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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歸桐-第兩百七十六章 偷書(兩章)
更新時間:2017-10-18  作者: 斑之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鸞歸桐 | 斑之 | 斑之 | 鸞歸桐 
正文如下:
第兩百七十六章偷書(兩章)

第兩百七十六章偷書(兩章)

讓不讓孩子知道,這真的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不說吧,又對不起孩子和孩子的父母。

可說了,會不會又就此打破了孩子的幸福生活?

畢竟在此之前,他雖然沒有父親,卻有疼愛他的母親和家人。

在揭穿真相后,他會失去所有。

這對他會不會造成更大的創傷?

沒人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還是愿意相信,以我之心,必能換得他人之心。

她告訴劉黃:“你應該相信孩子,相信他倘若有一天知道了,也會抱著你叫你一聲母親。”

劉黃望著她。

她也望著劉黃。

孩子的哭聲響起了。

劉黃條件反射般地就沖進去抱起孩子,“怎么了?怎么了?餓了還是拉了?”

孩子一見著她立馬就不哭了,咯咯沖她直樂。

劉黃嘴邊的笑便止也止不住。

郭圣通站在門口舒了口氣。

她交待了劉黃的侍女一聲,帶著劉疆回宮去了。

她沒有把劉黃的煩惱告訴劉秀。

她想其實怎么做劉黃心里是有主意的,她只是在那一刻需要人聽她傾訴而已。

生活仍舊在繼續。

觀蓮節后,賦閑在家的王梁重新被啟用。

劉秀任其為中郎將,兼執金吾事,命他北守箕關。

王梁一心要將功贖罪,很快便傳來他打得赤眉別校投降的捷報。

劉秀趁機命杜茂配合王梁一起清剿五校軍余部。

兩人一鼓作氣,把魏郡﹑清河郡﹑東郡等地的五校軍全打敗了,望風來降的敵軍大將便有三十余人。

自此之后,三郡歸心,再無后患。

緊跟著又傳來吳漢擊檀鄉于漳水大獲全勝的消息,劉秀當即派使者去封吳漢為廣平侯,食邑四縣。

回來后,他和郭圣通說:“……受降的足有十余萬人……”

又感慨:“幸虧當初沒有殺王梁……”

郭圣通垂眸淺笑,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前世王梁是不是真就死在了宗廣手下。

但劉黃的事告訴了她,有時候你努力爭取了,興許還是按照既定的軌跡在走。

可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的局面對她有利。

是的,王梁聽聞她為其斡旋后,使其夫人前來答謝,作出了和彭寵一樣的選擇。

她和劉疆身后現在有兩員大將了。

如今局面可比前世好的太多。

她不信她還會過不好這一生。

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

盛夏天,熱的人有些喘不過來氣。

也就劉疆不怕熱,大中午的也要出去玩。

郭圣通怕他中暑,不肯讓他出去,拘著他讓他在屋里認字。

這孩子聰明的很,雖話還有些說不利索,但字卻是認識不少了。

劉秀驕傲的不行,一臉不愧是我的孩子。

他還要在臣子面前炫耀,裝出非常無奈心疼的樣子說皇后嚴苛,太子才一歲半就開始識字了。

于是,臣子們先是驚愕太子的聰明,而后贊頌皇后的賢惠。

他回來后和郭圣通得意地道:“看誰還敢說什么得把太子趁早挪出去,朕的皇后不是教的很好嗎?”

郭圣通:“…………”

她純粹是覺得待著也無聊,不如教孩子識字好了。

而且,孩子也不抵觸,就當玩了。

她不說話,他便越加來勁,滿是憧憬地道:“項橐七歲為孔子師,甘羅十二歲為相,東方朔兩歲能誦史書。

不知道朕的疆兒會給朕什么驚喜?”

郭圣通又好笑又無奈。

期待這么高,失望時會特別痛苦的。

好在劉秀到底也只是做做白日夢,沒有真要把劉疆弄成神童的想法,還是放任他自由自在地玩耍。

太陽快要落山時,熱氣漸漸退去。

風卷來,終于帶了涼意。

郭圣通牽了劉疆出門乘涼。

庭中的梧桐樹適應的很好,葳蕤茂盛。

人站在下面,涼快的不行。

劉疆早已不滿足就在卻非殿里玩了,他拽著郭圣通往外走。

母子兩個也沒有目的地,就這么隨心所欲地瞎逛。

等到日頭西斜時,郭圣通拉劉疆回去:“父皇要回來了……”

幸好有宮人引路,母子倆才沒有迷路。

他們去的時候是從卻非殿正殿出來的,回來的時候卻是鉆的角門。

劉秀好幾次回來找不見他們,就說他們母子倆心里都沒把他當回事。

鑒于劉疆的熱情表現,很快變成了郭圣通一個人沒有良心。

郭圣通和劉秀越來越親近后,發現他這個人還真是很多面。

她如果跟人說,當今天子很孩子氣,想必是不會有人信的。

但真的是真的啊。

為了不讓他鬧脾氣,她鉆了角門。

而也就是鉆角門,她忽地發現了一面花墻。

圓似流泉碧剪紗,墻頭藤蔓自交加。

全是牽牛花。

一朵挨著一朵,繁密的葉擁著花,爬滿了整面宮墻,壯觀的讓劉疆都啊了一聲。

牽牛花開的多,顏色自然也全的很。

正紅的有,粉紅的也有,淡藍的也有,深紫色的還有。

嬌嫩的花蕊仰著頭,望著湛藍的晴空。

牽牛花的葉又大又綠,襯著各樣艷麗的花朵,炫開一地光影。

劉疆問郭圣通這是什么花?

郭圣通告訴他:“這是牽牛花,也叫夕顏花。”

她還告訴劉疆,“這花還能入藥,可以除水腫,去腰痛,下冷膿……”

醫理對小小的孩子來說終究還是太難,他聽不太懂,只知道這花是極有用處的便足夠了。

母子倆站在花墻前,風一來,卷得花葉浩蕩。

他們漸漸把劉秀忘在了腦后,站在這面花墻前忘了說話,只呆呆站著。

劉秀尋來時,夜色已經彌漫了遠處的宮闕。

他左等右等也沒見著母子倆回來,本想打發人去問,終究覺得不放心,還是親自出來尋。

一路上,他心下竟有些揣揣的。

結果終于尋著時,看著母子倆站在花墻前出神,立時又好氣又好笑。

他清了清嗓子。

母子倆沒有一個人回頭。

他又咳嗽一聲。

母子倆還是沉浸在花海中。

他無奈地想,這可真是母子倆,愛花愛竹愛雨,愛一切美好的事物。

他舉步上前,一把抱起劉疆。

劉疆嚇了一大跳,回過頭來發現是父皇立馬欣喜地啊了一聲,抱著他撒嬌:“父皇……父皇……”

郭圣通回眸笑道:“你怎么來了?”

劉秀佯裝嘆氣道:“朕再不來,朕的皇后和太子就都變望花石了。”

他抱著劉疆,牽過郭圣通的手往回走:“餓了嗎?早藕下來了,你不是喜歡吃嗎?

朕叫他們做了好幾道藕菜。”

郭圣通望著他俊朗的側臉,笑著嗯了一聲。

她現在算不算也擁有了塵世最簡單的幸福?

用過晚膳后,劉秀什么也沒干,只陪著劉疆。

等把劉疆哄睡后,劉秀和郭圣通各占了一張書案讀書。

郭圣通讀的還是醫書。

劉秀向來也是不看這個的,他說白日里足夠費神了,回來只想放松放松。

于是,他選擇了看兵書。

嗯……

放松……

看兵書放松……

很好,這個邏輯很好。

她一想到這個強大的邏輯,就忍不住想笑。

這一笑,就有些分神。

她瞟了眼劉秀。

咦——

怎么不像是兵書呢?

她皺了皺眉,盯著他的手,等他翻頁。

翻過頁后,她偏著頭費力地讀了兩行。

這不是兵書,是圖讖。

她有些無奈地出了口氣。

郭圣通還在真定時,便聽郭況說了“劉秀當為天子”的讖言。

而劉秀最終下定決心稱帝,也是因為赤伏符。

她不知道劉秀是真篤信不疑,還是為了迎合天下民心,但他如今對圖讖之說可真是重視的很。

由此定火德,定郊祀之禮,行夏歷,也就罷了。

偏生還下詔求能內讖二卷者。

不得。

便命博士薛漢、郎中尹敏校定圖讖。

薛漢善說,信災異讖緯,有弟子數百人。

而尹敏自幼習詩書,受命校圖讖后,認為讖書非圣人之作,頗多不滿。

還曾說與郭況,希冀能借著郭圣通的口勸誡劉秀。

但郭圣通又能如何?

往大了說,這可能會動搖新漢的合法性。

往小了說,還涉及到劉秀的自尊。

即便她覺得他錯了,也要顧忌他的感受。

她望著那圖讖望了一會,站起身來抽過,不等他說話,便盈盈笑道:“別看書了,歇下吧,我困了。”

他眉頭一挑,“甚好。”

隔天晚上,哄睡了劉疆后,劉秀照舊取過書案上的圖讖來看。

可這怎么越讀越不對勁。

他翻到最前面,新論——

他抬起頭。

對面書案前桐兒書都快舉到臉上去了。

他敲了敲書案:“書呢?”

她不理他。

他笑笑,揚聲道:“趙昌海……”

外面立時應了一聲。

一陣腳步聲響起。

趙昌海在屏風外站定,等待著劉秀的吩咐。

劉秀正色道:“你怎么管的事?朕這殿里丟了東西你都不知道?”

趙昌海唬了一跳,忙問道:“還請陛下明示。”

郭圣通聽到這,忙把手中書卷拿下,狠狠瞪了劉秀一眼。

他見好就收:“嗯,賊找著了,出去吧。”

原來是帝后玩鬧。

趙昌海有些好笑,弓身退了出去。

等趙昌海走后,劉秀板著臉朝郭圣通要書。

郭圣通表示堅決不給,她誠摯地建議:“看看嘛。”

乃桓譚所作。

哀平二帝時,桓譚為郎中。

王莽篡漢后,任其為掌樂大夫。

劉玄稱帝后,拜其為太中大夫。

劉秀入洛陽后,因著有宋弘推薦,便任其為議郎給事中。

桓譚博學通達,與名儒劉歆、揚雄為好友。

其人品性正直,為天下贊頌。

王莽掌權后,無數所謂的名士紛紛與之交好。

獨有桓譚不肯同流合污,默然無言。

王莽心中不快,卻又忌憚天下人議論,到底沒有殺他,卻也只拜其為掌樂大夫。

劉秀對其印象頗好,但還真是頭回知道他輕視讖緯之說。

他當下笑道:“行,看看就看看。”

他坐下來,展開手中書卷仔細地讀起來。

郭圣通也無心讀醫書了,專心看著他的反應。

他很快氣得丟了書,“一派胡言。”

郭圣通撿起來看。

入目的第一句便是“……咸以仁義正道為本,非有奇怪虛誕之事……”

說的沒錯啊。

她又接著往下看。

“……今諸巧慧小才伎數之人,增益圖書,矯稱讖記,以欺惑貪邪,詿誤人主,焉可不抑遠之哉!……屏群小之曲說,述之正義……合人心而得事理……”

嗯,和她想的一樣。

雖然她已經用重生來證明了劉秀必為天子,但她仍舊相信是時勢造英雄,而不是讖記選擇。

她接著往下看。

“……災異變怪者,天下所常有,無世而不然……明君賢臣修德、善政以應之……咎殃消亡而禍轉為福……”

要想天下太平,還是得皇帝賢明,這話更是不能再對啊。

指望上天庇佑?

當初王莽也是這么想的。

然后,他死無全尸。

上天那會去哪了?

大概是睡著了吧。

劉秀見郭圣通讀的興起,那怒意便被無奈沖散了許多。

“有這么好看嗎?”

郭圣通抬首,“不好看嗎?哪說的不對了?”

劉秀反問道:“哪說的又對了?”

郭圣通也不和他爭論,只用一句話就把他說的啞口無言了。

“上還說孫咸當為大司馬,可如今他在哪?”

圖讖之說之所以越來越讓劉秀重視,很大原因是因為確實說中了許多許多事。

一件倆件,劉秀還可以說是巧合。

但三件四件呢?

他自然動搖了。

可郭圣通還是以為圖讖終究只是其次,關鍵還在于能力。

王莽篡漢后,底下人為了迎合他造了一堆圖讖,結果有用嗎?

倘若圖讖說什么就是什么,那么吳漢怎么當上大司馬了?

憑的不還是能叫眾人心服口服的能力。

這夜,郭圣通感覺劉秀一直沒怎么睡著。

他第二日依舊起的很早。

午后,青素跑來告訴她,說是劉秀召見了桓譚。

郭圣通也不知道劉秀到底是想明白沒有,但她想劉秀還不至于因言知罪,便也沒太擔心。

可等到日暮,劉秀還沒回來,郭圣通也開始有些惴惴不安了。

她忍住去前殿親自問詢的沖動,一直熬到了劉秀回來。

出乎意料的是,劉秀是興沖沖的回來的。

他和郭圣通說:“朕這是孝武帝得遇董仲舒啊。”

他也不顧上洗漱,就把懷里的一卷帛書拿出來給郭圣通看。

郭圣通迎著他欣然的目光,緩緩展開帛書。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