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鞭”的鞭法果然了得,這傷痕只有淡淡的青色條痕,連油皮也沒抽破一點。
女子就如同一塊毫無知覺的石頭般,嘴唇都已經被自己因為忍耐而咬出了鮮血,卻依舊死死的閉緊嘴巴,一聲不吭。
“黃一鞭”看著地上蜷縮成的女人,冷冷一笑,狠狠一腳將她踹翻在地上,女子最柔軟脆弱的胸腹就袒露在了“黃一鞭”的眼前。
“黃一鞭”惡狠狠的咒罵道:“我讓你躲,我讓你躲。”
他手腕翻轉,狠狠的一鞭子就抽在了女犯的胸口,然后又是一下,再一下……,鞭子密集的瘋狂的落到女犯的胸腹上。
每一鞭的角度都又惡毒又刁鉆,專揀那肉嫩敏感的地方鞭打。
那交纏著細銀絲的鞭梢從女犯最嬌嫩的地方打過的時候,那痛如同地獄之火在肌膚上火辣辣的燒,又如同極薄的刀片在肉里肆意的切割。
女犯終于再也忍受不住這可怕的痛苦,在地上徒勞的扭動閃躲著,絕望的慘叫了出來。
這叫聲又痛苦又凄厲,還帶著入骨的恨意。
回蕩在大牢里,讓所有聽到這慘叫的獄卒和犯人們都心中一跳,眼角一抽。
但凡還有一分人性的人,在聽到這樣的叫聲都免不了背心發涼。
可“黃一鞭”卻完全不以為意,不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愈加興奮起來,鞭子如驟雨般落到了女犯身上,每一鞭下去,都留下一條紅腫的傷痕,不見一絲血,卻讓人痛極。
“黃一鞭”一邊打,還一邊獰笑著喃喃道:“我叫你們看不起我!我叫你們看不起我!”
女犯慘叫聲漸漸的弱了下來,掙扎扭動也漸漸的停止,再過了十幾鞭后,女犯就再也一動不動的安靜了下來。
“黃一鞭”還意猶未盡的接著朝這一動不動的女人身上最后抽了幾鞭,這才慢慢停手,舒適的坐在了飯桌邊的木板凳上。
“黃一鞭”的房間門外面站著一個矮瘦的獄卒,隔著房門聽見房間里終于安靜了下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敲門:“師傅,師傅?”
“耗子嗎?進來吧。”“黃一鞭”的聲音里透露著疲憊。
那是極度興奮,瘋狂發泄后才有的疲憊。
那被“黃一鞭”叫成“耗子”的獄卒走了進來,見到地上的女犯凄慘的模樣毫不驚訝,蹲在那女犯身邊試了試鼻息,已經十分微弱了。
“師傅,還有一口氣。”
“黃一鞭”皺眉,這賤人倒是命大。
“去找間牢房把她掛上去吧,手腳記得干凈點。”語氣隨意輕松得如同把一件外套掛上衣架。
“是。”“耗子”聽了此言毫不意外,將女犯的衣服隨便往她身上一套,手腳利落的把人拖了出去,帶到了一個空牢房后,又從懷里掏出一根麻繩把女犯的脖子掛在了柵欄之上,就再也不看這滿身傷痕,凄慘至極的女犯一眼,哼著小曲去找人喝酒劃拳去了。
這個安靜的空蕩蕩的牢房里,就只剩下那衣裳不整的女人軟綿綿的掛在粗礪的麻繩上,身子在墻上火把不斷閃動的火焰照耀下,慢慢滑下,慢慢的吐出舌頭,最終…
慢慢的僵硬。
在女人吐出最后一口氣時候,她的嘴唇蠕動了幾下,那是無聲的六個字:
你,會,不,得,好,死。
牢里發生的這一切,白珞都一無所覺,她的牢房是最為潮濕陰暗的最里間,就連那凄厲滲人的慘叫,傳到她這里也只剩下了一個細細的尾音。
那個陶瑞吃飽喝足了就縮在稻草堆上呼呼大睡了,再也沒醒來搭理過白珞。
白珞只好收拾了碗筷食盒,坐在冰涼地面上的,靠在柵欄上默默的閉目養神,隔著不算厚的衣物,帶著潮意的寒氣漸漸從地面上侵染上白珞的身子。
白珞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正想著要不要站起來走動走動取暖的白珞,突然聽得牢門鎖鏈嘩啦啦一陣亂響,抬頭看去,正是“黃一鞭”拿著鞭子,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臉被酒氣熏得通紅。
而當崔知府和蘇同知走到白珞大牢時,就聽見一個男犯正在大喊“牢頭打人啦,牢頭大人啦”的叫聲。
兩人急步走了進去,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白珞似是被“黃一鞭”打了鞭子,摔在地上爬不起來,肩膀到后背的直裰都被打裂開了一道口子,而隔壁牢房的男犯則扯著嗓子,手緊抓著牢房柵欄,腦袋死死的頂在柵欄上,對著外面大喊大叫。
兩人剛剛聽到的的喊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崔知府和蘇同知看到的人正是陶瑞。
也正因為陶瑞的吵嚷,讓“黃一鞭”絲毫都沒有發現崔知府和蘇同知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后。
只見“黃一鞭”對著趴在地上的白珞,恨聲道:“你不是蘇云明保的人犯么?怎么,才一鞭就爬不起來了?”
剛才“黃一鞭”走進牢房,二話不說,對著她就是一鞭,幸好她躲得快,否則這一鞭子就不是落在她背上,而是落在她臉上了。
白珞只覺得右肩和后背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蔓延開來,這痛如同鉆心一般,讓她只能咬緊牙根才能忍受得住,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黃一鞭”看著在臟污的地上趴伏著的白珞,如同被他一鞭子從高潔打入污淖,心頭的惡氣終于發泄出了一半,他獰笑著譏諷道:“哼哼,看你長得比姑娘還俊,怎么樣,被蘇云明騎在身下的感覺如何啊?兔兒爺。”
旁邊的陶瑞早已經發現知府和同知的到來,停住了喊聲,看著“黃一鞭”一無所覺的樣子,眼珠一轉,怪聲怪氣的對“黃一鞭”道:“牢頭,你好大的威風啊,只怕你見到知府的時候,也只有磕頭的份了吧?嘿嘿,你在我們這里是條龍,見了知府,還不是一條蟲。”
“上次我看你審那個什么山賊的時候,不是被踹了一腳牙都掉了一顆么,還叫什么“黃一鞭”,我看叫“黃一牙”得了,我看你也就欺負我們犯人這點本事了,給人當狗滋味如何啊?”
陶瑞的嘴確實毒辣,幾句話,已經把“黃一鞭”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蘇同知本來被“黃一鞭”這樣詆毀,臉色氣得鐵青,如今又見這犯人竟然毫不顧忌的談論知府,不禁皺眉,欲要上前說話,卻被知府伸手攔住,不但攔住,還帶著他后退了兩步,避退到了牢房的陰影里,一雙三角眼目光閃動,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黃一鞭”被陶瑞一說,立刻想起了上次知府因為自己的審訊不利,失手打死了人犯,崔知府踹他的那一腳,舌頭下意識的往那缺了顆牙的地方一舔,本就有些酒意上頭的“黃一鞭”,心里突然就對崔知府涌出那么一股子怨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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