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并沒有注意到趙向零的存在,他只是翻動李瑞清案桌上整理好的文件,尋找著什么。
但他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沒有耽誤太久,那人看了眼天色,悄悄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覺察到了空氣中不同的酒香,轉頭看向博古架,瞧見趙向零笑吟吟地走了出來。
趙向零微笑:“好久不見。”
那人瞪大了眼。
趙向零執刀砍向來者,動作既快又狠厲,
來不及反抗,那人只能稍微偏移位置,不料被刀尖擦過肩膀,劃出一道血痕。
他沒有出聲,只是想迅速離開這里,甚至沒有對趙向零出手。
趙向零哪里會放過他?在她拿下這個小賊之前,她也不打算驚動眾人。№Ⅰ№Ⅰ
她指尖輕勾小賊刀柄,硬生生將他從空中扯了下來。
小賊見自己已經不能直接離開,遂出拳朝趙向零門面撲去。
趙向零側頭避開,握住他的拳頭,刀尖指過他前胸,逼他不得不避開。
而就在這時,有人從外頭走了進來。腳步在門口頓了一下,忽然加快,朝這邊趕來。
小賊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他悲憤看向趙向零,從她手中奪過原本屬于他的刀,用盡力氣朝趙向零砍去。
既然跑不掉,那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也很好。
趙向零瞧著他魚死網破的精神,退后半步,弓腰躲過,又側身往門外沖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撲進了一襲白衣之中。№Ⅰ№Ⅰ
趙向零大聲:“瑞清,有人要殺我!”
小賊的刀子也恰好趕到。
李瑞清抬手,揮出一掌,將那小賊摜翻在地,順帶將他手里的刀捏在手中,丟出屋外。
他看向趙向零,檢查她身上有無傷口:“可有受傷?”
趙向零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除了身上沾了幾滴桃花釀,她身上連褶皺都不曾有。
李瑞清松了口氣,才攬著趙向零看向那小賊。
小賊被李瑞清一掌拂在胸口,半天沒有緩過勁來。他稍仰起頭,剛想咬舌自盡,就被趙向零塞了滿嘴的帕子。
“活著多好。”趙向零摸摸他的頭,將他藏在發下的暗器也搜了出來,“活著將事情好好交代清楚,才好去死呀。”№Ⅰ№Ⅰ
小賊還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人束住。
李瑞清將多余的繩子扔到一旁,才開口問趙向零道:“你怎么會過來?”
趙向零先將小賊踢暈,才仰頭回答李瑞清的問題:“我想你了,所以就先過來了。”
李瑞清抿唇,眼角微揚。
“你有沒有想我?”趙向零又問道。
反正旁邊已經沒有耳朵了,趙向零覺得自己想要怎么問就怎么問。
李瑞清面頰微紅,只點了點頭,并沒有回答。
趙向零也沒指望他回答。她道:“這個人在你屋子里鬼鬼祟祟的找著什么東西,我見他實在可疑,才將他攔了下來。”№Ⅰ№Ⅰ
可惜他沒有找到他要的東西,不然趙向零就能知道究竟是誰派他來,又想要做什么事情。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李瑞清只瞧了一眼那人裝扮,側頭朝外頭道,“屬木。”
屬木抿唇掩著笑容進來:“哎,主子。”
“把他拖出去。”
“是,主子。”屬木一邊笑,一邊抓住那刺客的一只腳,拖著他往外頭走。臨走前,他還別有深意地看了趙向零一眼。
趙向零忿忿。他是幾個意思?為什么感覺他的眼里滿滿都是挑釁?
屬木笑著,消失在了趙向零的視線之中。
“他為什么笑我?”趙向零不高興道。
“他不是笑你。”李瑞清輕咳。№Ⅰ№Ⅰ
“那他笑什么?”趙向零哼道。
李瑞清當然不會告訴趙向零,其實屬木笑的人是他。
方才他嗅見院中有一股酒香,就大致猜到趙向零來了......然后......走得就快了些。
嗯,大致就是如此。
趙向零卻不信。她上上下下打量李瑞清幾眼,瞧見后者除了臉色薄紅,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也只能作罷。
反正李瑞清不想說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放棄逼問李瑞清,趙向零回到原本的事情上去:“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李瑞清稍稍一怔,斂眉淺聲道:“趙瞬的人。”
又是趙瞬。
趙向零周身冷意頓現,默默收回自己的手。№Ⅰ№Ⅰ
瞧李瑞清的態度,像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止一次發生。
屬木將那人拖走,將會怎么處置他?
是好生放掉,還是威脅他不許將這件事說出去?
李瑞清瞧出她的心思,解釋道:“他瞧見你,只有死路一條。”
如今在趙瞬那處,趙向零和李瑞清儼然已經鬧翻,如果叫這個小賊活著出去,趙瞬勢必會知道他二人的關系并不像傳聞中的那樣糟糕。
“你同他做過幾回交易。”趙向零忽然問道。
她走到桌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茶是涼的,握在手中讓趙向零覺得有幾分清醒。
李瑞清跟在她身旁,低聲:“沒有太多回,且所有的事情都在我能接受的范圍內。”
趙向零又道:“包括保護他?”
李瑞清沉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包括保護他。不然依照趙瞬的勢力,早就被趙向零探清楚虛實。
想來想去沒有想到,居然自己對付的是自己人。
趙向零笑,避開這個話題:“罷了,不說這些,我只問你,他手上還有幾顆藥。”
“兩顆。”
兩顆。趙向零垂眸,又笑著問道:“所以他會讓你再做兩件事?”
“對。”李瑞清沒有否認這一點。想想他又補充道:“你放心,我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更不會危害你。”
不用他保證,趙向零也知道這點。
她想到王堯臨死前說過的話,暗自做下決定。
“不說這些不相干的東西。”趙向零笑,“你十幾日不來尋我,還日日在朝堂上同我作對,你的良心不痛?”
李瑞清在她身旁坐下:“我覺得他們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臣大概是恃寵而驕,有恃無恐。”
這樣無恥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平白添了幾分正經,叫趙向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恃寵而驕?有恃無恐?瑞清?
他知道他自己在說什么么?
“知道。”李瑞清在她耳畔低語,“向零,我很高興你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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