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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二百九十一章:怎么是他
更新時間:2019-04-22  作者: 春夢關情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嬌鸞令 | 春夢關情 | 春夢關情 | 嬌鸞令 
正文如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心懷不滿

這便無怪曹問修會說有古怪,此事連崔長陵聽來,都眉頭緊鎖,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好端端的一個人,去了一趟京郊莊子,回了家昏迷不醒,可大夫把脈都說無恙,偏又一夜無事發生,至于第二日一早,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死了?

“你既扣了大夫在府上,早上二郎君發作起來時,也沒叫把脈看一看嗎?”崔長陵清冷著一把嗓子開口問。

曹問修哽咽著回:“下官真是不知怎么說……攏共也就半展茶的工夫,突然就發了狂一樣,跟著就口吐白沫,等不及叫大夫開方子下藥,就已經……人就已經……”

他說著紅了眼眶,想是小兒子的死狀過于慘烈,實在叫這位年逾四旬的中郎將有些受不住。

崔長陵見他眼里有淚,也無心責怪,只是聽見了他話中幾處:“二郎君死前口吐白沫?”他一面問,一面轉臉去看曹祁斌,“曹大人說,等不及開方子下藥,那就是把過脈了?”

曹祁斌說是,又覺得崔長陵果然心細的很:“但也又是一處古怪,把了脈他們還是說查不出因何發病,人都那樣子了,張口說什么在外受了驚嚇,脈象平穩的很。”

死的畢竟是他親弟弟,說到這兒,曹祁斌也不免有些咬牙切齒起來:“都是些糊涂庸醫,脈象平穩的人,怎么可能那樣口吐白沫,須臾而已,人就咽了氣了。”

是了,這可真是奇哉怪也,聞所未聞了。

可是幾位大夫請脈……要說一兩個是糊涂庸醫,總不見得這建康城中的大夫,都是誤人的庸醫吧?

按照目下情形來看,曹問修對他這個小兒子是極中意,一時栽倒不省人事,他要請大夫,必是建康城中的名醫來,饒是如此,都無人查出曹祁瑞究竟是為什么會至于此。

崔長陵點了點扶手:“跟著二郎君一同往莊子去的小廝,現在何處?”

曹問修努力的平復情緒,拿袖口抹了一把淚,說是就在府上,著人看管了起來。

“曹大人,你京郊莊子上個月賬目出的問題,為什么昨日才叫二郎君前去查看?”

王羨聽了他問這個,有些驚詫,側目看過去。

這怎么東一句,西一句的呢?

前頭問了跟著服侍的小廝在哪里,她還以為,這就要叫把人帶上來,問一問曹祁瑞在莊子上,都見過些什么人,吃過些什么東西呢。

可是怎么話鋒一轉,又問起了那筆賬?

而曹問修顯然與她所想差不多,略愣了一下,才回他:“那筆賬是上個月底就出了問題的,但是管事兒的告了假,所以才一拖再拖,這拖了大半個月,他病好了回了莊子上,下官昨日就叫二郎走了一趟。”

崔長陵嘴角幾不可見的揚了揚:“這位管事的,想是曹府的家生奴,大約是曹大人從巨野一路帶到建康來的?”

曹問修這回回的很快,直說不是。

崔長陵卻立時變了臉:“既不是家生奴,曹大人對底下的奴才,倒是很寬縱啊。他管的賬出了錯,賬沒交代清,因病告假一去大半個月,曹大人就不管不問?”

也許是崔長陵氣勢太強,也許是這天太燥熱,曹問修后背都快要浸濕了。

曹祁斌在旁邊兒插了嘴,替他阿耶回了這話:“雖不是家生奴,但趙介是弟妹從娘家帶來的人,是她乳母的郎主,跟著服侍了這么些年,二郎才叫把他放到莊子上去管賬的,所以他因病告假,我們也沒什么好揪住了不放的,橫豎他也跑不了。”

曹祁瑞正妻的娘家人?

崔長陵沉默下來,好半天都沒再多問什么,直到他站起身,邁開步子往外走,都沒人知道他心里到底過了什么念想。

王羨是緊跟著他出門的,曹家父子也坐不住,況且曹問修覺著,這壓根兒什么也沒問,連曹祁瑞的房間都沒去看一看,這就要走了?

卻不料崔長陵剛一踏出房門,就又站定住,略一回身看他父子二人:“我眼下來,只是想問一問這里頭的內情,至于審問之事,過后自會有廷尉府的衙役來傳二郎君身邊的小廝,還有那個趙介。曹大人,不必送了。”

王羨跟著崔長陵走出去好遠,可是抬頭看,他臉色還是不好,她心里覺得不大舒坦:“夫子,是曹大人說錯了什么話嗎?從曹家出來,你臉色一直都很難看。”

崔長陵低頭看她:“不是曹問修說錯了話,只是你不覺得嗎?趙介于曹家而言,只是個外人,憑何叫他管著莊子上的賬呢?”

“也許……也許曹二郎君同夫人感情好,看曹大人的樣子,曹二郎君生前應該很受寵愛,枕邊風吹一吹,不是正常的嗎?”

崔長陵臉上卻仍舊沒有笑意:“那曹祁斌呢?”

“啊?”王羨不明就里,“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崔長陵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盯著她,許久才開了口:“再想想?”

再……想想?

王羨小腦袋一垂,倒也不埋怨他故弄玄虛,大概這算是歷練她,于是便十分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曹問修是真正的悲愴,以至于規矩出了錯,好幾次說話也失言,甚至于,在崔長陵面前,哽咽紅了眼,差點兒回不了話,這份悲傷是打從心里流露出來的,做不了假。

可是曹祁斌呢?

王羨猛地抬起頭來:“曹家大郎君,好像對親弟弟的死,不悲不喜啊。他……他太平靜了些,甚至在曹大人失儀沒法子回話的時候,他還能接上來。”

她一面說,一面反手摸了摸鼻子:“而且夫子叫我再想想,無外乎,趙介此人管著莊子的賬有問題,那也就是說,曹大郎君該對此很不滿意,是嗎?”

崔長陵眼底閃過欣慰,抬手又揉她腦袋:“曹祁斌是嫡長,是巨野曹氏的宗子,將來曹家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的,可他們家在京郊的莊子,如今卻交給了個外人,這個外人,又跟曹祁瑞是那樣一層關系,你覺著,他能滿意嗎?”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能。

當然是不能的。

再如何偏寵幼子,也不至于到這樣的地步,叫曹祁斌面子往哪里放?且這個曹二郎君也未免太不知事,按曹問修他們所言,趙介原本就是曹祁瑞舉薦到莊子上去管賬的。

王羨撓了撓后腦勺:“夫子是想說,曹家大郎君有殺人動機?”

崔長陵說也可以這樣說,但轉了話鋒又與她講:“你都能輕易想得出來,曹祁斌能有這么糊涂?”

她說也是,可又有些不大明白了:“那夫子說這個,是想說什么?曹家有問題?其實曹二郎君死的蹊蹺,可我總覺得,少不得是曹家人自己干出來的事兒,畢竟外人哪有這么輕易知道他行蹤,又如何知道他們家莊子上的賬目出了問題的呢?”

“是不是曹家人自己干的,暫且不下這個定論,只是有一點,你也說了,曹祁瑞舉薦趙介此舉,會引起他阿兄的不滿,據我所知,曹祁瑞并不是個名聲在外的紈绔,反倒是個與人為善的主兒,怎么會這么沒分寸,去給他阿兄難堪?”

崔長陵帶著她走的很慢,像是在刻意的壓著腳步。

他說話時的語氣也是輕緩柔和的,正如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叫人覺得渾身舒坦。

那頭王羨還在苦思冥想,他又接上前頭的話,添了幾句:“你知不知道,曹祁瑞的一子一女,都是他妾室所生?”

王羨吃驚,心說人家家里的事情,我如何得知,與此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誰家也沒有先納妾的道理,曹祁瑞的正妻進了門,巨野曹家又不是沒名沒姓的人家,總歸要臉面,也沒可能正妻剛進門,立馬就抬了妾,少說得有個一年半載,才能納妾收房。

可怎么到如今,曹祁瑞膝下一子一女,都是這個妾生的,正頭嫡妻,反倒膝下無子?

“他寵妾滅妻?”

崔長陵知道王家的幾位郎君,沒有納妾收房的行為,是以對她曉得這樣的詞,感到意外,噙著笑的一雙眼眸燦如星辰,盯著她看得越久,笑意便越發濃:“你還知道這個話呢?”

王羨也是打從戲文上看來的,那些外人眼中不入流的書,她沒少偷著看,所以崔長陵一時莫名提起曹祁瑞的子嗣問題,她就想到了寵妾滅妻這檔子事兒。

只是叫他打趣,她面上又有了不好意思。

崔長陵打趣完一兩句,也不逼得她太緊,清了把嗓子:“估摸著談不上,要真是寵妾滅妻,他也不會在曹問修面前舉薦趙介去管莊子的賬。但你說,他要是在內宅中偏寵妾室,曹問修夫婦兩個,對孩子閨房中事又管不著,這樣子提拔趙介一個外人,算不算是補償曹李氏呢?”

她乍然聽聞曹李氏,猛地想起一戶人家,抬頭看崔長陵時,眼中亮了亮:“曹二郎君的正妻,是隴西李氏的娘子嗎?”

他點頭說是:“要說起來,還算是曹家高攀了。”

當然算高攀了。

可到頭來,出身李家的正妻無一子半女,反倒叫個晚進門的妾生下一兒一女來,豈不是把她隴西李氏的臉面都丟盡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曹問修一則偏寵小兒子,二則為給隴西李家面上好看些,放了趙介到莊子上去管事兒,也就說得通了。

她臉上寫著豁然開朗四個字,崔長陵便知道不必再多做提點,該明白的道理,她明白的差不多了。

于是他揚手又揉了她一把:“回廷尉府,看看許渡驗看尸體有什么發現沒有,等入了夜,我們再夜訪曹家。”

“夜訪曹家?”她卻一點不驚訝,反倒充滿了激動,“看看這位李夫人行為是否怪誕?”

“數你機靈。”他面露寵溺,卻不多說,橫豎入了夜,訪過曹家,便可見分曉。

而崔長陵領著王羨回到廷尉府的頭一件事,便是吩咐了下去,叫到曹家主宅和京郊莊子,分別卻傳曹祁瑞的小廝與趙介到府衙來,可又特意交代了一番,拿了人,不升堂不問話,先丟到大牢里頭晾著,只是不要怠慢了,若然有人來探視,也一概都許見,不過來的是什么人,什么時辰見的,見了多久面,都要一一回稟上來。

王羨跟在他身后,聽他一一安排下去,等他話音落了,她才揚聲問:“夫子是等李夫人派人來看趙介?”

崔長陵一味噙著笑不說話,四下里掃了一圈兒,壓根兒就不見陳荃身影:“你瞧,外頭的差事還沒辦完,領著你回了府衙里,還得同這些人勾心斗角。”

他這么說,王羨小臉上的躍躍欲試就黯淡下去:“大人大概陪著許渡在驗尸吧。”

崔長陵心知肚明,陳荃那樣的脾氣,根本不可能老老實實的陪著許渡去驗尸,這會兒得知他回了府衙卻不露面,還不是心里不服氣,敢怒不敢言,這是吊臉子呢。

“走,我領你去……”

他本來想說我領你去找陳荃,但話沒說完呢,許渡背著手,慢悠悠的從門口邁步進來。

崔長陵一見他來,話音收住,幾不可見的攏了回眉心:“你怎么過來了?陳荃呢?”

許渡同他拜過禮,說話仍舊是慢吞吞的,就是話說的實在不好聽:“這份差事,當年是令君高看我,叫我進了廷尉府的,我也不知道是我這些年干得不好,還是怎么得罪了陳大人。令君今兒個來,大人無憑無據,要說是我去尚書臺請來的令君,拿不住我,就惱羞成怒的甩臉子。”

他站的不算近,進了門就沒再怎么挪動,是以如今又遙遙拜禮:“令君在時,尚許人與我一同驗看尸身,準我的規矩,如今陳大人說了,這規矩往后得改了,令君縱著我,他卻不慣著我這個臭毛病。令君,死者為大,我要驗看尸身,好些時候少不得開膛破肚,本來就很不尊重,難道叫我再與你們細說人家如何慘死?我心中存有敬畏,雖敢驗看,卻絕不敢開口再與外人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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