘屋里,她睡得正酣。丁妙卻一陣暑熱難耐似地,翻來覆去睡不著。久了,自然就將丁妘也給鬧醒了,問她:“怎么睡不著么?”
“胸口怪悶的,一時睡不著。”身子不適,丁妙說話時的口氣也就弱了幾分,不再似精神頭十足的時候那般銳利。
丁妘一下子警覺,撐起半條藕臂:“我叫如璧進來伺候。”
丁妙趕緊扯住她:“不用,我躺躺就好。”
丁妘愕然:“你不已經躺了半夜了嗎?再躺下去,不定成了什么了”
丁妙眼皮一跳:“你是怕我死在這兒不成?”
丁妘一下子灰了臉:“何必說這喪氣話。盛京名醫多得是,改明兒我就安排人給你瞧。”
丁妙這才覺得心里舒坦些。不過臉上還沒松弛下來,冷道:“瞧什么瞧,當日那賈御醫就說了,只能這般賴活著,要好,那就得等死了之后才能好。”
“呸呸呸……說得什么亂七八糟的話”丁妘蹙眉,腦筋一轉,忽而又旁出了個主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有的人吶天生底子弱,可是一成了親就好了。那男的也有女的也有,十之就是如此的。”
丁妙瞇起眼似乎有些不大相信:“你哪里聽來的?定是謠傳我看了這么多醫書,還沒見過這等事情。“
“嘖……這你可有所不知了。醫書上那都是官話,坊間不還有許多醫書上沒有記載的土方子嗎?”
丁妙一想,倒也如此。半是含糊半是清醒似地瞅著丁妘,忽然間想到了今日遮紗底下看到的柳常青,那等容貌,頓讓她心跳驟快了幾分,慌張別開眼去。
丁妘開始旁敲側擊地:“妹妹倘或有意,姐姐倒是愿意牽這條線。”
丁妙一蹬腿:“你說什么呢,快睡吧……不說這些。”說罷背過身子,果然就不理睬丁妘了。
丁妘暗笑在心,看來事情倒似乎有另一番轉機了。如果丁妙成親之后身子真的好了,那才叫雙喜臨門呢這般想著,便也再睡下,夢中也美滋滋起來。
一早醒來,丁妘已在梳頭,丁妙渾身發虛,瞅了瞅銅鏡里的如花美人,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如璧端著水盆進來,一眼瞧到她如此,還不敢聲張,偷偷湊近了去,問道:“七小姐哪兒不舒服?”
丁妙搖頭,閉了閉眼才有些氣若游絲地道:“扶我起來。”
如璧趕緊擱下水盆扶她半坐起來。那手掌一碰到丁妙的如脂肌膚就驚叫:“哎呀七小姐,您燒得好厲害”
這一喊,丁妘手里那根湛黃的簪子“啪啦”就掉到了地上,一粒珍珠脫落,滾進了立柜底下去。
慌忙提裙起身去瞧:“七妹怎么了?”
丁妙嗆了兩聲,一張瓜子臉白得跟張紙似地。連連搖頭,輕道:“也不知怎的……竟沒有力氣……”
丁妘一雙怒目向如璧:“趕緊給七小姐喂藥。如春,快去請大夫……“
兩人一見丁妘如此慎重,心里也怕,立馬點頭應了,一個去請大夫一個去拿藥。一時間,侯府里都得了風聲,說是丁家七小姐恐怕要過不去了。都在竊竊私語,怕是與侯府八字不合,否則這才進府一天一夜,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半死不活的了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