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娘開始做熱菜,除了肉食外,她還準備了一盤規格很高的菜——精品素肚。
這菜一聽像是素菜,沒啥稀奇,其實則不然,用料很講究的。
需要用的四頭蝦和魚膠都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用的,這也是林云飛送來的,不然蕓娘就是想做,都不一定有材料。
所謂的四頭蝦,并不是指蝦有四個腦袋,而是說四只蝦剛好一斤重。
四只蝦個頭看上去差不多大小,非常的整齊。
而魚膠則是八珍之一,和魚翅、燕窩齊名,這些東西都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吃到的。
因為這次蕓娘受了連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也因為拔除了鎮子上的白家,周大人也跟著吃了掛落,林大人心里高興,知道蕓娘和陳致遠要成好事,這才拿出了好東西,讓林云飛送來。
林云飛對蕓娘自是沒話說,經常送東西過來,蕓娘也不客套,有很多東西有錢也沒地買的,送來她就收,然后做出菜來給大家吃,不但練了手藝,教了月季,也享了口福,算是物盡其用。
蕓娘把精品素肚用的食材都準備了起來。
蝦去頭、尾,洗干凈,上了漿,蕓娘放在那里腌制幾分鐘。
羊肚菜發好、洗凈,蕓娘用清湯煨了一刻鐘,這樣它的滋味能鮮美異常。
蕓娘將將魚膠擠入羊肚菜內,尾部放了一點點的西蘭花,褐色中帶著一絲的綠色,擺放在盤子內。
蕓娘又取了芥膽,芥膽已用少許堿水焯過,又放入清水中漂去堿味。撈起瀝干水后,顯得青翠欲滴。
蕓娘擺盤,擠好魚膠的羊肚菜是擺放在邊緣的,三個一組,蕓娘擺放了六組,每組中間的間隙都是相同的。
芥膽,蕓娘則是圍成了一個圈。在盤子的中部。擺好后,就只剩下中部那芥膽中的那一個圈,圈如小碗大小。圓圓的,蕓娘把蝦球滑油,放入盤中央。
最邊緣的羊肚菜是褐色的,其次是碧綠清脆的芥膽。中間則是晶瑩剔透的蝦球。
顏色是那樣的清爽,色澤亮麗。讓人心神愉悅。
“這菜做的,這不愧是招待未來家翁,看家本事都用出來了,真好看。”
王大娘挑大拇指。她覺得蕓娘本事,每次她覺得蕓娘菜式肯定都做的差不多了,可她卻總有新奇的出來。好像腦子里的菜譜用不盡似的。
“大娘這話說的,好像我平時多不用心似的。大娘放心,你家里啥時間待客,我去幫廚,一定好好露兩手,保證大娘滿意。”
做完了菜,蕓娘的心神也輕松起來,同王大娘說笑。
“這可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是聽到心里去了,到時間我家里待客,要請你,你可不能不來啊。不然我可不依你。”
王大娘立即就應了聲。
“咋能呢。肯定去。”
蕓娘笑笑。
“到時我和大姐一塊去給大娘幫廚去。”
月季也歡快起來。
“中,中,有你們來,大娘我要是待客,那面子可是足了。”
王大娘連連點頭。樂的合不攏嘴。
廚房內歡聲笑語,堂屋內也喝的痛快,吃的高興。
陳滿貴吃的滿意,這酒也就吃多了些,不是記掛著這是相看的日子,他怕是早喝的北都找不到了。
就這他說話舌頭已經開始打結了。
“來、來,咱們弟兄再喝,都,都干。”
陳滿貴不用人勸,主動要干杯。
趙春生和花青河二話沒說,拿起酒盅,一揚脖就干了。
二人也是有些酒量的,也沒少喝,不過這是高興的酒,喝起來心里得勁。
等酒席散了,天都不早了,看著桌子上那滿桌子的狼藉,蕓娘嘴角直抽抽。
陳滿貴來,她是不能出面的,直到人走了,她才出來,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副畫面,這得多能吃,能喝,才能把桌子弄成這樣啊。
“這今個春生和青河可是把滿貴給陪好了,我看滿貴走的時間那腿肚子都轉彎了,回頭可別他家里人被說道。”
秦氏呵呵的笑著,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不會,這是好日子,沒人會說,男人在外多吃兩杯正常。”
馬氏也一臉的喜氣,她現在臉色紅潤的很多,身子也有勁多了,蕓娘的喜事,更讓她心頭開懷,精神頭是更好了。
“說的也是,這換誰家誰家都高興,蕓娘,你可別收拾了,累了一天了,快去歇歇吧,這收拾有我呢,我今個可啥也沒做,都歇出毛病來了。”
秦氏說著奪過了蕓娘收拾的盤子,不讓她做。
“姥姥,您快歇著吧,有我們,哪用您干活呀。”
蕓娘急忙又搶了過來,她是有那么一點的累,可也不算很累,總不能自己坐著歇著,讓姥姥干活吧,那成什么了。
“別搶,別搶,嬸子,蕓娘,你們都歇著,這收拾刷碗有我們呢。我今個來可是幫忙的,結果蕓娘做菜我根本就插不上手,現在可算是有點活了,你們可別搶了,也讓我干點活吧。”
袁氏笑著搶過了兩人的活計,把兩個人讓到了座位上。
“那中,我可不和你外道了。”
秦氏點頭,袁氏要忙活,她是一天沒做啥,干點活也應當。
蕓娘也不堅持,坐了下來,后背和胳膊確實有些酸呢。
“蕓娘,可是累了吧?”
馬氏眼內滿是慈愛,問著孫女。
“還行,反正就是廚房那點事,天天做,都習慣了。”
蕓娘笑著,顯得柔和。
“你自己有個約莫就好,累就歇歇,可別逼自己,還有,這門親事是原來就相看好的,你也是個大方的,不是那小家子氣,你和奶奶說說,你心里是滿意的吧?”
馬氏輕聲問著蕓娘。
蕓娘紅著臉,微微點頭。
“那就好,今個你大伯和你舅舅和陳家說好了,我們就不上門相看了,這致遠哪都好,沒挑的,這個過場就不走了,這接下來就是定親了,這日子你舅舅,大伯和陳家說了,定在十月初六。這樣你九月的比賽忙完了,歇上一個月剛剛好忙這事,到時間陳家在家里擺酒宴請,也算正式給你們定下,你覺得的咋樣?”
馬氏把趙春生還有花青山和陳滿貴三人說好的告訴了蕓娘。
“是啊,蕓娘,你覺得日子緊不緊?這十月定了親,擺了定親酒,要成親得差不多明年,陳家說看是五月還是十月挑個好日子讓你過門,你有沒有啥想法?”
秦氏也問蕓娘,蕓娘主意大,若是她有不滿意的,早說出來,早安排,若是定好,她們就得開始好好的給蕓娘準備嫁妝了。
和自己心里想的倒也切合,今年定親,明年成親。
這里的人發育早,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雖說明年才十六,可自己發育的差不多像現代的十八九左右了,成親嫁人是沒問題的。
都在一個莊子上,陳致遠也沒說成了親就不讓她過來繼續做菜,她還是可以天天過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只是多了一個住的地方,所以蕓娘并沒有覺得傷感。
“行啊,日子沒啥挑的,再過些就該秋收了,十五前差不多能忙活完,等九月比賽完,十月剛好不冷不熱。請客選在十月也算正好。”
蕓娘點頭,認同了這樣的安排,并無異議。
“你這閨女,也不說害羞下。說起定親擺酒,就跟過家家似的,讓外人看見還以為說親的是別人呢。”
秦氏嘟囔了一句,眼內卻滿是笑意。
“呵呵。俺蕓娘是大方。不用像別人,這樣就中。”
馬氏也一臉的笑,替孫女說好話。
本來蕓娘很正常,被姥姥和奶奶這樣一說,倒是臉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不說了,再說俺這孫女頭都抬不起來了。你快去歇著吧。”
馬氏急忙替孫女解圍,她現在可是相當喜歡這個孫女,不但是蕓娘對她好,天天給她調理身子,孝順她,主要也是覺得以前虧欠了蕓娘,想把那些年都彌補回來。
“恩,那我先回屋了。”
蕓娘站了起來,她回屋了,姥姥和奶奶也能說說話,肯定有話是不好當著自己講的。
等蕓娘回了屋子,屋內就只有她自己,她關上了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后走到牀前輕輕的坐了下來。
她的臉頰微微發燙,若是現在有面鏡子,鏡子內的自己一定是面若桃花,明艷動人。
自己要和陳致遠定親了,他們算是未婚夫妻了。這一切好像在夢中一樣。
蕓娘微微揚起了嘴角,有了這個名分,以后他就更能名正言順的在自己身邊了。
他就是那個自己要依靠,要和自己走一輩子的人嗎?
他值得自己信賴嗎?
蕓娘使勁的點頭,默默的回想起二人的過往,從第一次相見,她采猴頭菇,看到他練拳,險些從樹上掉下去開始,二人就結下了緣分。
一路默默走來,她習慣了有他,他也總在自己需要時出現,二人的感情早已在點點滴滴中種下。
陳致遠是個好男子,他值得自己托付終身!
自己選擇了他,以后也會傾心待他,他不離,自己不棄,相信這一世她會有一份屬于自己的感情,而不再像上一世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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