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王昭君
第三百四十六章王昭君
不語安然:、、、、、、、、、
若諼回到未央宮的時候殿里的氣氛嗨到了極點,一個有著深刻的五官,眼神熱烈奔放的十四五歲的匈奴女子正敲著鈴鼓擊節而舞。筆~趣~閣.
這名匈奴女子是呼韓邪的長女,帕里黛公主,帕里黛匈奴語的意思是小仙女,她五官明朗,不同于漢族淑媛的嫻雅,別有一翻野性不羈之美,猶如帶刺玫瑰。
在座的漢朝貴女們既鄙視又欣賞的看著她,覺得一個女孩兒家當眾舞蹈傷風敗俗,但同時又覺得她的舞蹈的確賞心悅目。
若諼一生最愛琴藝歌舞,這時卻無半點心思在帕里黛身上流連,她全付的注意力放在呼韓邪身上。
呼韓邪約摸四十多歲,筋骨強健,身材挺拔偉岸,雖已過了男人的黃金歲月,卻仍舊氣宇軒昂,眉宇之間是朗朗的王者氣慨。
若諼無聲地笑了一下,美女配英雄,未嘗不可。
忽然感覺有人盯著自己看,哎呀,看人這種事還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若諼循著目光扭頭一看,居然是太子劉驁!他目光專注且涼薄,仿佛天下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可這天下萬物卻注定會是他的。
想到他以后會君臨天下,若諼狗腿的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寧得罪君子,莫得罪權貴,人家手握生死大權,叫你腦袋落地不過隨便一句金口。
劉驁居然也對她淺淺一笑,若諼覺得他看似倨傲有距離感,但笑起來其實也蠻可愛的,于是低頭抿嘴一笑,揀了塊糕點放進嘴里,眼神不經意地掃了一圈,發現二皇子和許夸正看著她,她的心狠跳一下,嘴里的糕點一下子堵在氣管上,她忙側過身,捂著嘴咳嗽了好一陣子才順過氣來,復偷眼去看那三個人,他們均已移開視線,方才松了口氣,老老實實欣賞歌舞。
一舞罷了,呼韓邪爽朗大笑:“你們中原女兒太過柔弱,別說鐵馬金戈上戰場,便是像這般豪放的舞上一曲也不可能!”神色之間流露出幾許得意、挑釁和輕視,帕里黛公主也是一臉傲嬌,睥睨著眾人。
若諼有些看不慣帕里黛的張狂模樣,緩緩道:“誰說的!”挑釁的話由她嘴里吐出,有種樂曲的靈動。
她的聲音并不大,可喧囂的大殿驟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她,王皇后和薄昭儀也不約而同扭頭去看皇上,皇上并未慍怒,反而笑咪咪地看著若諼。
吟韓邪是異域之王,
天生爭強好勝的性格,他雖無意挑釁,可舉動仍是冒犯了大漢威嚴,而這種事皇上及妃嬪等人并不好插手,不然顯得氣量太狹小,若諼這個小姑娘應戰倒是極好的,輸贏都無傷大雅。
贏了,顯我大漢天威,輸了,不過黃口小兒之爭。
呼韓邪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若諼:“你敢斗舞!”
“……”若諼縮了縮脖子,自己沖動不計后果的個性從前世帶到了這一世。
想當年,有個渣男欺騙利用她,并且一次又一次把她往死里整,她可是半夜發消息痛罵那條心機狗,被老媽逮到好一頓訓斥,說是失了女孩子家的矜持與傲骨。
但此一時彼一時,前世沖動造不成嚴重后果,可現在很可能引來殺身之禍,說不定誅連九族。
斗舞?
雖然她前世學的是民族舞蹈,街舞、拉丁舞也無師自通,拜托,現在是萬惡的封建古代,如果來上一段楊麗萍妖嬈的孔雀舞,會不會被人點評成新生代狐貍精,紅顏禍水、媚惑圣聽?
勁爆香辣的拉丁舞、街舞?更不行!圍觀的皇親國戚、名門淑媛不以為自己抽風了才怪!
妖冶淫蕩的鋼管舞,直接拖粗去,斬無赦!
再說她也不敢一秀舞姿,萬一有人追問起來,她怎么會舞蹈,她將做何解釋?
呼韓邪見若諼呆若木雞,恥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娃也敢說大話!”
若諼淺笑嫣然道:“想我泱泱大國,人才濟濟,即便是隨意找個宮女,跳的舞也堪入眼。”
呼韓邪揚揚眉,大氣道:“行!我就任你選個宮女當舞姬,不過——你的舞姬如果勝不過我的帕里黛,你又當如何?”
若諼唇邊含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在席上福身道:“若輸給帕里黛公主,小女子甘為怕里黛公主的侍女,每日里服侍公主洗臉梳頭。”
眾人一片嘩然,這個賭注下得太大了,就連皇上王皇后等人都流露出震驚之色。
許夸玩味地看著若諼,眼神里有幾分譏諷,而后又不屑地移開。
許菌幸災樂禍道:“她自己找死呢!”
許夸聽了冷然一笑。
若諼出席跪在皇上面前:“臣女想向皇上要一個人。”
皇上笑道:“別說一人,便是百人、千人朕都隨你要去。”
若緩清淺一笑:“只須王昭君一人即可。”
薄昭儀一只秀眉微跳了一下,扭頭去看王皇后,她仍是穩如泰山的樣子。
“王昭君是誰?”皇上一頭霧水的問,王皇后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一旁的安公公這時方敢回答:“回陛下,一名普通的宮女而已。”
“將她傳來,供若諼小姐差遣。”
安公公答了聲:“奴才領命。”
“請安公公務必叮囑王昭君姑娘一句,若諼小姐請她一定穿舞衣而來。”若緩急忙補充,又懇請皇上賜她一把上好音質的古琴一用。
安公公出去不過頓飯的功夫,便帶著一位穿著彩衣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位女子薄施粉黛,嫵媚卻不失端莊,舉止嫻雅穩重,眼神溫良且睿智,視線飛快地在殿內掃了一遍,便鎖定了目標,用眼睛向若諼打過招呼,表示明白她的用意。
眾人又等了一會子,一個宮女奉上一把油黑锃亮的古琴。
王皇后和薄昭儀都有些直眼,這把古琴可是皇上最珍愛的御用古琴。
許夸經常隨母親在宮里走動,自然也認得這把古琴,見皇上連碰都不讓人碰的古琴輕而易舉就借給若諼,心中妒恨難平。
若諼將古琴放于面前的長幾上,纖指在古琴上一劃而過,聲欺裂帛,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這才低眉信手續續彈。
琴聲叮叮咚咚,行云流水,似海邊晨曦,天空地凈,旭日漸升,水波拍岸,真令人煩心頓解,萬慮齊除,在坐眾人莫不身心放松,愜意地欣賞王昭君曼妙的舞姿。
只見她輕甩水袖,下彎柳腰,眉目靈動,輕舞間如弱柳扶風、嬌花照水,說不盡的嫵媚風流。
若諼忽將一雙玉手在琴弦上一遍又一遍快速劃過,琴聲陡然高亢激昂,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似風過繁花,卷起漫天花瓣。
王昭君這時也好似奮盡了全力,大膽地脫離了往常拘泥的舞姿,云袖高擲,仙袂乍飄,荷衣轉動,環佩鏗鏘,靨笑得如桃李初放,纖腰楚楚,風回雪舞。
先前是若諼的琴聲引著她的舞蹈,此時她的琴聲卻是襯著她的舞韻。
若諼將纖手放慢,那琴音如晨霧緩消,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王昭君此時翩翩旋轉,裙擺盡張,如牡丹怒放,聽到收曲,便蹲坐了下來,裙擺鋪開在地,如蕊中仙子,美不勝收。
若諾偷掃了一圈,場上男子莫不是兩眼發光,恨不能將王昭君據為己有,女子則大多是羨慕嫉妒恨,不禁莞爾一笑,知道她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薄昭儀偷眼看了皇上一眼,見他流露出欣賞之意,不禁面色緊了緊,心頭涌起強烈的危機感,頻頻向王皇后看去。
王皇后祥和微笑,頗有大度容人之氣度,對薄昭儀的目光似并未留意。
偌大的未央宮一片肅靜。
呼韓邪忽然高叫一聲:“好!”喜悅溢于言表,帶頭鼓掌喝彩,“果然妙!把我們的小公主比下去了!”頓時全場掌聲雷動。
呼韓邪單于的長公主帕里黛不服氣地撅著嘴,對著頭頂翻了個白眼。
若諼失笑,到底是個小姑娘,這點小事也值得動怒?
她瞟了一眼王昭君,她應該應付得了,如果連這點眼色都沒有,自己幫得了她一時,卻幫不了她一世,也就遑論遠嫁匈奴有一番作為,名留青史了。
果然,王昭君對看帕里黛跪拜,笑道:“公主見笑了,不是奴婢的舞蹈勝于公主,實在是奴婢有個出色的琴師,俗語還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又云紅花還要綠葉襯呢!”
帕里黛有了面子,臉上的怒氣消了大半。
皇上龍顏大悅:“朕還不知朕的深宮居然有這么一位才貌雙全的美人兒,朕要封她……”
眾人全都屏息凝神盯著漢元帝。
若諼暗暗心驚,看皇上的神情,他是要將王昭君收入自己囊中,自己恐怕要弄巧成拙,改寫歷史了。
就在皇上“婕妤”二字只吐了個“婕”字時,王昭君忽然高聲道:“奴婢愿遠嫁西塞,修兩國之好!”
滿座皆驚。
薄昭儀緊繃的面容一緩,王政君仍是得體的微笑。
皇上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詫異地看著王昭君,難以置信道:“你剛才說什么?”
王昭君目光堅定重復道:“奴婢愿遠嫁西塞,修兩國之好。”
漢元帝略有些失態的怔住,他一時難以接受一顆明珠剛在他眼前生輝,他還來不及細瞧,就要不屬于他了。
漢元帝身邊的王皇后雍榮華貴道:“皇上,既然此女有此抱負,理應承全了她。”
漢元帝正在躊躇,呼韓邪出席單膝跪下,朗聲道:“臣不遠萬里來到中原,向皇上求親,愿永為大漢女婿,皇上以皇室無適齡公主與臣匹配為由拒絕,今既有此女不畏西塞艱苦,芳心許臣,巨懇請陛下將此女賜臣為妻,臣愿永遠臣服于大漢。”
漢元帝有些不甘,可也無可奈何,他雖對王昭君一見傾心,但與江山社稷相比,一名絕色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況此刻箭在弦,不得不發,只得大度道:“我大漢能出如此有見識的女子,實屬老天垂愛,朕賜王昭君為永寧公主,賜永安候方永華之女方若諼為忘憂郡主。”
王昭君一聽,忙磕頭謝恩。
若諼萬沒料到自己會被賜封,以為聽錯了,兩眼正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自己面前幾上的小茶點,在心里猜測著哪一種比較好吃,就覺肩膀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回頭看見一名禮儀尚宮正俯下身子,在她耳畔提醒:“還不快去謝主隆恩。”
若諼猛然驚悟過來,慌忙出席,磕頭謝恩,無意對上許夸的目光,那目光含意復雜,但絕不友善,心中暗生警惕。
漢元帝笑著賜她平身。
王皇后慈祥地笑著道:“忘憂,你過來,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若諼笑意盈盈款款走到王皇后跟前,跪下請安。
王皇后命左右扶起,把若諼送到她身邊,親自拉著她的手,讓她挨著自己坐,滿含笑意把她打量了好幾遍:“果然生的天香國色,怨不得皇上這般寵愛,本宮要是有這么一個女兒就無憾了。”
薄昭儀趁機道:“皇后娘娘認下忘憂做女兒不就好了。看書
王皇后臉色微怔,她只是那么一說,并沒有想認若諼為義女。
——若諼的父親若是鎮守邊關的重臣,她可能會考慮考慮,可若諼的父親不過是個領朝廷俸祿的閑侯而已,她又怎會輕易賞若諼做尊貴的皇家公主,而且還是她堂堂王皇后名下的公主!
可是薄昭儀這么不露痕跡的將她一軍,讓她騎虎難下,認,她肯定是不情愿的,不認,又顯得她虛偽矯情,而她一直是以誠懇溫厚的形像示人的,迫不得已,王皇后最后還是笑呵呵地認下若諼,并取下腕上一串紅如血的瑪瑙手串親自給若諼戴上,薄昭儀也從頭上拔下一只紅寶石牡丹金步搖插在若諼的發上。
漢元帝也趕著湊熱鬧,笑著道:“忘憂的琴彈得端的好,這琴總算覓到主人了,就賞給忘憂。”
一眾名門閨秀聽了各種妒恨羨慕,尤其以許氏姐妹兩個最甚,皇上連他心愛之物都肯割舍,可見他有多寵愛若諼。
許菌看若諼的眼神,恨不能把她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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